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房子要早買
晚上艾倫悄聲跟凱瑟琳說道：“親愛的，對角巷在查林十字路，為了孩子的學習著想，我覺得我們可以在威斯敏斯特區買套房。”
凱瑟琳不動聲色問道：“你今天去看房了？”
艾倫看一眼妻子的平靜神色，心中惴惴不安，小聲道：“看了一些，有幾套公寓還可以，要不我們去看看。”
“再說吧。”凱瑟琳不置可否。
艾倫也不知道妻子這是同意還是沒同意，總之被她這種態度刺激得不是很高興，莫名生出一團火，想找個地方發泄出來。
吃過晚飯，威廉就開始魔咒的修煉。
擁有自我學習能力的智腦，具備信息存儲和讀取能力，因為直接與神經元連接，威廉可以借助於記憶回放、動作優化、語調調整、模擬施法等多種方式，快速掌握各種訣竅。
魔法屬於唯心主義，跟科學所代表的的唯物主義截然相反。
攻擊類咒語必須要施法者內心產生攻擊的想法，火焰咒需要施法者擁有火熱的概念，開門咒必須想著開門。
從某種角度來講，這的確是一種另類的“心想事成”。
所以強大的巫師，首先必須有強大的靈魂意誌，才能駕馭魔力施展魔法，這個對於威廉不是難事。
雖然他心思雜亂，欲望強烈，但正因如此，一旦專注起來，心中的渴求遠遠超過那些小巫師。
練習兩個小時候，一身魔力用掉大半，威廉坐在農場椅子上，跟傲海交流起來。
“你的法力恢複速度有點奇怪？”
傲海感知著納米機器人的快速運動，感歎道：“這種快速的恢複能力，隻有龍、鳳、麒麟、仙人等少數超凡血脈後裔才會擁有。”
閉上眼睛，感知著魔力的平穩回升，隻用一秒不到計算完畢，21分鍾13秒就可以全部複原。
“西方沒有強有力魔法血脈嗎？”
“應該有，但我100多年來隻見到過3位火鳳凰血脈，這就太少了。當年朝廷全盛時，麾下接近金丹合道的二三品高人就超過了6位，其中超凡血脈有4人，至於在野修行的上三品高人那就太多了。”
傲海惡趣味道：“蠻夷就是蠻夷，能有3位已經算是得天之幸。”
“我下午看了一下，這邊的確沒有劃分巫師等級，隻有一個大巫師的稱號。不過他們對魔獸的威脅程度，劃分了幾個層級。”
威廉起身返回農莊，對歐美巫師界感到無語，東方二千年前就已經詳細羅列了各個境界的描述和修行方法。
傲海歎息道：“這樣也未必是壞事，前人排出等級是為了更好指導修行，但後世修行者往往追求品級，反倒失去了耐心，往往不去打磨本性，調和法力。隻想著更高品級，最後反而不能踏入上三品，永生不死更是苦求不得。”
“要是神秘人知道東方能永生，他要是去東方，會不會被打成豬頭？”威廉繞過大廳，沒有打擾家人們看電視，走上二樓臥室。
“你有沒有在英國碰到過金丹境以上超級高手？”
“沒有，當年那3個疑是火鳳凰血統的巫師，有很大機會成就金丹，當然這隻是可能。褪凡可以憑借時間的累積，依靠龐大的法力堆積成就。
但金丹境不同，玄牝之門大開，外融大道，合道天地。要是這座大門前期打造得不夠穩固，而且不夠大，縱然法力滔天，也奈何隻能看著門外的風景幹瞪眼。”
“什麽是合道天地？算了，太遙遠了，估計你也不知道，你是被人點化的。”
威廉收拾好書桌，把魔杖放進抽屜。“當年你是怎麽被人從華夏帶過來的？”
“你丫找抽呢，合道就是合道，你修行到了就知道，帶我過來的就是普通的士兵。”
說起這，威廉能感受到傲海濃濃的怨氣，“神靈在幾萬人大軍麵前，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離開了神域，要麽灰飛煙滅，要麽淪為廢神。”
傲海憤恨道：“蠻夷軍隊沒有一個巫師隨同，隻要想辦法勾出對麵統帥，有幾次暗殺就可以讓他們陣腳打亂，可那些江湖高人卻沒有一個出手的。”
“為什麽英軍中沒有巫師陪同？”
威廉沒有理會腐朽王朝走向衰亡曆史的過去，對另一個信息點更感興趣。
傲海沉默一會兒，似乎在考慮，然後用一種不確定的語氣說道：“他們的巫師似乎跟朝廷合不來。”
“應該不單單是獵巫活動的後果，還有其他我們所不知道的因素，亞瑟王可是有梅林作為魔法顧問的。”威廉覺得魔法史課本肯定隱藏了什麽。
“那當年在園子教人修行的高人怎麽回事？還有創造你的人？”
威廉默默消化傲海帶來的信息，平躺在**。
“煉氣士也是人，也需要吃飯，也需要銀子買材料，也需要權勢照顧家族、門派、弟子。”傲海哼哼道。
說得好有道理，威廉有些無言以對。
“不用想那麽多，接下來4年裏掌握學校4年級的全部知識點，然後盡可能踏入5品！”威廉自言自語道，給自己定了一個小目標。
威廉此刻是7品玄德境，“生而不有，為而不恃，長而不宰，是謂玄德”。這句話是在形容打造天地根的心態，不貪不燥，不恃力強，不狂不妄。
如果能長久保持這種道門玄德心境修行，天地根就會逐步向著玄牝之門轉變。
當然如果是更高級別的上善若水，效果會更好。
褪凡境6品是先天境，“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獨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為天地母”。
一旦威廉踏入後，揮手之間，以自身的魔力調動天地之力，神通法術威力會得到額外的加成作用。
玄牝之門越穩固，魔力運轉就會越聽話，最大化降低魔咒的反噬幾率和傷害程度。
玄牝之門越大，威廉能感知的魔力範圍就越廣，魔咒、法術加成效果就越好。
說不定一個小小的熒光咒，別人隻是火柴一樣的光芒，威廉卻能做到小太陽的光明程度。
打開草藥學書籍，旁邊書桌上還放著一本拉丁文詞典，一本英語詞典。
前幾天隨手翻閱後，威廉就尷尬發現，自己掌握的詞匯量不夠，居然還有很多英文沒有儲藏在芯片中。
碰到連英文詞典都無法解釋的詞匯，威廉幹脆擱置，等把魔法史類書籍看完，才明白那些可能是拉丁文，而且可能是古代拉丁文。
一本書，包含英文、拉丁文兩種文字，就連傲海都表示對英國草藥學的作家們送上最崇高的問候，對那些努力學習的孩子送上最真誠的哀悼！
英語和拉丁語是同一種語係，不同語族，超過一半英語來自拉丁語，但這些英語經過演變，有很多詞匯組成、意義發生巨大改變。
巫師世界發展緩慢，這裏很多習慣依舊停留在幾百年前，所以不少詞匯依舊保持著古老的字母組成。
古老而緩慢，威廉無法理解明明智商多數在線的巫師們，為什麽與現代文明如此脫節。
在這些教材上，威廉看到了保守力量的強大。
七宗罪中將傲慢列為最大的原罪，放在巫師世界，最貼合不夠!絕大多數巫師歧視麻瓜文明，沉浸在中世紀“biu”“biu”的魔法問候中無法自拔！
威廉忽然覺得巫師世界很危險，等將來進入個人（手機）互聯網時代，哪怕再來幾個救世主，估計也沒辦法阻止巫師暴露在世人麵前，畢竟遺忘咒可無法消除電子信號。
威廉深切感受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
好吧，不管是什麽憂患，自然派的威廉秉持著船到橋頭自然直、天塌了高個子頂著、曆史的車輪滾滾來······等想法，然後繼續閱讀和儲存信息。
簡單說來，就是看一遍，周同步翻譯，接著下一頁。
按照大約一周完全掌握一本書的速度，威廉先把三十幾本書盡數看完，冬天到了。
3月的倫敦氣溫不太友好，寒冷的北大西洋海流讓這裏陰雨不斷，陳舊的農場房間，充滿了潮濕、陰寒。
這個時候，史密斯家族一般都是坐在壁爐旁，一起看電視，或者看電影錄像帶。
威廉躲在二樓的臥室床裏，正在看3年級的課本，1、2年級的課本已經全部錄入知識庫。
在納米衛士芯片智腦輔助下，加上傲海的指點，理論知識基本掌握，剩下的就是實踐，唯一的麻煩是魔藥學需要眾多魔法器材，而且十分危險。
晚上十一點半，威廉起身去廁所，他準備待會入睡。
走到走廊時，卻聽到零星的爭吵聲，隨著聲音方向走去，是父母的大臥室。
“夠了，你總是說你會考慮，你會決定，可以進過去半年了，我們還住在這個糟糕的老宅子裏。
凱瑟琳，看看這個透風的大窗戶，看看這個滲水的牆壁，看看樓下長著苔蘚的地麵。
我不明白，一點也不明白，你為什麽寧願把錢放在銀行裏發黴，也不願意拿出買一套城區公寓？”
艾倫像是憋了很久的火山，在這個雨夜爆發了。
“我們應該帶著威廉去見你爸媽，這關係到威廉以後的生活，我們不能把威廉鎖在這個幾百年不變的陳舊農場裏。
現在是20世紀了，再過幾年就是21世紀了，農場早就該淘汰了，隻有爸爸還守著它。”
“艾倫，你冷靜點。”
凱瑟琳強壓著火氣，盡量以平靜語氣說道：“關於公寓，我有我的計劃，房子會買給威廉的。至於農場，它的未來價值遠比你想象的大。”
“哈，又是這樣，你的計劃，農場價值，哈哈哈，每次都這樣。
結婚後你就變了，什麽事都得聽你的。
也對，你可是高貴的卡文迪許家族長公主，和我這麽一個隻有一家破農場的小人物結婚，就應該掌握所有權力。”艾倫冷笑著。
他絲毫沒有認真去理解凱瑟琳的意思，沒有詢問凱瑟琳的置業計劃，沒有探查農場將來會有什麽價值。
他如同一頭憤怒的公牛，發泄著幾個月以來的不滿。
威廉站在門口，寒冷潮濕的夜風從這間大房子的窗戶縫隙吹進來，讓他身體有點不適。
性格倔強的凱瑟琳，估計再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艾倫，威廉心裏想道。
沃金鎮的史密斯農場，由山丘、田野、森林組成，稍懂得經濟學的人，都應該知道這種城郊農場，一旦開發成城郊旅遊產品，成功運營後的利益非常大。
看看後世家鄉就知道，全國2線城市邊緣就有大量開發商興建文旅社區，這些動輒百萬方以上的大項目，距離城市核心多數超過了30公裏以上，少數更是高達60公裏。
而農場距離倫敦核心僅僅38公裏而已。
“我曾以為你是一個上進的人，但看看你，鼠目寸光，遊手好閑，貪圖富貴，玩物喪誌，你簡直讓我感到惡心。”凱瑟琳被艾倫的話激怒了，各種侮辱性詞匯被她吐出來，砸到艾倫的身上。
“哈，你可以離婚，你可以回到你的卡文迪許家族。”艾倫被凱瑟琳的話擊中痛處，失去理智。
“也許將來有一天，我會的。”凱瑟琳冷聲說道。
威廉沉默許久，聽著房間內兩人的喘息聲，好在艾倫和凱瑟琳保持了最後的風度，兩人沒有發生廝打，隻是口頭上的相互傷害。
算算時間，他們結婚也將近7年了，加上戀愛時間，估計8年左右。
8年時間，沒有讓兩人相互理解體諒，反而讓雙方發現各自的缺點。
凱瑟琳驕傲、自信，看不起愚蠢的人和事，精通法語，將農場管理得條條道道。
她還懂得經濟學，或許還擅長長線投資，所以她無法忍受目光短視的短期行為。
艾倫性格溫和，對人誠懇熱心，平時風度翩翩，加上英俊的金發麵孔，很容易博得人們的好感。
但他似乎跟凱瑟琳相反，天賦點加的截然不同。
花心懶惰，不懂得運營管理，大事上基本被凱瑟琳完全壓製。
按理來說，兩人本來可以形成最好的互補，但在沃金鎮這個小地方，根本沒有兩人發揮優勢的環境。
所以凱瑟琳管理農場之餘，會打獵、看書、去倫敦，艾倫則成天打獵、喝酒。
除了打獵以外，其他地方讓雙方根本談不到一塊去，雙方都在忍受一種名為思想觀念差異帶來的婚姻危機，兩個靈魂之間的距離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