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複製女鬼的死法？
老楊雖然是警察，追求真相是職業習慣，但是這一次，他居然放棄了。
他說：“如果那幕後之人，是人間法度無法約束的，那我這麽做，就有點師出無名了，而且造成的恐慌影響也不好消除……”
聽老楊的話，挺有道理的，我相當理解。
分開之後，我獨自去了小亭邊上，此時已經是上午10點多了，今天的天氣酷熱。
不過亭子這裏，因為靠近那詭異的木板房和丟屍的小溪，要比別的地方涼爽很多。
有幾個老頭在亭子裏打太極，可是臉色都不太好，臉上的老年斑顏色很深，眼珠子也渾濁。
這裏的涼爽其實是因為陰氣，貪這個涼，後果堪憂。
我想了想，過去跟其中一老頭說：“大爺，這裏濕冷，傷陽氣，還是要少在這鍛煉哦。”
當時我的想法是，這老大爺肯定不服要跟我辯駁，這樣的話我就可以依靠自己的玄學那一套嚇唬嚇唬他們，畢竟老人都是很信“玄”的。
令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老頭子居然瞪著怪眼，凶相畢露地吆喝道：“我在這裏鍛煉要你管？你算老幾？一邊呆著去！”
不僅他是如此，另外幾名大爺也停止了鍛煉，一個個凶神惡煞一般的看著我。
我愣了愣，有點忍俊不禁，估計這老頭子以為我是來搶地盤的了。
可即便是這樣也沒有必要這麽凶吧，難道是這陰氣對他們有了比較大的侵蝕，使得行為也變得很偏激？
看來這幕後黑手設的局，對老街居民的影響超乎我的想象。
當時我穿了一條牛仔中褲，還有一件灰藍色的T恤，我買灰藍色的T恤是為了省錢，可以穿久一些，因為它畢竟是褪色的視覺效果，就算我穿到褪色也不會難看；牛仔褲自然也是出於相同的考慮。
我將T恤和褲子都脫了下來，和我的手機包在一起，放在亭子的石凳上。
那些老頭雖然不理我，自顧自的打太極，但是一雙雙陰森的眼睛卻用餘光在打量著我，估計他們搞不懂我要幹什麽。
還能幹什麽呢？我肯定是要下溪水去探一探虛實，這件事老楊不能做，那就隻能靠我自己了。
沒想到見我要下水，那些老頭就過來了。
“喂喂，你哪裏來的？你在這幹嘛呢？這裏是不可以遊泳的？快上來。”
“這小子腦殼有毛病，居然跑到這裏來遊泳了。給社區的王主任打電話，讓他過來。”
我聽著有些哭笑不得，之前那些老阿姨也是這個說法，讓我千萬不要下水，因為水裏浸過屍體，而這次的理由就更加直接了。
我自然懶得理他們，直接走進了溪水最深處。
令我特別意外的是，這溪水下麵並非是平底，而是很陡峭的，最深處遠遠超過我的身高，我估摸著應該有兩米多深。
這個深度對於這麽一條小溪來說，那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想了想，我憋了一口氣，潛入了水下。
在水下，我睜開眼睛，發現水下有很多的水草，水草下麵則是油膩的淤泥，拿淤泥用手摸了摸，就像屍油膏一樣，讓我惡心又恐怖。
我認真看了看，如果這個地方有個通道經常打開的話，那麽肯定會有一個地方的水草會“禿然”一些。
所以我在水下潛泳，想要找這麽一個地方，但令我失望的是，下麵的水草豐茂，並沒有什麽地方缺了一塊。
木板房下10米左右，這個地方的水位是最深的，再往下走，水深就淺了，大部分地方不足1米5，水位隻到我的胸口。
我想了想，再次潛遊到最深的位置，認真感悟了一下，發現這個地方不僅水的溫度比別的地方涼一些，而且那種涼是屬於陰煞之氣！
我想，也許這個地方有地下陰河，徐大明的屍體，也許就被推進了陰河之中去了。
不僅如此，徐大明將那些碎屍倒進河水裏，也可能是通過這條陰河被獻祭了。
可惜的是現在我根本就無從確定這條通道的位置，我倒是突然想起，當那碎屍和著血水倒入溪水中的時候，河水翻滾如沸騰的情景。
這說明，那條通道一旦被打開，可能還有一些非常凶惡的生物會衝出來！
想到這裏，我感覺遍體涼意，不由自覺地打了一個寒戰。
不行，以我現在的水準，如果在水下遭到一群食人魚的之類凶猛生物的偷襲，那絕對會變成一具骷髏！
真想探究這溪水下的秘密，非要將小溪放幹不可憐啊。
那些老頭還真沒說錯，這旮旯真不是遊泳的好地方。
如此想著我真是有點後怕，趕緊就從深水區遊了回來。
而此時來了一位，看起來有領導範的中年人，估計就是老頭們嘴中的王主任。
王主任很嚴肅地責問：“你是哪的？為什麽跑這裏來遊泳？”
我說：“本國的啊，看這裏水幹淨，就下去涼快了一下，有罪？”
“這小子還耍貧嘴，這裏不準遊泳！”說著，一老頭指了指小亭子旁邊的一個禁止下水遊泳的牌子。
我尷尬：“不好意思，剛剛沒看到這個牌子，那我不遊了。”
王主任說：“你這麽年輕眼神就這麽不好使？你是沒看到，還是故意裝作沒看到？念你是初犯，罰款50。”
我甩著身上的水珠：“沒錢，兜裏一分錢都沒有，不信你可以翻。”
“年輕人，我知道你兜裏沒有，手機裏有啊。”
說著，他出示自己的收款碼，說：“掃這裏付款就可以了。”
我驚詫：“你都不用開發票給我？你罰款直接用自己的收款碼？”
王主任表情稍稍有些僵硬：“這收款有記錄，我還能貪汙了？”
在說話間我穿上了衣褲，還別說，人隻要穿上了衣褲之後，安全感頓時就高了許多。
“罰款隻能交公共賬號，你居然敢用私人賬號收罰款？”我反問了一句，“你要真敢收，我發了錢就打報警電話。”
王主任心虛了：“那你跟我來，去社區服務站掃碼。”
“那我不去，我就在這等你，你要罰我的款，又不是罰我走路，你也沒資格罰我走路，我不想走，我就擱這等你。”
王主任估計沒想到我是這樣的刺頭，隻能悻悻然道：“很好，那你等著，等著。”
我敏銳地捕捉到，他的眼神裏也有一種詭異的陰鷙，跟我周圍這些大爺是一樣的。
在老街，這陰氣對人類已經是無差別的侵蝕了嗎？
我轉身離開，後麵一名老頭一把抓住我：“你去哪裏？”
他的力量奇大，而且手非常冰冷，就跟死屍一樣。
我轉身喝道：“格老子的！滾——”
隨著我的咆哮，那老頭鬆開了我，蹬蹬往後退了兩步，臉上顯露出一絲驚懼。
幹呢娘的，這一招屢試不爽，對待惡人，你就應該比他更惡！
還想罰我50塊錢，門窗皆沒有！
我快速跑過半月橋，逃回來紙馬店，至於那些老頭，就算他們被陰氣侵蝕體質提升了，也沒法子追上我。
就我這腳力，在邵武一中，從50米到3000米比賽，都是冠軍！
我的人生格言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那也一定要跑得過你！
當我氣喘籲籲的回到店裏的時候，周昊一臉驚詫地問道：“幹嘛呢？大白天的被鬼追？”
“比鬼還可怕，鬼隻要命不要錢啊。”
說完我也不等周昊問我，就四下裏打探了一番：“怎麽的？你這沒誌氣的玩意，真把那鏡子給還回去了？”
“你懂個屁，我這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那鏡子放在店裏和放在那個木房子裏有什麽區別？隻要我們提升實力，總有一天那鏡子還是我們的。”
“你這是將阿Q精神發揮到了新高度，我不扶牆隻服你。”
周昊居然沒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最近你多看店，我要閉關了。”
“閉關？有必要這麽裝逼嗎？”
周昊鄙夷：“你不懂，在十八代弟子中，本人的天賦是最高的。”
好吧，我信了你的邪。
我問他：“你有沒有發現，這條老街，陰氣侵蝕，霓虹裏人影如鬼魅……”
“看到了，你都能看到，道爺我看不到？”
“那你知道原因嗎？難道說，這條老街要被冥界吞噬了？”
周昊沉默了一下，說道：“這條街本來就很不一樣的，也不是今天才開始的。現在你都能覺察出來，可能是因為中元節即將來臨了吧。”
中元鬼節？
這老街的一切，是為了迎接中元節，那惡鬼們的狂歡夜？
要是這樣，我倒是很想看個新鮮，看看中元節那天，老街究竟會變成什麽樣子。
還有，唐霜霜說自己會在中元節來報複我們，希望她不要爽約。
沒能吃掉唐霜霜，我的心裏很不爽，這個虛榮又惡毒的女人，就跟一毒蛇一般，確實該死。
周昊說自己閉關，原本我真以為他就是說說而已，可沒想到，這家夥還真的身體力行了。
因為他雖然去了裏間，但是一直都沒有傳來鼾聲，要是平時，他早就開始打旱雷了。
不僅如此，中午和晚上，他都沒吃飯。
害我中午買了兩份飯，原本以為用香味來勾引一下他，他就會走出來跟我一起吃，沒想到轉了性了，居然巋然不動。
沒辦法，我晚上隻能吃中午的剩飯。
最近的生意倒還可以，天一擦黑，就有人過來買香燭紙錢之類的東西，當然了，這些對我們店來說，隻能算是小生意。
但我稍微估摸了一下，零錢怕總算，如果保持下去，一月營業額破3萬還是可以的。
按照我們這個紙馬店營業額即是純利潤，那麽月入3萬居然就輕鬆實現了。
真沒想到，如果僅僅講掙錢的話，我這書算是白念了，早跟周昊這家夥出家的話，現在也能實現中產了。
當然，這隻是沒出息的想法，人生雖然離不開錢，可也不能一切用錢來衡量，那會顯得特別的low。
這世上，很多掙了兩錢的人就開始裝上流，實際上，人生的格局，還真是狹隘到了如圈養的豬狗，上流本就是很下流的說法，何況你還是裝的。
晚上11點過後，再接生意，基本上就跟活人沒什麽關係的了。
有趣的是，這個點，周昊不吃不喝，居然也不睡，他依舊沒有打鼾啊，這一次，我真是服了這死胖子了。
真的，他如果不是死了，就現在這自律，活該他要成功啊。
我一邊做生意，一邊刷手機看新聞。
然後，我餘光看到門外走來一人，踉踉蹌蹌，就像是提線木偶一樣。
我心中悚然：不會吧，又來？那鏡子不是送回去了嗎？這還派屍骸來是為哪般？
想到這裏，我走到門口望去：
結果看到一個女子，在路燈下顯得比較高挑，那張臉白得就跟紙一樣，偏偏那腮紅又特別妖豔……
這女子，就算不是鬼，也比鬼更像鬼了。
現在很多風塵女子，都流行濃妝，就跟戴一副假麵具似的，還都是防水的，水洗不掉，卸妝就跟蛇蛻皮似的，真嚇人呐。
這女子穿著連衣短裙，很凸顯身材的那種，手裏拎著一個小包包，老遠就聞到一股酒味了。
這是從在夜店買醉的女子，還是在夜店賣醉的女子？
我看那打扮，覺得後者的可能性大。
她踉踉蹌蹌、搖搖晃晃，最後一下就倒在店門口，不動彈了。
而且她倒的位置，跟上次那屍骸簡直一模一樣的。
都是臉衝下，一副自己長得醜，不嚇活人嚇死人的樣子。
我想了想，用手捅了一下女子的手臂。
溫軟的，是活人。
這年頭，我雖然有一雙陰瞳，居然也輕易不敢做判斷了，實在是因為有些人，打扮得太像鬼了。
我將她翻了過來，這女子麵容還算過得去吧，就是那瓜子臉太尖銳了，感覺是整過的那種網紅臉型。
站在門口，我有過一陣思想鬥爭，這女子是活人，可這老街陰氣很重，她就這麽躺在地上，如果我不處理一下的話，被陰氣侵蝕之後，隻怕她今後連生育能力都要失去了。
作為惡魔，我的人品實在是有點好，所以我想著，得，也不怕你碰瓷，有監控探頭呢，我就將你拖進店裏，你繼續躺著，隻要不被陰氣侵蝕到就行了。
於是我就抓住她的兩條膀子，往裏拖。
我們店是有老式門檻的，過門檻的時候卡住了，我以為是這女子的臀部卡住的，就使了點勁，結果，那小包的帶子崩斷了。
這也真夠倒黴的，希望她醒來之後，看著我救助她的份上，不會要我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