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水經注解

乾·同曆元年。

乾帝王封新槐親王於正殿,朝後,親王留,雙王密會。

翌日,親王離城,執帝令去他地尋密物。

當朝的曆史記錄得是最少的,也就開國元年的時候可能事情有些重要所以記錄了下來。

這是淩楓羽在槐王府裏翻到的。

他原本隻是打算看下這段時間的水經注,也就是乾王朝地理上的變化,但是翻著翻著就去看其他書籍了。

看到了一些好東西。

“水經注,水經注。找到了。”

翻找到一本水經注。

“這裏記錄著乾王朝曆朝曆代的水勢變化。讓我好好看看啊。”

淩楓羽聚精會神地看著書籍。

他不再理會影廠對他的監視。在他看過那些人死亡的姿勢後,他對影廠的映像隻剩下了自私與殘忍。一個人生命被如此輕易踐踏,這世道還是眾生靈的世道嗎?

“思雨。”

與此同時的雲海樓,雲海深也在尋找著書籍。他橫跨在梯子上不斷地翻找。

“怎麽了?”

明思雨來到雲海深下麵,抬首仰望著上麵不斷丟書下來的雲海深。

“我記得有一套記錄著整個臨界的水經注,放在了哪裏?”

“左下第二排都是。”

明思雨撿起地上的書,準備一會兒重新歸為原位。

“好的。”

雲海深一躍而下,空餘間將第二排的一整套書籍盡數抱入懷中,然後雙足完美落地。

“溪海歸雲經~”

溪海麽?嗬嗬。

雲海深輕笑一聲,隨即開始翻閱起來了。

坤王朝。

弄潮生的基地。

“我記得雲海深想讓我找一下其他地界的水勢如何,這讓我如何找起啊。”

他看著自己分好的冊子上東西。

“我好像沒有這些東西了,完了完了,這筆交易做不成功啊。”再次翻看了一遍,“沒辦法了,隻好找她了。”

她?

這段時間,許多人都在看著水經注,仿佛真的出什麽事了。

“果然。是這樣!”

畫麵分兩半,淩楓羽與雲海深同時道。

微微一笑。

“小海參。”

“楓羽。”

“你我的計劃可以真正實行了。”

春中時刻。

明明自己已經沒有售賣簪子了,可是市場上還是大量流通著一樣或者變種類似的簪子。

淩楓羽調查後發現是星月樓的部署,那是樓月夜的所屬,那好吧。

“掌櫃的。”

“我在。”

“找機會與坤王朝的商隊做接觸,我們需要更多的收入。”淩楓羽如此道。

“好的。”掌櫃準備離開,他想到之前就想交給淩楓羽的東西,

“對了,大人,之前有人托我交給您一件東西,說是等您閑下來的時候再交給您。”

掌櫃從袖袋中取出一個用錦繡包裹著的東西。

“這是?”

淩楓羽打開,他瞳孔瞬間一縮。

是簪子,這個破損的地方,,這是真的,是那個真的簪子,怎麽會?

“這是誰送來的?”

“是一個乞討的小男孩,說這是對大人重要的東西,順便給小男孩安排一個能吃飽飯職位。我收下了那個男孩,讓他在乙衛城的茶館裏當小二,若是大人需要見他,我這就修書讓其回來。”

“不用了,想來送簪子的人還有些人心。”淩楓羽擺手,“你去忙吧。”

“我想,你不可能隻為了送回簪子,我想我們很快就會見麵的吧,而且,肯定不是樓月夜,你,究竟是誰?”

淩楓羽如此呢喃。

腳下不免生風,周圍一切都隨著淩楓羽習慣性的呼吸而無規律的律動。

這是怎樣的力量啊。

“會是師父您嗎?”淩楓羽想到一人了,在他想法裏唯有自己的師父是無所不能的。

望著造型如同蜷曲的長形魚類的簪子,那上麵破損的魚鰭,淩楓羽不免有些感歎。

“水經注上所言的泉眼應當就是穀付原先山城所在的那座山的溶洞裏,隻是,千年流通一次,上一次爆發是乾坤龍朝的最末,到整千年尚差近兩百年呢。”雲海深撓了撓頭。

自己生辰時所言的無非就是那個時候的水的爆發,但是現在一看,怎麽感覺差了那麽些日子。

還是需要去原地探查一下啊。

幾號都不能動,唯獨自己去吧,這裏有明思雨,不怕出事。

說不怕出事,之前的林擎事件不是那啥了麽,雖然最後結果是他想要的,但是過程實在是紊亂,都不知道幾方勢力牽扯在其中。

“思雨,我要出趟遠門。你幫忙看守一下雲海樓,時不時給楓羽支持。”

雲海深對明思雨道。

“就不能讓幾號幾號的去嗎?”

明思雨暗地裏努了努嘴。

“他們不是都有任務在身嘛,本來是準備叫楓羽去的,但是你看看現在的王城,他都不能離身。”

“知道了,你注意安全,別為了掩蓋自身的殺氣而刻意受傷。”

明思雨囑咐了一句。

“好的,我會小心的。反正離這裏也挺近的,出事的話我想你們很快就會來救援的吧。”

“想多了,太遠了,救援不到。”

“就是這片新生的水域了。”

雲海深將水解圖放好後,做了幾個準備動作。

這是準備下水了麽?

他望著不遠處的城市,不久前那裏還是一座山城,現在就是一座水城了。

“曾經滄海桑田經年老,如今內海如眼淚滿麵。描述的,可是滄海桑田啊,現在這種情況是嗎?”

其實,水底下的情況莫名,太過無腦無準備地下去造成的後果肯定是會有諸多的意外。

而還未下水的呢,就看到一連串小小的氣泡緩緩冒出有些波瀾的水麵朝著水邊的雲海深接近。

細小的氣泡在離雲海深不過半丈距離的時候停下了,水麵變得平靜異常,仿佛為了配合這一點,周圍原本的鳥鳴也是失去該有的歡愉。

倏然。

一道巨大的身影自水中湧出攜帶著大量的白色水花。

是類似鱷魚的長形異獸!

“果然,過度的安靜隱藏著詭異的危險。”

但是雲海深並不著急,他反倒是以自己的身軀承接下這巨大的衝力。

隻是,在看清整個異獸的一瞬間,他呆滯了。

怎麽會?

這不是以前鬼雀那簪子上的魚類的模樣嗎?

也是這一停頓,異獸的巨力把雲海深推到了出去。

可能是水軟了泥土吧,雲海深撞到了一棵參天大樹上,結果卻是樹接受了他身體的力量倒了下去。

倒地的樹驚起了林鳥無數。

雲海深翻身起來,他站在那倒地的樹上。

他仔細地觀察著這異獸。

好吧,如蛇的身軀鱗甲卻是碧綠的,四肢有,類似蜥蜴,頭卻是鱷魚。

看上去甚是和諧。

雲海深知道了,既然長得合理,那必然是一隻生物,並非靈氣多了而變異的異獸。

如此必然有一定的種群,既然有一定數量,自己擊殺了這隻也不會打破周圍自然的平衡,更何況,水域的出現本就不正常。

雲海深揮動劍指,運轉自身的內元,海上生明月!

柔和的力道宛如潤物細無聲的春雨,這種力量在雲海深體內不斷流轉,剛起的殺心也逐漸被平複下來。

算了,能盡量不殺就盡量不殺吧。

雲海深如此想著。

當然了,這是建立在自己不會受傷的基礎上。

異獸宛若遊蛇,它緩緩靠近,靠近,直至雲海深近前緩緩停下了腳步。

雙眼的野性盯視著雲海深。

它在預估形式,預估自己是否能夠在雲海深身上得到性價比高的食物。

異獸也是野獸,為了生存下去變得聰明無比。

人與獸的搏鬥中,其實獸才是需要技巧的那一方,為了自己不受傷所演化出來的,而人更多的則是力量,沒有力量怎麽有機會?

力量這方麵在這個世界,更多是指內元。

雲海深自認自己的內元足夠與眼前的異獸抗衡了。

雲白的光芒在雙手上搖曳著,沒有絲毫威脅的感覺,仿佛這光隻為照亮眼前事物一般。

說起光,雲海深又想到了淩楓羽,一日晚上,他見到淩楓羽閉著雙眼在路上行走,手中提著米白的燈籠,內裏明滅著微弱的燭火。

問為何閉著雙眼還要有燈籠時,淩楓羽如此回答:我在光在。

自那一刻開始,雲海深就知道自己與淩楓羽隻可能是朋友,淩楓羽永遠也不會為他所用。

“我在想什麽呢,自己不是在與野獸搏鬥嗎?”

雲海深卻是一笑。

的確,思維遊離得也太歪了。

雲白的光芒內斂,這是準備戰鬥了。

先發製人!

一步蹬出,劍指直指異獸的七寸。

一般而言長條狀的東西,七寸都是其禁臠。

異獸婉若遊龍,在雲海深動的刹那便開始蜷縮自己的身軀,防禦著雲海深的進攻。這是不知多少年來生命演化的奇跡。

見七寸已經被保護,雲海深變過目標,身形鬥轉間翻身離開異獸一丈遠。

他摸向腰間,想要摸出自己的武器。

但是。

沒有機會!

因為離水邊有些近了,所以水裏又是一條類似的異獸豬突猛進從背後襲擊雲海深。

雲海深感知到背後的威脅。他並未回頭,而是一掌擊出,隨後借著反作用力飛向遠處,落在另一棵樹上。

好家夥,好幾隻體型大小不一的異獸從水裏慢慢爬出,聚集在雲海深所在的大樹下。

這算什麽?為了吃雲海深嗎?

一兩條還好說,到嘴裏還有些肉,這麽多異獸隻為他一人,真心覺得不值,莫非因為自己是人所以聚集?這算是對人有天生的仇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