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街作詩

押了注後,這些學子心滿意足的出了黑龍坊,隻留下一臉懵逼的賭場負責人。

“長見識了,真是長見識了啊!”

賭場負責人一陣感歎,他看場子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上百名學子湧入賭坊押注。

“你們去點點押柳如風贏的有多少銀子了。”

他吩咐了一聲,幾個賬房先生一擁而上,開始清點起來。

片刻之後,一個驚人的數字擺在眾人眼前。

押柳如風贏得銀子,竟然達到了十二萬兩之巨!

平陽城黑龍坊中,還從未有過這等數目的賭局。

不過在押楚河贏得那一側,依舊隻有王英俊帶來的兩萬兩銀子,一張歸雁圖,還有張飛那一百兩兄弟情。

“咱們這是要創下記錄了,就算是皇城總部,超過十萬兩的賭局也不多!”

負責人是一臉興奮,能親眼見證這種賭局也是一種幸運。

“估計這幾日還會有人來下注,做好記錄,千萬別出了岔子。”

賭場所有夥計連連點頭,事關數十萬兩白銀的賭局,他們可不敢有絲毫大意。

當第一縷晨光灑落在平陽城中,整個平陽城已經沸騰了起來。

因為今天是平陽城第一才子柳如風詩集開售的日子。

各大書房書舍門前已經站滿了要購買詩集的人,其中大多數是平陽城讀書的學子。

他們視柳如風為榜樣,也希望有一天能和柳如風一樣,自己出一本詩集。

“不要著急,排隊買書,有預定的請排在另一側。”

書店的夥計維護著秩序,忙的腳不著地。

如風詩集售價千字兩文錢,單本價格大概能賣到三十文。

一個九品求學境的儒生所著詩集能賣到這個價格,已經算很不錯了。

“柳如風這狗東西的書怎麽賣的這麽好,真是什麽人都能出書了。”

王英俊走在街道上,看到眾多學子爭搶著購買柳如風的詩集,他忍不住啐了口唾沫。

楚河淡笑道:“我也不太明白為什麽這種書能賣這麽好,他那些所謂的詩詞也不過是用辭藻堆砌,讀起來狗屁不通。”

一個學子抱著剛搶到的如風詩集喜滋滋從兩人麵前經過,聽到楚河的話頓時露出怒容。

他當即指著楚風嗬斥道:“你是什麽人,也敢說柳公子的詩集狗屁不通!”

他這一聲怒吼,立刻引來了許多正在購買書籍的學子圍觀。

他們都是衝著如風詩集來的,竟聽到有人在罵柳公子,那還得了?

有人認出了楚河,不由得嘲諷道:“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楚河,那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這不就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嘛!”

“楚河,你說柳公子的詩詞狗屁不通,你倒是自己寫一篇給大家看看。”

人群中一個人擠了進來,赫然是柳如風的忠實狗腿子關鳴。

“原來是豬頭關鳴,你臉消腫這麽快。”王英俊看到來人,不由得笑出了聲。

關鳴臉頰發紅,憋了半天隻說出一句話:“粗鄙之人,我不屑回答你的話。”

“不就是作詩嗎?這有何難。”楚河淡然道:“你隨便翻一頁詩集,那一頁柳如風寫的是什麽,我就以為什麽為題。”

周圍的學子皆露出吃驚的眼神,寫詩作詞靈感極為重要,楚河這樣當街作詩,還是指定命題,就算是才子三境的儒修來也未必能作出好詩。

關鳴聞言則是心中一喜,這不是送上門的報仇機會嗎?

他當即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但是你要是作不出來詩怎麽辦?”

“你說該怎麽辦?”楚河淡笑道。

關鳴眼神閃過一絲狠辣:“你要是作不出來詩,就給我跪下磕三個響頭!”

楚河笑了笑,道:“那我要是能作出來詩呢?”

關鳴眼中露出輕蔑之色,這麽短的時間指定題目還能作出來詩?笑話!

不過他還是傲然道:“你要是能作出來,我給你磕三個頭。”

楚河搖了搖頭:“不劃算,我不賭。”

關鳴急忙道:“那你說該怎麽辦?”

他可不想錯過這麽好的報仇時機,急忙攔住正要走的楚河。

“我也不用你磕頭,隻要你喊一句柳如風是廢物也就行了。”楚河淡然道。

“什麽!”關鳴猛然一驚,“你讓我說柳公子是……你這也太過分了!”

“不賭拉倒。”楚河擺了擺手就要離開。

關鳴咬了咬牙,反正這家夥也作不出來詩,不如就賭一把。

他立刻再次攔住楚河:“我賭了!”

楚河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笑道:“那好,你隨便翻一頁吧。”

關鳴立刻開始翻起了柳如風的詩集,他要找一篇最難的來刁難楚河。

人群愈發擁擠,也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不遠處一座茶樓上,一老一少兩人正在品茶,突然看到遠處喧鬧的人群,那老者頓時就來了興致。

“小小,那兒好像很熱鬧,咱爺倆去看看吧。”上官宗元捋著胡須笑道。

上官小小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笑嘻嘻道:“好啊,我扶您起來。”

一老一少兩人走出茶樓,到了人群外圍。

上官小小正要亮出身份讓學子們讓出一條路,卻被老者製止。

“小小,爺爺還沒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能看得清楚。”上官宗元笑道。

上官小小乖巧的點了點頭,扶著老者站在了人群邊緣,也能聽到裏麵發生了什麽。

人群中央,關鳴終於選好了題目。

當他亮出題目之時,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竟是一篇詠雪的詩詞,雪這種景色,自古以來寫的太多了,看似簡單,但想要寫的精彩很難,想要用詞藻堆砌更不可能,因為能堆的都被用的差不多了。

“楚少,請吧!”關鳴冷笑道。

“有點意思。”楚河笑了笑,思索了片刻,笑道:“有了。”

“一片兩片三四片。”

第一句詩一出,聽的在場眾學子摸不著頭腦,這也算詩?

楚河很快就吟誦出了第二句。

“五片六片七八片。”

這句詩一出,一些學子已經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能是作詩,分明就是孩童數數嘛!

人群後,上官宗元也皺了皺眉頭。

“小小,此人就是你說的楚河?”

上官小小點了點頭,她認出人群中是楚河後,就告訴了老爺子。

但沒想到楚河表現竟然這麽差,竟然寫出了兩句口水詩。

她急忙道:“爺爺,或許楚河後麵還有佳句。”

“哈哈哈,楚河,這就是你寫的詩?難不成下一句是九片十片十一片?”關鳴嘲諷道。

楚河一臉訝然:“關少好文采,竟然知道楚某下一句要作什麽。”

關鳴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不由得大笑起來。

上官宗元已然沒了興致,他本以為這位大儒弟子能作出什麽佳作。

不想竟然是這種三歲孩童都能寫出的口水詩。

“小小,你這次眼光可不太準啊!”

“咱們走吧。”

上官小小對楚河的表現很是疑惑,但還是老老實實跟著老爺子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句詩傳了出來,讓老爺子猛然止住了腳步。

“飛入梅花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