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寡婦門前是非多

奪人夫,殺人妻,滅人子!

在座幾人更加震驚了,蘇牧這話誅心啊!自古謀財害命的事多不勝數,但他說的這種更甚,任何人都不想擔這種罵名。

林沉溪見事情越發不可控,急忙道:“香河郡主,既然雙方已經將事情談妥,又何必再行置氣,不如......”

程青凝幾欲開口,都被聶雲笙阻止了,她不相信慕容笈敢眾目睽睽之下殺人。

程燼越發覺得蘇牧是個妙人,膽量大,文采好,如果讓他做自己的陪讀,以後在書院裏誰不服自己,可以讓蘇牧去解決,單文采就可以在書院裏大殺四方。

林家兄妹直到此時也才發現,自己結識的這位朋友,似乎不像表麵那麽簡單。

慕容笈沒想到蘇牧會以此為要挾,‘奪人夫,殺人妻,滅人子!’即便她有這份狠辣,也不敢做到明處,她自問還擔不起這個罵名,更不可能給朝廷留下這種把柄,讓燕王府難做。

“你....你.....你很好!”

慕容笈對蘇牧恨之入骨,抬手指著他,言語間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他本就是個好人,不像某些無情無義的人。”鄔梨兒心中對顧焱恨如頭醋,對蘇牧則是感激莫深,維護的話脫口而出。

男人善變的是臉,女人善變的是心。

鄔梨兒經此一遭,對顧焱徹底死了心,有蘇牧在一旁相幫,也敢開口與慕容笈爭辯幾句了。

“歡兒我們走,今後你沒這個爹。”

她拉起歡兒的手就往外走。

激怒慕容笈是很不明智的行為,蘇牧也不想在此地久留,敢如此挑釁慕容笈也是因為此間有林沉溪等人在,慕容笈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讓人出手,他本著見好就收的原則,也扭頭跟了出去。

隻是三人剛走到門口,便被兩個大漢拔刀攔住了去路。

蘇牧心弦一緊,他剛才是爽了,但也徹底激怒了慕容笈,顯然想安全離開此地並不那麽容易。

房間內幾人多少都與蘇牧有點交情,此時也都露出了擔憂神色。

蘇牧身姿挺直,轉過身,臉色露著絲絲笑意,沒有絲毫懼意,隻是靜靜看著她。

這目光讓慕容笈很不舒服,說是挑釁又不完全是,更像是一種輕蔑,那是一種勝者的姿態。

此間事端,蘇牧贏的很徹底,慕容笈感覺自己吃了大虧,卻又不敢真將人留下。

他隻是個贅婿,他怎麽敢如此對自己,難道就不怕嗎?

蘇牧當然怕。

然而,他也有這樣做的理由,增廣賢文裏有句話說的好。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心之所向,無問西東。’

人該有的堅持必須有,如果遇到任何事都先計較個人得失,這個人的就漸漸失去血性。

沒有血性的人還能有什麽大出息?

慕容笈容貌本是不凡,此時鐵青著臉,讓人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似是在斟酌要不要留下蘇牧。

房間內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接下來要發生的事。

“咯咯咯~”慕容笈忽然笑了起來,“聽歡兒說,你在他家留宿過一晚,怪不得不惜得罪本郡主也要為她出頭,原來你們早已勾搭成奸,而且昨晚你又在太平村留宿,你們肯定又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驚愕的將目光投向了蘇牧和鄔梨兒兩人。

抽刀阻攔蘇牧三人的大漢,也笑著將刀收回鞘中。

這是汙蔑!

**裸的汙蔑。

鄔梨兒聞言嬌軀一顫,她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奪走她丈夫的女人,臨了還要敗壞她的名聲。

“你...你這是血口噴人!”

蘇牧心中一歎,對於這種汙蔑最不能慌亂應對,鄔梨兒如此著急出言辯解,正著了慕容笈的道。

果然,慕容笈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有沒有做過你自己最清楚。”

“我沒有,你汙蔑人。”鄔梨兒顯然不是慕容笈的對手,又接了對方的話。

她隻是個普通女子,最在意就是名節,被人這樣汙蔑,容易失去方寸也很正常。

慕容笈才不管是不是真有此事,她隻需要抓住這一點不放,就可以讓蘇牧和鄔梨兒在臨湖城身敗名裂。

“你們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又能證明?”

鄔梨兒聞言一時語結,她此時也多少反應過來了,即便她說歡兒和觭夢都能證明,慕容笈還是會繼續汙蔑,再與對方說下去隻會越描越黑。

此時,聶雲笙扭頭看向程青凝,四目相對,都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深意。

自古,鰥夫房頂炊煙少,寡婦門前是非多。

蘇牧留宿鄔梨兒家,有違男女之大防,一旦被宣揚出去,必為世人所詬病,慕容笈揪出這一點來說事,穩穩的扳回了一局。

他這次怕是要吃大虧了。

程青凝眉心緊鎖,似是在為蘇牧擔憂。

聶雲笙嘴角則露出一絲笑意,自古才子最多情,蘇牧這麽有才華,偶爾敲敲寡婦門也算不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身材傲人的林貞若,撅起小嘴兒,自言自語道:“他沒準真做過......他就是個大.......”

“貞若不許亂說。”林沉溪急忙瞪眼製止她繼續說下去。

程燼笑眯眯的看著蘇牧,心道:沒想到他竟有這種愛好,不過想想也對,逛青樓怕被沈家發現,偷偷去敲寡婦門當是首選。蘇兄啊!下次再去記得帶我一個呀!

蘇牧此時倒是鬆了一口氣,慕容笈沒有再下令拿人,說明她忌憚自己剛才的威脅,接下來無非比誰嘴皮子更會說。

他笑了,笑的雲淡風輕,似是對慕容笈的汙蔑之言完全不在乎一般:“清者自清之,心懷齷齪之人,才會以己讀人。”

程青凝聞言眼神一亮,蘇牧的應對很聰明,對於汙蔑不能去解釋,與對方糾纏不清,解釋個不停,反而容易越描越黑,無益於自毀清白,隻需一句清者自清之,足以應對慕容笈的刁難。

蘇牧沒有去解釋,反而說隻有心懷齷齪的人,才會胡亂揣測別人,這讓慕容笈一時沒了著力點,再繼續糾纏下去隻會令她更難堪。

慕容笈沉著臉擺手道:“還不送客!”

蘇牧聞言直接轉身走出房門,鄔梨兒拉著歡兒急忙跟上。

慕容笈懼怕擔負罵名,這裏不是幽州,她明麵上又不能做的太過,即便心裏恨蘇牧恨的牙癢癢,也不得不放他們離開。

人雖放走了,她卻不肯就此善罷甘休,招手叫來一名手下,吩咐幾句,聽的在座之人都莫名的為蘇牧擔憂起來。

慕容笈要派人出去散播謠言,誓讓蘇牧和鄔梨兒在臨湖城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