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學霸和學渣的奇妙相遇
尖沙咀警察局，再次回到這個熟悉而陌生的地方。
感覺有些奇妙，一時間陳長青也說不出究竟是什麽樣的感覺。
畢竟自己上一次來的時候可是以犯人的身份來的。
在進監獄的第七分鍾，讓陳長青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居然會在這裏碰到一個熟人。
就是之前勞教中心的那位中年警官，在看到陳長青的那一刻，這位老警官不由的皺眉：
“你怎麽又進來了？”
陳長青眼裏閃過一抹無奈，他抬起自己的手腕。
皮膚緊致，手腕處能看到一根根暴起的青筋，在小麥色的皮膚下，小臂的肌肉就好像鋼絲般緊致。
而位於手腕的位置上有一道白痕，那是平常戴手表印上去的，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什麽東西：
“拜托，阿sir，我這次可是報警的，話說你不是在勞教中心嗎？”
看陳長青沒帶銀手鐲，中年警察的臉色稍微放緩。
雖然表情是緊繃的，但還是能從眉宇間看出幾分欣慰笑意，他拍了拍陳長青的肩膀：“不錯，知道悔過就好，你現在也算是奉公守法的好市民了。”
雖說是老一輩的警察，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雷諾那種人。
警察的這身製服天生帶著威嚴和正義感，每一個願意當警察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因為文化水平不夠的原因，這些老警察的級別不高，法律意識也很淺薄。
但因為早年的經曆，見慣了太多殘酷的一麵，他們從心底裏希望現在的年輕人能走上正道，所以在知道陳長青浪子回頭，甚至主動報案後。
這位中年警察眼神愈發的欣慰：
“我還是勞教中心的，這次來局裏是辦點事。”
“升遷？”
“還沒定下來呢。”
雖然嘴上說著沒定下來，但眉宇間的笑意卻是藏不住的，這讓陳長青不由恭喜道：
“恭喜啊sir了。”
中年警察沒說什麽，笑著謙虛了兩句，看著旁邊還站著的楊錦榮，他擺了擺手：
“行了，我就不耽誤你們了，先走了。”
和中年警察分別好，陳長青便被楊錦榮帶到了審訊室。
九十年代的尖沙咀，警察局的設施很簡陋，正常來說陳長青這種報案人是不應該被帶到審訊室的。
不過條件就這樣，大家隻能理解，畢竟鬼佬在香江待不了多長時間。
能撈盡量多撈點，撥款什麽的則是能少盡量少。
將陳長青帶到朱紅色的後悔椅上，一身製服的楊錦榮用筆帽敲了敲桌子，嚴肅的看著眼前的陳長青：
“姓名？”
陳長青眉頭一挑，深邃的雙眸閃過一抹詫異。
他打量著眼前的楊錦榮，不過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我記得我好像是報案的那個人吧？”
“啪！”
連帶著筆帽，楊錦榮手掌重重的拍在桌麵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音。
臉色陰沉，目光不善的看著陳長青，此刻的楊錦榮一副黑警的模樣：
“問你什麽你就回答什麽！”
不過陳長青並沒有理會，他玩味的看著對方：“楊錦榮，年紀忘記了，不過我記得應該是91年加入的警校，我說的應該沒錯吧，阿sir？”
楊錦榮臉色一沉，感覺就好像炸毛的貓，蹭的一聲站了起來：
“你什麽意思？”
陳長青搖了搖頭，他打量著對方憤怒的表情，不由的感覺很有意思：
“沒什麽意思，就是感覺你現在還差點意思，忘記跟你說了，陳長青是我現在的名字，以前我什麽名字你應該記得。”
眼前的這位警官叫楊錦榮，如果不死的話？
給他一段時間，以這個人的能力其實是有可能成為保安部部長的，總的來說是一位相當有潛力的年輕人。
他有兩句口頭禪，一句是你看起來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見過。
另一句則是斯文點。
陳長青之所以能認出他，明麵上的原因是因為對方和自己一樣都是91年加入警校的學生。
不過實際情況？
自己的前身陳永仁根本就不認識楊錦榮，因為陳永仁的警校成績是第一，而楊錦榮的成績是第二。
一般來說第一是不會記住第二叫什麽的，反倒是第二很在乎第一的名字。
這也就是為什麽在看到陳長青的那一刻，楊錦榮的反應會那麽大的原因。
因為在他心中，陳長青一直是他的勁敵，雙方的關係有些類似於學霸和學渣。
當然，楊錦榮不是真的學渣，在陳長青離開警校後，他可是以警校第一名的成績畢業。
但相比較陳長青，楊錦榮還是差了點意思，所以再一次看到陳長青的時候，他的心情是十分複雜的，因為他沒有想到對方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強烈的心理落差讓他本能的排斥這個真相。
當然，在楊錦榮看來自己偽裝的很好，雖然在遊戲城開口的那一刻他心中就已經懷疑陳長青的身份，而在一起上警車的時候更是直接確定了這一點。
但他還是固執的選擇自欺欺人。
可惜現在的楊錦榮還是太嫩了，都不需要陳長青使手段，楊錦榮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被陳長青摸了個精光透。
陳長青的段位本身就比楊錦榮高，如果給楊錦榮十年打磨時間，他或許有資格和陳長青交手，但現在的他還不夠格。
況且雙方最大的差距其實不是段位，而是陳長青擁有上帝視角。
對於香江的局勢，對自身的優勢，甚至是對楊錦榮這個人的了解，陳長青的思維和眼界是超越當前時代的。
反觀另一邊，再一次和自己的一生之敵見麵，心中的憤怒和剛才對話交鋒中的挫敗感，讓他感覺相當的煩躁，其實平日裏的楊錦榮不是這樣的。
但不知道為什麽，在看到陳長青的那一刻他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而就在他準備開口找回場子的時候，卻看到陳長青一擺手，隨手從口袋裏掏出手機：
“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嘴巴半張，已經準備開口的楊錦榮就這樣僵在原地。
他的臉色很難看，感覺就好像吞了蒼蠅一樣惡心，但又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畢竟陳長青之前就說過他是報案人而不是被抓的犯人，自己沒有權利阻止對方接電話。
而隨著接聽鍵按下，陳長青並沒有讓對方開口，而是搶先詢問道：
“may，是我，傻強現在怎麽樣了？”
尖沙咀醫院，剛從病房走出來的may此刻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休息：
“醫生說輕微腦震**，沒什麽太嚴重的問題，目前已經醒過來了，最近這段時間可能會有味覺失靈。”
陳長青點了點頭，心中長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眼裏不由閃過一抹令人心寒的陰冷。
人們對傻子總是有偏愛的，一般來說越聰明的人越無法拒絕傻子。
因為他們見多了聰明人，而和聰明人交流是很累的。
所以對於聰明人而言，交一個可以讓自己卸下心防的傻子朋友是極佳的一種放鬆方式。
陳長青其實也很累，別看他現在需要麵對的敵人是菠蘿仔，可實際上他根本不在意菠蘿仔是誰，他真正的對手是倪永孝和黃誌誠這兩個人精。
一個是香江大佬，另一個則是警界明日之星。
兩人都是有能力，有手段，有計謀，能下得去手的狠人。
雖然相較於倪永孝，黃誌誠差了一些。
但就憑看到陳永仁的第一眼便決定讓他去倪家當臥底，就足以說明黃誌誠不簡單，他這個人是有自己想法在裏麵的。
別看陳長青一副算無遺漏，智珠在握的模樣，可他心裏的壓力特別大。
事實上他能接受may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兩位給他帶來的壓力太大。
而傻強雖然不是陳長青的女朋友，但他足夠傻，足夠講義氣。
說句比較涼心的話，如果有一天may出事了，隻要傻強還在，陳長青就不至於一個朋友都沒有。
所以這一次陳長青是真的生氣了。
但陳長青終歸是陳長青，他和倪永孝有一個很相似的特點就是城府極深！
眼裏的殺意隻是一閃而過，就連坐在陳長青麵前緊盯著他表情的楊錦榮都沒來得及察覺。
深吸了一口氣，表情再次恢複到正常的陳長青，用帶著幾分商量的語氣說道：“那就行，may跟你商量個事，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兩個辛苦一下，傻強他沒家人，我們能幫盡量幫他一下，你看行不行？”
隻不過隨著陳長青話音落下。
透過病房玻璃，看著病床旁正在給傻強削蘋果的阿麗姐，may表情不由多了幾分古怪：“阿仁，我覺得應該沒這個必要，傻強應該有人照顧。”
陳長青楞了一下：“誰？”
may將自己看到的情況跟陳長青說了一下：“前台的阿麗姐，我感覺這兩人有戲，老公你那邊怎麽樣？”
陳長青點了點頭，雖然有些奇怪這兩人怎麽走到了一起，不過他也沒太在意：
“傻強有人照顧就行。”
“我這邊沒事，畢竟我可是報警的人，錄完口供就回去了，你不用擔心。”
may點了點頭，雖然感覺陳長青有什麽事情瞞著自己，不過她還是乖巧的回應道：
“嗯，老公我在家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