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開始即結束
怕引起注意，今夜陳煉繼續留宿客棧，而是去了城外。
一來，要用極強的控心之法，徹底困住陳煉心神。二來，整個過程極為痛苦，四周必須渺無人煙。想那巨樹快要恢複，有些癡狂的葉紅說什麽都要拚一下。
陳煉神智恍惚，可就是如此，猥瑣卻永遠是他不變的本性。一看要去樹林，邪惡的想法不盡油然而生。
“葉紅，難道我們要野戰？”
“野戰？”葉紅剛想什麽是野戰，陳煉又陷入了迷失中。
森林深處，紅光閃爍，照耀整片樹林。葉紅通過屏蔽法術，將亮光遮蔽。隻要境界不過忘幽，幾乎不可能覺察分毫。
陳煉被摧殘至盡，即便如此苦痛，眼神絲毫沒有荒涼之期。也許已是徹底絕望，又或許已成奴隸。
雖還殘留一絲本性，也隻是對愛的堅信。“她不可能如此惡毒，況且我還打算野戰。”
景源城內的某處，“哥，那人跟你有何關係？我們貴為皇族分支，與我等何幹？而他還是個人類，我們是妖族！”
“妹妹，話不能這麽說，所謂魔族將至，不管是妖族，還是人族都必須同仇敵愾。開始我以為他可以控製一二，不過今日看來，如不出我所料，明日便有分曉。”
“如此說來，你為何不在開始，就滅了他的魔性？”
“這……嗬嗬，妹妹，小心隔牆有耳。不如明日你與我一起看個究竟？”
女子有些撅著嘴，今日難得來次景源，哪知沒人陪她玩！早知如此，她獨自去遊山玩水，豈不逍遙？
既然自己的哥哥如此要求，去看倒也無妨。怎麽說，別人都看不出來，隻有靠曦家，才能看出的魔道之法，恐是極不簡單。
明日的武選，上午還需要比一場，下午就到了兩場淘汰賽。這樣下來，基本八強就產生了。之後的比試，自然隻是排名的問題。
連夜統計的考官，正在分析今日比賽的情況。推算下今年，哪些人可能是最後的八強，甚至有些考官還直接開出了盤口。
第二日，陳煉早早地來到考場。與昨日不同，此刻頭上多了一隻鬥篷，沒人看清他的容貌。
今日頭一個出戰，對麵是一名肥壯的巨人大漢。其實是原始族，因為臉長的太過奇葩，根本就如沒進化的猴子。
兩人剛登上擂台，乍一看，不是因為陳煉神秘裝扮，而是壯漢實在太過巨大，引來無數目光。
“看到沒，那巨人昨天，聽說雙手就撕掉了一個高手。今天看對麵這個，估計也要沒命。”
“誰說不是，力氣太大，據說已經是築合二層，而且還是周言洞裏出來的。”
“我說怎麽長這樣，原來是周言洞的。”
底下議論紛紛，各個屏住呼吸。台上，巨人已蠢蠢欲動，一把百公斤重的大棒子，在他手中如輕花細葉，輕輕一抖，一道勁風咆哮而起，大落了多少武器架上的兵器。順帶著，陳煉的鬥篷也被掀開。
顯露真容，所有人詫異無限。雙眼已徹底變紅，眼圈一抹熏黑。眉心中一痕黑色火印，頭發似瘋魔純白，整個人就兩字——魔頭。
心許上午是預賽，高修為的都沒來，再加之進行的擂台多，注意力也沒放這邊。
巨人倒並不在意此等。俗話說巨大的根源就是腦子不好使。也不知道巨人到底是傻，還是愣。從陳煉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已然非常明顯。
巨人視而不見，還若無其事地扣起了鼻屎，看來是對對手極為不屑。
“不好，真成魔了。”坐於涼亭的男子突然站起。
“哥，等等，看看再說。那人還沒動手，對方也是超級惡心，萬一呢？”
自家妹子如此淡定，男子不免有些糾結，可她所想也不無道理。
若此時出去，萬一打草驚蛇，該如何？況且事大，太過張揚，後果難以估量。想來景源城，難得五年後再得良機，思前想後，漸漸回身坐了下來。
又一次試探，巨人腳跺台晃，陳煉一時沒吃穩，不小心單膝跪在了一旁，下麵人紛紛又開始議論。
“那人行不行啊！”
“我看估計隻是虛張聲勢罷了。”
等裁判一喊開始，陳煉嘴巴微開，眼前一道紅光射出。不知何時，陳煉已到巨人背後，巨人麵帶嘲諷，準備回望。
眾人頓時大驚，巨人手中武器滑落於地，鮮血瞬間湧出。更惡心的是，胸膛被開了一個血洞。裏麵的東西似還在抖動，被陳煉舉著甩在半空。
“果然就跟菜市場的豬內髒一樣。”說著甩手催動真火，燃成灰燼，四周幾人嚇的無敢做聲。
巨人隻聞其聲，未見其人。轉過一半的時候，轟然倒下了，那身體卻也幹癟下去。
開始即是結束。沒人能夠看清剛才陳煉的動作，就是曦家人也毫無反應。
“太快了，這……”好像在巨人倒下前，所有人的動作隻有張大嘴巴，而倒下之後，所有人的動作隻有，“吼……”一聲。
曦家女子不經意地直呼，“霸氣！”也不知是否下意識，陳煉居然還向她拋了個媚眼。
女子的哥哥坐在一旁，“妹妹，你到底是怎麽想的？那可是中了魔道。現在我們該如何？”本來妖族男子想上前製止，可現在看來冒然上去，恐自己也如那巨人一般，身首異處。
“這有什麽好問的，你跟我是那人對手嗎？顯然不是，而今日很是巧合，景源的高層都去陪晉東府的人吃飯了。哥你雖是個監督，但也要顧全大局。若現在去告知，你想這次選拔還有戲嗎？”
別看男子穩重，可他妹妹，他是曉得的，天生一副小諸葛的聰慧，分析的倒是頭頭是道。
“那妹妹現在如何是好？”
“據我判斷，倒不如讓他去試，也就最多再殺三人。”
“為何？”
“我說哥，你是不是當官當糊塗了？下午最後進八強前還有兩場，那麽就是兩人。然後那些高層一定會看八強戰，到時候保不齊還要死一個，當然如果那些高層反應夠快，或許也不見得會死。
既然早晚被那些晉州府的人看到，你為何現在要冒生命危險呢？”
男子暗想，也隻能如此，大不了他這個官不做也罷，畢竟自己也是妖族的皇族分支，到這裏來做個小小的監督，本也是為了鍛煉自己。說得再多，那還是小命要緊。
隻是男子有些不明白，“魔人到底是為了什麽呢？如果要屠殺，何必一個個來？如果要殺重點人物，昨日也應該出手，而現在一直附於此人身上，難道在等什麽時機不成？”
“對了，妹妹，你不會對這人有意思，誆我吧！”隻見他妹妹刻意擺了一臉笑意，遂沒搭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