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到我房間

一瞬間,舒慶做出決定。

他按住舒懷溪的手,力道不輕不重,卻足以讓對方鎮定下來。

與此同時,他站起來,目光掃視全場。

最後落到林寒臉上。

“當然要公開解決,我舒慶做事,從來光明磊落!”

林寒頷首,沉聲說道:

“舒老先生果然名不虛傳,那……【金明池爭標圖】還是拿出來,讓這位老先生也說句話吧!”

說著,他指了指老者。

舒慶目光銳利,視線從林寒臉上,轉向老者。

“老先生,你剛才說這幅畫是你的?”

他不屑一笑。

“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幅畫我舒家買來二十多年,怎麽就成你的了呢?”

隨著舒慶的質問,現場的媒體記者和攝像頭,話筒。

已經不約而同的轉到了老者這邊。

記者這幫人,唯恐天下不亂。

他們早就看出,這次的鑒寶大會爆點不少。

隨後發出去,絕對是大熱點。

尤其是半路殺出程咬金,截胡舉世珍寶的這種橋段。

簡直跟小說一樣。

哪個讀者不愛看?

老者緩緩站起身。

他麵色發白,極力按捺著激動的情緒,脖子上甚至爆出了青筋。

因為緊張,他的聲音有些許顫抖。

“這幅畫是我家祖傳的,舒慶,你真的忘記了嗎?”

老者的聲音雖然不是很高,但在屏氣凝神的會議廳裏,聽起來卻格外清晰。

持寶人和專家們,一起看向舒慶,等待他回答。

舒慶波瀾不驚。

眾目睽睽下,竟然走了過來,上下打量老者一眼。

“畫是你祖傳的不假,但我兒子舒懷溪已經出價買了,錢貨兩清……”

他扭向記者和主席台一側的專家。

“總不能賣出來,現在又想要回去吧!”

他的言辭和鎮定自若,消減了大家的疑慮。

“是啊!這個老漢該不會想反悔吧!”

“這年頭賣出去想反悔的多了!”

“肯定是當年賣便宜了,現在不甘心,想要錢!”

其他桌的持寶人和拍買人,議論紛紛,開始轉頭指責老者。

老者卻完全不為所動,坦然迎著舒慶的目光,回道:

“那我問問你,你兒子舒懷溪花多少錢買的?”

這……

舒慶想了想,這才發現,這麽多年,舒懷溪似乎從來沒有告訴自己買這幅畫的真實價格。

一會兒說不用他操心,一會兒說價格不貴。

天長日久,舒慶也就沒再過問。

難道,舒懷溪撒了謊?

舒慶指了指舒懷溪,微微抬起眼皮,眼神陰沉。

舒懷溪說話比舒慶跋扈的多。

他大聲答道:“二十萬!誒!那可是二十年前!老頭,你現在是想反悔?”

“你!”

老者伸手隔空指著舒懷溪,臉色唰的變紅,連眼睛裏都充了血。

“你胡說!明明是你提出二十萬我沒同意!你扔下錢,就搶走了我的畫!”

說完這句,老者似乎已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雙手扶著桌子,猛烈的咳嗽起來。

舒懷溪似乎越說越有底氣,甚至也走了過來。

招呼上旁邊的記者。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當著這麽多記者的麵,你不要汙蔑我!”

老者氣的臉紅一陣白一陣,說不出話。

舒懷溪卻是得意。

“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以誹謗罪起訴你!”

他不屑的盯著老者。

“貪心不足!現在畫漲價了,就想要回去!那要是跌價了,你是不是賠我錢啊!”

“你你你!倒打一耙!明明是你搶了我的!”

老者奮力的捶著桌子,說到最後,因為太激動。

竟然猛的跌坐在椅子上,用手捂著心口,痛苦的皺起了眉頭。

一旁的林寒見狀不好,趕緊詢問他是不是不舒服。

沈念依也招手讓工作人員,趕緊叫醫療隊過來。

鑒寶大會除了配備安保。

也會有醫療隊隨時待命。

畢竟,鑒寶大會隨便一個小物件,就上百萬,千萬。

持寶人的心情就跟坐過山車一樣。

可不得準備醫療隊?

兩個白大褂很快上來,將老者扶出了會議室。

林寒和沈念依跟著,一直送他們下了電梯,才返回。

沈念依有些擔心,卻也好奇,林寒為什麽一而再的幫助那個老人。

“早上在酒店門口,我覺得他氣度不凡了,手上戴的戒指也是個老物件。”

兩人一邊往裏走,林寒一邊說:

“現在證明,那幅畫以前確實是老人……”

他說到一半,皺起眉頭沒再繼續。

“怎麽了?”

林寒搖搖頭。

“你注意到沒有,老人剛出來的時候,舒懷溪特別驚訝,後來舒慶站出來,舒懷溪才鎮定下來。”

沈念依立刻意識到了林寒話裏的意思。

“你是說,那幅畫真是舒懷溪搶的?”

林寒點點頭,心內忍不住歎了口氣。

可惜,他隻能看出寶物的價值。

但卻沒辦法看到二十年前的真相。

本來以為能借著老人,讓媒體和眾人好好看看舒家父子的嘴臉。

如今沒證據,一切就隻能是空想。

他沒再說話,隨著沈念依一起,重新坐到了位子上。

這時,台上的專家又開始分析那幅【金明池爭標圖】

經過剛才的鬧劇,拍買人反而對畫的興趣更濃了。

林寒不由皺起了眉頭。

正想著,肩頭忽然被人輕輕的點了點。

回頭一看,竟是皇甫雪。

林寒還沒開口,隻見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兩人一起出去。

之後,也不管林寒同意與否,她自顧自端著酒杯,搖曳的朝出口走去。

這女人又想幹什麽?

林寒本不計劃理她。

不過想了想,似乎認識皇甫雪到現在,她從來沒害過自己。

相反,上一次林寒去馮斌家,被對方下套,鑒定木葉紋碗之前。

皇甫雪還提醒他,小心舒懷溪。

想到這裏,林寒拿著酒杯,也走了出去。

出了宴會廳,就是長長的走廊。

厚實的地毯吞沒了林寒的腳步聲。

他往前走了十幾米,就聽到某間虛掩的房門裏,傳出皇甫雪的聲音。

“我在這裏。”

順著聲音,林寒推開了房門。

皇甫雪翹著二郎腿,坐在正對麵椅子上。

修長筆直的長腿,從開叉的晚禮服下,漏了出來。

而她的表情,更是曖昧,風情。

“站著幹什麽?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