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這樣都能輸？
九間殿外。
小廝們今日很反常，沒有蹲在地上打盹，而是擠著腦袋往裏麵瞅。
趙墨過去，拍拍商容家臣許榮，問他：“喂，在看什麽呢？”
許榮原本跟宋明和陳梧一樣，是反趙墨的鐵三角。
可經過上次馬棚事件之後，許榮對趙墨的心理有了微妙的變化，不太好意思對趙墨太冷臉，就答道：
“裏麵來了個修仙的道長，正跟陛下說著參玄論道之事。”
“哦，這才是開場白，接下來還要聊除妖，然後陛下請他做官，他拒絕，最後陛下賞錢給他，還要等好一陣子，先睡會吧。”
趙墨在牆根坐下，隨口說道。
他現在最關心雲中子會不會收下紂王的賞賜，然後再轉送給他。
比幹的家臣宋明自從上次輸錢之後，一直想找機會扳本，馬上接話道：
“趙墨，不懂就別瞎說，這道人隻是山野之民，不知禮節，剛才見陛下也不下跪，隻是打個稽首，陛下正惱他呢，怎會給他官做？還給他賞錢？”
趙啟的小廝陳梧幫腔道：“是啊，這宮裏四處清朗，哪有妖給他除，真是胡扯。”
趙墨沒興趣跟他們鬥嘴，懶洋洋道：“多說無益，你們看下去便知。”
這都是小說裏的劇情，我還能不清楚？真是的！
哥打個盹先，等會還要拜師呢。
宋明卻以為自己逮到了機會，不依不饒道：“趙墨，多說確實無益，不如咱們打個賭，敢麽？”
“賭啥？”
趙墨頓時來了興致，意識到今日有再收割一波韭菜的可能。
天氣好啊，韭菜長得肥啊，是時候收割了！
“就賭你剛才說的三點，除妖、邀官、賞錢，三點全中算你贏，不然就是我們贏，夠膽賭麽？”
宋明急切地撩撥趙墨，他不動聲色地下了個套，希望趙墨能鑽進去。
“哪有這種賭法？應該是趙墨三點說中一點就算他贏，三點都不中才算他輸。”
喜歡玩螞蟻的蔣常見趙墨要吃虧，趕緊出來幫忙。
“自己說的話，有種就賭，不賭就是沒種！”
陳梧在旁邊助攻，封住了趙墨的退路。
唉，韭菜最大的悲哀就是以為自己是鐮刀……趙墨淡淡道：“我可以要求賭大點麽？”
“行啊，每人一兩銀子。”宋明立刻接話。
“太少，一兩金子。”趙墨往上加碼。
一兩金子，相當於前世的1萬塊。
這個……宋明遲疑地看向陳梧，這個賭注已經是他們半年的俸祿了，確實有點大。
“你們一個是亞相門下，一個是上大夫門下，難道被一兩金子就嚇趴了？”
趙墨似笑非笑，進行反激將。
“好！”
宋明與陳梧交換個眼色，咬牙答應。
趙墨爽快地扔出一兩金子，宋明和陳梧身上沒帶這麽多錢，就跟其他人借了銀子，湊齊賭注。
“趙墨這次肯定要輸了，沒人能說的這麽準，神仙都不行。”
“宋明他們每人能分五兩銀子啊，好羨慕。”
“可我覺得他們有點欺負趙墨，趙墨其實隻是隨口說說，就被他們擠兌得下不了台，隻好接著。”
“趙墨上次得了那麽多賞錢，這次回吐一點不算虧。”
“人家上次得賞錢是因為夠義氣，兩碼事吧？”
眾小廝小聲議論，同情地看看趙墨，趙墨若無其事。
鎮殿大將軍方弼耳廓微動，捕捉著大殿內紂王和雲中子的每一句對話。
紂王跟雲中子論道完畢，神清氣爽，問雲中子今日所為何事，雲中子回答：“貧道是來除妖的……”
殿外的眾小廝頓時瞪大了眼睛……臥槽，趙墨又蒙對了？
蔣常一臉黑線，陳梧連忙安慰：“沒事的，後麵兩點他肯定說不準。”
大殿內，紂王問雲中子用何物鎮妖。
雲中子從花籃中取出一把鬆枝劍，要紂王掛在分宮樓前，紂王答應，邀雲中子下山為官。
雲中子婉拒，說自己逍遙慣了，受不了王宮規矩的約束。
紂王大笑，也不勉強，命隨侍官取來金銀各一盤，每盤各十錠，給雲中子做盤纏。
看到此處，殿外的眾人目瞪口呆。
怎麽可能？
三件事都被趙墨猜的絲毫不差，難道他能未卜先知？
宋明和陳梧對視一眼，震驚得無以複加。
鎮殿大將軍方弼，心頭一鬆，卻旋即自省……我為何高興，又不是我贏了。
大殿內。
鬢角斑白，麵色紅潤的雲中子自視清高，自然要拒絕的，就笑道：“陛下的恩賜，貧道毫無用處……”
話到此處，突然想起了趙墨。
那小子缺錢啊，可憐兮兮的，連建功德廟都有心無力……雲中子便話鋒一轉，斂容道：“但恭敬不如從命，陛下的好意，貧道理當接受。”
說完，他把盤子裏的金錠和銀錠都裝進了花籃。
殿外的趙墨看到此處，喜得情不自禁，握拳低喝：“成了！”
一錠是十兩，十錠金子和十錠銀子，價值110萬，巨款啊！
“可笑！人家道長得到賞賜，關你何事？”
剛從震驚中恢複的宋明冷眼看著趙墨，出言譏諷。
又輸了。
這樣都能輸。
而且輸得比上次還慘。
宋明一肚子的無名怒火，正找機會發泄。
“別人走了好運，我當然要為他高興，難道要挖苦嘲諷不成？難道比幹亞相平時是這樣教你的？”
趙墨睜著無辜的眼睛，微笑詢問。
宋明頓時感覺麵頰發燙。
“算了，別理他，他最近運氣太好，隨口胡言也能一語成讖。”
陳梧過來打圓場，兩個難兄難弟走到一邊，氣鼓鼓地坐下。
蔣常把地上的賭注捧起，遞到趙墨麵前，誇張道：“哥們，你太神了，在下佩服得緊！”
趙墨收了賭注，捏出一兩銀子交給蔣常。
“明日你買些瓜果回來，到文書房分給大夥。”
“謝謝趙哥，我替大夥謝謝趙哥。”
蔣常頓時眉開眼笑。
“趙墨好神哦，三個預言都成真了。”
“我最近怎麽覺得趙墨跟以前不太一樣，好像不那麽討厭了，反倒是宋明和陳梧，心胸略顯促狹。”
“沒錯，我也有這種感覺。”
“咦，許榮最近似乎沉默了？”
……
站在人群後麵默默劃水的許榮神情一滯……瑪德，又關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