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調查】

車子是一輛黑色的大眾車，父親的私家車，平常很少開。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父親還有一輛自己的車。

孟雪的父親孟天成是豫南省公安局法醫中心的法醫，因為工作的緣故，長期在豫南省與明城之間來回出錯，平常都是開著法醫中心的公車。這次為了孟雪的事情，他特意開著自己的車，目的就是避嫌。

“你看看你父親，自從去了豫南省工作後，事事變得太形式化。都是為了查案，就算你開著公車又怎樣？”爺爺坐在車子後麵，對於孟天成非要開自己的車有點生氣。

“爸，我能和您一樣嗎？現在很多事情看似簡單，其實很複雜的。這次我能答應出來幫孟雪，也是冒著很大的風險的。那張道河我也認識，說專業本事，那真不行。可是為什麽人家能在明城公安局混到現在的位置，那肯定是有自己的本事的。要不是他這麽欺負小雪，我也不想直接跟他翻臉的。”孟天成歎了口氣說道。

“得了吧，我從小看著你長大，你這性子太過軟和，誰都不願意得罪，這也是你現在為什麽一直上不去的原因。”爺爺說著轉過頭看著孟雪說道，“還好小雪的性子沒隨你，不然我們老孟家也沒什麽希望了。”

孟天成還想說什麽，手機響了起來，是他約的人打來的電話。簡單溝通後，孟天成將車子拐進了旁邊的一條小路上，然後拐了五個彎，終於在一個破舊的小區麵前停了下來。

“你這拐來拐去的，到底是找的什麽人？我看不行就直接找明城公安局刑偵科的人過來。”爺爺看著車窗外的情況問道。

“你放心，我找的是我一個同學，這同學是做刑警的，在我們上學的時候他就破過好多案子。這人的性格跟我不一樣，絕對能夠幫我們。”孟天成說道。

正說著，一個男人從前麵走了過來，他大約四十多歲，短發，身材魁梧，來到車子麵前，直接打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上。

“魯凡，以前是蘇城公安局刑偵科的隊長，現在準備調往省廳刑偵科。”孟天成介紹了一下進來的男人。

“呦，這後麵的是孟老爺子吧，早就知道您了，今天才見著，真是太高興了。”魯凡笑嘻嘻地看著後麵的爺爺說道。

“你做刑警的？怎麽油腔滑調的？天成，你確定這人能幫到我們嗎？”爺爺看著魯凡的樣子，不禁有點懷疑。

“嘿，孟老爺子，你可不能這麽小瞧我啊！天成跟我說了一下事情，這太簡單了。要不是天成找我，我都不會出來，我嫌這事太簡單，根本不需要我出馬。”魯凡笑了起來，臉上一副自我得意的表情。

噗嗤，旁邊的孟雪看到他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

“那你說說這事怎麽查？”爺爺問道。

“這事說簡單不簡單，說複雜也不複雜。因為這個事情不是公安局立案的案子，所以我們沒有實際調查權，甚至還不如記者，記者還有個采訪權呢？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暗地調查，首先，要確定這些人確實是利用謀殺老人來獲取巨額保險。現在看來，去找那些被殺的老人家屬恐怕是找不到什麽線索，因為他們肯定都拿了錢，即使知道也不會說出來。所以能夠證明敬老院有問題的第一個證據就是保險公司和他們之間的交易，這點就比較簡單了。隻要找到那個給敬老院牽線的保險員，從那裏撕破一個口子，然後就可以拔出蘿卜帶出泥了。”魯凡分析了一下計劃方案。

“為什麽不直接找公安局的人調查張道河和那個院長呢？”孟雪問道。

“張道河和那個院長，以及當地派出所的人，這三方肯定是相互勾結的，不然做不成這樣的事情。如果我們直接大張旗鼓的去調查，肯定打草驚蛇。沒有證據，最後不但事情做不成，還會惹一身騷。”魯凡說道。

“魯凡說的很對，我們都沒有調查權，對刑偵又不懂。即使真的有證據，也不符合程序的。”孟天成跟著說道。

“那說這麽多，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沒辦法懲治這些人嗎？”孟雪有些失望地說道。

“當然有辦法了，隻要我們找到了證據，我們可以交給蘇城警方來辦理調查。拐子鎮的位置其實屬於明城和蘇城共同管理的地方，如果說張道河真的和敬老院的院長勾結殺人，那麽蘇城警方肯定會出手。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拐子鎮接手到自己手裏。這正好可以填補我們沒有調查權的遺憾。”魯凡說道。

“可以啊，你小子看著油腔滑調的，沒想到腦子裏邏輯很清楚啊。”爺爺對魯凡的計劃非常滿意。

“老爺子，我可是一個有良知有責任的正義警察，即使我是一個公民，我也會勇敢站出來。不信你問天成，我們上學的時候，我可是幫警察破案的優秀小偵探呢？”

“得了，閉嘴吧，小偵探。”孟天成等了他一眼，發動了車子，向前開去。

孟雪望著車窗外的風景，天空又飄起了雪花，零零散散的。孟雪相信，這個世界上總是有正義之士。就像林南，雖然隻是個學生，但是卻對黑暗從未恐懼。她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對不對？雖然爺爺和父親表示會用盡一切辦法來支持她，還她清白。她想起了之前去拐子鎮時古師傅對她說的那些話，仔細想來也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如果這個世界的黑暗沒有人去照耀，那麽誰還會期待光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