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老頭居然是城隍
於是我一腳踢向那畫旁邊的牆麵。
然後我看到，那畫布往外凸了一下，就像是有人從裏往外頂了一下。
居然是這樣！我心中不由波濤洶湧！
以那畫布凸起的幅度，我要想把畫布踢爛掉，那需要的腿力至少是現在都百倍！
那我能不能直接用鏡子的碎片將畫布割爛呢？
想到這裏，我撿起一塊碎片，向畫布劃了過去，令我意外的是，畫布空****的，根本就著不了力，倒是我這個空間，我看到一塊巨大的鏡子碎片劃過，差點就將我的一條膀子給卸掉了。
我不敢再試了，因為我朝畫布劃過去，而現實反饋的角度和方位，是隨機的，我很可能將自己給坑了！
而地下，鮮血越來越多，已經沒過來我的膝蓋，而且看樣子速度還在加快！
我急了，妖牙紮在畫布的邊緣！
畫布卻不受任何的影響，而且妖牙也沒有吸收任何煞氣。
我明白了，妖牙不是萬能的，這幅畫雖然在我看來邪惡之極，但是它沒有煞氣，也不是陰物。
確切的說，這東西應該是非常神奇，它的力量來自某種高維度的東西，我無法抵抗，隻能盡力一搏。
我抓起一把香爐灰，對著畫布撒了過去！
天花板上頓時下起了紛紛揚揚的香爐灰，那是千倍的放大，我一把香爐灰，這邊得有一千把香爐灰！
但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隨著香爐灰撒落，那些鮮血卻被止住了，就像被堵住了通道一般！
看著血水不再往下淌，我的心中樂開了花。
這個時候，我真的很想當麵感謝一下周昊這個胖子，真是福將也，幸虧他提醒我帶上香爐灰，不然這鮮血可真夠我喝一壺的。
接著，那鮮血和香爐灰都滲透到地板和牆壁裏麵去了，房間又恢複了原樣。
除了那麵被打碎的鏡子。
看著眼前這神奇的一切，我的腦子在快速的轉動。
我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這一切並非是幻象，因為我現在的眼神是可以看透事物的本質的，就連如意魅的製造的幻象我都能看穿。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麽我怎麽才能從這房間裏脫離出去？
而且我很可能不是被拘在這個房間裏，而是被拘在這幅畫裏。
每當我想破壞這幅畫，都會遭到嚴厲的警告。
飛進去的鏡子碎片最後瞄準的是我，劃過畫布的碎片最後也是劃向了我。
這足以證明，對方並不想我做出這種舉動，所以就要嚇唬我！
所以，在不幹掉自己的情況下毀掉這幅畫，也許是條出路。
第二，假如這一切都是幻象，那麽怎麽破除這個幻象呢？
幻象的根本是什麽人？是我這個人，是我自己的執念！
隻有一個人非常執著於自己，才會因此產生幻象。
假設你無所謂生死，無欲無求，隨遇而安，一切幻象都無計可施。
綜合以上兩點，我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開啟神魂模式，我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將自己憋到瀕死狀態，真的很需要勇氣。
做了多次之後，我並沒有更有勇氣，反而變得更膽怯更懦弱，因為那種痛苦真的讓我有種不堪回首的感覺。
可是眼下我卻不得不這麽做，因為這是我目前最好的選擇，除非我真的想被困死在這裏，我真的不想再看到視角的變化，再麵臨一次詭異的攻擊。
這一次從天花板上的攻擊，已經讓我束手無策，如果再被動等待，也許攻擊一旦展開，我就再也沒有一點還手之力了。
主動出擊，是我目前最優的方案！
夭壽！
我發現這一次瀕死體驗持續的時間特別長，帶給我的痛苦也特別大！
最後，我終於停止了呼吸，也停止了肉體能量的循環。
但是達到這個目的，耗費了我整整45分鍾的時間。
這種折磨真不是普通人能夠承受的，加上今天這次，我已經死過三回了，我發誓，以後的歲月，隻死一次領。
其實我很清楚為什麽會出現這種情況，那是因為我的肉體變得更加強大了，說得通俗一點，那就是我的肉體沒那麽容易死了。
神魂貫徹了我全身，我睜開眼，目光如電！
我發現自己其實是真的被攝入了一幅畫之中，而在這幅畫麵前，有一個女子，麵容姣好，手握畫筆，那畫筆散發出金色的光芒，她似乎在想，下一筆要從哪裏開始塗抹！
這是什麽視覺？我被自己的發現驚到了。
我的眼睛居然突破了維度，直接看到施術者本人！
我在畫中，原本隻是二維的，而現在我看到維度外的施術者。
這女子不像是鬼，但是她嘴角輕蔑的笑，在我看來比鬼還可惡！
她自以為將我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直到她的眼睛跟我的目光撞在了一起！
驀然，她一怔，畫筆一掃，一道颶風向我襲來，這是真實的颶風，房間裏的一切都被刮上了天空，自然……
也包括了我。
當我順風飄**，那些颶風對我的傷害並不大，在神魂的保護之下，我的身體堅韌度極高！
神魂畢竟是萬劫不滅的超級能量啊，而且還是阿賴耶識的載體！
由神魂能量包裹的我的肉體，變得無比堅韌。
而且我在空中定住了自己的身體，然後伸手就抓住了畫框！
就在此時，那女子似乎慌了，一道靈符從她的手中飛了出來，下一秒，那畫燃燒起來了！
而在我的周圍，也刹那間燃起了熊熊的烈火。
這火也跟平時都火焰不一樣，我感覺它們那種能燒灼骨髓的烈度！
但是，我不覺得它能燒灼神魂。
我嘴角也掛著輕蔑的笑，然後下一步，我直接撕開了畫布，人從裏麵脫離了出來！
我回到了唐霜霜的臥室！
那畫正在梳妝台上燃燒，它是被真的毀掉了。
在我看來，這幅畫本身就是一件法寶吧，可是那會使用靈符的女子，為了把我困死在裏麵，居然連自己的法寶都毀掉了。
可惜的是，那女子根本就不在現場，在丟出靈符之後，她逃跑了，我希望她別太急，別把自己重要的東西給顛沒了。
不過房間裏還有鬼，鬼氣還特別濃厚。
最濃厚的地方就在梳妝台下麵的凳子上。
我走過去，嘴角含笑，我最近神魂大漲，使用起神魂模式來也更加得心應手了，舉手投足間，隱隱有一種恍若神人般的自戀。
我一伸手，就將一隻鬼從梳妝台的凳子裏給揪了出來！
她的臉是稀爛的，披頭散發，形容瘋狂。
那正是唐霜霜本人，她尖叫起來：“你這個短命鬼，居然可以抓住我？你憑什麽？不可能！我不信！我不服！”
“你這個背時鬼，遇上我是你的悲哀，記住，我不僅可以抓住你，還可以吃掉你，從此以後，這個世界，這個宇宙，再無唐霜霜這一號人！”
說完，我將妖牙插入了她的胸口。
原本我可以用拳頭直接揍得她聽不省鬼事，隻不過我這個人有精神潔癖，對這種連母親都嫌棄的人，我連根手指都不想沾。
唐霜霜終於發出了恐怖的慘叫，當她的煞氣消耗一空的時候，她的慘叫變成了絕望的哭泣。
再後來，她消失了，化作能量被我吸收了。
很好，當我心滿意足的時候，我是有反思的：不應該嫌棄別人，畢竟，萬事萬物，其根本就是能量，而能量，是沒有好壞之分的，也沒有幹淨和醃臢之分。
像唐霜霜這樣的惡鬼，她帶給我好處，一點都沒打折扣。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的身體是個可悲的熔爐，將這些得不到輪回的惡鬼全部熔煉了，變成純能量，重回宇宙。
我打開門，老唐從外麵回來了，他站在客廳裏，一臉肅穆地望著我。
他的神情有點不對勁，因為我現在已經是神魂模式，目力極強，連靈魂的輕微波動都能看清楚。
我覺得他不對勁，是因為他的自我意識很迷糊，換而言之，就是他現在是被召喚了，變成了行屍走肉。
“回來了？”我問。
“回來了。”老唐答應道。
我看了看手機，4點一刻，這個夜晚真夠漫長的。
還有半個小時，天就應該亮了。
我低頭看老唐的腳下，我能看到他的腳印，那是一點點的能量腳印，淡淡的灰色，比起如意魅，那是差遠了。
但是在神魂模式下，我堪堪能看到。
那一刻，我突然激起了強烈的好奇，想去看看著老唐究竟去了哪裏。
於是我跟隨他的腳步下了樓，一路走去，很快就到了古峰山腳下。
到了這裏，我看到路上全是腳印，錯綜複雜，從各處走來，然後在這山腳下匯集，繼續向山上走去。
古怪至極！
難道說，古峰山還埋著超級厲害的人物嗎？
居然可以召喚這麽多的人前去祭拜？
七月半雖然不像清明節需要上墳，但是去墳頭燒紙，那也是可以的，隻是一般來說，大家都選擇“快遞”，而不會在半夜跑到墳頭去跟鬼摩肩接踵。
我繼續往上攀登，那天晚上我來過這裏，但是並沒有登頂。
今天夜裏，那些老鬼們都還在，他們看著我，有些鬼還是跟之前一樣，缺胳膊少腿，沒腦子少眼。
我現在是神魂狀態，而且以為現在都能力，這種狀態至少能夠保持到天亮，所以如果哪個不長眼的老鬼敢來使壞，我直接一拳打爆！
就在我如此想的時候，一隻老鬼擋在了我的麵前。
想死？
我詫異地看著他，然後伸出食指指著他的鼻子，開始數數：“三、二……”
數到“一”，如果他還不長眼，我真的要動手了。
雖然這些老鬼都不是惡鬼，但我可不給他們長脾氣，再加上差點被李老頭給坑死，現在我對這些老鬼都沒什麽好印象。
一個個道貌岸然的，甚至都有幾分蠢萌，實際上都是鬼精鬼精的。
可那老頭卻拿出幾張鈔票，放在我的手中。
這……
我在猜那是多少錢，甚至想去數一數，可又覺得有點沒誌氣，所以就忍了，繼續往前走。
結果，這一路，不斷有老頭給我錢。
我接了就直接丟背包裏，真沒想到，天亮之前還能撿一筆錢啊，以後這條路，我要命名為撿錢路。
但是你們這些家夥，如果想讓我去對付陰蛇，那就趁早去死。
終於到了山頂，那裏有座小廟，廟裏供奉的居然是城隍！
這居然是嶽海的城隍嗎？
好歹也是省會城市啊，這城隍廟未免也太小了一點吧，也許隻是東柳區的城隍？
具體情況我是真不知，隻能靠猜的。
城隍廟裏供奉著城隍，那泥塑的人像倒是很逼真，我隱隱覺得有幾分麵熟，誰呢？
我現在的腦子很好使，在以檢索模式轉悠了幾圈之後，一拍大腿：次奧！居然是李老頭！
也難怪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來，隻因為我認識的李老頭隻有半張臉。
李老頭是城隍？
李老頭原來是城隍啊！
我的心思突然變得複雜起來了。
城隍是鬼那是肯定的，隻不過這鬼，是有功德的，而且還受過人間香火的，所以他的身上沒有一絲的鬼氣，反而比人類更純淨。
如此聯係起來一想，一切都說得通了。
在那木板房被快要被陰蛇咬塌的時候，會有那麽多的屍體不顧一切的去幫助他，不是他多強，而是他屬當地的領導，這些屍體和鬼魂不得不效犬馬之勞啊。
我雖然收了不少的錢，現在還在收，可是我並不喜歡李老頭。
他最多算是偽君子假聖人做得足夠好的，但是因為他的虛偽，多少無辜的鬼因此喪生在陰蛇的嘴下？
就說這山上殘疾老鬼，肯定是跟隨他戰鬥，然後被陰蛇咬殘的。
我也不否認不喜歡偽君子的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不能食用。
總之，我就是惡魔，我徹底承認了，全身心地承認了。
當然，不排除我在同類和朋友麵前也盡可能地積攢人品，做一個自欺欺人的偽君子。
這是人類的行為守則，隻要我還是人類的一天，我就得遵循。
誰也別笑誰，除非你不想混了。
在城隍廟前，有許多的紙錢和香燭，還有各種其它的供奉。
那規模之大令人咋舌，紙錢堆積如山，差點比這城隍的人像都高。
我明白了，剛剛那些人，都是老街對居民，都是聽到了靈魂的呼喚，來這裏為李老頭祈福的。
我不知道這原理在哪，但肯定能夠形成一種合力，也許真的會感天動地也說不定，甚至，李老頭會因此死裏逃生？
我不曉得，李老頭如果不死，我自然是高興的，不過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錢。
他還欠我兩個億呢，當然，因為我提前逃了，我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付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