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仇殺？
“吾王，是我親眼看見了人犯罪，為什麽你又要處死我！”身著古裝，帶著假頭套長相帥氣的男孩，站在舞台上誇張的揮動寬長的袖擺。
表演王的，是一個看起來憨態可掬的胖子，他坐在上方的座椅上，威嚴的場景卻因為他的長相，有些不倫不類。
台底發出一陣哄笑，甚至有學生吹起了口哨，叫嚷著讓胖子滾下去。
“吾王，你倒是說句話啊！”男孩看出了胖子的緊張，趕緊挪到了胖子跟前，不斷的使眼色。
“那……那個，把……把這個讒臣，拉……拉下去砍了！”胖子一臉緊張的抬起了頭，止不住的開始結巴了起來。
台底再次發出了哄笑，這一次連裝扮士兵負責拉刑台道具的演員，都低著頭生怕自己笑出聲。
演員們配合默契的把男孩拽到了刑台上，套好了脖套之後，道具頂端特質的假砸刀應聲落下，男孩配合的扮演了誇張的表情，博得了滿堂喝彩。
“你這個死胖子，怎麽不死了算了？”回到後台，男孩指著對方的鼻子罵道：“要是殺人不犯法，我肯定要把你殺人了，然後把你分屍！”
胖子唯唯諾諾的不敢在開口，匆匆脫掉了身上的裝扮，離開了後台。
“媽的，遲早有一天我要死他手裏。”男孩不滿的低聲罵了一句之後，轉頭給自己的狐朋狗友發起了信息，然後背著包離開了現場。
當晚，因為被訓斥把自己灌醉的胖子再次回到了舞台下，他看著還沒有清走的砸刀道具，臉上忽然露出了陰狠的神情，他想要奪回自己的尊嚴。
很快，他撥通了那個男孩的電話，正當他準備大聲訓斥對方的時候，身旁和電話聽筒裏忽然傳來了哀怨的哭嚎聲：“吾王，是我親眼看見了人犯罪，為什麽你又要處死我！”
胖子膽顫心驚的站了起來，一抬頭忽然有人穿著自己熟悉的古裝從地上站了起來，本以為受到了惡作劇的他正想要訓斥，視線一低卻驚訝的發現，那個帥氣男孩的頭顱，正不解的睜著大眼睛，在地上死死的盯著他！
……
“目前我們所了解的情況，差不多就是這些。”在禮堂的舞台下，一名看起來就經驗豐富的老警員向最先趕到的古俠、王征、高峰三人簡要的介紹起了情況：“受害者叫陳帥西南省X市人，報警人是他的同學並且參與同一場舞台劇的王起，根據我們刑偵處的警員判斷，受害人是主動來到現場的，據他女朋友說他是接到一個不知名的電話後才來的。”
“典型的仇殺，這不歸我們專案組管吧？”古俠打了個哈欠。深夜趕赴現場的他，身體不自覺的表現出嚴重睡眠不足。
“本來我們本事重案組就可以攬下來，但是……”老警員走到古俠身邊，悄聲道：“我們局長得到部長的指示，這件事必須要你們來辦，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現場。”
“部長？”古俠精神一振，“老張，下回肯定請你吃飯。”
“老軲轆，你可別跟我來這套，你出了名的摳門我們還不知道？”老警員擺了擺手，把手裏的檔案塞給了古俠，笑著道：“現在現場就交給你們了，我們收隊了。”
“慢走。”
古俠道謝一聲，趕緊帶著王征兩人走上了舞台。
跟老警員說的一樣，現場確實沒有任何被人動過的痕跡，閘刀仍然落在刑台上，刀刃上、地板上都是噴濺狀的鮮血，陳帥的屍體後仰的倒在了地上，頭顱滾在了舞台邊緣。
“案子很棘手。”古俠拿出準備好的鞋套，遞給了兩人開口道：“現在畫眉和白靈還沒來，我看我們暫時不能動屍體，盡量找一些別的線索吧。”
“恩。”兩個人答應一聲，然後開始尋找起來。
舞台上比兩人想象中的還要髒亂，在警用手電的照射下，可以很清楚的看見灰塵，還有尺碼各異雜亂的腳印，單單從現場來看，線索根本無從查起。
“王征，你有沒有辦法？”古俠問道。
王征搖了搖頭，歎息道：“現場太過於雜亂，單單憑一個刑台我根本無從判定凶手的特征，這個場景布置像是仇殺，也像是表達對舞台劇裏的假死的不滿，自導自演一場真正的舞台劇。”
鐺鐺！
就在兩人說話時，刑台上傳來了響聲，兩人回頭一看正好看見高峰正在掂量著閘刀。
“好家夥，這閘刀是真的！”高峰用手試著提了一下，繼續道：“這閘刀少說也要一百七八十斤相當於一個壯年的體重，一般的學生，就算是體育生也未必拉得動吧？”
“我試試。”
王征轉到了刑台下方，用力的拉扯著繩子，果然跟高峰說的一樣，任憑是他用盡全身力氣，也隻能夠把閘刀拉開不到半米的高度，而且很快就支撐不住，差點讓閘刀直接落下。
“陳帥在六點結束的舞台劇，那麽按照時間推算，他應該在七點左右就應該去找他女朋友了，而胖子是九點左右喝醉酒來到的舞台，兩個小時的時間，他又怎麽拉起閘刀，然後又在所剩無幾的時間，把陳帥騙到這裏，又讓他換上了戲服？”
“會不會是死後換上的？”高峰疑惑道。
“不太可能。”王征搖了搖頭，他正蹲在屍體旁邊捏著衣領，“衣服上有同樣噴濺形的血液，死後換上的可能性不大，而且別忘了，還有那一通電話，還有死者最後還有活動的跡象。”
古俠兩人頓時一個激動，確實卷宗上很清楚的表示，報案人王起確實聲稱自己接到了陳帥的電話，而且還目睹了陳帥的屍體站了起來。
“有什麽建議？”古俠合上了卷宗，開口問道。
“兩個方向。”王征沉默了半晌，開口道：“第一，盡量搞到禮堂附近的監控錄像，我要確定每一個可能進入舞台的人。第二，這繩子不是一般人可以拉開的，我懷疑有專門的器械操控，這方麵要找物理學教授來看一下。第三點，我要陳帥在高中和大學時期的所有記錄……”
說到整理，王征忽然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還想說什麽，一起說吧。”古俠歎了口氣。他聽出了王征的話裏還有某些意圖。
“我要求A001案件先不進行封卷。”王征鼓起勇氣，“我覺得還有更多的線索還沒有被我們找到，倉促的封卷是對社會不負責任的表現。”
“你到底想說什麽？”高峰也有些懵了。
“我懷疑，A001案不是個案！”王征語出驚人道：“執行死刑的範前，在挾持我的時候曾經對我說過，讓我加入他們，我有理由認為他們是一個團夥。”
“這……”古俠沉默了起來。
作為專案組的組長，他背負的責任巨大，如果真的暫停合卷的話，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合卷，確實如王征來說，這是一種對社會不負責任的表現。
“好吧。”古俠喘了口粗氣，開口道：“我可以暫停合卷的事宜，但是你們必須要保證，把這個案子給我破了，破了之後我們自然也就有經費，繼續追查下去！”
“好！”
聽到了古俠的話，王征和高峰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兩人的眼中頓時充滿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