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老楊的秘密
張佳樂使勁捶了捶胸口:“好奇怪,這一吼,我感覺心都碎了,難道那僵屍跟我有某種莫名的聯係?不會是我的遠古祖先吧……”
他這話一出,因為太幼稚而被所有人白眼。
但是不得不說,除了我,張佳樂是這些人裏反應最輕的。
其他三人,都已經一屁股坐在地上,捂著胸口,一副心梗的模樣。
我很吃驚,因為這僵屍太恐怖了,這屍吼居然攻擊的是神魂!
一般情況下,鬼魂隻能攻擊人類的靈魂。
可是這屍吼居然讓所有人心髒差點停止跳動,但其實這並非是針對心髒的攻擊,而是針對神魂的攻擊,因為我很清楚,心髒之中藏著神魂。
我也感覺到了屍吼的攻擊,不過我的神魂很強大,這個烈度的攻擊對普通人那是致命的,但是對我真的跟毛毛雨一樣。
不過這隻是那巨僵的其中一個攻擊手段,想起它那巨大的身軀,我就感覺身子一陣陣發冷。
張佳樂很快就看到了我的“異樣”:“林路,你是不是藏著什麽護身符啊,為什麽你一點事都沒有?對了,我記得你給我一張護身符的,我現在情況好一些,是不是跟那護身符有關?”
說真的,我覺得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我不解釋,隻是催促大家離開:“趕緊走吧,這是聲波攻擊,離得越遠,能量衰減得越快。”
老楊聽到這,隻能咬緊牙關,繼續往前走。
在他的帶領下,一夥人就像殘兵敗將一樣回到了車裏。
到了車裏,所有人都疲累不堪,在車裏躺著居然一個個就響起了鼾聲。
真沒想到,神魂受損會讓人如此虛弱。
我沒打擾他們,且讓他們在車上睡一覺再說。
大約下午4點多一點,張佳樂醒來了,他是設定了鬧鍾的,這小子比所有人都精力要好一點,做事也要細致一點。
他問我:“你完全沒睡嗎?”
“我還好。”
張佳樂說:“我感覺沒睡一樣,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而且剛才我盡做惡夢了。”
“夢見啥了?”我問。
“夢見那個巨人,它在啃咬人腿,那腿……我覺得應該是我的。”
我笑:“那你這個夢確實是有夠嚇人的,不過你那是自己嚇自己。”
因為張佳樂的鬧鈴,所有人都被驚醒了,一名警察說:“不可思議,我跟小張做了個一模一樣的夢。”
我看了看他,想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這警察有一張木訥的臉,一看就不是那種愛惡搞的人。
老楊似乎看出來我的想法,他說:“小林,他沒說謊,我也做了同樣的夢。”
所有人麵麵相覷,可是臉上的驚恐一覽無遺。
我笑著寬慰大家:“不用太緊張了,其實,這隻巨僵並不吃肉,會吃人肉的是那蛤蟆人。”
老楊打開車門跳下車,回頭對我說:“小林,借一步說話。”
我們走到一邊,我看到車上的張佳樂一直都在向外張望,這小子很明顯想偷聽,可礙於老楊的威信,他不敢下來。
老楊遞給了我一支煙,我本來想拒絕,因為我已經準備戒煙,趁著煙癮還不大的時候戒掉,那是頂好的事。
可是此情此景,容不得我推辭。
於是我點上了,兩個男人隱沒在煙霧之中,話容易說開一些。
“小林,博物館開棺的那天夜裏,我也做了一個夢,不可思議的是,你嫂子她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夢!你知道的,如果這件事沒有牽扯到你嫂子,我是真不帶怕的,這麽些年,我早看透了,麵對威脅,膽小隻會助長對方的氣焰……”
老楊終於主動談起上次的事了,我就知道,第一次開棺失敗之後,第二次他的表現就很不正常了,原來如此。
我說:“你能具體描繪那個夢嗎?”
老楊點了點頭,回想中,他的神情突然變得焦慮起來,這令他的法令紋看著非常深,人似乎老了好幾歲。
“那是個很可怕的夢,現在我都不敢回憶,如果可以,我真心想將有關這個夢的記憶用刀子割掉!唉——在夢中,你打開棺材,我伸頭一看,居然發現我的女兒躺在裏麵。”
我看著老楊恐懼的表情,非常理解他,這肯定是有什麽人使用了入夢的邪術,脅迫子女,這是為人父母最大的軟肋。
“老楊,但你最後不還是開了棺嗎?”
“是的,我本來準備請辭這個案子了,可是後來,那個熟人找到了我,他知道我找了你,也知道我做了這個夢,一下就把我鎮住了。”
說到這裏,老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奈何,在那種情況下,我隻能向他求助。他說看在過去的情份上,答應幫我,但是一事不煩二主,他要幫忙,就必須……”
看著欲言又止的老楊,我接腔道:“就必須將我踢出局吧。你這個熟人,我來猜猜啊,應該是個女的吧。”
老楊聽了我的話,眼都直了:“你怎麽知道的?”
“這很容易猜,因為你認識的道門中人真不多,而且最近很僥幸的,我跟貞華有了一次麵對麵的PK。”
說著,我也不再忌諱,將事情從頭到尾跟他講了一番,至於正邪,就讓他自己去辨別力。
老楊聽過了,整個人都有點懵逼,好半天才說:“她為什麽要幫我呢?”
“我也不知道,就像她為什麽要假裝失蹤一樣,是個謎。”
“你跟她有什麽過節嗎?”
我笑笑:“我也講不太清楚,可能我一不小心成為別人的絆腳石了吧,對於某些人來說,對付絆腳石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我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既省力也直接,一勞永逸。”
當我這麽說的時候,我留意到老楊並沒有表現出警察應有的職業敏感來,比如這貞華明顯就是有殺人嫌疑的,可他隻是聽著,沒有任何表示。
這說明,在他的潛意識裏,還沒完全接受貞華是窮凶惡極的凶手這一事實。
當然了,像老楊這種人,一般很難認可一個人,一旦認可了,要改變固有的印象,那也是很難的。
就像我,就算兩次開棺失敗了,可是貞華一消失,他還是會來找我,並且無條件地信任我。
想到這裏,我勸老楊說:“算了,別想那麽多了。但是這一次,你們做惡夢,跟上次的性質是不一樣的。”
“怎麽不一樣呢?”
“如果你信我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上一次的事情,是人為的,就是貞華這道士用了入夢邪術,嚇唬了你,又離間了我們的關係,然後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老楊無語得很:“你的意思,她的目標就是棺材裏的妖怪?”
“沒錯,那東西煞氣很重,對我們來說恐怖至極,可是對貞華來說,可能就是一個寶貝,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找到那棺材。”
老楊搖頭:“這我還真不知,自從做了那個夢之後,我再也不想碰那個棺材,所以貞華要帶走,我就讓她帶走了,樂得清靜。”
“嗯……”
“其實我不肯告訴你是貞華,是因為她確實威脅過我,讓我不要將她的信息告訴給任何人,否則的話,那個夢裏的場景很可能會成為現實。”
說到這,老楊的神情變得異常悲憤起來。
看來我之前是錯怪他了,我還以為他依舊記著貞華的情份,現在看來,他說擔心禍及家人啊,即使知道是無恥的威脅,他還是不敢鋌而走險,直到我自己猜到了貞華,他才不得已承認了。
說起來,普通人是真的很悲哀的,一個人犯錯,可能還會連累家人,特別是麵對莫名強大不按規矩出牌的威脅,誰也幫不了他,隻有違心的忍讓。
我看著老楊,心裏倒是湧過了一絲暖流,畢竟他還是那個值得信任又信任我的人,這世界,在我的身邊,這樣的人實在太少了。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我問老楊。
“如果能找到何教授和呂老四的屍體,這任務就算結束了,畢竟凶手也找到了,這巨人也不是我們能解決的,咱們隻能報上去,具體上麵怎麽打算,那就是上麵的事了。”
說到這裏,老楊不無遺憾地說:“真奇怪,何教授和呂老四究竟去哪裏了呢?”
我直接說出自己的判斷:“應該是在將軍石那邊的山上,那個趕山圖,其實是幌子,就是要混淆視聽的。”
老楊一拍大腿:“你要這麽說,那還真是這麽回事!以何教授的知識和閱曆,他應該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這才會不在棺山這邊,至於那呂老四……”
“這些以後再分析,今天晚上,咱們去摸摸了那田保國的底,我倒要看看,這個老村長到底有什麽秘密,為什麽要裝死不出來。然後明天上午,我們再去探一探將軍石吧。”
盜墓者一般是晚上行動的,可我們不是盜墓賊,自然沒必要晚上行動。
而且夜晚陰氣太低,再遇上粽子,那可真涼了,好運氣總會有用光的那一天,不是每一次都能絕處逢生的。
接著,我們回到車裏,結果發現車裏的那些家夥居然又睡過去了。
老楊非常擔心:“這怎麽回事?難道說,他們中了邪術了?這是嗜睡症嗎?”
這個地方離棺山已經很遠了,而且現在太陽都還沒下山呢。
我覺得他們就是神魂受損,然後又折騰了一天,情緒大起大落的,真累了。
所以我笑著問:“老楊,你就不想睡?”
“想睡,可是有點不敢睡。”
“睡吧,這裏我守著就是。”
老楊還在躊躇,我白了他一樣:“連我都信不過了嗎?如果真有事,我可不希望你像現在這樣沒精打采的,看你的樣子,就像是剛剛經曆了洞房花燭夜。”
老楊一愣,罵道:“你這沒大沒小的。”
罵罵咧咧的老楊爬進了車裏睡去了,而我則在附近徘徊。
我們現在選擇的這個地方是極好的,離白毛峽村大約一裏地,而且是一片小林子,從白毛峽村那邊是絕對看不出端倪的。
不得不說,這白毛峽村的人,因為受到泉水陰氣的毒蝕,他們喜靜不喜動,這樣的大好天氣,就沒見過他們出村子,而且附近的田地,看著也是荒蕪了一大片。
這個村子,雖然一大批的活人,人數在千人左右,可是沒什麽生氣,甚至到了晚點,炊煙也不多,煙火氣遠遠不夠啊。
我拿出手機來,想找信號,很可惜,找不到。
沒辦法,我隻能在樹下找了塊石頭坐下,眼觀鼻鼻觀心,開始裝模作樣地打坐起來。
雖然我做不到止息法,可是用打坐的方式休息,確實對恢複體力很有效。
其實我的打坐“技術”漸漸高深了,以前我打坐,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坐了十分鍾,就感覺像一個消失那麽漫長。
而現在卻不一樣了,我坐到夜空如鍋底,卻還以為自己隻是坐了個把小時,打開手機一看,次奧,居然是晚上11點了。
旁邊的車上,那四人鼾聲起伏,顯然是想一覺睡到天亮。
抱歉不能讓他們如願了。
我將老楊從酣睡中搖醒,他睜大驚恐的目光,看到是我才徹底放下心來,這老同誌,這段時間也是夠嗆,有點草木皆兵了。
“老楊,又做惡夢了?”
“沒有……”他嘟囔道。
“那你咋表情那麽恐怖?”
“你試試睡得正舒服的時候被人搖醒,看看你的臉色會好看不?”
老楊剛剛睡醒的時候,神智不是很清楚,跟我扯了幾句之後,慢慢恢複了過來,低頭一看手機:“哎呀,11點多了,我們晚上還有行動呢。”
“可不是,不然我也不忍心把你搖醒啊。現在咱們不能落單,所有人都得一起行動,要不然我不放心。”
“那還用說,就讓你一個人去村裏摸底,我也不放心不是?”
嗯,被人關心一下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特別是長輩的關心。
沒多久,大夥都起來了,惡補了這一覺之後,大夥的精神頭好多了。
張佳樂屁顛屁顛跑到我的麵前:“林路,待會我們一組,摸進那田村長的家裏去。”
張佳樂明明比我大得多,可是最近這畫風有點不對,他就像是一個小屁孩一樣,就想纏著我,讓我帶他玩。
而且他還在我耳邊嘀咕:“今天下午你跟老楊在旁邊合計啥啊?有什麽不可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