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沉默無心

“小姐,調查清楚了,那人的功法的特色有月和海,波瀾寧靜,這種表現形式現如今出現的,唯有雲海深,我寒天宗的敵人之一。”

一寒天宗的女弟子筆直的地站在那裏,身上是便裝,找不到任何與寒天宗有關的事物。要真說有的話,那精煉的發型不像普通女子會紮的,異域但普通。

“鬥笠下的人是雲海深麽?”墨茹芳似是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他的純淨殺氣雖然掩藏,但是其醇厚且質淨,不時外顯,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不過~他會成為我的東西的。時間長短的問題。”

“雖然我相信以小姐的能為定能夠將雲海深手到擒來,但是雲海深是宗門的敵人,若是小姐真的得到了他,我想反對派肯定是以此為理由大肆攻訐小姐的。”

她的雙眼中充滿著對未來的擔憂。

“你怕我死牽連到你嗎?”墨茹芳微笑著道。

“死倒不是問題,經曆過宗門的特訓,死亡是最輕的,可問題是小姐的計劃因此不能夠成功,那才是致命的。”

“連你都知道的計劃,星月寒那一方會不知道嗎?”墨茹芳不以為意地道,“好了,你不必過多擔心,既然是雲海深,那必定是更好的選擇,我這一脈早已經衰弱,若不是我的出現,恐怕早已經被除名了,既然都是死,何不妨一博大的?更何況,雲海深是宗門的敵人是誰定義的?是星月寒,不是高層,我想那是出於他的私心吧。”

這也是擺在明麵上的理由,至於她內心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沒人知道。

至少現在沒人知道。

“好,就聽小姐的。”

“玨兒,你去做一件事,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墨茹芳說了自己的計劃。

“記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很明顯,墨茹芳根本未曾相信眼前這個女弟子。

要做的事也是很簡單。

“好的小姐,我馬上去辦。”

玨兒正準備離開,“有的人活著但是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他依舊活在別人心中。

墨茹芳踏著嫋娜的步伐離開。

“你回來了?”翀夜看著一臉遇上鬼的雲海深,不知在想什麽。

“真是晦氣,路上遇到一個神經女,愣是坐在我麵前坐到了晚上,還先出手,我不是她的對手,身上留下了她給的傷痕。”說著,雲海深露出了胸口,“而且還沒打完呢,那女的愣是說了一個不是自己的名字後離開了。我追都追不上。”

雲海深說了好多,很多,幾乎把一切都告訴了翀夜。而且是添油加醋的那種。

“這個鳥型傷痕我好像在哪裏見過。”翀夜盯著雲海深的胸口看著。手指放在下巴尖上思忖著。

“哦,說說看,你在哪裏看過?”

雲海深急急忙忙地道。他可不知道這傷痕在未來會不會帶來什麽奇怪的影響。

“忘記了,因為隻是會留下這樣的印記,而且沒有其他效果,也就從腦海裏刪除了。”翀夜緩緩搖頭。

那好,既然是沒有暗傷,那就暫且壓後,事有輕重緩急,先處理重要的事情先。

“不過,有傳言稱,赤紅玉是這種鳥類的鮮血滴落而形成的,我私自做出的結論是當初這種鳥的存在,其鮮血也有著與赤紅玉有著相同功效的成癮性,老早滅絕了,原因是被人類濫捕濫殺後的結果。”

有邏輯的一個解釋。

不過,前者說的是傷痕的樣子,後者是對鳥的滅絕的評價,兩個看上去不可能聯係在一起的東西卻是放在了一起。

雲海深微微點頭。他似乎沒有聽出矛盾的地方。

若是如此,或許那女子會是自己不用赤紅玉解開三號問題的突破口呢?

雲海深如此想著。

“那你見到童兒了麽?”翀夜不再在這方麵多加言語了。

“童兒童兒,現在還叫得那麽親密。”雲海深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將衣服重新穿好,“沒有呢,找不到進入大宅門的方法。”

“其實想進去很簡單。”

翀夜不以為意地道。

“怎麽個簡單法?”

“偌大的宅邸,光是傭人都是上百,加之經年來那些的交尾繁殖,裏麵的人數恐怕早已經不堪重負了。我想,有個契機就能夠讓裏麵的人出來一批,然後麽,自然會招工進去,隻是不知道峰值在哪裏。”

交尾~繁殖?

這是人能夠想出來的形容詞嗎?

由此可見翀夜對裏麵的人也是不太感冒,甚至說是十分惡心。

“這樣啊,看來是要等,但是真心是太慢了。不妨我加速這一進程吧。”

雲海深又想了一個神奇的點子,他思索了一下後看向了翀夜。

“真拿你沒辦法。”翀夜手結印,幾隻腹部泛著紅光的蠱蟲飛到了他的手上,“給你。”

“這啥?”雲海深接過蠱蟲。

“火螢,專門用來殺人後放火毀屍滅跡用的蟲子。”

翀夜的話語總是那麽不對勁。

“你怎麽知道我要這些的。”蠱蟲先是示好般在雲海深手上點點,然後鑽進了他那茂密的頭發裏去了。雲海深騷弄了幾下,算是在裏麵給他們搭個窩。

“從你眼神裏。好了,我需要休息了,否則沒幾天可以活了,閉門歇業。”

雲海深離開。

他準備搞事情去了。

唐不羈方麵。

他與當地最高執掌,統帥將軍白無心見過一麵後,便是與圓缺回到營帳。他半躺著,緊閉的雙眼,緊皺的眉頭無一不顯示其

白無心,這個能夠成為一方地方軍勢力的,不可能是易與之輩。

雙方的見麵,是在萬眾矚目下的,其手下的各類將領都有著各自的心思,說得都是假大空的場麵話。

什麽帝王是他們選出來的,是坤王朝的共主,他是帝王指派的鎮守一方的將軍,理應忠心為國,為君分憂,吧啦吧啦的。

到最後唐不羈是聽出來了,他是想反叛,但是礙於臉麵一下子下不來台,加之情況未明,還不如就這麽端坐著。

然而這麽端坐著還弄出事情來了,這不,不久前手底下就有人想殺了他自己做統帥麽?

“你在歎氣。”圓缺站在一旁默默不語。

“我在歎坤王朝積重難返,為了對抗乾王朝而立下的地方軍製度,卻是成為現在分裂的隱患,就算外部勢力不介入,遲早也是現在的樣子。”

“的確,他也是看出了這一點這才有現在的想法。”

“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舊製度的破滅建立新製度,王朝是凡人最後的歸宿,就算王權隕落,就算大廈崩隕,隻要凡人能夠得到庇佑那麽這王朝就依然是存在的。”

意思是說,他根本不管你們是否王權被顛覆,還是沒有王權,能夠讓凡人有地方安心生活,一切都是可以的,他讓圓缺來幫助唐不羈,就是看中唐不羈真心為民這一點。

唐不羈忠的民與國而非帝王。

帝王不需要唐不羈,而天下人需要,所以有了他在天機營的職位。

孰輕孰重,他早已經心明了。

“所以,他的意思是讓我也反叛帝王了?”

唐不羈苦笑著說。

這一點可以看出,唐不羈說得是反叛帝王而非國家,所以唐不羈看來坤王朝的帝王不可以代表坤王朝,可能是與地方軍勢力和當初建立時就已經設立下的規則有關。

“坤王朝的帝王是吉祥物,乾王朝其實也不例外,坤王朝你比我熟,我就不多說,再東一點的乾王朝別看是一人掌權,其掌握的宗門都得聽他的,實際上已經變了,老早就變了,變成了乾翟宗裏麵的幾個上層掌權了,之前他的手下有在乾王朝宮裏看到十分搞笑的一幕,乾翟宗設立的護衛眼睜睜地看著淩楓羽的私自離開而不為所動。”

“這些也都是他跟你說的?”唐不羈看向圓缺。

圓缺微微點了點頭繼續道:“當他從收集來的情報裏得知了外麵有勢力想顛覆王朝的時候,他就開始跟我講這些東西了,我想當初他已經想好將我拉到你身邊,讓我作為你的手的延伸了,就讓我全部告訴你了。”

“所以乾王朝終究是失敗了。一脈相承的帝王之位行不通,天下共主模式的坤王朝也是不行。”唐不羈微微閉上雙眼。

“可是乾坤龍朝雖死,但是溪海王朝卻是應該回來了。”再一次睜開雙眼,唐不羈變得認真,變得不同以往。

溪海王族,王隻是一種職位,有實力可以得到王的稱號,有能為可以,滿腹詩論亦是行得通,帝王更加厲害點,每個方麵都要掌握。或許那才是凡人該有的世界。

他想到了什麽?又做出了怎樣的決定?

王朝是給凡人的世界,王朝裏麵的宗門都是給凡人做服務的,而不是現如今的如同乾王朝的反轉,如同坤王朝的將分裂。是需要有所改變了,由人起,就由人改變,什麽是開始?由他這個自凡人中走出來的人開始吧。

圓缺不語。

現在所發生的一切無論好壞都會過去成為可見的未來的曆史,不可見的未來裏的傳說或者被遮掩。

不過既然他想讓我完全輔佐唐不羈,那就任由唐不羈去做吧。

“說起淩楓羽,他與淩楓羽是什麽關係?”唐不羈有了疑問。

圓缺沉默,因為他也不知道。

見圓缺沉默,那麽唐不羈也不好多追問,因為圓缺知道的都會說出來,而不知道的,就會顯示出一臉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