第34章 範老五的投名狀
【水】江城，一家高端私人定製服裝店。
“徐哥，那宋青沒什麽，但是他哥也非常厲害。”
昨天的廚具總共加起來價值一百多萬，以宋青的性格絕對不會這麽輕易就算了。
而且，宋記也參加了《美食的誕生》，到時候肯定會碰上。
“這個衣服挺適合你的，這件也拿上吧。”
徐來打量著眼前換上新衣服的白冰洋，笑著說道。
明天就是《美食的誕生》開啟的日子。
畢竟是要上電視的節目，還是得稍微穿得正式一些。
至於那個宋青，他真沒放心上。
別說宋他哥了，就是宋青他爹宋雲龍來了，他都不帶虛的。
現在讓他頭疼的是其他的事情。
就比方說身後堆成小山的衣服。
這些衣服少說也有三四十件了，都是他們挑中，而且已經付了款。
這裏的“他們”指的是蔡老、羅老大、範老五。
“嗯，這套也不錯，到時候總決賽可以穿，把這一套也拿著吧。”
“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有老夫當年的模樣。”
桌子上的手機裏，蔡老和羅教授嘿嘿地笑道。
至於為什麽他們會在手機裏。
那是因為，蔡老和羅教授不能來現場，隻能通過視頻的方式，幫徐來挑衣服。
蔡老這麽做是為了避嫌。
作為《美食的誕生》特邀嘉賓，在節目即將開啟之際，他不方便跟徐來有線下接觸。
至於羅教授，那純粹是因為忙的。
徐來揭露了戴氏醋的真相，導致整個江城關於戴氏的訴訟，達到了一個頂峰。
別說羅教授了，就是阿俊和阿凱也都是累跟狗一樣。
“羅老大，有什麽最新消息嗎？”
徐來換下身上的衣服，對著手機裏的羅教授問道。
“等這檔節目結束後，你小子可得好好準備一桌子菜，犒勞犒勞我和阿俊阿凱，瞧瞧都忙成這樣了。”
羅教授將畫麵切換到前方。
一人高的卷宗，整整五摞，醒目且刺眼。
“一定，一定……”
徐來汗顏。
看樣子自己還是小瞧了戴氏的影響力。
“戴軍給我打過電話，聽他話裏的意思，是想壯士斷腕，快的話，今天中午說不定就能有新聞。”
羅教授繼續說道。
“牽扯到這麽多人，他怎麽個斷腕法？”
徐來疑惑道。
欺騙消費者，用非法添加劑冒充純糧食釀造。
這已經是在犯罪了。
“大概率是讓他弟弟戴賀去頂包，然後割肉賠償，以平息大眾的怒火，畢竟那釀醋的公司隻是戴氏集團旗下的一間子公司，他完全可以裝不知情。”
羅教授頭道。
“真狠啊，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舍得……”
白冰洋嘖舌。
“賠償的比例，是按照規定的假一賠十嗎？”
徐來又問道。
找人頂包，是撇清了責任。
但消費者的切身利益，不花夠錢是很難平息的。
“不是一賠十，是一賠二十，戴軍這個人雖然心狠，但關鍵時候還是挺有魄力的。”
羅教授解釋道。
“一賠二十！我的天！範叔，你發財了！”
白冰洋瞪大了眼睛，一臉激動地說道。
據他所知，範叔可是囤了不少戴氏的醋，總價值最起碼超過了一千萬。
如果真如羅教授所說，一賠二十的話。
那範老五這一筆就能賠兩個億！
啥也沒幹，就搞出兩個億。
這也太爽了吧。
“……”
然而此時範老五臉色有些不對勁，他看了看徐來，欲言又止。
“範老板，有些事兒還是得說。”
“你不說，他永遠不知道，也就永遠長不大。”
徐來笑了笑，已然洞穿了一切。
“什麽意思？”
白冰洋有些不解。
不是說好的一賠二十嗎？
難道自己算得不對？
“規則是人定製的，有章可循；但江湖不一樣，江湖寫的是人情世故……”
徐來敲了白冰洋一下，再次說道。
一賠二十，那是對普通消費者來說。
這是戴氏用以平息民憤和輿論的手段。
而範老五屬於長期合作的夥伴。
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合作夥伴的重要程度，遠遠不如普通消費者。
當下便是如此。
戴氏不可能因為一個醋事件就直接垮台，這件事甚至連讓其元氣大傷都未必做得到。
畢竟醋隻是他們龐大集團下的一個小產業，而且羅教授也說了製醋的那家公司是戴氏集團旗下的子公司（子公司完全獨立）。
就算是將整個醋產業一刀切了，算上賠償，戴氏也能頂得住。
在這樣的前提條件下，合作的夥伴帶來的威脅就變得很有限了。
你聽話，咱們可以繼續合作。
你要是不聽話，賠完了這一回，咱們從此便是敵人。
任何一個成熟的生意人，都會選擇前者。
所以，除非範老五選擇跟戴氏徹底鬧僵。
要不然的話，他手裏的這批貨，大概率隻能以進貨價進行賠償。
那範老五有沒有可能跟戴氏鬧僵呢？
顯然，這也是不可能的。
原因有三。
其一。
在江城，甚至是在楚州做生鮮蔬菜、調味料的生意，是不可能繞開戴氏的。
其二。
自己和戴氏集團之間有矛盾，這範老五是清楚的。
而且本次醋事件就是因為自己才引起的。
雖然已經做的很隱蔽，戴氏基本上不可能發現是自己做的。
但萬一被發現了呢？
站在範老五的立場上，繼續跟戴氏合作，似乎是更理智的選擇。
至於最後一個理由，也許是徐來自己多想了，但未必沒有可能。
現如今，白冰洋跟在自己身邊。
萬一哪天戴氏找到機會，可以製裁自己，他們會不會因為白冰洋和範老五的一層關係，選擇隻對付自己，而放過白冰洋？
說白了，範老五要給白冰洋留一條退路，這符合他身為長輩的身份。
“徐小哥，冰洋這小子就是個愣頭青，他不懂事你別見怪。”
範老五擠出一臉的笑容，順手又拿出一張銀行卡，“一點意思，請務必要收下……”
“交給白冰洋吧，我這人兜裏不愛揣錢。”
徐來笑了笑，借白冰洋的手，收下了這筆錢。
之所以收下這筆錢，不是他貪財，而是權衡再三後，他覺得自己必須要收下這筆錢。
因為範老五的這筆錢，可以算作是對自己的“賠罪”，同時也可以看做是給所有人的“投名狀”。
醋計劃，由他發起，經蔡老、馮森、羅教授、鄭教授執行。
範老五知情，但未全程參與，而且最後還選擇繼續跟戴氏集團合作。
範老五的這種行為屬於中途脫離組織，叛徒的行為，嚴格一點的話，是要被踢出“小團體”的。
所以，如果今天範老五不拿出這筆錢，又或者自己不接受這筆錢。
恐怕從今往後，蔡老和羅教授，都將會重新審視和範老五的關係。
“酒店的房間號我已經發給你了，下午就把徐來和冰洋送過去吧，明天早上肯定會堵車。”
“有事兒隨時吱聲，我的電話打不通就打阿俊和阿凱，給老子把冠軍拿回來！”
看到徐來收下那張銀行卡後，蔡老和羅教授先後說道。
“蔡老、老羅，你們放心，未來一個月我啥也不幹，隨時在節目組外麵待命。”
範老五鬆了口氣，再次補充了一句。
《美食的誕生》，明日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