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被野狗咬死的少年

睡夢中,河流湍急,秦響在河水裏不斷掙紮,最後腦袋磕到了河流裏的石頭,整個人便暈厥了過去。當秦響再度醒來,身體已經濕透,天也徹底黑了下來。

他躺在河邊,雙腳浸泡在河水裏。

腦袋仍有些痛,他勉強坐起身,抬手揉了揉後腦。這裏河流相對較窄,或許正是這個原因,秦響才會被衝上岸,救回了他一條命。

站起身,秦響四下看了看,這四周並沒有路,身後便是一座荒山。他脫掉T恤,把水擰幹,重新穿上,轉身沿著水流相反的方向走,然而走了一段時間後,便徹底沒路了。

他隻能朝上山的方向走,走著走著,秦響聽見了遠處傳來野狗旺旺的叫聲。

難道秦響是因為掉進了河裏,被衝到下遊,才遇到的野狗襲擊,最終被獵人所救下?夢外的韓昀這樣想著……秦響朝山上走著,緊接著夢裏的畫麵如快進般閃過,最後停留在了那個用木頭建造的臨時房子裏,他蹲坐在角落,旁邊的獵人,已經睡熟,打著呼嚕。

秦響盯著放在門邊的獵槍。天快亮時,他輕手輕腳地站起身,來到門邊拿起獵槍,回頭看了眼正在熟睡的獵人,隨後走出了木屋。

他扛著重重的獵槍,一路奔跑,不知跑出去了多遠,他實在太累了,便一屁股坐到草叢裏,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這時,遠處的歡聲笑語吸引了秦響,他朝遠處看去,發現有一對情侶正在山林間野餐。韓昀認識那個女的,他曾去找過她,她叫納蘭念,如今已經陷入了昏迷中。

秦響舉起了獵槍,對準了那對情侶中的男人,然後手指放在槍勾上。他將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裏,卻不知這時獵人已經走了過來。就在秦響扣動扳機的刹那,獵人抓住秦響的腳腕,朝後拉去,然後獵人直接把秦響扛在肩上,確認了那對男女沒事後,才離開。

接下來的一幕,火燒木屋。

畫麵接下來轉到了一棵樹下,獵人在那顆樹上纏了根紅繩,隨後將獵槍放進挖好的坑裏,拿起鐵鍬將獵槍埋了起來。秦響就在不遠處,他的手腳被捆綁著。獵人埋好獵槍後走了過來,來到秦響麵前說道:“這件事因你而起,在確定你不會去警局舉報之前,我不能讓你離開。”

“那杆獵槍,你是從拿弄來的?”秦響盯著樹上的紅繩說。

“你別打這杆槍的主意,裏麵沒子彈的。”獵人拿起腰間的小酒瓶,擰開喝了口,坐下身說:“這槍是祖傳的,我爺爺打日本鬼子時留下的,後來被我爸爸埋了起來,最後又傳到了我手。偶爾我會拿著它來山上打狗。那些野狗,整日吃不飽,變得十分凶殘,會成群結隊的攻擊人,然後撕扯到他們身上的肉吃掉。”獵人轉頭看了眼秦響:“昨晚是你幸運,碰到了我。之前的人就沒那麽幸運了。”

“那些野狗,真的咬死過人?”秦響詢問。

“當然,不是開玩笑的,被發現時肚子上的肉、胳膊上的肉,都被咬爛了。”獵人說完站起身,扛起秦響,一路朝山下走去。

秦響默默記下了這條路。

畫麵再度一轉,同樣是森林,秦響舉著槍,他的對麵,是那個曾被他打瘸腿的少年,他整個人愣在原地,表情滿是驚訝,緊接著少年跪下身,乞求道:“哥,我錯了,我錯了,你就放過我吧。”

“我給你十個數的時間,看是你快,還是子彈快。”秦響麵無表情地說完,開始慢悠悠地數道:“十……九……”

少年踉蹌起身,朝森林的更深處跑去。

遠處野狗旺旺地叫著,見少年跑遠,秦響撇嘴一笑,把獵槍扔進土坑,用腳撥弄土將其埋了起來,然後朝少年逃跑的方向走去。

這個林子,秦響早已輕車駕熟了。他循著狗叫聲走過去,不一會兒,他便看見了躺在地上的少年,一群野狗正圍著他。“你們走開,不要過來。”少年手裏拿著根棍子,失聲的叫喊。

秦響站在不遠處盯著。一群野狗試探性的攻擊,少年揮動棍子,正這時,其中一隻野狗看準時機,直接撲了上去,咬住少年的脖子。其它野狗見狀,也蜂擁而上,它們有的咬住少年的胳膊,有的咬住少年的腿,很快少年身上的衣服就被撕碎了。

少年的脖頸,被咬掉了一塊肉,鮮血不斷的往外冒。遠處的秦響,看見這樣的場景,臉上毫無表情。野狗瘋狂的撕咬著少年的身體,野狗的身上也沾滿了鮮血。那些野狗,吃飽喝足後,就蹲坐在少年旁邊,用舌頭一下一下舔著毛發上的鮮血。

秦響看到這裏,便轉身離開了。

他知道少年不會在去校園,不會在想盡辦法來報複他。等警察找到他,隻能把這件事怪在野狗身上,不會有人會想到,是秦響引少年過來,讓野狗啃食了他的身體。

除了獵人……據說上幾個在林子裏出事的人,當地警方都是去找了獵人引路,他對這裏的地形十分熟悉。秦響曾跟獵人說過少年的事兒,但獵人並不會出賣他,對於這點,秦響很有信心。

離開林子,下山。離山最近的房子,四周空寂寂的,隻有這一間房,秦響走進院子,開門進屋。獵人已經回來了,他盤腿坐在炕上,前麵的小桌子上放著一盤花生米。獵人拿起酒杯喝了口,又往嘴裏扔了一粒花生米,看向秦響:“去哪了?”

“山。”秦響坐在炕上,脫掉鞋子,躺在旁邊

“我聽見那些野狗又出來覓食了。”獵人又給自己倒上一杯,看向窗外若有所思地說:“它們吃飽了的叫聲,跟挨餓的時候是不一樣的。看來今晚,有人要倒黴了……”

秦響沒接話,翻了個身背對著獵人,回想著少年被野狗啃咬的一幕,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個邪邪的微笑。“殺人的滋味,爽麽?”獵人再次喝了口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