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家庭會議
走了大概二十來分鍾，安尼克看到一座雙層的磚木製的小樓，旁邊還有木製建立的馬廄與牛棚。約五百碼外的小河邊上還建有一個帶有水車的磨坊。眼前這些建築群就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家了。
強尼在門口停下車，“你們先下車，我把車先趕去馬廄裏，然後就回來。”
安尼克跳下了車，在後車廂取下自己的行李箱後，幾步快速的踏入房子裏。
大廳內擺放一個木製的長條形桌子，一個中年婦人正在拿著筆在計算著什麽。
中年婦人身穿帶有荷葉邊白色長裙與頭戴黑色蕾絲頭飾，黑色的長發盤在腦後上，和兩姐妹同款的褐色瞳孔。
麵前的中年婦人就是自己的母親琳達，一位精明強勢的女人。父親老約翰經常被她訓得和乖寶寶一樣，就算喝一杯酒都經常躲到馬廄裏，大字都不敢說一個。
“母親大人好久不見，貴安。”安尼克把衣服掛好後向她說道。
“嗯？你咋回來了？難道不同你這不爭氣的兄長，你弄大了某位女同學肚子，被人逼的躲到家裏來了？”
琳達思維依舊這麽脫線，或者說一個大齡未婚的長子讓她想抱孫子的心情有點急迫了。
“並沒有，你知道文法學院司法係並沒有多少女生，加上您的二兒子沉默寡言不善言詞，這樣的人並不受那些小姐的青睞。”安尼克辯駁到道。
看到母親沒啥反應後，繼續說道：“我這是畢業後工作前之間的短暫休息，順道回來向你們報告下，我已經找到工作了。”
“年薪多少？”琳達似乎並不關心工作內容，一擊問道核心問題。
“200金鎊，薪水隨著服役時間增加。”
“還行，沒浪費我們每年100鎊的學費。當年為此你父親還和我吵了半天，他認為你隨便找個學校就行，沒必要非要去最好的大學。”
“是凱朗格地區最好的大學。”安尼克試圖糾正自己老媽的錯誤，架不住她繼續如連珠炮般嘮叨。
琳達收起看起像賬本的筆記本，披上了一個舊外套。
“你們兄弟兩都沒出一個軍官繼承他的老路，讓他不開心。對了，你晚上想吃啥，看在你已經找到工作的份上，今晚你可以任性點，想吃啥我都給你做。”
“水果餡餅吧，尊敬的琳達夫人我還能來份熏肉嘛？”
安尼克想起強尼絮叨了一路的水果餡餅，自己腦子裏殘缺的記憶裏並沒留下這種食品的味道，不知道有多美味。
“沒問題，熏肉不如來份烤雞，讓你兄長後院去先現殺隻。”
琳達吩咐完就去後廚忙活了。安尼克把皮箱提到自己二樓房間。然後就下樓和兩個妹妹聊起天。
“父親勒，咋不見他。”安尼克給自己找了條軟的坐墊，然後放在長凳上。
“這個點他應該在放牧回來的路上，那群牛可是他的寶貝。”伊琳娜回答道。
“好累，真想痛痛快快的喝一局，老婆你說我們要不在順道再開個釀酒廠好不？”
一個粗獷低沉的聲音從外麵傳來。一個頭戴黑色寬簷帽身穿皮衣和黑色帆布長褲，嘴上叼著一個煙鬥中年男人走進屋子。
“晚上好父親，好久不見。”安尼克站起向他致意道。
“咦，老二你咋回來了，算了不說了，給我杯茶，下午忙著趕這些畜牲累死我了。”
老約翰大大咧咧地躺倒躺椅上，點燃了煙鬥狠吸了一口。
“我即將畢業也找到了工作，這次回來隻是在家休個短假期。”安尼克接過妹妹倒的茶把它遞給老約翰。
“這麽快？我還以為你這小子沒這麽順利找到工作。最差情況我都預期好了，回來給你母親記賬過日子。”老約翰說道。
“感謝我的導師羅素教授，他給我介紹一份警察局文職的工作，嗯，七月我就是中級警長吧。”
“警察？”老約翰的表情如吃了個蒼蠅般難看，“我不是想讓你去政府嘛？”
“你認為咱們這沒啥權勢，又沒足夠金鎊打動那些大人，讓他們幫忙提攜一下。就算進入政府，那也不是一輩子蓋章的命。”安尼克解答說。
“行吧，警察也好，起碼也算有個固定工作了。”老約翰見事情已定態度也軟了下來。
“父親，你在軍隊這麽多年，有遇到啥非常規的情況嘛？”安尼克想起自己導師的暗示問道。
“咋想起這個？”老約翰敲了下煙鬥，添上了煙絲。
“你看我這馬上就是警長了，我們這行總要和各種牛鬼蛇神打交道，提前知道點細節好去應付。”安尼克解釋道。
“你明天有空和我去打個獵吧，多個人吃飯總要去補充點肉食，關於牛鬼蛇神這些事情，我們打獵路上再談。”老約翰並沒直接回答自己。
“好的。”
月上枝頭，琳達忙活半天的晚餐被擺放到餐桌上，正菜烤雞外表焦黃，香氣撲鼻而來。燉牛肉的軟爛彈牙口感剛好，搭配的西紅柿濃湯剛好解膩。新鮮的豌豆讓人食欲大動，新烤好的麵包蘸著燉牛肉的肉汁，吃起來像地球上的泡饃。
強尼在酒櫃裏摸索找出兩瓶紅葡萄酒，給一家人都倒上。
“幹杯，慶祝安尼克找到了份體麵的工作。再等四年你們兩也都去工作了，我們兩個老人就能退休了。”琳達舉起酒杯，邊說道。
“我們還能繼續讀書嘛？我以為父親就準備讓我們讀完教會的學校後留在家裏幫忙了？”伊蕾娜問道。
“幫忙？你們兩個不能下田勞作也不能放牧的大小姐留在家能做些啥。你們二哥雖然沒考進政府，沒能成為公務員，浪費了400鎊學費，但是終究有了一個體麵工作。”
老約翰說話的時候。還沒忘記提一嘴自己沒如他所願的進入政府。
“我糾正下父親的發言。警察也是政府雇傭員工，我們也是向國王效忠的紳士。”安尼克繼續辯駁道。
“可是家裏開支夠嗎？兩個一起讀書，光學費就每年200鎊了吧，這就占了家裏收入的一小半了。住宿和吃飯也是一大筆開支。而且強尼也到早該結婚的年齡了，婚禮和未來孩子的花費也是一大筆開支。最後我們也沒經過係統性的教育，很難考上艾格斯堡大學。”
伊蕾娜說完搓了搓衣角。低下了頭。
“沒事的我還能再等幾年，你們不去上學可就隻能留在艾爾這個小城鎮了。”強尼苦笑道。
看著可憐楚楚的兩姐妹和發際線後退道腦門的兄長，安尼克不忍心插嘴道：
“先生女士們你們隻記得我找到工作，難道就忘記了那可是年薪200鎊的工作嗎？伊蕾娜和伊琳娜完全可以和我一起住，反正我也要搬出獨自找個靠近工作地點的新公寓。”
“吃飯問題勒？”伊蕾娜反問道。
“吃飯也就多了兩張嘴而已，也不是讓你們白吃白住的，你們在的時候做飯和收拾房屋可交給你們兩了。你們食宿的錢就當請女仆了。”
“我們的學校咋辦？”
“至於學習更簡單了，考不進艾格斯堡還能考其他的學校啊。你二哥所在哥尼亞區還有凱朗格政治與經濟學院，入學考試要簡單很多。學費的話，因為有很多社會名流讚助，學校不缺那麽點錢，一個人一年隻需60鎊，你們姐妹加一起也就120鎊，並不比一個人我讀書要多多少。加上住宿和食費都在我那的話，比我一個人上學錢花的更少。”
安尼克暫停了下，看了下餐桌上眾人的反應，見父母沒有過度反應，安尼克繼續說道。
“要是還擔心自己學習不行，離入學還有兩個多月，艾格斯堡還有專門私人輔導機構，專門應付入學考試用的。每人每月也就5鎊，雖然貴了點但據說效果不錯，伊蕾娜喜歡文學可以去讀文史專業，伊琳娜可以讀個經濟類專業。”
“不要讀經濟，我也學二哥你讀法律。”伊琳娜表示抗議。
安尼克無視了自己妹妹的抗議，繼續開口說道：
“至於大哥，等父親的磨坊建好後加上我咱們家年收入起碼有800鎊了，碰到收成好年景，衝一衝千鎊的收入也不是不可能。我覺得阻礙大哥感情最大問題是他像木頭般的腦子。哈哈哈，給大哥像樣婚禮咱們還能出的錢，隻要他別看上女貴族就行。”
“行了，你們兩聽二哥的話吧，強尼你也今年給我們找個媳婦回來，省的你的兩個妹妹不放心。”
“好，盡快。”強尼嘟囔著回答。
“你們兩個明天下課就和我學習做菜，以後嫁人也是加分項。等你二哥回艾格斯堡你們也跟著他一起去補習，通過考試後寄封信回家，讓你們父親給你們送學費去。現在都老老實實吃飯，餐後還有水果餡餅。”
最後拍板還是真一家之主的母親，其他人也沒了意見。
一家人結束短暫的家庭會議後，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飽餐後，兩姐妹去幫助母親清洗起餐具。兩兄弟陪著老爹聊起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