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牧童生】
鄭衛國在莊強的陪同下來到了寧城二七區公安局分局，他們是最早接到報案趕到現場的，等到發現案情嚴重，才向寧城公安局進行了匯報，莊強他們才接手開始調查案件。
莊強找到了當時最早趕到現場的兩名警察，他們是二七區公安局分局的民警陸發和尚成坤，他們拿出了當時的接警記錄然後和鄭衛國講了一下當時到達現場的情況。
2017年6月6日下午三點十分，110接到了群眾報警電話，在寧城二七區鬆鶴路28號紫苑小區2號樓地下室101發現一具屍體。陸發和尚成坤當時在局裏值班，接到報警後，立刻驅車趕往現場。他們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圍滿了人，大多數都是紫苑小區的業主。紫苑小區的物業保安之前受過一些突發狀況的培訓，所以在第一時間保護好了現場，並且維持現場秩序，等待警察到來。
報警的群眾是紫苑小區2號樓3單元2號的住戶，他下樓去地下室拿東西，結果發現從101地下室裏傳出來一股惡臭味，並且101地下室的門半開著，於是推開看了一眼，頓時被現場的情況驚呆了，然後他連滾帶爬的從地下室跑出來，給物業以及110打了求助電話。
陸發和尚成坤進入現場後沒多久，法醫和其他工作人員也陸續趕了過來。經過調查，紫苑小區2號樓101地下室的業主叫李飛，是三年前購買的這個地下室，不過他一直都交給物業進行租賃打理，所以對於租戶並不熟悉，也不了解。而根據紫苑小區的物業工作人員說，101地下室在一年前就被一個叫彭三槐的男人租了下來，並且一下子交了兩年的房租，所以基本上就沒管過，也沒問過。
陸發查看了彭三槐與紫苑小區物業簽署的租房協議，經過查證彭三槐留下的電話和身份證複印件都是假的。紫苑小區2號樓附近的監控攝像頭也出了問題，所以從表麵上看，關於凶手這塊線索上，就此中斷。
尚成坤對死者進行了簡單的調查，死者李二傻，生前住在寧城公園裏別墅2棟，生前係寧城博豐文化傳播公司總經理兼法人。李二傻的妻子說他與三天前開始沒有回家，因為李二傻的工作應酬多，所以經常三天兩頭的不回家，對此李二傻的妻子也已經習以為常，隻是沒想到這一次李二傻卻被人謀殺，這讓她確實有點接受不了。
在對李二傻的社交關係以及鄰居調查中，尚成坤得知李二傻這個人不是什麽好人，他還有個外號叫鯊魚，聽上去就不是什麽善類。早些年，李二傻是混社會的，後來有了錢便跟人學著開始搞文化，做起了公司。之前他的公司因為和一些客戶發生糾紛，但是都被他自己的私人關係擺平了。所以說，李二傻這麽多年樹立的仇人不在少數。可是他卻不在乎。並且曾經在一次醉酒的時候說，有人坦言要殺了他。
後麵的事情陸發和尚成坤就不清楚了，因為案子的蹊蹺，所以寧城公安局方麵就接手了案件。
“對，後麵的事情就是我們刑偵隊做的調查，他們轉交給我們以後，就忙其他事情了。”莊強點點頭說道。
鄭衛國明白了，然後送走了陸發和尚成坤。
“我們調查的時候就比較詳細了，我們專門聯合經偵隊一起幫忙調查了李二傻的公司的經濟問題，發現李二傻的公司各類手續齊全，並沒有經濟問題。正當我們大家懷疑猜出各種可能的時候，對方的殺人預告出現在了網上。這才找你們過來一起查案的。”尚成坤說道。
聽到這裏，鄭衛國頓時明白了過來。
“那其他地方你還有什麽需要了解的，我帶你過去。”莊強問道。
“我們去李二傻的公司看看吧。”鄭衛國想了想說道。
“好，不過那裏現在應該夠陰沉的，因為殺人犯預告的第二個目標也是這個豫南省博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的人。我們現在去這個地方看一下吧。”鄭衛國說道。
豫南省博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位於寧城工行區商業街的德眾大廈，這裏是一個貿易文化公司比較集中的地方。豫南省博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位於德眾大廈十三樓，電梯門打開，一眼望去，鄭衛國看到麵前掛著很多公司的牌子，有的是豫南省的公司，有的是寧城的公司。
“這個豫南省博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為什麽不叫寧城博豐文化傳播有限公司呢？”鄭衛國問道。
“這個是公司注冊的問題，之前我也不清楚，後來問了下才知道了。豫南省是省會，注冊資金超過一百萬的名稱就叫豫南省，如果低於一百萬的就是寧城的公司。畢竟公司名字掛上豫南省，聽上去比較靠譜一些。”莊強解釋了一下。
“原來如此，那看來這個博豐文化公司還算不錯了。”鄭衛國說道。
兩個人說著來到了豫南博豐文化有限公司的門口，推門進去，坐在前台的一個女孩站了起來，用警惕地目光看著他們問，“你們找誰？”
“刑偵隊的。”莊強亮了一下證件。
“你們有什麽事嗎？”女孩一看是警察，頓時有點緊張。
“了解一下情況，你們現在誰是負責人？”莊強說道。
“李總出事後一直是劉副總在管事，他一直在忙著和李總家屬的後期公司股份溝通問題。就在裏麵。”女孩指了指公司裏麵。
“那行，就找他吧。”莊強看了看鄭衛國，然後說道。
女孩站起來帶著兩個人走進了公司裏麵，然後讓他們在會議室等一下。
很快，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理著一個光頭，肥肉堆在臉上，看不出表情。
“兩位警官好，我是博豐文化的副總劉大海。”劉大海介紹了一下自己。
“我是莊強，市刑偵隊的。這是省廳過來的鄭警官，我們來了解一些情況。”莊強介紹了一下他和鄭衛國的身份，然後講了一下他們過來的目的。
“這個之前不是警察已經調查過了？”劉大海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道。
“現在是補充調查，跟何況現在還有你們這邊的策劃總監盧天福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莊強冷聲說道。
“是的，是的，你們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劉大海連連點頭。
“關於李二傻的死亡現場有一個人魚雕像，這個東西你知道嗎？”鄭衛國問道。
“這個，這個真是第一次見。”劉大海眼神躲藏著說道。
“那那個叫牧童生的人？和你們公司有什麽關係嗎？”鄭衛國想了一下又問。
“這個說起來還真是有點關係。”劉大海抬起了頭，“這牧童生是一個童話作家，我們公司一年前的時候曾經找他約過稿子，希望可以出版一本他的書，但是後來在和他溝通的時候出了點問題，所以沒有合作成。再後來就聽過其他作者說牧童生在背後說我們公司的一些壞話，我們也沒在意。”
“就這些？”莊強問道。
“對，就這些。”劉大海點點頭。
“那你們有這個牧童生的聯係方式嗎？”鄭衛國問道。
“當時有一個QQ號，後來被對方拉黑了，然後也沒留存。李總被害後，我們曾經托人找過這個牧童生，但是卻都沒有他的聯係方式，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劉大海說著歎了口氣。
“李總出事後你們找他做什麽？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為什麽會找他？”聽到這裏，鄭衛國緊聲問道。
“這，這也記不清了，好像是三天後吧。”劉大海額頭沁出了一層冷汗，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
“不對吧，我記得網上那個牧童生的殺人預告書在網上第一次出來都是在李二傻被殺後的第七天吧？”鄭衛國盯著劉大海說道。
“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隱瞞了？這關係到盧天福的性命，到底怎麽回事？”莊強一聽，厲聲喊道。
“是，是這樣的。李總被殺的情況其實跟當初牧童生給我們寫的稿子裏的內容一樣，也就是那本《死亡預告書》，當時我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牧童生是不是按照他書裏的情況在殺人，所以才會找他。”劉大海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
“牧童生那本《死亡預告書》到底寫的是什麽？你們沒看過嗎？”鄭衛國看了看莊強。
“這個還沒來得及，因為我們也是通過網上那個帖子知道這本書和李二傻的死亡現場有點相似，我們去網上找過那本書卻沒有找到。”莊強尷尬地笑了笑。
“這本書其實都沒出版，因為裏麵殺人的場麵太多，當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出版社沒辦法通過我們才和牧童生沒有合作成。我們這裏還有他的電子稿，如果你們需要可以發給你們看一下。”劉大海說道。
“如果說凶手真的是按照《死亡預告書》裏的場景進行殺人，那麽書裏的內容就很關鍵了，因為會涉及到凶手對盧天福下手的方式。”鄭衛國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那凶手真的是牧童生嗎？”劉大海問了一句。
“這不一定，也可能是看過牧童生這本書的人。所以現在我們要馬上找到這個牧童生，查一下到底有多少人看過他這本書。”鄭衛國對莊強說道。
“這個，這個恐怕不好查。”這時候，劉大海有說話了。
“為什麽？”鄭衛國愣住了，疑惑地看著他。
“這個之前網上不是有過電子版，其實，其實是我們這邊安排發出去的。就是前幾天的事情，我們為了找到牧童生，所以不得不用了這個辦法。可是後來那個殺人預告的帖子出來後，我們就刪掉了電子版。雖然隻發出去幾天，但是看過的人可能好幾萬人，所以要是找出所有看過那本書的人，那有點太多了。”劉大海不好意思地說出了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