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麵試成功
高原沒彈幾下便停了下來，無語的看著自己修長如玉的雙手。
大意了！
光想著自己兩年沒彈琴會對曲子不熟悉，挑了個以前熟悉的曲子，卻忘了洗髓丹改變了身體，現在雙手的力量比以前大了很多，手指的輕重感全沒了。
玻璃房外，李衛民眉頭擰成了一團，《野蜂飛舞》對手速的要求很高，對琴鍵的清晰度也有非凡的要求，高原彈出來的野蜂變成了大黃蜂，還是有精神病的那種，水平太差！
周玉看了一眼李衛民，見他眉頭緊皺，得意的笑了。
作為音樂學院的人事主管，周玉雖說不會彈鋼琴，音樂素養自然不會太低，好壞還是能聽出來的。
原本她以為高原獲得過10年肖邦的第三名，必然能通過麵試，讓高原現場演奏隻是走個過場，到時候可以堵住朋友的嘴。
現在看來，嗬嗬。
劉玉樓也沒想到高原會彈成這德行，見李衛民臉色不好，趕緊幫忙解釋道：“李主任，高原在英國呆了兩年，這兩年沒怎麽摸過鋼琴，他的水平是有的，要不然也不可能獲得肖邦第三名，給他幾天他就能恢複巔峰水平。”
李衛民聽說高原兩年沒怎麽摸琴，臉色更不好了，知道高原水平為何下降的這麽厲害，同時也怒其不爭。
一天不練琴自己會知道，兩天不練琴別人會知道，兩年不練琴還練個屁啊！
作為一個深愛鋼琴的人，李衛民看不慣、也不允許別人對不起鋼琴，對於高原這種浪費天賦的人，他是極度不喜歡的。
越想越氣，李衛民剛想讓高原放棄麵試，高原站起身來，誠懇的說：“李主任，我因為某些原因兩年沒彈琴，現在很後悔，請您給我一個機會，十分鍾，我隻需要十分鍾來找一下感覺，到時候你還覺得我不行，我二話不說，立馬離開。”
李衛民沒說話，隻是板著臉微微點頭，示意可以。
如果高原跟他要幾天的時間，他轉身就走，隻是十分鍾的話他可以等，順便看看兩年沒彈琴的人隻摸十分鍾能彈成什麽樣，以後給學生上課的時候，能把這件事當反麵教材！
見李衛民同意，高原把玻璃房的門關上，重新坐回琴凳上。
他沒有繼續練習《野蜂飛舞》，而是先用雙手依次按下各個琴鍵，熟悉手指的力度和琴鍵的反饋。
“李主任，高原兩年沒練琴，是有原因的……”
隔音很好的玻璃房外，劉玉樓跟李衛民講著高原的悲慘過去。
就算他不說，這些事李衛民早晚也會知道，要避諱的隻有高原一人，所以他把高原說的要多慘有多慘，就為了博得李衛民的同情。
李衛民平常不怎麽關心八卦，不了解高原被戴綠帽的事，現在聽劉玉樓這麽一說，這才知道高原為什麽兩年不摸琴。
再加上周圍學生的添油加醋，他知道高原被青梅竹馬的妻子背叛，兒子也不是親生的，對高原有了幾分理解。
癡情的男人總是讓人同情，就連周玉聽了也有些動容，心說真是個可憐人。
這麽帥的男人，白璐竟然也能出軌，真是奇葩！
到了十分鍾，李衛民本想再給高原一點時間，結果玻璃門打開，高原直接道：“李主任，我準備好了。”
“沒事，你可以再練練的，不著急。”李衛民麵容和藹，和之前黑著臉的樣子判若兩人。
見狀，高原哪能猜不到原因，瞪了劉玉樓一眼，對李衛民說：“李主任，我真的準備好了。”
高原沒有逞強，這次確實準備好了，比預想的還要好。
獨自練習了十分鍾，他發現自己的肢體記憶比以前強很多，不僅初步熟悉了手指力量和琴鍵的反饋，而且，身體素質的提升讓他可以做出更複雜的動作，對鋼琴的掌控力也強上許多。
《野蜂飛舞》難度隻能算中等，想要演奏中等難度的曲子，不光要常練這個曲子，還要練習比這難度大很多的，這樣一來演奏中等難度的曲子就會沒有壓力，高原把這種練習方法稱之為心理獲勝法。
在玻璃房的十分鍾，高原熟悉完手指的力度和琴鍵反饋後，先是彈完一遍《夢中的婚禮》尋找彈琴的感覺，接著又嚐試著彈奏了一遍難度超高的《鬼火》，效果不錯，可以達到巔峰時八九成的水平，信心大增。
“那行，你彈吧。”李衛民見高原堅持，沒再反對。
高原點點頭，重新回到鋼琴前，端端正正的坐下。
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站起來，這次他彈奏的依然是《野蜂飛舞》，隨著他的雙手在琴鍵上飛舞，大黃蜂來了！
每個人的能力不同，對鋼琴的理解不同，彈出的曲子也不同，高原的《野蜂飛舞》帶著一絲狂野，一絲急促，眾人聽後仿佛置身野外，被野蜂纏著想要逃離。
沒有錯音，節奏和手感也不錯，李衛民聽著不住的點頭，兩年沒彈琴，隻花了這麽一點時間就能彈成這樣，高原的天賦比預想的還要高不少。
劉玉樓看著輕鬆彈奏《野蜂飛舞》的高原，十分羨慕。
他有種感覺，高原的鋼琴水平跟自己的差距拉大了，大到自己這輩子可能都追不上。
周圍的學生大都是鋼琴係的，水平比老師要差不少，高原彈奏的《野蜂飛舞》難度不是很大，他們自己也能彈的不錯，沒覺得有多厲害。
等高原彈完，沒有絲毫停頓，李斯特的《鬼火》緊跟著響起，學生們個個目瞪口呆，都好似被驚雷劈在腦袋上。
《鬼火》的難度非常大，拉赫瑪尼諾夫甚至稱其為“世界上最難的練習曲”，可見其江湖地位有多高。
這首練習曲需要極高的手指與手掌機能，變態大跳和無規律雙音，再加上曲子速度很快，尋常人根本無法演奏，就算勉強彈出來效果也不好。
可現在高原不但彈出來了，而且彈的還非常好，極快的速度、響亮的音量，輝煌的技巧、狂放的氣勢，可以說是完美演繹，這就可怕了！
高原也沒想到自己可以彈的這麽好，先前練習的那一遍還有些彈不準，這次彈完《野蜂飛舞》，沒盡興就試著彈奏這首曲子，結果比他兩年前彈的也不逞多讓，絕對超常發揮。
一曲完畢，場麵一度很安靜，等高原起身致禮，掌聲轟然響了起來，學生們的眼中都閃爍著讚歎的光芒。
“不錯，高老師，彈的非常好。”
說話的是周玉，這次招聘鋼琴老師以李衛民為主，周玉見高原確實彈的很好，知道李衛民肯定會選他當鋼琴老師，立馬就賣了個好，連稱謂也變成了“高老師”。
“謝謝誇獎，周老師。”高原客氣的回道。
在學校裏，不管是不是老師，隻要不是學生，稱呼為老師基本沒錯，就跟山東人喊別人老師一樣。
“高原，你真的兩年沒摸琴了嗎？”李衛民眉頭緊鎖。
現在他有些懷疑這個說法了，兩年沒摸琴，隻練習十分鍾就能把《鬼火》彈成這樣，那天天練琴還有什麽意義？
高原點點頭，答道：“是的，李主任，我在英國賣藝流浪，帶著鋼琴肯定不方便，所以走哪都背著吉他，這兩年沒有摸過鋼琴。”
李衛民一陣氣悶，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緩了口氣才對身旁的周玉說：“我看就這麽定了吧，你說呢？”
“那行，就高原了。”
周玉點點頭，接著對高原說：“高老師，你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咱們辦一下手續。”
周圍的學生知道東音要招大一的鋼琴老師，先前就有些猜測，現在才確定高原要來東音當鋼琴老師。
幾個女生萬分鬱悶，這麽帥的高原，彈的這麽一首好琴，可惜啊，可惜自己上學上早了。
不，是生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