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登陸法甲,落地裏爾!

法國,裏爾。

郝強在門德斯陪同下來到了法國北部邊陲。

坐在車中瀏覽法國第五大城市裏爾的市容市貌,郝強確實有點兒像是鄉下人進城的樣子。

終究是在特羅菲待了近一年時間,看慣了鄉村樸素,自然會被都市繁華所吸引。

多半也是因為自己正在前往法甲俱樂部裏爾,如果順利簽約的話,那麽他接下來會在這裏生活,對這座城市自然有著更多的好奇。

出了裏爾的主城區一路往東,最終在距離市中心差不多十公裏的地方停了車。

郝強下車,門德斯則指著麵前坐落在郊區的訓練基地說道:“這是裏爾的盧欽訓練基地,我們將在這裏與裏爾的體育總監範達梅會麵,他很喜歡天才。”

郝強跟著門德斯一同走向訓練基地正門,他心裏嘀咕。

天才?我算麽?

門德斯自報家門,很快範達梅現身來將兩人帶進去。

範達梅與郝強打了招呼,隨後便與門德斯熱情攀談起來。

門德斯旗下客戶多是拉丁美洲的球員,從風格上來說跟法甲還是比較貼合的,隻不過他的手還沒辦法伸到法國而已,但不妨礙他將自己旗下一些客戶運作到法甲。

郝強直接去體檢,門德斯與範達梅全程關注。

除了一般的正常檢測之外便是運動時心率等身體數據的觀察。

盧欽訓練基地醫療設施齊備,醫療團隊也在郝強在跑步機上運動時密切留意數據變化。

範達梅在門外望著郝強,點頭道:“身體很強壯,作為即將19歲的球員來說很不錯,他在葡超的5場比賽錄像我全都看了,團隊精神完美,數據也非常出色,但他在比賽中的表現波動以及反差有些大,欠缺足夠的穩定,豪爾赫,能不能真誠地告訴我,為什麽把他推薦來裏爾?

你可以把他送到葡超任何一家俱樂部。”

門德斯臉上洋溢著笑容,說:“葡超三大豪門對他來說競爭太大,他可能很難搶奪到主力位置。

但在裏爾也許可以。

你們上賽季試驗了那麽多中鋒,結果呢?

沒有一個讓你們滿意的。

比賽錄像你看了,他的表現確實欠缺穩定,但如果他能十分穩定的話,我肯定不會把他推薦到裏爾。

他會直接登陸歐洲的豪門。

你說呢?”

範達梅稍加思索便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倘若5場獨造12球的年輕前鋒能夠持續發揮穩定的話,那絕對是超級天才出道。

很遺憾,郝強比賽中屬於時不時突然發揮爆表,打得對手措手不及,卻不能持續輸出恐怖傷害。

體檢很快結束,郝強本以為還會進行一些有球訓練的試訓。

結果範達梅卻帶著他和門德斯來到了辦公室,直接進行簽約!

在簽約之前,範達梅對門德斯說道:“要不把時間改為四年吧?”

門德斯笑著搖搖頭,說:“不了,還是兩年吧,如果一年後他的成長讓你們感到滿意,我們可以再續約,假如你們不想要,也能減少損失。”

範達梅嗬嗬笑道:“我就怕一年之後我們想要留住他,但他進入合同年,我們卻留不住了。”

門德斯毫不掩飾地說道:“裏爾簽他的成本又不高,他就算離開,也絕對不會讓你們賠本,對吧?

有時候呢,你想要賭博,我可以創造賭局。

簽他四年?可以。

簽字費翻倍,薪水獎金待遇上漲50%。

你們想賭,總該要多付出籌碼才行。”

範達梅嗬嗬一笑,搖頭道:“你讓我瞬間變得矛盾。

還是按照之前談好的條件來吧。”

郝強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後與範達梅握手。

“歡迎加入裏爾。”

漂泊三年,郝強也習慣了這種很平凡的簽約流程。

現在球隊放假,他隻需要在球隊夏季備戰集訓開始前來報到就行。

範達梅挽留門德斯一起共進晚餐,但門德斯擺擺手道:“最近是我最忙的時候,等我閑下來,我來約你。”

門德斯帶著郝強又離開了盧欽訓練基地。

司機送兩人去機場。

雖然他的合同到了7月1日轉會窗口開啟時才會生效,他的球員注冊資格將從葡萄牙足協轉入法國足協。

但裏爾給他支付的簽字費會立即支付。

從裏爾飛巴黎,門德斯將要與郝強分別。

在兩人等待各自下一趟航班時,門德斯給他講述了一些球星成長的故事,其實這些故事的精髓無非就是千錘百煉,保持專注,場外別浪。

最後交待郝強不要誤了裏爾的夏季備戰,盡可能提前回來,以免出意外。

在他回來之前,他的團隊會為他挑選好方便他去訓練和比賽的住處,這些花費自然是郝強自行承擔。

隨後門德斯便先行離去。

郝強在機場內轉了轉,最後在登機前買了幾本學習法語的書籍。

......

中國,天海。

伴隨著中國經濟發展,尤其近些年地產行業的蒸蒸日上,天海也陸續出現了不少高檔的別墅區。

但在差不多12年前,天海還沒有一處別墅區的時候,第一個別墅小區紫金花園業主卻是財富的象征。

基本上天海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在紫金花園購置別墅。

郝強的家便在這裏,哪怕十多年過去了,紫金花園仍然環境優雅,隻是房屋建築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跡。

當郝強乘坐出租車進了小區,車停在家門口之後,他看著熟悉的家,微微皺起眉頭。

門是開著的,隱約聽見何玉清氣急敗壞又無助的聲音從裏麵傳來。

“跟你們說了,你們要找的郝總不在這裏,你們再不走,我就要報警了!”

當郝強進了家門便看到敞亮的客廳中坐滿了陌生人。

母親站在餐桌旁氣得渾身發抖。

“嫂子,郝總欠錢不還,我們來要賬,天經地義吧?郝總不在,我們可以等他,他今晚不回來,我們就住在這裏等他,嫂子放心,我們不會打擾你,你該忙什麽就去忙吧。”

一屋子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各個襯衫西褲也不像是初級地痞流氓。

何玉清這邊剛拿起手機要打電話,郝強從旁輕輕握住了母親的手。

“兒,兒子,你,你怎麽回來了?”

郝強仔細看了眼母親,三年前他離開時,母親37歲,今年也不過剛40,哪怕是一年半之前他在歐洲見過何玉清,那時的她也還看起來隻有三十出頭。

保養得體。

現在卻滿麵憔悴,好似老了不少。

“呀,這是郝總的公子吧,聽說你在國外踢球,這是放假回來了?抽煙不?”

有人立馬上來遞煙。

郝強將母親輕輕拉到身後,瞪著眼睛沉聲道:“滾!”

這些人看著郝強人高馬大又威猛的樣子,頓時也都害怕這郝強是個瘋子。

要不是顧慮郝國富在天海還有人脈,他們也不會如此客氣。

換個普通人,他們來收賬就不隻是死賴著不走這麽文明的招數了。

何玉清拉住郝強的胳膊。

她還真怕兒子動手。

要是一對一,她隻擔心郝強下手太重打出官司。

可現在是一對一大堆,何玉清生怕郝強一旦腦子發熱就要吃虧。

“兒子,你先去你奶奶或姥姥家,媽等下去找你。”

郝強卻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劉,我郝強,我回來了,我家來了一些社會人,你來處理一下。”

言罷郝強掛了電話。

何玉清輕聲一歎。

那些人反倒放鬆下來。

開什麽玩笑?

來收賬的還怕郝強搖人?

等下要是架不住的話,他們再打電話也行。

反正事情鬧大了,這左鄰右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郝國富的名聲就臭了!

正在這時,又有人進屋。

郝強聽到急促的腳步聲立即回頭望去,下意識把何玉清護在身後,卻見來人居然是他爸!

隻是看郝國富的狀態讓郝強心底百味雜陳。

上一次見他的時,雖說郝國富大腹便便,但整個人呈現出的還是富態。

現在卻不但有了一絲老態,而且怎麽看都有些落魄。

郝國富見到郝強先是麵露喜色,但瞅見家裏的那些人,他又表情一沉,扭頭進了廚房,隨後拎了把菜刀出來。

“爸!”

“老公!”

郝強與何玉清頓時悚然一驚。

郝國富雖然外表落魄,此時卻滿麵煞氣倒也氣勢挺足。

快步走到客廳中哐一聲將菜刀丟在了茶幾上。

郝強頓時心疼。

爸!咱家茶幾是金絲楠的!

這刀尖戳一下劃了道痕。

完了,貶值了!

“我說過別騷擾我家人,既然你們來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要錢沒有,你們先把我的手砍一隻回去交差,過段日子再來,要是我還沒有,再砍一隻交差,怎麽樣?我沒為難諸位吧?”

“郝總,我們要錢,要你的手有什麽用啊!”

“我沒錢!”

“您這房子賣了好歹也幾百萬呢。”

“房子是我老婆的,我倆已經離婚了。”

“......”

門外忽然傳來了警笛聲。

屋內眾人又是互相交換了眼神。

郝國富回頭望向何玉清。

“你報警了?”

“是我叫了劉過來。”

郝強回了話。

“唉!”

郝國富輕歎一聲。

報警能把他們趕走沒錯,但又能怎樣呢?

過幾天他們換一撥人再來而已。

劉宏以前是郝強的鄰居,自從郝強他們家搬來紫金花園,後麵郝強與劉宏也還聯係。

他從小兜裏就不缺錢,對身邊的朋友也大方。

劉宏警校畢業,今年上半年剛進了派出所上班。

這會兒穿著製服帶了同事一起來郝強家裏,進了郝強家中與郝強點點頭便繃起臉來詢問那些陌生人。

那些人把郝國富欠債的事情全抖了出來。

劉宏壓根不管,出言警告。

現在跟他走,拘留十天就能出來。

拒絕的話,那就去踩三年縫紉機。

一眾大老爺們也是見過世麵的,絲毫不杵。

覺得劉宏一個小警員在這兒危言聳聽。

劉宏掏出手銬要開始強製拘人的時候,那幫人意興闌珊地開始朝外走。

可出了別墅門就傻了眼。

外麵三輛警車,十個警員等著他們。

這陣仗!

劉宏又不是傻子,郝強都說家裏來了社會人,難道還單槍匹馬來送人頭嗎?

來收賬的人全都被拷上,蹲在路邊等著一波一波往派出所送。

郝國富麵露愁容。

郝強把劉宏送走時,他已經看到周圍不少鄰居在圍觀。

對他指指點點,估計流言蜚語馬上就要在小區內擴散開。

郝強回到家中,何玉清抹著眼淚在打掃衛生,那群人把客廳搞得烏煙瘴氣,一地煙頭。

郝國富坐下來後望向郝強,強打起精神對郝強笑道:“你怎麽突然回來了?不是說在歐洲那邊找俱樂部簽約嗎?”

郝強去倒了兩杯水放在茶幾上,說:“爸,你就別強顏歡笑了,明天先去把錢還了。”

“我,唉,我也想還,但手頭的錢實在沒多少,都是給你留著的,怕你有急用,不管是你回來國內踢球幫你疏通關係,還是在國外缺錢了,不至於讓你兜裏沒錢啊。”

郝強在這個家從小到大一直體會到的都是溫暖。

所以這個時候他倒是沒有特別感動,因為他知道這就是父母肯定會為他考慮的。

“我有錢,我留下點兒自己用,剩下的都給你,明天你先去把錢還了,還錢歸還錢,今晚騷擾咱們家的那波人,我跟劉宏說了,往死裏辦。”

何玉清走來坐在郝強身邊,握住他的手,哽咽道:“兒子,你有這份心就夠了,錢你自己留著,媽媽和你爸不要。”

郝國富也附和道:“對,你留著吧,攢著給自己將來娶媳婦用。”

郝強皺眉道:“我有錢,應該夠還。”

郝國富苦笑道:“兒子,爸欠的一千多萬真不是泰銖或日元。”

“我知道。”

“那你能有多少錢嘛。”

“接近兩千萬。”

“兩千萬能幹什麽......嗯?兩千萬?泰銖?”

郝強無奈道:“確切地說是1800多萬,唉,要是一年前該多好,200萬歐元能換2000萬。”

郝國富問道:“你哪兒來的錢?你不是一個月能多掙也就多1000歐元嗎?”

何玉清也是滿麵驚愕。

郝強聳聳肩道:“我跟法國的裏爾俱樂部簽約,簽字費給了我200萬歐元,我那個經紀人還算不錯,一分沒抽,全轉我賬戶上了,不過下一次他肯定不會這麽慷慨,另外從下個月開始,我每個月的薪水是三萬歐元。”

何玉清問道:“兒子,你說的是真的?”

郝強隨口道:“現在裏爾官網上已經有簽下我的新聞了,隻不過國內沒關注而已。”

郝國富霍然起身,在原地搓著手轉了一圈,然後對郝強說:“兒子,那你把你媽接走,你倆去國外生活,錢你留著,我的債,我自己還,你掙錢不容易,以後別亂花錢,攢好老婆本......”

“爸,你說的是人話嗎?”

“我都是為了你好!”

“我現在就想讓你過的好。”

父子倆互相對望。

郝強大概頭一次見到老爹眼圈泛紅,還真是熱淚盈眶。

何玉清也哭了,上去抱住郝國富。

“兒子長大了,他有這份孝心,你也別在外麵遭罪了,把賬還清,咱們不折騰了,簡簡單單過日子,你把身體養好,將來咱們還要給兒子帶孩子呢。”

郝強閉上眼睛有些無語。

咋就突然扯到抱孫子上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