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禁軍周昂勝

關勝、孫安他們進到比試場,宿元景對他們說道:“這第三場的比試乃是弓馬騎射、武藝比試,但分為步下和馬上兩個環節。你們聽明白了嗎?”

“回大人,我等聽明白了。”

宿元景朝旁邊的端著十個托盤地士兵示意了一下,那十個士兵走到關勝等人麵前,關勝他們往托盤裏看了看,有筆墨和空白地竹簽。

“把你們的名字寫在竹簽上。”宿元景說道。

關勝等人各自把名字寫在竹簽上,隨後宿元景三人上前一一檢查核實後,陳仲和趙儉各拿了一個寫有護衛軍和禁軍標識地簽筒過來,當著關勝等人地麵,分別把寫好名字地竹簽放入兩個簽筒裏。

之後,由陳仲搖簽筒,宿元景抽簽進行比試匹配,趙儉則負責記錄匹配結果

整個抽簽的過程都是在關勝等人的目睹下進行的,完全公正,公平,公道。

抽簽結束,宿元景從趙儉那裏把匹配名單拿過去看了一下,說道:“下麵我念一下比試的場次順序。”

“第一場由薛元輝對周昂。”

“第二場由關勝對孫少海。”

“第三場由王欣對宣讚。”

“第四場郝思文對許龍。”

“第五場丘嶽對孫安。”

宿元景念完後看了一下兩邊的將領,問道:“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宿元景讓關勝等人站到閱兵台兩邊的台階下,由陳仲守著禁軍將領,趙儉守著關勝他們,他自己則拿著比試名單站在閱兵台下中間位置,吩咐士兵把箭靶擺到百步之外。

一切準備就緒,宿元景說道:“雙方第一場比試將領就位。”

薛元景和周昂走到宿元景置前麵五步左右的地方站好,兩人之間相隔十步距離,兩名士兵遞給他們一張弓和一個箭壹,箭壺裏各有十支箭。

宿元景說道:“前麵的箭靶上共有十個圓環,由紅、黑、白三種顏色交替形成,箭越靠近外麵的圓環獲得的環算越少,越靠近中心紅色圓點環數越高。你們各有十支箭,士兵會把你們每一箭的環數記下來,等到十支箭射完後,誰獲得的環數多的,誰就獲勝。明白了嗎?”

“明白。”

武將每天都要練習射箭,這對於他們來說就像是吃飯拿筷子一樣再清楚不過。

“開始。”

隨著宿元景的話音落下,周昂、薛元輝各自從箭壺裏抽出一支箭,瞄準箭靶射了出去。

兩支箭破空而至,幾乎是同時射中箭靶紅心。

“哎喲,兩個都射中了紅心了,真是好箭法。”

“看來護衛軍的將領也並非無能的草包啊。”

閱兵台上那些官員看到兩個人的箭都射中了靶心,低聲議論了起來。

聽著官員們的議論,蔡京的臉色更加難看,扭頭朝那些官員瞪了一眼,那些官員趕緊收聲不說話了。

周昂見薛元輝竟然也射中了紅心,心裏暗驚道:“想不到這廝的箭術也如此厲害。好,那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厲害。”

想到這裏,他暫時停止了射箭,想看到看看薛元輝到底能中幾箭紅心。

薛元輝沒有去管周昂,射完一支箭後,立刻又取了一支射出,一箭一箭,直到把箭壺裏的箭全部射完才停止。

“周將軍,你為什麽停下了,時間可是有限的。”宿元景問道。

周昂說道:“大人放心,卑職絕不會延時的。”

隨後,他看著薛元輝冷笑了一下,從箭壺裏取出一支箭搭在弓弦上,手臂向後一拉,鬆開,箭離弦飛出。

還沒有等這支箭射挨著靶心,他快速的又從箭壺中取出一箭搭弓射出,緊接著再次從箭壺裏取出一支箭射出。

奪!

前一支箭帶著輕微的破空聲,強勁的分開剛才射中紅心的那支箭,插在箭靶紅心上。

緊接著後一支箭急射而至,直接又從剛剛那支箭的尾部破開,再次射中紅心。

一箭接一箭。

周昂每次箭一離弦,立刻迅速從箭壺裏抽箭,接著再次射出,隻用了不到十秒的時間便將餘下九隻箭全部射光。

而每一支箭都會在射中紅心之後,被後一箭破開,最後箭靶上隻剩下最後射出的那隻箭。

“好箭法!”

周昂這手超絕的箭術神技震驚了在場所有的人,士兵們不由高聲喊叫了起來。

就連華櫸、關勝、孫安、宣讚等人也都為之一驚。

“好箭法啊,周昂將軍果然名不虛傳。”

“是啊,老夫活了這麽大年紀,還從未見過如此高絕之箭術,令人震撼啊。”

“這一場,周將軍應該是勝了。”

眾官員紛紛感歎不已。

蔡京聽到大家誇周昂,臉上總算露出了笑容,然後悄悄看了一下徽宗,隻見他也麵帶喜色,頓時心情大好。

雖然禁軍前麵輸了兩場,但隻要能在最後一場壓住護衛軍,他就有辦法說服徽宗將比試結果定為平局,挽回一些顏麵。

童貫、高俅看周昂的箭術受到眾人的稱讚,心裏很高興,相互看了一下,同時笑了起來,然後帶著得意的神采朝華櫸看去。

華櫸看到了兩人得意的樣子,暗暗冷笑了一聲,心道:“先讓你們高興片刻,等一會我讓你們哭。”

守箭靶的士兵將記錄的環數遞給宿元景,宿元景看了一下,全都是一百環,讓他有點難以決斷。

雖然他也看出是周昂的箭術更高一籌,但之前說好的是以環算論輸贏的,現在兩人環數一樣,他也不好直接判薛元輝輸。

與陳仲、趙儉商量了一下,宿元景走到閱兵台上麵,向徽宗請示道:“陛下,兩人的環數都一樣,您看——”

“太師,你覺得該判誰贏啊?”徽宗看了一下蔡京問道。

蔡京說道:“回稟陛下,雖然兩人的環相同,但明眼人都看的出周昂的箭術遠勝薛元輝,所以這場應該判周昂勝。”

徽宗沒有答複,扭頭對身邊的內侍說道:“去把華卿叫上來。”

內侍下去把華櫸叫了上來,問道:“陛下,召臣上來有什麽吩咐?”

“華卿,薛元輝與周昂的環數都一樣,你看該如何評判啊?”徽宗問道。

華櫸坦然說道:“陛下,這場比試當判周昂將軍勝。”

徽宗眼睛一亮,他本以為華櫸會說這是平局,畢竟之前規定的是以環數獲勝,因此說是平局也完全是合理的,但沒想到華櫸居然會主動說是周昂勝,這倒讓他感到意外。

“之前說的是以環數獲勝,如今兩人環數相同,應該是平局才動,你為何說是周昂獲勝?”徽宗問道。

“雖然兩人的環數相同,但薛元輝所用的瞄準時間比周昂要長的多,如果是在戰場,兩人同時用箭射對方,還沒等薛元輝的箭射出,周昂的箭便已經射中他。所以,這場應該是周昂獲勝。”

華櫸這話一說出來,立刻讓文武百官感到驚訝。

因為他們本來也跟徽宗一樣,以為華櫸會說是平局,沒想到他居然毫不猶豫的認了輸,實在讓他們意外。

“華大人總算還有自知之明。”蔡京陰陽怪氣的說道。

華櫸淡然一笑,坦然自若說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這沒什麽不好承認的。怕的是明明輸了還不想承認,那才丟人。太師,你說是嗎?”

蔡京知道他是在諷刺自己,氣的哼了一聲,不理他了。

“說的好。”

華櫸的態度讓石鬆很欣賞,看著他說道:“華大人年紀不大,但卻胸懷坦**,光明磊落,實在讓人敬佩。不像那些陰暗奸詐,滿肚子鬼胎的無恥之徒,明明是輸了卻不承認,還誣陷是旁人不公正,這種無恥之人枉活了六、七十歲,連條狗都不如,呸。”

蔡京在旁邊氣的臉都青了,可石鬆沒有直接點他的名字,所以他也隻能假裝說的不是他,但心裏卻暗暗的恨上了石鬆,準備找機會參他一本,把他的兵部尚書官職免掉,免得整天在朝中看到他生氣。

華櫸不認識石鬆,不過從他身上的官員可以看出是不是一般的官員,拱手說道:“多謝大人。”

“華大人還不認識老朽吧。”

石鬆笑了笑,說道:“老朽兵部尚書石鬆。”

“原來是石尚書,晚輩有禮了。”

石鬆的名字華櫸聽說過,是忠良世家出來的武將,前半生都在與西夏、遼國作戰,是為數不多的幾個敢在在朝堂上跟蔡京、童貫等人爭鋒相對的人。

“華大人不必客氣,論官職你的官階在老朽之上,應該老朽給你見禮才是。”石鬆笑著說道。

華櫸心裏暗自慚愧,因為石鬆的官職是實打實用功勞拚來的,而他的這個護衛軍指揮使,還有那什麽大學士、永寧候,都是靠玩手段,跟徽宗拉關係得來的,根本沒法跟人家比。

“大人說笑了。”華櫸不好意思的說道。

蔡京見兩人說的投緣,心裏很不舒服,對徽宗說道:“陛下,下麵還有四場比試,還是先宣布這場的輸贏吧。”

徽宗點了點頭,說道:“宿卿家,宣布結果吧。”

其實,徽宗剛才就想宣布周昂獲勝,隻是顧及到華櫸的顏麵會不好看,所以才特地把他叫來問了一下,看看他是什麽態度,如果他在乎就宣布為平局,如果他能接受這場輸就宣布周昂勝。

結果華櫸表現的很大度,主動認輸,沒讓他在中間為難,這份灑脫和誠實讓他很高興,也讓他越發的喜愛,為自己能有這樣的臣子和女婿高興。

宿元景領命回到閱兵台下麵,宣布道:“第一場箭術比試,禁軍周昂勝。”

聽到宣布,童貫、高俅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相視大笑起來。

禁軍其他的將領也暗鬆了一口氣,尤其是另外四位參加比試的人,更是感覺輕鬆了不少,否則接下來的比試會讓他們背負巨大的壓力,要知道壓力之下是很容易發揮失常的。

但現在,他們可以輕上陣了,隻要能發揮正常水平,他們相信贏下比試不是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