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一二玄功
“無量天尊。”
隨著一聲吟誦，笑容矜持的雲中子手攜花籃，大袖清風地走了出來。
眾人盯著那沉甸甸的籃子，眼裏滿是豔羨。
到底是世外高人啊，在陛下麵前轉一圈，就賺得盆滿缽滿，他若能分一錠金銀給我，我便要開心死了。
可惜，這隻是做白日美夢。
人家是降妖除魔的仙人，我隻是個凡人，有何資格分到哪怕一點點雞零狗碎？
根本沒有可能。
“師父，這籃子好沉啊，我幫您提。”
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趙墨從雲中子手上接過花籃。
臥槽，仙人的事他也能蹭上去？
還叫師父？
眾人大吃一驚，不敢相信。
心無旁騖的鎮殿大將軍方弼，此刻也無法保持鎮定，頭不由自主地轉了過去。
“你都拿去吧，可用作行善積德。”
雲中子溫和說道，麵容慈祥。
狗賊，原來你是這樣騙道長的……眾人恍然大悟。
“道長，我也要行善積德。”
“道長，我最憂心民間疾苦了。”
“道長，我家門口就坐著幾百個饑民，他們已經餓得皮包骨頭。”
眾人爭相表態。
雲中子嗬嗬一笑，正想說那你們也來分點吧。
卻猛然發現，趙墨已經從懷裏拿出個羊皮袋子，麻利地把花籃一傾，裏麵的金錠銀錠全部倒入羊皮袋中。
一眨眼，羊皮袋已經到了趙墨的懷裏，被他雙手緊緊摟住，花籃回到了雲中子的臂彎。
再一眨眼，趙墨健步躥出十步之外，神色警覺。
這……
雲中子感覺從趙墨手上再討回金銀已經不太現實，就摸摸幾個人的腦袋，慈祥道：“善！持道德心，行道德事，終會修成正果，你們都是最好的孩子！”
發完好人卡，雲中子步下台階，跟著趙墨往外走去。
眾人頓時氣憤不已，悲痛欲絕。
“瑪德，我怎麽覺得趙墨比以前更討厭了？”
“每次瞧見他，我就特別想揍人。”
“趙墨，我蔣常從此與你恩斷義絕！”
鎮殿大將軍方弼輕歎一聲：……說得好啊！
……
趙墨抱著沉甸甸的羊皮袋子，興高采烈地陪雲中子走在王宮小道上。
“師父，我會給你建個功德廟的，明日我就去物色地方。”
“身外之物都是虛名，我…不是很在乎。”
“師父，我感覺這次王宮除妖不一定順利，不過沒關係，我會替你緊盯著王宮，一旦有變化，我會及時向您報告，不過，如何聯係上您？”
“嗯，我給你一枝香，你若尋我，焚香便可。”
雲中子忽然覺得有個像趙墨這樣的徒弟也不錯，懂體貼，會來事。
“師父，我們在何處行拜師大禮呢？”
“此處人多口雜，先去你的住處詳談吧。”
兩人來到王宮側院。
趙墨打開門，雪鴞聽見陌生人的聲音，連腦袋都顧不上轉了，呼的從木屋飛出，利爪抓向雲中子。
“雪兒，不可！”趙墨連忙呼喊。
雲中子不慌不忙，把食指往前一點。
隻見一道白芒射出，罩住雪鴞，那鳥兒竟然半分都動不了，像是被凍住了。
趙墨是第一次見到神仙手段，感覺比電視裏的五毛錢特效震撼多了，不由地讚道:“師父，好俊的手段！”
雲中子矜持笑道：“一點小神通罷了。”
趙墨請雲中子坐下，又為他燒水沏茶。
雲中子道：“趙墨，我摸不出你的根骨，不知你的道根如何，就先傳你一個神通和本門基礎功法吧，你試著練練，倘若能練成，我就正式收你為徒。”
“要是練不成呢？”
“若是練不成，便是你的道根不行了，倘若強行拜入我的門下，也是枉然，白白浪費了時間。”
趙墨想了想，覺得雲中子說的很務實，就點頭稱是。
像薑子牙那樣，道根很差，在玉虛宮修行四十年，結果還是普通人一個，如果當初試走別的路，或許成就更大。
雲中子問趙墨：“你想學何種神通，但說無妨。”
趙墨暗忖，我現在最大的麻煩是怕被人認出，不敢在民間走動，什麽事都沒法做，如果能學到楊戩的八九玄功，任意變化外貌，就一點問題都沒了。
便道：“師父，可有變化外形的神通？”
雲中子道：“有！最粗淺的叫一二玄功，對道行要求不高，適合你。但變化的幅度很有限，隻能改變你的高矮胖瘦和年齡，可以麽？”
聽這名字，應該是八九玄功的低端版本……趙墨欣然道：“好，我就學這個。”
於是雲中子向趙墨傳了一篇口訣，又教他一套本門的基礎功法，囑咐他日夜勤修，道：“初時或許隻能改變局部樣貌，但隨著道行加深，最終能麵目全非。”
兩人約好以焚香傳信，雲中子就腳下生雲，從窗口騰空而去。
走時回手一指，光芒消失，雪鴞恢複了生動，立刻順時針轉動半圈腦袋。
它茫然審視一番，見四周無異，就蹣跚著走回木屋睡覺了。
趙墨把木箱從床底拖出來，把今日得到的金銀放進去。
不算原主的錢，趙墨上次得了51.7萬，今日得了112萬，總共進賬163.7萬，還是很豐厚的。
看雲中子的態度，已有收他為徒的意思。
能改變外貌的一二玄功也得到了。
從結果來看，今日的收獲非常豐碩。
雲中子果然想得到供奉，我賭對了……趙墨對自己的預判非常滿意。
他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複盤自己是如何對雲中子精確定位的。
記得原著如此寫道：某日，雲中子閑居無事，手攜花籃，往虎兒崖采藥，忽見朝歌上方有妖氣衝霄。
雲中子認出那是千年狐狸假托人形潛匿皇宮，若不早除必為大患，就削了一把木劍前來除妖。
那麽問題來了，在朝歌周圍的名山很多，幾乎每座山上都有仙人，比雲中子道行深的仙人比比皆是，為何他們就沒發現妖氣衝天呢？
答案隻有一個：他們是知道的，卻裝作沒看見，隻有雲老哥表示自己看見了。
那麽，為何別的仙人都裝作沒看見呢？
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女媧設的局，沒人敢招惹女媧。
難道雲中子不知道內幕？
不，他肯定是知道的。
理由是，幾天之後，他親口承認成湯滅亡是天數，還像寫論文一樣總結出五大原因。
這五大原因不可能是雲中子到了朝歌之後才臨時想到，他應該早就知道。
所以，雲中子特地跑到朝歌演一出木劍除妖的好戲，其根本目的，隻能是供奉。
他其實沒打算殺死妲己，否則他就拿寶劍下山了。
他隻是擺一個為民除妖的樣子，目的是讓紂王感謝他，讓民間感謝他。
感謝之餘，自然是建廟供奉，這樣他就能得到香火。
香火，對凡人沒用，對仙人卻至關重要，它相當於是神仙們的財富，可以換取修煉資源和煉製法寶的原料。
雲中子是個很窮的仙，從他手上沒什麽法寶，甚至收不起弟子，就能看出這一點。
所以他極為渴望香火。
趙墨正是洞察了這一點，才不斷向雲中子表示要為他建功德廟，隻是苦於囊中羞澀。
雲中子聽明白了，也就把紂王的賞賜給他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