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什麽叫弄巧成拙，什麽叫陰差陽錯？
“叮”
通往阿卡姆瘋人院地下最下層的電梯開啟，訓練有素的黑衣武士們如潮水般湧出，為首的家夥手裏提著一串鑰匙。
那玩意還在不斷的滴血。
看來他拿到它的方式不那麽和平。
身後空無一人的電梯悄然關閉，並沒有引起刺客聯盟的黑衣武士們的關注，而電梯中的梅森在隱身衣的遮蔽中看到了一扇鐵門被打開。
在怪異的嘶吼聲中，一頭異型一樣的“人形鱷魚”拖著尾巴，帶著籠頭從裏麵走了出來。
在電梯門徹底關上並開始上行的時候，死死捂住嘴巴的哈莉醫生驚恐的小聲說：
“那是殺手鱷……天呐，他們要做什麽？”
“小醜不是已經揭曉答案了嗎？”
梅森一邊取出爆擊霰彈槍，將一個特殊標記的彈匣壓入後方的彈倉，一邊看著不斷上升的電梯層數。
在這個麻煩時刻，他的聲音依然平靜，給自己灌了一口緩和劑讓自己處於最冷靜的狀態後，帶著一種臨危不亂的語氣對哈莉醫生說：
“想要毀滅哥譚的阿薩辛們在招募‘臨時成員’，他們要在自己執行那個該死的‘降臨日’計劃的同時用這些危險的炮灰們吸引哥譚市的超級英雄們的注意力。
看來哪怕在明確廢掉了蝙蝠俠的情況下，他們對於蝙蝠家族和這城裏的其他人依然非常忌憚。
看來我錯怪他們了。
他們不是沒膽子，他們隻是過於穩健。
還行。
說幹就幹，總算沒有弄出那種‘下次一定’的破事。”
年輕人抽出雙管手炮朝著眼前電梯的操縱麵板開了一槍。
隨著哈莉醫生的尖叫火花四濺中上升的電梯立刻停機，四麵彈出的急停器卡在電梯通道發出刺耳的聲音幾次震動後電梯終於停穩。
梅森從行囊裏取出自己的隊長戰衣，他瞥了一眼包裹著隱身衣如包著被子的小滑稽一樣的哈莉·奎澤爾，對她說：
“轉身！別看，我要換衣服。”
“哦。”
這會已經六神無主的女醫生聽話的轉過身去。
在這還算寬大的醫用電梯中，梅森有條不紊的脫下外衣和襯衫疊好放入行囊，一邊套上灰色的戰衣一邊對哈莉說：
“一會我先把你送出去，你開車離開這去冰山酒吧找一個叫風箏人的家夥，我會提前聯絡他安頓好你。
順便打電話報警。
這裏在城郊，戈登局長不一定能第一時間接到消息。”
“哦，那你呢？”
哈莉醫生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這會也非常實用主義的學著梅森拿出一瓶放在口袋裏的緩和劑喝了一小口，恐懼的情緒很快消散讓她冷靜下來。
她很聽話的沒有回頭。
但電梯光滑的艙壁卻如鏡子一樣，讓她幾乎完整的看完了梅森換衣服的全過程，年輕人腹部有棱有角的腹肌和背部那驚人的肌肉輪廓讓女醫生咽了咽口水。
她突然感覺有點熱。
尤其是和一個很能讓人放心的男生獨自待在這個密閉空間裏的時候。
“我有我的辦法離開這裏，你就不必操心了。”
梅森沒有注意到哈莉醫生的“窺視”，他將那個全覆式戰盔戴在頭上，謹慎起見還激活了嘴部的過濾麵罩和呼吸器。
在低沉的呼吸聲中，他拿起配槍老K換在前方裝上了一個同樣方頭方腦的黑色消音器，拿出兩瓶石化藥水塞進哈莉醫生的手中。
說：
“一會如果不幸開打了這衣服大概率會失效，遇到壞人就把它們丟出去。”
“我怎麽分辨誰是壞人啊？”
哈莉都快哭了。
被梅森意外打斷了“小醜女”的轉職道路之後，她又回到了那個理性但嬌弱的精神科醫生的角色裏。
雖然從小練習體操讓她柔韌度驚人而且並不缺乏體能，但第一次遇到這種蝙蝠俠來了都覺得棘手的事依然讓女醫生有些手足無措。
“很簡單，朝你開槍的就是壞人。”
梅森幽幽的說了句，上前雙手扣住了合攏的電梯門。
在群星會升級得到的“員工福利”讓他已經不再是一個弱雞高中生，而數次搏殺的經曆也給了梅森作戰的底氣。
他雙手發力讓卡在了一層和負一層之間的電梯門，先讓哈莉醫生披著隱身衣爬出去，自己隨後也順著打開的縫隙來到了地麵。
他已經聽到自己身在的這座建築物中回**的各種淒厲怪異的慘叫還有嘈雜的槍聲。
他必須趕在事情進一步麻煩起來之前帶著哈莉離開這裏。
但這旅程注定不會那麽順利。
而幾乎就在梅森所在的阿卡姆瘋人院亂起來的同時，哥譚市中也有可怕的混亂降臨，首當其衝的就是這座城市的標誌性建築物韋恩大廈。
幾輛黑色的SUV和三輛卡車橫衝直撞的停在大樓前方的街道，全副武裝的黑衣武士們從車上魚貫而出。
為首和隊尾的幾人向道路兩側開槍射擊，失控的車輛很快撞在一起又被丟出的炸彈引爆，火光騰起讓大街上一片混亂。
刺客聯盟的精銳們行動迅速，留下一隊人守在大樓之外封鎖出入口，剩下的武裝人員分成四隊衝入大樓隨後就有槍聲響起。
不光是地麵，天空中也有兩架黑色的直升機降落在韋恩大廈頂部的停機坪上。
艙門打開，帶著紅色戰盔和機械戰衣的猩紅騎士從其中跳了下來。
手握一把模塊化的高科技步槍，作戰腰帶插著四隻手槍和一排各種功能的手雷，在背後交錯背著兩把直刃劍，腰後還有兩把用於近戰的格鬥短刀。
這群黑衣武士沒有浪費任何時間。
他們就像是演練過無數遍一樣如流水般散開，這群人分別從三個方向進入大廈頂層。
兩架直升機重新起飛卻不遠離，而是環繞著韋恩大廈盤旋，在直升機上架設的重機槍瞄準這座大樓隨時準備進行火力支援。
尖叫聲和爆炸聲時不時就在大廈中響起，韋恩工業的總部很快就被這群不速之客占領。
但他們沒有過多傷人而是將樓中的員工們都聚集在了大樓中部集中關押起來。
至於為首的猩紅騎士則目標明確，他帶著兩名隊員以速降的方式精準的到達了韋恩工業董事會主席的辦公室外，又在開槍射擊的玻璃破碎聲中衝入其中。
標準的戰術翻滾起身後抬手射出一枚子彈，正好打在準備帶著金發助理逃離的盧修斯·福克斯先生腳下。
這位蝙蝠俠的親密戰友，蝙蝠家族的編外天才工程師老頭立刻舉起手中的槍要還擊，但下一瞬，一道黑色的異型飛鏢飛過來精準的紮在了他的手掌上。
鮮血如注疼的盧修斯先生立刻丟掉了手中的手槍。
但那個看著嬌嬌弱弱像個花瓶一樣的金發助理這一刻卻緊握雙拳衝上去迎麵給了猩紅騎士一下，將他手中的高科技步槍打飛出去。
那動作之標準，拳勢之迅捷一看就是真正的實戰派，和她打扮的如都市OL的嬌弱外表截然不符。
想想也是。
能成為韋恩集團這樣的世界級大企業老板的秘書，光是工作經驗豐富和能力出眾恐怕還遠遠不夠。
人家能拿這份高薪還是兼任了保鏢的職務呢。
但可惜的是，她竭盡全力也沒能在猩紅騎士麵前討到好處。
淩厲的攻擊都被閃躲格擋，在那家夥後退到第三步時，他突然在側身時伸手抓住了女助理如刀一樣踢出的腿，又在力量爆發中將助理整個人提起來猛摔在身側，隨手抬起戰靴毫不憐香惜玉的一腳踹在了這姑娘的腦袋上。
她當即昏迷隨後就有鮮血流出。
“停下！”
捂著手掌的盧修斯看到這一幕立刻喊了一聲，已經拔出了手槍瞄準了女助理額頭的猩紅騎士的手指從扳機上移開。
那看不到眼睛和五官的紅色戰盔抬起，盯著盧修斯先生，片刻之後，沙啞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你的身份卡給我！別耍花招。”
盧修斯先生忍著疼將自己的身份卡取出來丟了過去，又在幾把槍的瞄準中起身在辦公室拿出急救箱給自己昏迷受傷的女助理治療。
猩紅騎士站起身，將盧修斯的身份卡遞給身後的副官，叮囑到：
“地下七層，蝙蝠俠的秘密科研實驗室！在那裏能找到我們目前最需要的重裝備，那裏還有一台可以監控全城的數據主機係統。
立刻打開它！
把那裏作為第二指揮部！”
黑衣武士沒有一句廢話轉身離開，而正在給助理做急救的盧修斯先生滿臉震驚的抬起頭看著眼前的猩紅騎士。
他低聲說：
“你到底是誰？竟然連那個備份監控係統都知道……你肯定是他身邊的人！”
“我是地獄裏爬出的鬼。”
猩紅騎士幽幽的回答說：
“來到這裏是為了把哥譚變成我曾眼見的地獄。”
“你隻是癡心妄想！”
盧修斯先生心中浮動著震驚與恐懼，咬著牙說：
“很多人都曾這麽想過，但從沒有誰能成功！你也不過是又一個失敗者！”
“但誰能讓我失敗呢？”
猩紅騎士停了好幾秒才語氣譏諷的回答到：
“是你剛才取急救箱時偷偷按下的求救按鈕嗎？蝙蝠俠已經被我擊敗，蝙蝠家族已分崩離析，現在能趕來救你的就隻剩下了一位‘半退休’狀態的女士。
那不過又是一頭送入虎口的羔羊！”
話音落下，這家夥轉身以手中步槍向後射擊，將一個從樓頂速降下來的纖細身影打的猝不及防。
後者用紅色的防彈披風裹著身體撞入辦公室，迅捷的翻滾後丟出蝙蝠鏢試圖阻止猩紅騎士但被後者以手中步槍撥飛出去。
這一瞬之間那紅色的身影就衝了上來，兩人在滿是玻璃渣滓的地麵上近身搏鬥。
披著紅色披風的來援者明顯是一位女士，但她也穿著蝙蝠家族風格的戰衣，隻是胸前的蝙蝠標誌不是黑色而是紅色。
“砰”
猩紅騎士以極佳的反應躲閃著眼前蝙蝠女士的襲擊，在後退中抽出腰間的大口徑手槍，手握雙槍在戰鬥中不斷尋機開火，或者以槍身作為“戰錘”橫掃格擋。
像極了傳說中的“槍鬥術”。
這一套奇特的戰鬥風格糅合了蝙蝠家族的格鬥術和刺客聯盟暗殺術的精髓，隻是短短二十秒不到，氣勢洶洶衝來拯救盧修斯先生的蝙蝠女士就落入了下風。
她試圖逃離卻被猩紅騎士連開三槍打在左腿的同一個地方弄破了戰衣，又被近身用野蠻的衝撞和抱摔推回了辦公室中。
她氣喘籲籲的交錯手臂彈出格鬥鯊齒刀，但猩紅騎士卻在這時停下了進攻。
他啞聲譏諷道：
“凱茜‘舅媽’！人老了就該老老實實的退休而不是學年輕人打打殺殺。蝙蝠女俠已經消失了七年，做了七年教師的你可真是退步太多了。”
“你！”
被一口叫破了身份的蝙蝠女俠心中震驚，而猩紅騎士趁著這個機會連開三槍擊中蝙蝠女俠那獨特的紅色麵罩時戰盔。
子彈被金屬材質的戰盔擋住但衝擊力讓這位不再年輕的女士踉蹌著後退又被猩紅騎士欺身而上一掌打在了脖頸。
眼看著唯一能來支援的蝙蝠女俠被幹脆利落的擊敗，盧修斯先生心中的恐懼難以言喻。
他現在已經可以確認這個猩紅騎士絕對就是蝙蝠家族中的某個人，否則無法解釋他為什麽會這麽了解這些不為人知的內幕。
“指揮官！地下七層什麽都沒有！”
就在猩紅騎士幹脆利落的擊敗蝙蝠女俠的同時，他的副官向他通報了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讓這煞星立刻緊皺眉頭。
他問到：
“什麽叫‘什麽都沒有’？那裏是蝙蝠俠的武器研發中心！怎麽可能什麽都沒有？”
“哈哈哈”
盧修斯先生在這一刻終於忍不住心中翻滾的情緒笑了起來。
之前的他還在為自己的實驗室被人搬空而懊惱，但現在看到這群殺氣騰騰的刺客聯盟怪胎們費了這麽大勁衝入這裏卻無功而返的糟糕結果卻讓他老懷甚慰。
甚至心中都開始感謝那位“神秘人”先生。
作為天才設計師，盧修斯·福克斯很清楚自己實驗室裏的武器和係統落入這群暴徒手中會給這座城市帶來多大的麻煩。
比起這個結果，他寧願親手把那些耗費了心力的武器送給一個怪盜。
“你們早有準備？”
盧修斯的笑聲讓憤怒的猩紅騎士猛地回頭，他伸手將老邁的盧修斯先生從地麵提起來，大聲質問到：
“你們怎麽可能提前轉移那個大型實驗室？是誰給了你們示警？”
“嗬嗬，年輕人。”
盧修斯這會也豁出去了。
這黑人老漢咧了咧嘴，神秘兮兮的說：
“你知道不管麵對任何危機，蝙蝠家族總是有備而來！別以為欺負一位已經退休的女士就能彰顯你的武德，我剛才就說了你們的失敗是必然的！
而且我已經猜到你是誰了。”
老頭上下打量著眼前這遮住了襲擊者所有麵目的紅色渾圓的戰盔，他低聲說：
“從地獄裏爬出來的複仇者……傑森！是你，對吧？故意把布魯斯折磨成那樣卻不殺了他，你隻是想要殺死蝙蝠俠，卻依然對布魯斯抱有感情。
瞧瞧你！
你被他們變成了一頭怪物！
但你還有自己的感情。”
“或許吧。”
被猜出身份的猩紅騎士並不在意這些，盡管韋恩大廈的行動以徹底失敗告終，但這影響不了刺客聯盟在這座城市裏的行動。
他將盧修斯丟在地麵也不去管他，反手激活通訊器對另一邊說：
“蝙蝠家族提前做了準備，實驗室中的武器和監控係統都已被轉移，‘降臨日’計劃可能已經泄露！
你們那邊預防被蝙蝠家族襲擊並派人去接管蝙蝠洞。
我會立刻趕過去。”
“不，猩紅騎士。”
一個很有磁性但冷漠的女人聲音回應到：
“回到阿卡姆來，這邊還有任務給你，蝙蝠洞那邊由貝恩處理，他們已經出發了。”
猩紅騎士沒有反駁這個命令。
他如冷漠的戰爭機器一樣大步走到破碎的窗戶邊抓住了高空垂下的舷梯，在他即將要離開時，被三把槍瞄準的盧修斯先生趴在地上大喊到：
“傑森！你還能回頭，別做傻事！”
“我確實可以回頭……”
傑森·托德抓在舷梯上任由直升機帶著他升空，在離開的那一瞬，他頭也不回的對盧修斯說：
“但我不想那麽做。”
“享受你們的最後一日吧，閣下，一切善惡與正邪的毀滅都已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