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這是另外的價錢

鎮武司之中,林初九開始盤點起收獲來。

按他的估算,除了境界突破到五品罡氣境之外,這一次的其他收獲應該也不會太少才對。

【恭喜您存活了兩天,極其短暫的一生,熟練地運用了“隔岸觀火”、“渾水摸魚”、“死道友不死貧道”等計策,可謂是有勇有謀,隻可惜見識終究淺薄,毫無防備地近距離接觸血魔教聖女分身烙印,慘遭奪舍,並犯下屠戮吸血之大惡,最終軀體滅於宗師之手,塵歸塵土歸土,可悲可歎。】

【評價:不值一提。】

【額外獎勵:模擬幣*200(突破境界)、模擬幣*648(擊殺六品武者*5、擊殺五品武者*2)、模擬幣*300(成功摧毀血魔教據點)、血煉功(內門)、絕招:魔慟血蓮。】

【個人錢包:1325】

這一次的收獲,簡直是多得讓林初九差點興奮地跳起來。

“魔慟血蓮”,這能夠擋住宗師一擊的絕招,竟也被他掌握了。

雖然暫時不知道這一招是什麽等階的武功絕招,但能夠用來抵擋宗師的攻擊,想來應該超過了溪澗級。

隻不過,要使用這一招,須得自爆軀體,舍棄一身精血,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林初九肯定是不打算用的。

更讓林初九看重的,反倒是《血煉功》。

原來,自己從杜員外身上得來的《血煉功》秘籍,僅僅隻是閹割的外門版本而已。

這一次,經過被杜惜止奪舍,對方將自己體內的“血煉真氣”梳理了一番,竟讓模擬器捕捉到真氣的運行路線,將閹割版的外門《血煉功》,升級成了內門《血煉功》。

功法為諸般武學之本,《血煉功》秘籍的升級,可謂是意義重大。

這一波被奪舍,竟然是因禍得福,血賺不賠。

此時此刻,林初九的心裏甚至還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或許,自己該繼續模擬一次,讓那杜惜止把自己再奪舍一次,把薅羊毛進行到底?

想了一下,林初九還是搖了搖頭。

根據保留下來的記憶,林初九也有些明白了,杜惜止作為血魔教聖女分身之一,還是有其極限的。

杜家在五柳縣潛藏那麽多年,杜惜止本身的功力境界也沒有太高。

直到被自己殺上門,她也隻是選擇撤退,而不是跟自己拚個魚死網破,當時的杜惜止,應該確實是隻有七品武者的境界。

也許是湊巧,也許是被自己察覺之後加快進程,總之杜惜止回歸血魔教據點吸收血池裏的血液精華,最終應該是能達到六品巔峰實力的。

想要突破到五品罡氣境界,還是差一些。

顯然其通過血月借來的能夠抵抗五品武者的實力,不是常態化下能擁有的。

奪舍自己之後,因為自身的實力剛剛好卡在了五品的門檻上,又正好修煉的是殘缺版的《血煉功》,加之血氣體魄渾厚,杜惜止才能一鼓作氣,理順了自己體內的真氣,助自己再進一步,突破到了五品。

就算再來一次,那時候進入模擬進程的自己已經是五品武者了,杜惜止肯定不可能再輕易就能幫助自己突破到四品。

境界的提升要是那麽容易,杜惜止又何必躲藏那麽多年。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林初九直接打開房門,去往大司捕陸安憶的所在。

這一次,他是在現實裏過去,而並非選擇進入模擬場景。

功力境界提升到五品之後,一次普通的模擬,已經需要消耗模擬幣*200。

而“親臨其境版”,更是需要三倍,消耗模擬幣*600。

在沒有將一些重要的事情弄清楚之前,林初九並不打算貿貿然地開始新的模擬。

“篤篤篤~”

這一次,林初九很有禮貌地敲響了陸安憶的房門。

並且,在靠近敲門之前,他已經大聲呼喊了一句。

“陸大人,是我!”

房間內,閉目養神的陸安憶心頭一震,好險地停住了將要甩出的折扇。

再慢一些的話,他折扇裏隱藏著的銀針暗器,便將激射而出,往門外襲去。

這折扇中暗藏的暗器銀針機關精巧,力道強勁,加上他的真氣與手勁,威力絕對不俗。

他有信心,便是同階的六品武者,毫無防備受他一針的話,也要當場飲恨。

但門外的既然是林初九,作為自己計劃裏必須的一環,那就沒有必要傷他了。

“林小兄弟。”

房門被真氣隔空打開,陸安憶在房中站了起來。

他收起了折扇,笑著問道:“林小兄弟是準備好要出發了嗎,那人在牢房,我帶你過去提他出來。”

林初九卻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不,我還有些事情要跟陸大人談一談,還有那邊的張銅牌,也請一並過來吧。”

這話一出,陸安憶頓時心頭狂震,不可思議地看向林初九。

他,到底是如何察覺到張銅牌潛伏在一旁的?

他,到底又如何知曉潛伏著的就是張銅牌的?

他,到底對三江郡鎮武司的情況,了解多少?

他,到底是不是已經察覺了自己的整個謀劃?

種種想法在陸安憶的心頭盤旋,短短的一瞬間裏,他的腦海裏已經轉過了數十個念頭。

林初九哪裏不知曉對方的震驚。

他看了陸安憶一眼,完全無視了對方正急速思慮的神情,輕笑起來。

“陸大人謀算無雙,但這麽淺顯的一點,卻怎麽算不到呢?”

在陸安憶瞳孔猛然收縮的瞬間,他的身上已經有一股強大的氣勢升騰而起。

在對方瑟瑟發抖的同時,林初九朗聲大笑:“那位張銅牌是六品修為吧,在一位五品麵前,他藏得再好又有什麽用呢,罡氣入微,這整個三江郡鎮武司,在我眼底,纖毫畢現。”

突然爆發的氣勢,壓得陸安憶大氣都喘不過來。

那邊牆角處,張銅牌也像是被貓咪注視著的老鼠一樣,耷拉著肩膀,灰溜溜地走了過來。

“鎮武司銅牌張元龍,見過……見過閣下。”

他本想說“見過前輩”的,然而看到麵前一張略顯稚嫩的臉,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稱呼好了。

陸安憶渾身發抖,緊握著折扇的手指骨都有些發白。

他張開口來,聲音嘶啞得連自己都差點嚇了一跳:“林……閣下你先前不是六品修為嗎,怎麽……怎麽才一小會不見,就五品了?”

不怪他震驚,實在是他真的怎麽想,也都想不明白。

明明先前對方殺進鎮武司的時候,還隻是六品的修為而已。

雖然作為年輕人來說,這樣的實力已經足夠驚豔,可以稱得一聲少年天才。

但陸安憶自問,憑借自己的實力與手段,還是能夠壓對方一頭的。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自己一個有些勉強,再加上張銅牌的話,那就是三隻指頭捏田螺,絕對的十拿九穩。

所以,在本來的謀劃裏,對血魔教據點的行動,他對林初九,是利用的分量居多的。

哪怕對方也是六品武者,但在陸安憶心裏,仍舊未將對方擺到同等地位上來。

但現在問題大了。

一轉眼的時間沒見,對方就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名五品武者?

何其窩巢?

林初九臉上笑嗬嗬,擺了擺手。

“這個我本來也想不到,先前跟陸大人見麵時,確實還是六品修為,但回到房間後,順便做了一下每日練功的功課,一不小心就突破 了。”

“……”

“……”

陸安憶和張銅牌駭然地看了林初九一眼,然後又隱晦地相互對視了一眼,一時間沉默起來。

真氣到罡氣的鴻溝,很多六品武者,花費多少年也不得其門而入,甚至因此而蹉跎半生。

在場的兩位,成為六品武者也已經很多年了,但想要成為五品,還根本不知道要何年何月。

現在麵前的這位年輕人卻說,一不小心就突破了?

一不小心……人言否?

張銅牌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不死心地問道:“閣下……如今年歲幾何?”

他對於林初九的了解不多,問出這句話之後,又麵帶期許地緊盯著對方。

或許,麵前的所謂年輕人,隻是駐顏有術,實際上是修煉了許多年的老妖怪?

麵對這個問題,林初九有些靦腆地笑了笑:“再過幾個月就滿十九了。”

十八歲的五品武者……

一道冷氣進入張銅牌的口腔,令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他,終於死心了。

而這時候,一旁的陸安憶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也迅速調整了心態。

他臉上帶上了喜悅的笑容,說道:“林少俠在這緊要關頭突破至五品境界,實在是件大喜事,顯然是天意如此,隻要少俠出手,定叫那血魔教聖女再無半點生機……”

“天意?”

陸安憶興奮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林初九毫不留情麵地打斷了。

“陸大人,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麽,血魔教聖女手段莫測,我為何一定要冒險出手?”

陸安憶頓時麵色煞白。

他心頭一顫,囁嚅道:“林少俠……我們先前明明說好了的……”

林初九成為五品武者之後,他的心態顯然已經悄然間發生了變化。

不但改為“少俠”相稱,對話之間,也是如履薄冰,沒有先前那種指點江山,一切盡在掌中的意味了。

對此,林初九隻是一笑。

“先前說好的歸先前說好的,那時候我是六品武者,但我現在是五品武者了。”

他看著麵前的陸安憶,銳利的目光直抵對方的心底。

“想讓一名五品武者辦事,這得是另外的價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