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莊周夢蝶
“什麽？敖江死了！”剛剛得到監獄裏傳達的消息，讓王征非常震驚。他想不通，這個男人怎麽會死在監獄裏。
“聽說有人探監給他送吃的，吃的東西裏放了老鼠藥，他直接被毒死了。”高峰攤了攤手，有些無語，“這應該算是一種報應吧，你猜猜毒死他的人是誰？”
“應該是藍妮的父親。”王征歎了口氣。
“真神了，這你都知道？”高峰震驚的說不出來話。
“其實你如果仔細想一想，除了我們之外，最急迫想知道凶手的人是誰？”王征問道。
“肯定是死者的父母，朋友。”高峰若有所思，“不過，那也不可能猜的那麽準啊！”
“你真是蠢。”一旁的白靈都聽不下去了，趕緊道：“你想想陳帥的父母是高官，根本不可能這個時候去探監，而賈衛平的父母還在經曆喪子之痛，唯一有可能做這個事的，隻有藍妮的父母好吧，十年的時間足夠他們把這種傷痛轉換成別的東西。”
“不錯，有長進。”王征笑著對白靈比了個大拇指。
“喲喲，就你們兩個最聰明好了吧。”高峰翻了個白眼，然後忽然眼睛一轉，匆匆忙忙從抽屜裏拿出個塑料袋扔個王征道：“選一個戴上。”
“你又搞什麽鬼？”王征打開袋子之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你到哪買的這玩意兒？”
也難怪王征會哭笑不得，原來袋子裏放著的不是別的，正是風靡各大小學的卡通麵具，一個是孫悟空，而另外一個則是奧特曼。
“地攤，五塊錢倆。”高峰表情有些得意。
“幹什麽？”王征無奈道。
“領獎啊！”高峰有些興奮，“二十萬，我們兩個去領正好一人一半，你馬上畢業了，而我馬上要專業了，不能幹餓著對不對？”
王征翻了個白眼，表情要多無語有多無語。
“話說起來，王征你那個手機是不是也該換換了，我好幾次打你電話都打不通，你到底是什麽手機。”高峰開始了威逼利誘。
“我覺得挺好的。”王征晃了晃手中的電話，N記第一代智能機。
“好個屁，這麽厚。”高峰趕緊把自己的電話掏了出來，笑嗬嗬道：“你看我這個，機身薄，屏幕又大，上網又快，沒事還能搖一搖。”
“你別教壞我們王征了。”古俠從門外走進來，表情有些無奈：“敖江死在監獄裏的消息你們應該都知道了吧？”
眾人點了點頭。
“那就好，組織上要傳達兩個事。”古俠頓了頓，開口道：“第一，Z001案的幸存者已經大部分被我們解救出來，根據幸存者提供的線索，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夠把其他人都救出來，然後Z001案正式封卷！”
“太好了！”
高峰興奮的鼓起了掌不忘在一旁歡呼，連帶一旁的白靈也歡呼了起來。
“這個結果你還滿意？”古俠笑著對王征問道。
“很滿意。”王征點了點頭，笑著道：“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就更好了。”古俠笑著道：“為了慶祝畫眉同誌歸隊，經過組織上考慮，準備撥出一部分的公款，為我們專案組提供一次完全免費的旅遊項目，並且給同誌們一個星期的假期，所有的公職人員、學生均享受這個待遇。”
“畫眉姐真的要回來了？”白靈眼前一亮，身旁的王征和高峰眼神中也出現了期待。
哢哢！
高跟鞋踩著地板的聲音，很快出現在了走廊的盡頭，很快一抹高挑的倩影出現在了門口。
“畫眉姐！”白靈看清了來人，一下子激動的跑了過去，直接給對方來了一個熊抱。
畫眉冰冷的表情有些錯愕，然後表情不自覺的便溫柔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後者的肩膀，柔聲道：“嗯，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王征好像鬆了口氣，“那這次旅遊……，我參加。”
“不著急。”畫眉忽然看著王征，然後似笑非笑的開口道：“聽說你要跟高峰戴著麵具去領獎，我想順便過去拍幾張照。”
“對啊對啊，我也想拍！”白靈高興的跳了起來。
“最毒……”王征欲言又止的看著畫眉，看到對方瞪著眼睛，硬生生把接下來的那三個字憋了回去。
在畫眉的威逼利誘下，不得已最終王征還是選擇了妥協，跟他預料的一樣，當他們到達領獎現場時，由於戴著麵具的關係，令現場的工作人員都很錯愕。
“不知道還以為你倆是來搶劫的呢。”公安局長嘟囔了起來，引起台下的一片哄笑。
……
“還真是跟你說的一樣。”王永常抿著嘴角，看著檔案夾中的那張照片。
很清晰能夠辨認的出來，戴著孫悟空麵具的是高峰，而站在他身旁的奧特曼就是王征。
“別得罪女人。”王征苦笑道。
“我有幾個問題，你當初是怎麽發現，敖江就是嫌疑人的？”王永常聽著王征的講述，依舊有些弄不明白。
好好一個大學教授，怎麽說變壞，就變壞了呢？
“我第一次見他，我就覺得他有問題。”王征淡然道：“他的表現太僵硬，而且書櫃上不止一件藏品，所有的東西我都能碰，唯獨那件骨雕他不允許我們碰，而且情緒很反常，當下我就很疑惑。”
“還有，工廠的門上那隻蝴蝶，實際上出自一個典故。”
“什麽典故？”王永常有些興奮。
“莊周夢蝶。”王征歎了口氣道：“一個畫家首先考慮的是作品的角度、圖層還有最重要的美感，可那幅畫不是，他畫出來的東西就像他自己一樣，追求的並不是普遍的美，而是他自己想象中的東西。”
“那最後一副畫？”王永常問道。他說的，赫然就是王征看到的第一副畫，那一副名為救贖的枯木。
“不知道。”王征搖了搖頭。
“你也不知道？”王永常有些疑惑。
“這本身就是一個謎。”王征搖了搖頭，“或許這些油畫根本就不是出自敖江的手筆，或者是別人根據敖江的想法畫出的作品，誰知道呢。”
“真讓人遺憾。”王永常歎了口氣，“敖江的案件結束後，Z001的檔案便進行了封卷，但是我仍然有一個疑問，就是你們在藝術館的時候，最後那一刻警方是從後門破門而入，那前門呢？還有那個守門的陳波呢？”
王征再次搖了搖頭：“根據古教授說，當時特警在前後門都有警力布防，但是根據現場回報來看，藝術館的大門是被人從內反鎖的，而那個陳波從我們進門之後，就消失了……”
“消失了？”王永常表情震驚。
“嗯。”王征點了點頭。
事實上，除了這兩個疑點之外，還有一個疑點王征一直沒有跟王永常提起，包括古俠也一直沒說。
當時，王征中槍住院，警方很快便開始對此次出勤的特警大隊進行內部審查，直到最後警方依舊沒有找到對王征開槍的特警。
最重要的是，當此出勤的特警身上所有攜帶的子彈都有嚴格的登記，每一名特警配發多少子彈，都有相應的數量，可是當日回到特警大隊進行檢驗槍械的那一刻，讓整個警界包括專案組都震驚了。
因為當天所有出勤的特警，彈夾裏的子彈一發不少，可是那對王征開槍的，又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