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父親與打獵
到家的第二天，安尼克睡到中午才醒。
在簡單洗漱後，在廚房找了條麵包，就著櫥櫃裏剩下燉牛肉，安尼克簡單吃了頓簡單的午餐。父親坐在大廳內，似乎在等著自己起床。
“去拿著牆上掛著那杆獵槍，跟我去打獵吧。”
老約翰今天身穿土色粗花呢布料的獵裝，藏青色長褲。腰間別著一個皮質刀套，一把短匕首收納在刀套裏。左手拿著一個口袋，右手牽著一直醜陋的獵腸犬。
布魯蓋王國的槍支是受管製物品，隻有軍官或者警察持有相關證件才能購買左輪手槍這種易於藏匿的小型槍支。栓動步槍與霰彈槍需要持狩獵證才能購買，至於手搖式加特林則隻能在軍隊合法找到。
老約翰在退役後忍不住想玩槍支，就花十鎊購買了張狩獵證。
安尼克取下牆上掛著的獵槍，獵槍被保養的很好，烏黑的槍管和棗紅色的護木在光照下顯得蹭亮。
扛著槍跟著老約翰走向離家約一千碼的湖邊，那邊湖邊沼澤地裏有很多野鴨。
“把槍給我，你來牽著繩子，別看這隻獵腸犬，力氣不小的很，等一下我讓你鬆開繩子你才放手。”
老約翰把繩子交給安尼克之後，裝填起獵槍。手從上衣口袋裏抓出一把黃橙橙的子彈，一顆顆壓到槍匣裏。安尼克則是努力拽住獵腸犬的繩子，低身跟隨老約翰走到灌木叢裏。
“放手吧，衝吧肥仔。”
老約翰示意自己放手後，安尼克鬆開了手中的繩索，肥仔聽到主人聲音後，這條獵腸犬像一道黃色閃電衝向沼澤地裏，大肆破壞一陣後，一群野鴨被驚的飛起。
老約翰快速舉起獵槍，眼睛似乎散出青色光芒，快速扣動手中的扳機。
“砰砰砰砰砰”
五聲槍響後，老約翰背起獵槍說道：“五隻鴨子夠你這幾天吃了。下次有空再來吧。”
“這麽快，你確實都打中了？”安尼克不知道老約翰的底氣從哪裏來的。
要知道短時間擊中不規則運動中五隻鴨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地球上的飛盤射擊也是近距離拿散彈槍去打慢速有規律拋出的物體，而且還沒老約翰這麽快。
“我們在這等一下吧，肥仔會把那些獵物叼回來的。”老約翰拿出口袋，然後吹了聲口哨。
“汪！”隻見沼澤地裏竄出條黃色物體，像脫韁的野馬般奔向岸邊二人所在的地方。
肥仔嘴裏還叼著滿身是血，約有半米大小的黃褐色羽毛的野鴨，舌頭不斷吐出，尾巴不斷的左右搖晃。仿佛是在朝著老約翰邀功似的。
“乖肥仔，再去。”老約翰一邊摸著獵腸犬的腦袋一邊指向那片被蘆葦**占據的沼澤地。
很快獵腸犬又拖著一隻野鴨的屍體回來，老約翰拿住腰間的匕首挑出野鴨身體裏的鉛製彈頭，然後把野鴨塞進口袋裏。
在獵腸犬跑了五次之後，安尼克確信了眼前這個看起來隻是個普通的老酒鬼農夫擊、的確不是普通人。
處理完五隻野鴨之後，老約翰點燃一根卷煙，順便在口袋裏摸出一個鋼製的酒壺，灌了一大口烈酒後說道：
“你認為一個農夫之子入伍去北大陸參軍憑啥能混到上尉退休。你爺爺可是世世代代的農民，別說塞錢疏通門路了，把我送去參軍的目的隻是希望家裏吃飯人少一個，順帶希望我靠著軍隊掙點錢回來，自己買塊地能夠獨立出去。”
安尼克才了解自己這位老爹早年有這麽悲慘的經曆。
“北大陸拓荒殖民時代我們麵對不僅是土著還有盧克，頓蘭德，低地這些國家同行的衝突，甚至還有哪些毫無法紀見人就殺的海盜們。和我同批入伍的士兵十個裏大概就三個能回到布魯蓋。”
安尼克聽完他的抱怨後，問道：“難道你是超凡者，不然一個農民之子是怎麽混到軍官的。”
“嗬嗬，僥幸晉升超凡而已。十年前我所在的步兵小隊奉命去北大陸一個定居點協助清理匪患，這個定居點一周前派人來求援。我所在的軍團的將軍覺得最多是土著部落的騷擾，讓我們十人帶著一挺機槍去支援下，打退土著後就回來複命。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嘛？簡直是噩夢。”
老約翰說道這顯得有點痛苦，閉著眼又灌了口酒。
“發生了什麽？”
“我們遇到了海上最殘忍大海盜，號稱海上暴君的托馬斯.圖達，他帶領海賊團早就攻占那個定居點，所謂求救隻是托馬斯惡趣味而已，騙來小股軍隊然後屠殺取樂。”
“這不是惡趣味了，簡直是混蛋了。”
“等我們到達定居點後，發現歡迎我們不是友善的居民，而是凶神惡煞的海盜們。定居點那些可憐的居民都被倒掛在木牆，他們的屍體都發臭了。正當我們發懵時，炮響了，走在最前麵我們的小隊長當場被擊中。一路上有說有笑的小隊長被32磅炮正麵擊中，巨大鉛彈把他上半身直接銷去了。離他最近士兵被噴成血人，當場精神崩潰了。”
“後來勒，你咋活著出來的。”安尼克見在關鍵處卡住了，急忙問道。
“這就說到托馬斯暴君的來曆了，我們剩下八人見被包圍立即表示願意投降，托馬斯拒絕了我們的投降。他打開定居點的大門，說給我們三分鍾，讓我們有多遠跑多遠，然後他的手下們將追殺我們，並說這是個死亡遊戲。”
“的確算得上真人大逃殺了。然後勒。”
“這個遊戲的玩法就是如果我們能跑海盜的追捕，掉算我們贏了。被追到的人就算失敗，失敗者會被當場槍殺，海盜們將3人成一小組追擊我們。我們這些士兵的左耳將成為他們獎賞的依據，擁有最多士兵左耳的海盜小組將獲得最高的獎賞。”
“變態的玩法啊。你們有幾個人參加了遊戲。”
“八個啊，我們都被嚇破膽了，出門就慌不擇路跑了起來。三分鍾後是海盜們開始的追擊時間，他們竟然放出獵犬追蹤我們。我們小隊活著的其他七人都被追到，然後被他們虐殺了。隻有我幸運掉進河裏，獵犬失去追蹤的氣味，沒能追到我。在淺灘的水草從裏躲藏到了天黑，估摸著他們已經回去，才敢爬出草叢。”
“就這？你還沒說你的超能力哪來的？”
“別急，正當我爬出草叢裏，還有三個海盜並沒有回去，他們躲在岸上就是等我出現，看到我後放出獵犬，獵犬撲倒我並朝著我撕咬。我死命抵抗獵犬的撕咬。”
“但是那群海盜見到獵犬沒能搞定我，準備親手上來補刀。隨著海盜走近的腳步聲我覺得我一定死定了，在這死生關頭我覺醒了，我發現的身體素質超越一般人。重新拾起了勇氣，而不是像個懦夫般逃跑，腦海中仿佛一股聲音告訴我，那些隻是低賤普通人而已。”
“瀕臨死亡是覺醒成超凡的條件？”安尼克問道。
“是其中之一吧，加上足夠的運氣。”老約翰回答道。
“你的能力是啥？”
“除了體質加強，我在使用超凡能力的時候，擁有極強的動態視力。世界在我麵前都變得慢了下來，仿佛一張張流動的畫紙。”
“老爹你就憑借超過普通人的力量和動態視力幹死三個海盜？”
“主要是信心又回來了吧，踹飛獵犬後，我躲在樹林間，憑借樹林的隱蔽近身肉搏，北大陸茂密的原始森林特別適合偷襲了。”
“嗯，看來戰鬥智商也被開發了。”安尼克讚歎道。
“我拖著全身是傷身體回到軍營，在門口就暈了過去。醒來站在麵前是一個中校。”
“陸軍的？”
“居然是海軍，他通知我，我被調去海軍了。發配去海軍十二個超凡戰團其中的天蠍戰團，喜提上尉軍銜的大頭兵。”老約翰的話讓安尼克有懵。
“上尉軍銜大頭兵？”
“是啊，軍銜是上尉。但是幹著一般步兵的活，很難理解嘛？”
臥槽，老約翰的意思是這個戰團裏全部是超凡者組成，連大頭兵都是上尉了。安尼克算是理他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