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走哪哪出問題就是身為主角的宿命啊
哈莉·奎澤爾帶著梅森一路走入阿卡姆瘋人院。
這會是下班時刻，梅森能看到很多在這工作的員工都在火急火燎的離開，而他們臉上的表情毫不掩飾就是在逃離地獄一樣。
這些員工們在下半時如脫韁野狗一樣的精神狀態讓梅森再一次感覺到了阿卡姆的某種不可名狀的“氣勢”正迎麵而來。
“下午好，克萊恩醫生！”
在走入二樓的辦公室時，哈莉迎麵和一位在下班打卡的中年醫生問好。
後者仰起頭露出一個溫和又彬彬有禮的笑容，帶著非常精英風格的公務眼鏡的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哈莉身後的梅森。
這讓已經在阿卡姆瘋人院工作了好幾年的克萊恩醫生有些疑惑，他推了推眼鏡，用很有磁性的聲音問到：
“哈莉，這位是？”
“他是我表弟。”
哈莉醫生麵色如常的回答到：
“想來我工作的地方看一看，順便陪我度過今晚的值班，你知道，因為排班表的緣故，今晚輪值的主治醫生隻有我一個了。”
“哦，這樣嗎？”
看著梅森那明顯的黃種人膚色又看了看白的和天鵝一樣的哈莉·奎澤爾，克萊恩醫生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光芒。
但默許了這個糟糕的謊言。
他推了推眼鏡，輕聲說：
“這似乎有些不符合醫院的規定，但也沒什麽，一位如你一樣年輕漂亮的女士總是需要護花使者。
尤其是在阿卡姆這個地方過夜。
祝你今晚值班愉快，哈莉，明早我會給你帶咖啡的。但請記住辦公室有監控，所以如果兩位要聊些私密話題記得去外麵。”
“謝謝你，克萊恩醫生，你的咖啡總是能治愈我疲憊的心。”
哈莉開了個玩笑，目送著克萊恩醫生提著黑色手提箱離開，在她推開辦公室的門時發現梅森還站在門外，用一種思索的表情打量著離開的克萊恩。
“怎麽了？”
女醫生撥了撥披散在肩膀的金發，輕聲問到：
“你也覺得克萊恩醫生很紳士，對不對？他可是阿卡姆瘋人院的明星醫生呢，很多護士都很喜歡他。
可惜他不是我喜歡的那種風格。”
“是啊，確實很紳士很有風度，充滿了一種上層精英的優越感卻又不惹人討厭。”
梅森聳了聳肩，說：
“尤其是在他不戴麵具的時候。”
“麵具？什麽麵具？”
哈莉換上醫生的白大褂，紮起頭發好奇的說：
“克萊恩醫生沒什麽麵具呀。”
“那是你沒見過，當然，最好也別期待著能見到。”
梅森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麽。
他進入哈莉的辦公室時鼻子便動了動，這個並不大的辦公室裏有一股很特殊的香氣，像是冥想時使用的熏香。
年輕人問到：
“這股香味是？”
“哦，克萊恩醫生送的清香劑，據說是他在國外旅行時找到的，每個辦公室裏都有。”
哈莉準備著夜班時需要的資料，一邊忙碌一邊回答說：
“挺好聞的，對吧？在沒有用到你的活力藥水之前，都是這種舒緩精神的清香劑在幫助我熬過那些壓力。”
梅森沒有回答。
他微皺著眉頭看著眼前半透明人物卡的提示：
“檢測到有害性氣體侵入，煉金學識分析為‘微量致幻劑’。該物品可使長期吸入者的精神狀態發生微妙變化，使其更容易進入失神、呆滯或者被魅惑狀態。”
“稻草人的致幻劑，或許還有小醜的毒素，再加上阿卡姆的其他病人帶來的壓力。這麽多厲害的一線反派一起伺候你一個人，一般正常人哪敢享用這種福分？
難怪小醜女會在這個地方誕生呢。”
梅森心裏吐糟著，走到窗戶邊將窗戶打開讓辦公室裏的味道散去一些。
他扭頭對哼著歌似乎心情不錯耳的哈莉說：
“帶我去你平時和病人交談的地方看一看，如果周可兒要用藥物讓你進入催眠，那麽肯定就是在你和他單獨接觸的時候。”
聽到“J先生”的名字讓原本心情不錯的哈莉·奎澤爾咬了咬嘴唇，在明確自己遭受了惡毒的催眠之後，女醫生便非常抗拒接觸和那個瘋子有關的一切。
但她明顯開始信任梅森。
猶豫了幾秒後便站起身，將一件白大褂交給梅森示意他穿上。
兩個人走向阿卡姆瘋人院專用的心理治療室，這裏雖然聲名狼藉而且主體建築是一座超過一百三十年的舊樓，但源於韋恩集團和其他組織長期的捐助讓瘋人院的設施並不差。
每個醫生都有專用的治療室甚至還有放滿了零食的休閑室。
不過這種優厚的待遇依然沒能留住醫生的心，這座瘋人院的離職率相當驚人，像是克萊恩醫生那樣在這裏工作超過三年的人屈指可數。
最離譜的是根據哈莉在路上分享的“小道消息”。
據說有好幾個過於負責或者入戲太深的倒黴醫生都沒來得及提交離職報告，他們自己就成為了這座瘋人院的長住病人之一。
那個該死的地獄笑話居然在阿卡姆成真了。
病人沒治好，大夫瘋了。
“就在這裏了。”
哈莉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專用的治療室的門推開。
梅森走入其中並沒有聞到古怪的味道，這個房間也被打掃的很幹淨。
他如偵探一樣仔細觀察著房間中的每一個擺設，在哈莉稍顯擔憂的注視中，梅森很快注意到了擺在桌子上的一個小醜玩偶。
他謹慎的帶上醫用手套將那東西拿起來，在其中揉捏後抬起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哈莉。
噌。
一把小折刀從梅森手裏彈出又戳進玩偶的縫線處，他伸手放進去摸索了一下，一個非常小的瓶子便被取了出來。
“我猜，這應該也是周可兒送給你的？作為病人和醫生之間的某種‘友誼證明’？”
梅森把那破爛的小醜玩偶丟進垃圾桶，將那如小拇指大小的東西捏在手指間仰頭打量又隨口說了句。
哈莉·奎澤爾心中的最後一點幻想被徹底打破，她整個人都無力的靠在了門邊並捂住了臉。
真相總是如此傷人。
她一直在很負責很努力的試圖安撫病人的情緒，但她那惡毒的病人卻隻想著害她。
梅森手中小瓶裏的**隻剩下了三分之一，標簽信息跳動著出現：
小醜的神經毒素（稀釋）
品質：史詩煉金造物（毒素）·至臻工藝
效用：小醜精心調製的毒素在以氣體狀大量使用時會使短時間內吸入過多的生命致死並留下標誌性的笑臉。
在微量使用時會破壞目標生命的大腦使其精神狀態與思維模式進入不可控範疇。
稀釋後的小醜毒素依然具備強烈的致幻性，周可兒經常使用它配搭瘋狂的精神引導來為自己製作出死忠的追隨者或玩物。
製作者：周可兒
物品說明：這玩意的下一個受害者應該叫“小醜女”十七號。
提示：配方解析中，預計完成時間【77小時】。
“不錯的意外收獲。”
梅森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容，將手中的小醜毒素放入藏在腰間的行囊，又摘掉醫用手套上前把失神的哈莉醫生拉了起來。
他說：
“我不知道你們這些醫科學生在上學的時候是怎麽被教導的，就我而言我可能會對精神病人眼中的奇幻世界感興趣，但我絕對不會嚐試著用他們看待世界的方式去思考。
隻有同類才能理解同類，而你卻想著理解周可兒從而治療他？
何等瘋狂的想法。”
年輕人搖了搖頭，對女醫生說：
“今晚就到這吧，我突然意識到我或許還沒做好和周可兒見麵的準備，我也不想因為一個瘋子去激怒蝙蝠俠。
我們該走了。
你現在的樣子糟糕透了，或許需要一點歡欣劑或者一杯酒？我剛好知道一個不錯的酒吧。”
“我要和他對峙！我要拆穿他的把戲！”
哈莉死死抓著梅森的手，祈求一樣的低聲說道：
“你陪我一起過去，好不好？就在門外給我壯壯膽，我不敢一個人去。”
“如果隻是壯膽的話，為什麽不呢？”
梅森沒有拒絕這個請求。
他很紳士的攙扶著腿都在發軟的哈莉·奎澤爾坐電梯來到了阿卡姆瘋人院的最下層。
這裏全是“VIP客戶”的單人病房。
裏麵隨便拉出來一個在其他城市都可以成為超級大反派，但在哥譚隻能屈辱的和被蝙蝠仔“集郵”一樣乖巧的待在自己的牢房裏。
隻有親眼看到這壯觀的“收藏品”才能真正理解蝙蝠俠在這座城市中的可怕威懾力。而現在這裏在這個夜晚尚未到來的時刻顯得靜悄悄的，還遠沒有到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
據說在阿卡姆可以練出“超級聽力”，這裏的家夥們總喜歡在半夜亂搞。
站在門上標注著“JOKER”的病房前，哈莉大口呼吸著，她看了一眼身旁站在陰影中的梅森，後者對她做了個鼓勵的動作。
於是女醫生鼓起了勇氣上前握著拳頭砰砰砰的砸了幾下，隨後，一個有幾分滑稽但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裏麵響起：
“誰？誰這麽沒禮貌？連敲門都學不會嗎？”
“是我！哈莉·奎澤爾！”
哈莉大喊了一聲。
周可兒的聲音就變的愉悅起來，他拉長聲音說：
“唔，瞧瞧這是誰來了，我曾經的小寶貝奎茵！你來看望你的小甜心了嗎？”
但他的聲音又瞬間惡毒起來：
“滾吧，你不再是我的小寶貝了，女巫！自從你試圖用那該死的藥水治療我的時候，天呐，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惡毒的人？
你就不允許我享受一下我混亂但又單純的快樂時光嗎？
滾吧！
惡毒的女巫哈莉！
我們分手了，我會在這座‘宮殿’裏找到另一個願意陪伴我走向瘋狂的小可愛，我有很多的備選目標。”
“不！周可兒！是我甩了你！你這沙灘之子！”
憤怒的哈莉捶打著鐵門大叫到：
“我已經不會被你的鬼把戲催眠了，你這個瘋子雜種！你討厭那種會讓你清醒的藥，對吧？很好！
以後每天我都會帶著它們來‘問候’你的，直到我把你治好的那一天！”
“喲喲喲，瞧瞧這是什麽三流醫生，這麽不專業？哪有你這樣朝著病人大喊大叫的？我真應該向克萊恩醫生投訴你。”
周可兒並不羞惱反而樂嗬嗬的回了句。
但他話鋒一轉，又說：
“靠你這蠢女人一輩子都發現不了我那傑出的玩笑，肯定是有人在幫你……誰在外麵！說話！哈，我還以為這個遊戲已經結束了，卻沒想到它又出現了有意思的轉折。
原來是某個多事的家夥在和我爭搶可愛的哈莉的靈魂和人格，你試圖把她從我編製的快樂世界裏搶走？
你想得美！”
小醜的聲音變的尖銳又惡毒，他瘋狂的踹著鐵門大喊到：
“我們繼續玩吧，我會讓你親眼看到最完美的小醜女的誕生！
雖然我肯定會玩膩她然後隨便想個天才般的主意讓她消失在一場意外裏，就像是之前十六個深愛我的小可愛一樣。
我討厭打擾遊戲的混蛋。
我要殺了……
呃，為什麽要殺呢？
多有意思啊，你就在外麵，我聽到了小哈莉砰砰亂跳的心，可憐的姑娘自以為找到了靠山就不再害怕大壞蛋了。
多麽天真啊。
哈莉，哈莉，我可憐的哈莉，來，告訴我，現在幾點了？”
女醫生低頭去看表卻被梅森一把抓了過來，隨後銀灰色的隱身衣籠罩下來將兩人罩在原地消失在陰影中。
“噓！”
梅森對一臉驚恐的哈莉·奎澤爾做了個禁聲的動作，從小醜的話中他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並非來自小醜，而是來自於外界！
那件他一直在等待的事即將發生。
就在現在！
沒有得到回答的小醜並不氣餒，他靠在自己的病房牆壁上如分享一件讓他感覺到苦惱的事情一樣，對牆外的人說：
“那些混蛋最近一直在聯係我，哪怕我掐死了他們的三個人他們卻依然鍥而不舍，他們反複的在告訴我一件神神叨叨的預言，說什麽末日即將到來。
嘁，誰在乎？
唔，他們還說他們殺了蝙蝠俠，見鬼！我才不信！
沒人能殺死蝙蝠俠。
除了我。
是的。
隻有我有這個能力。
快跑吧，哈莉還有你的新主人，快跑吧！如果時間還沒到七點半的話，那麽你們還有時間逃出去。
但如果你們不夠幸運的話……”
“轟”
一聲巨響打斷了小醜的話。
在整個地麵的震動聲中有劇烈的爆炸在阿卡姆瘋人院的地表發生，隨後梅森就聽到了某種速射武器低沉的怒吼還有一兩聲淒厲的尖叫。
他懷中的哈莉·奎澤爾醫生這會已經嚇傻了。
死死的抱著梅森不敢鬆手，連呼吸都憋住似乎生怕再有糟糕之事發生。
“唔，看來你們不夠幸運。”
在持續不斷的爆炸聲中，周可兒幸災樂禍的聲音從牆壁另一邊傳來，他說：
“他們動手了，真是一群言出必行的人，多一秒都不用，超級棒的時間觀念！我開始欣賞他們了。
跑吧！
傻孩子，快跑吧。
這座宮殿裏的所有怪胎們都將被釋放了，他們和那些想要點燃哥譚的末日論者達成了協議，他們將成為末日之下的先鋒大軍。
除了我。
我一向討厭人多的地方。
你們也不用擔心我。
我會等待我的朋友蝙蝠俠來救我的。
但願我們還有機會再見，哈莉，咱們的故事還沒結束呢，小可愛，你終會傾心於我，我保證……啊哈哈哈哈哈哈！
捏哈哈哈哈！”
熟悉又標誌性的癲狂笑聲在越發靠近地下的爆炸聲中回**起來，就像是某個信號，讓這阿卡姆瘋人院最下層的VIP病房中的其他客戶們也被驚醒。
他們咒罵著，捶打著鐵門。
又在期待著那些過去幾天裏向他們發出了邀請的家夥們神兵天降，給他們一個自由並能施展“抱負”的機會。
在隱身衣中，在哈莉·奎澤爾驚恐的注視裏，麵無表情的梅森拿起了手中在三分鍾前已經打開並撥通的手機，對那邊說：
“都聽到了嗎？”
“嗯，我立刻準備。”
阿爾弗雷德管家那優雅的倫敦腔哪怕在這個時候依然處變不驚，他簡短的問到：
“需要提供給你支援嗎？”
“不必。”
梅森回答到：
“我可以安全離開，先別讓蝙蝠俠出現！他還沒有完全康複，等我過去匯合。”
通訊掛斷後，年輕人看了一眼懷裏在發抖的哈莉醫生。
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說：
“唉，我今晚本來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的。但現在，還是讓我們先開始阿卡姆逃生之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