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長袖善舞

賈瑞聽了道:“早聞師師姑娘歌舞雙絕,這歌已經聽過了,若是能得見姑娘舞上一曲,夫複何求?”

李師師微微一笑:“公子喜歡看什麽舞?柘枝舞還是劍器舞?”

賈瑞嘿嘿一笑:“師師想跳什麽,我就想看什麽。”

李師師起身一福道:“那師師就獻醜了。”

說罷起身果然舞了起來。

賈瑞本以為李師師會輕歌曼舞,卻不想她竟跳了一支胡旋。

玉臂輕舒,細腰扭轉,衣袂飄飄,再加上那時不時撇過來的嫵媚眼神,看得賈瑞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難怪趙佶那老色批會放著後宮三千佳麗不寵,三天兩頭的往李師師這跑?

就這小蠻腰扭來扭去的,誰受得了?

李師師見賈瑞終於顯露出了饑色的模樣心裏著實得意了一下下,原來他好這一口。便舞得更起興了。

奈何室內狹窄,有些施展不開。偏這燒酒又烈,李師師已有了七八分酒意。

再加之她此刻一襲長裙本就拖遝不是跳胡旋的裝扮,一個不小心便將裙角踩了一下,頓時失了重心啊的一聲驚呼往前倒去。

賈瑞也算反應快的,忙起身去接,李師師慌亂中兩手亂抓,可算是抓住了一根硬硬的棍子勉強站住了。

李師師沒摔著,倒是疼得得賈瑞一陣齜牙咧嘴。

李師師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公子,你衣服裏怎麽還藏了跟棒槌……哎呀!”

說了一半好像終於明白過來,好像手被燙了一下一般忙丟開了,一顆心兒噗通噗通的跳個不住,俏臉也臊得緋紅。

同時心裏頭不免有點犯嘀咕,到底是不是棒槌?不然怎麽能有這種尺寸?

“師師你……沒有妨礙吧?”賈瑞咬著牙說道。

心裏也不免吐槽:這小丫頭怎麽手勁這麽大?

“沒事,本想給公子舞上一曲,沒想到竟然出醜了,讓公子見笑了。”

賈瑞道:“哪裏,我再沒看過這等妖嬈的舞姿。隻是師師今日這身裝扮不適合跳胡旋,若是穿上那種……嘿嘿嘿……”

賈瑞大致筆畫了一下跳肚皮舞的服飾。

正說著,卻是李媽媽聽到了李師師的尖叫衝了進來:“是怎麽了?”

李師師道:“沒怎的,方才沒站穩,險些摔了一跤,多虧公子扶了我一把。”

李媽媽鬆了一口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你說你,這麽大的人了還毛手毛腳的,若是摔壞了麵皮可怎麽處?”

李師師蹙眉道:“摔破了相正好不用接駕了,歇上幾天也好!”

“你這孩子……少喝點酒吧!看喝啞了嗓子!”

李師師似乎賭氣一般,拿起桌上半杯殘酒就一飲而盡了。

賈瑞便出來打圓場,將空酒杯接過來放在桌上說道:“師師姑娘可知道太尉高俅有個幹兒子麽?”

李師師不禁一愣,問道:“不知,他有沒有幹兒子與我有什麽相幹?”

賈瑞道:“自是沒有相幹,不過那天我在街上看過他一回覺得有些荒唐,姑娘不想聽就罷了。”

這招欲擒故縱果然有效果,李師師便追問道:“是怎麽個荒唐了?”

賈瑞接著說道:“這高衙內整日仗著他爹的權勢仗勢欺人為非作歹,整日在街上調戲**辱良家婦女。”

李師師聽了蹙眉道:“竟然如此沒有王法麽?怕是有人因厭惡高太尉故意造謠中傷吧?”

賈瑞冷笑一聲道:“怎麽是造謠?是我親眼所見!我有個結拜的哥哥,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叫林衝。

那天林娘子去嶽廟燒香還願,高衙內見她有幾分姿色便要上前調戲。

好在使女錦兒跑得快,找到了正在和我們一同吃酒的林教頭,及時趕過去了才避免了一場殘局。

你說,這算不算是我親眼見的?”

李師師聽了蹙眉道:“我也曾聽說過許多人說高俅是個大奸臣,想不到他兒子竟也如此的壞!”

賈瑞歎了口氣道:“我本以為在陽穀縣有惡霸欺負人,來了汴京就沒事了。

不想汴京城裏的惡人比陽穀縣還惡十倍呢!看來這汴京可不是適合我久住的地方啊。”

李師師聽了賈瑞這麽說便有些急了:“哪裏有那麽凶險?我打小到大在這裏生這裏長,不也好好的沒碰上過什麽事?”

賈瑞苦笑道:“你一個姑娘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有什麽事?難道我還能像你一樣整日窩在家裏麽?”

李師師道:“你不是想賣酒麽?哪裏還有比汴京更合適的地方?

到底還是汴京城中的人也多也富足。

公子放心,等下回我見著官家了就跟他說,看誰還敢打你的酒坊的主意!”

賈瑞心中一喜,卻說道:“這點子小事怎麽好讓官家知道?不說也罷了。”

李師師道:“這算什麽?又不麻煩,不過是一句話的事罷了。怎麽,公子是不願在汴京立足?莫不是……不願常常見師師一麵?”

李媽媽聽李師師這麽說也在一旁幫腔、她可不想賈瑞就這麽走了,起碼也得把他做的曲子都交給李師師才好啊!

賈瑞道:“師師姑娘這是什麽話?能和姑娘一處談天說地吃酒唱曲實乃是人生一大樂事,天底下誰不願意常來看望姑娘呢?隻是我這點小事……”

“公子又送我那些稀罕禮物又教我唱曲,這點小事不過舉手之勞我都不能幫公子麽?”

說到這裏李師師狡黠一笑:“再小的事也是我表弟的事不是?你不用管了,回頭官家再來了我自會同他說。我想他也不會看著我弟弟被人欺負了去的。”

賈瑞隻得免為其難道:“既然師師姑娘如此盛情,再推辭反倒是顯得我婆婆媽媽的了。如此,在下先行謝過姑娘了。”

說罷拿起酒壺來斟了兩杯酒。

李師師道:“何必這麽客氣?且不過是才說說,要謝也等著這件事辦成了再說吧。

我想著再過個三四天隻怕官家就要來了,你便七天後來吧,多半就有消息了。”

賈瑞笑道:“若是辦成了我定請姑娘吃酒,如何?”

李師師嫣然一笑,一手拉著衣袖一手撚著蘭花指夾起酒杯:“那我就等著吃公子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