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狼瘡
第二天一大早，林寒驅車，先去自家門店。
想著張老先生還沒吃早點，又順路買了些豆漿包子。
剛拐進巷口，便發現店麵門窗打開。
店外清掃的幹幹淨淨。
店內，張老先生正拿著除塵撣清掃桌麵。
還別說，他一身青灰布衣，氣質超然，在這古玩店裏，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思。
林寒把早點放到桌上，招呼張老先生吃飯，並告訴他，不必做這些粗活。
張老先生不以為意。
“我在鄉下幹活習慣了，再說住在你店裏，也不能吃白食啊。”
林寒搖頭哈哈笑道：“我從您那副爭標圖上賺的錢，夠吃好幾年飯的了！”
他說的坦誠，絲毫不避諱。
張老先生聽言，眼睛一亮，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如今像你這樣實誠的年輕人不多了！”
林寒也沒多說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他和張老先生之間，似乎有一股天然的親近感。
有些話，甚至不必多說，就能體會對方的意思。
兩人麵對麵有滋有味地吃完早點。
林寒叮囑張老先生幾句，便要離開。
張老先生隻顧沉吟點頭，臨到林寒出門，才叫住了他。
“林寒，你讓我一個人待在這裏，就不怕我拿著東西跑了？”
林寒隻是慢了下腳步，說了句：“中午想吃什麽打電話給我。”
然後便沒事人一般，下了台階，大步往隔壁街走去。
沈家古玩店，沈念依獨自坐在條案後，支著下巴，一臉的悶悶不樂。
見林寒進來，她眼神瞬間被點亮，人也好似澆了水的花朵，水靈起來。
“林寒，我以為你不來了呢！”
林寒隨便看了看。
“我又沒辭職，不來你不得扣我工資啊？”
沈念依走上來，貼到他身側，眼巴巴的抬頭。
“那你別辭職好不好？”
她穿了件低胸裝，峰巒如聚，緊緊貼著林寒的臂膀。
林寒抬起手臂，順手將她摟過來。
“那你去我店裏？”
沈念依臉騰的紅成了蘋果，渾身僵硬，被他摟著的肩膀處，好似著了火一般。
“不要……反正，你去哪兒我去哪兒。”
“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
沈念依抬頭，含情脈脈的看著林寒，還想說什麽，
周婷忽然從門外走了進來，兩人也就沒再多說。
一上午，這邊沒什麽人來。
而林寒那邊，張老先生卻不時打過電話來，讓林寒回去。
昨天的鑒寶大會在網絡和電視上播出後，熱度爆了。
采訪的，賣貨的，同行想鑒賞的，一撥又一撥的往店裏跑。
可一去，發現大紅人林寒竟然不在。
張老先生酌情，能推的就推了。
有實在推不了的，就給林寒打電話。
沈念依哪裏還敢留人，把店交給周婷，便和林寒一起去了那邊。
三人送走一撥電視台采訪的，然後又接待了幾個賣貨的。
林寒看貨，張老先生敲邊鼓，沈念依入賬整理。
三人第一次合作，就無比默契。
到下午的時候，竟然有四十多萬的進賬。
沈念依嘖嘖稱讚。
“林寒你這名人效應就是厲害，店還沒開張，就這麽多客人！”
正說著，一個中年女人焦急無助的叫喊聲，從門外傳來。
“老公你怎麽了？來人啊！救命！”
緊接著，一個中年婦女，拖拽著她丈夫，出現在門口。
這對夫妻剛剛在林寒這裏賣了一本詩集。
詩集是民國時候的整理版，雖是個老物件，不過因為年代和品相的關係，林寒隻能給他們一萬元。
價格很公道，中年婦女倒是滿意，她丈夫顯得非常失落。
臨走以前，還捂著胸口說難受。
不過，大家都以為，他隻是一時不能接受。
應該沒什麽大問題。
沒想到，才一會兒功夫，男人竟然麵若土灰，連走路都非常困難。
沈念依和林寒趕緊和婦女一起，把男人扶到沙發上。
過程中，婦女焦急的解釋。
“剛出門我丈夫就不對勁了……這裏我也沒認識的人，先讓他躺一下，我打120。”
“我給你打！”林寒趕緊掏出手機打電話。
做生意最怕遇到這種情況。
尤其是古玩這一行，本來就是大起大落。
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一口氣上不來，很可能就一命嗚呼了！
他要是在自己家還好，真要是死在店裏。
那林寒不管有錯沒錯，指定得吃官司！
這緊要關頭，又不能把他們攆出去。
隻能盡力救人。
婦女急的團團轉，臉上都被汗水浸濕了，趴在男人身前，一個勁兒的哭叫。
林寒打完電話，趕緊去看男人的情況。
男人形容枯槁，麵色如土，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快連人樣都沒了。
林寒撥開他眼皮，看了看瞳孔。
情況不好，已經有些散大了。
張老先生也是麵色凝重，在男人手腕上搭了搭：“等120來，就晚了。”
“什麽？天哪！這可怎麽辦？求求你們救救他吧！”
婦女六神無主，對著林寒和張老先生嚎啕大哭。
張老先生讓沈念依看好婦女，自己則將林寒拉到旁邊。
“我看他的樣子比較凶險，要麽讓他們趕緊離開，要麽……不行，救不了！”
林寒看了看趴跪在男人身前的婦女，怎麽也不忍心讓離開。
“等不到120來嗎？”
張老先生搖搖頭。
“不是普通的心梗腦梗，肯定有其他病！”
說完，他想到什麽似的皺了皺眉頭，之後卻欲言又止。
“張老你想到什麽了？”
張老先生有些猶豫，不過還是選擇說出來：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得的是一種叫【黑狼瘡】的病。”
黑狼瘡？
林寒倒吸一口涼氣。
這個病是他在得到那套華佗金針後，查資料知道的。
當時，對於這個病的介紹，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明朝嘉靖年間，廟堂信奉道教，上至嘉靖帝，下到平民百姓，都以道教為尊。
嘉靖六年，浙南沿海一帶忽然出現了大量因修道而死的平民。
起初，人們以為他們是因為服用了自製的丹藥，才出的問題。
可後來，人們發現，這些人死亡時，都會出現消瘦，嘔血，四肢僵硬等症狀。
而且，這種疾病非常凶險，常常上一刻還很正常，下一刻就形如鬼魅，嘔血不止，最後竭盡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