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烔溟
“這麽些夠用嗎?我找了好久,都是些被潮濕的空氣汙染的。”
墨茹芳捧著一團灰近黑的泥濘,疾步到雲海深近前。
雲海深微微點頭。
“嗯,勉強夠用了。你把這些草木灰塗在她身上吧,好歹也是女孩子,能夠不多接觸就不多接觸。”
的確,衣衫襤褸,而且有些傷痕的位置太過敏感不好接觸。
“好的。”
墨茹芳接過。
雲海深跑開。
他不顧地上的泥濘,一屁股坐下盤腿,開始修煉。
墨茹芳一切都看在眼中。
平穩地度過了兩日時間。
小女孩的傷勢平穩了。
她微微睜開雙眼,入眼所見的,是俊男美女,而且還是沒有休息過一點時間的那種。
“你們~”
聲音很怪,因為舌頭有破洞了,難以恢複,努力去理解還是能夠聽懂的。
“女孩,你家在哪?”雲海深迫不及待地道。
“別鬧。”墨茹芳打斷了了雲海深的話。
“女孩,你叫什麽名字?”
溫柔的大姐姐說的就是墨茹芳吧。
“我叫烔溟。”
小女孩叫烔溟,意思是水火,和焱淼一個意思。
“好的,烔溟啊,你覺得哪裏不舒服啊?”
還是墨茹芳冷靜啊。一步一步來,由淺入深。
“我舌頭疼。身體疼,裏麵疼。”
可以說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好了,乖,很快就不疼了。”
墨茹芳有很好的丹藥,並非是她自私,而是說小女孩是普通人,丹藥的藥性太好會強行激發生機,致使更嚴重的危害。
在詢問了一些相關信息後,墨茹芳抱起烔溟,雲海深開道,往烔溟家的方向去。
短短一日的時間。
一個還行的小村莊,但是烔溟的住處卻是有點尷尬。
破敗的房子,蠱蟲肆虐,床還算幹淨,除了床頭一朵大大的綠蘑菇。
之前村子裏的人看到被墨茹芳抱著的烔溟,臉上多是無情,應該說是無感,沒有表情,更接近於漠視。
這是受到排擠了嗎?看到現在的房子~
雲海深有了點想法。
“墨茹芳,你看護著烔溟,我去淘換點米麵煮點軟食。”雲海深想去外麵問下究竟是什麽情況。
“好的。”
“店家,你好。”
“喲,這位客官,你想要點什麽?我們這裏的有進口的雪花米麵,那可是南域上品。”
上品?雲海深不敢苟同的,但是吧,凡事都講相對,相對於這裏自給自足的米麵肯定是品質好很多。
“最好的米來一石。收不收銀票?”
“銀票~銀票最小也是十金,這~找不開啊。”
“沒事,除了米外,你看著給,我搬回去。剩下的,就當是為這個村子做點貢獻。”雲海深臉上的微笑是那種大老板施舍似的表情。
很顯然,雲海深很是懂得這些小人物的性格的。
“對了,正好問你個事兒,我們不是意外救了一個小女孩麽,她~”
店家頓了頓,但還是為雲海深搬著各種東西。
烔溟是名人,負麵的那種。
她母親生她的年歲不過十二,沒錯,就是十二。在一次外出的時候,失蹤了一晚上,翌日回來,身體糟亂,自此之後肚子越來越大,懷胎十月,產下了烔溟,但也因為難產而死了。
其實,說是難產,店家還說了一個消息,說是烔溟出生時把她母親吃了。
流言起於不充足的觀察與惡意的聯想,所以店家說得可能真的有些真實情況,而她的名字是之前未亡的奶奶給她取的,去年,好像也是今天,她奶奶也去世了,麵堂發黑,是中了毒。
可能是真的給得太多了,店家好生提醒一句,不要與烔溟接觸太深。
“我回來了。”雲海深運轉內元搬著小山般的物資回來。
“噓~烔溟睡著了。”墨茹芳輕聲道。
可以看到這裏已經被打掃了一遍。
墨茹芳將來肯定是一個賢妻良母。
雲海深翻出一個早已經鏽蝕的鍋,離得屋外很遠才敢洗刷。
他不喜歡鏽蝕的味道,所以洗刷了好多遍。
記得有一次,因為和淩楓羽論道,沒在意鐵鍋的鏽蝕,然後燒了一份飯,好家夥,猛地 一大口,還沒咀嚼呢,雲海深直接開始嘔吐起來,導致了淩楓羽一口都沒吃下。
用幹淨的鐵鍋煮了一小份粥,沒有他自己和墨茹芳的份,他們會走,而烔溟要生活好久。
“好香啊。”墨茹芳貪婪地嗅聞著,但是看到隻有一小碗,也就沒有再說下去。
“等有機會,我也給你做一份。”出於墨茹芳對烔溟的溫柔,雲海深也釋然了點,對墨茹芳也好了很多。
“期待著。”
墨茹芳喂著烔溟好喝的粥。
雲海深皺著眉頭。
平凡的村子有點子奇怪,明明隻有十幾戶,有糧油店,有蔬果店,有肉食店,有熟食店,一切社會的分工都在這裏展現。
而且。
在仔細觀察下,沒人飼養蠱蟲!
要知道,這裏可是南域啊,本來蠱蟲就多,自己不養一些去以毒攻毒不好嗎?
不過,他他也發現了,到了一定的地界後,蠱蟲意外地消失了。
看向西去的斜陽,雲海深雙眼有了更多的迷茫。
氣氛的詭異讓雲海深一直保持著警惕。
“怎麽了?”墨茹芳再一次將烔溟哄睡著,出來看見沉穩認真的雲海深,不由得問道。
“沒什麽。我想,我們來對地方了。”
“哦?”墨茹芳隨著雲海深的眼神看向遠方。
另一方麵。
星月寒孤身一人來到了披甲城。
“客官您要點什麽?”這個小攤有點豪華,這位就是當初墨茹芳所給了好多錢的小攤,畢竟差點砸了這個攤位。
星月寒拿出一金的金子放置在桌上。
“最好的拿出來。”
“好嘞。”
好是相對的。
“店家,問你一些事情。”
不用星月寒多問。
結果呢,店家全部說了出來。
星月寒微笑著。
“不錯不錯,是個機靈人。”
星月寒沒有吃多少,丟下一金的金子離開了。
又是一金,今年這個小攤的攤販賺翻了,這可不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隻要不笨,就能越來越好。
星月寒四處詢問,然後呢,被盯上了。
小王爺,也就是那個所謂少爺的人因為聽到了星月寒在打聽墨茹芳與雲海深,不免覺得是有關係的。
於是,派出手下人要暗中做掉星月寒。
倒大黴了。
這一天夜晚。
星月寒仿佛是在等待著什麽。
少爺的手下人靠近。
釋放出了蠱蟲。
卻是~
在星月寒周圍三寸方圓裏,莫名被冰凍,落地散成齏粉。
眾人驚訝間。
卻是~
眾人雙手都是凝結了冰霜,隨即破碎落地,微微融化一點流出了隻能用黑白畫麵才能播出的血水。
可能是冰冷麻痹了神經,他們竟然沒有任何的感覺。
甚至傷口都是光滑的,沒有流出一點點的血。
“殺,殺人啦。”
真是一群愚蠢的家夥,糾集一幫人來,不就是為了殺我麽?此刻卻又是大叫說要殺他們。
“哼!一幫蠢貨,不想死的,帶我去見你們的主人。”平淡的聲音中多了些許對愚蠢的憤怒。
每個人都有自己受不了的地方,星月寒受不了膽小與愚蠢與狂妄的結合體。
荊棘的鎖鏈困鎖著所有的人。
鎖鏈的另一端是在星月寒手中的。
星月寒刻意選擇在一天的早集往王府走去,目的在於彰顯一點實力,無論是什麽的實力。
也是一種探查,探查這些人的主人一會兒會以怎樣的姿態與感情接見他。
眾人的目光都在失去手臂又被帶上狗鏈的王府傭人身上。
鎖鏈的末端被一個少年模樣的人我在手中,看著少年,近乎是所有人都聯想到了蝙蝠與寒冷。
星月寒,月寒,當然是寒冷的。
“真是靡亂的世家啊,一個小家族占據了一個城市三分之二的地界,裏麵恐怕不過是萬分之一的人口吧。”星月寒陰陽地笑著,“果然都是人,凡人與修煉者除了力量上的差別,其他地方真的沒有一點的不一樣呢。”
後半句話是星月寒自己的感歎。
時間沒過去多少。
隻見王府的大門打開。
從裏麵走出幾個侍者與一對男女,男的一臉腎虛的樣子,灰白的臉色與星月寒有的一比,不同的是,星月寒很是健康,這男的一眼看過去就覺得不健康。
女的很漂亮,但是總覺得有一鼓子邪氣,至於什麽的邪氣,星月寒一下子還真說不上來。自她出現,女子的眼神一直在星月寒身上,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對星月寒有了什麽奇怪的興趣了。
“你是何人?”少爺問道。
“一個想要,一個想要與你做交易的人。”原本星月寒想說的是來殺你們的人,但是覺得這兩個家夥還有用,便是一轉口風。
“哦?真是可笑呢,在我的披甲城內,傷我的人,還敢這麽與我說話,與我做交易?可笑,可笑至極。”腎虛的少爺如此道。
狂妄之輩。
星月寒甚至覺得自己做出的決定是錯誤的。
此時。
“老公~”妖媚的女子走到少爺身前附耳輕說。
少爺微微點頭。
“既然我家娘子都這麽說了,那就進來吧。至於你們幾個~”少爺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斷臂奴仆。
斷臂者雙眼裏充滿希冀地看著自家少爺。
“一幫廢物!”
振聲後,幾人渾身開始顫抖,隨後作著相同的動作,一起抬頭。
張開的嘴巴裏,一顆植被肉眼可見地出來。
最重要的是,原本充滿肉感的身軀變得幹涸,像是被長出來的植被吸幹了一樣。
冬蟲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