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這是臣師父臨終時要臣交給您的信

“師父。”

華櫸跪下恭恭敬敬的給師父磕了三個頭,起身扶著他的身體慢慢躺下,用被子將他蓋起來,再次跪下給他磕了三個頭,然後出去把門從外麵鎖上,去查看府裏其他人地情況。

經過檢查,華府地下人死了二十三個,另外還有七個重傷,沒事的隻有十一個人。

這其中就有扈三娘地嫂子韓娘子和她兒子,因為那些賊人並沒有第一時間找到她那裏,所以當她聽到外麵有慘叫聲地時候,就知道情況不妙,便抱著她兒子躲到了床下。

萬幸地是,由於“華祥”的出現,為首之人把所有的黑衣人都叫到了華耀祖夫妻住的院子,使得她住的地方一直沒有黑衣人去過,這才保住了他們母子倆的性命。

“不僅要殺我,連我的家人也不放過,到底是什麽人這麽恨我?”

華櫸想了一下,雖然他跟蔡京、童貫、高俅等彼此都看不順眼,但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直接衝突過,所以他們派人來殺自己的可能性很低。

跟他真正直接有衝突的也就蔡攸和李邦彥,不過蔡攸剛剛被徽宗貶官,他應該不會那麽傻這個時候找人來殺他,而且他爹是百官之首的宰相,要對付人有的是辦法,根本不需要用這種蠻橫的手段,所以是他的可能性也不大。

剩下的就隻有李邦彥了,這個人出生市井,心胸狹窄,行事手段偏激,做出這樣的事情毫不意外。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還隻是他的推測,任何事情都必須有證據,否則就下不了定論。

“或許能夠從那些黑衣人身上找到線索。”

華櫸正準備去檢查一下那些黑衣人的屍體,這個時候傳來一陣急促的喊聲,他聽了一下是楊奇,隨即迎了上去。

“大人,你沒事吧?”楊奇一見到華櫸就問道。

“我沒事。”

“怎麽少了那麽多人,其他的人呢?”華櫸發現少了幾十個人問道。

楊奇語氣低沉的說道:“有四十三個兄弟那些黑衣人給殺了,我們也幸好是巡城的官兵趕到嚇退了那些黑衣人,要不然我們也都死在那裏。”

華櫸打量了一下楊奇和那些親兵,發現他們身上每個人都帶著多處的傷,心裏挺難過的,因為要不是為了保護他,他們也不會受傷,那些兄弟也不會死掉。

“多謝各位兄弟今天晚上拚死相護,以後你們就是我最親近的兄弟,我華櫸絕不會虧待大家。”華櫸說道。

“多謝大人。”

“那些黑衣人有死傷嗎?”華櫸問道。

楊奇說道:“有,他們也死了三十幾個人,另外還傷了幾個。”

華櫸問道:“屍體和受傷的人呢?”

“我們急著趕來見大人,所以就由巡城的官兵帶走了。”

華櫸點了點頭,說道:“後院靠左邊的院子裏還有一些黑衣人的屍體,你們去幾個人給我看住了,任何人不許進去。”

“是。”楊奇立刻派了四個人去。

隨後,華櫸帶著楊奇他們到了地窖,把華耀祖夫妻,順子、華忠、華義等人接出來。

“櫸兒,華祥怎麽樣了?”華耀祖問道。

華櫸心情沉重說道:“他去世了。”

“什麽,去世了?”

華櫸點了點頭,華耀祖頓了頓足,淚流滿麵對鄭氏說道:“要不是為了保護我們,他也不會被那些賊人所害,是我們害了他。”

鄭氏也非常難過,說道:“是啊,今天晚上要不是他,我們已經死在了那些賊人的手野。”

“這些可恨的賊人。”

華耀祖咬牙對華櫸說道:“櫸兒,你一定不能放過這些可恨的賊人,一定要抓住他們為華祥報仇。”

華櫸說道:“爹,你放心,這件事情我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的,我一定會把幕後的主使揪出來,讓他血債血償!”

隨後他把華耀祖夫妻安排到自己的院子暫時息著,並留下了十八個人保護他們,隨後帶著人去看那些黑衣人的屍體,想從他們身上找到幕後主使的線索。

然而,經過仔細檢查,他沒有在那些黑衣人身上找到任何幕後主使的線索。

不過,雖然沒有查到幕後主使的線索,但從這些人身上的紋身以及傷痕,他猜到了這些人應該全都來自江湖綠林中。

“江湖中人!”

華櫸想了一下,對楊奇說道:“你帶些人去把被巡城官兵帶走的那幾個受傷的黑衣人帶回來。”

“是。”

楊奇帶著人走了。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左右,楊奇回來了,但是他沒有把那些受傷的黑衣人帶回來,因為那些人全中毒死了。

“什麽,全中毒死了!”

楊奇說道:“是的,聽看守那些人的官兵說,那些人被帶回去不久就全部毒發身亡。”

“你親眼看過那些屍體了嗎?”華櫸問道。

“看過了,的確全都是中毒而死。”

華櫸立刻趕到停放那些黑衣人屍體的地方,重新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他們的身體裏的確有一種毒,這種毒是由毒草提煉而成的,服用之後一個時辰之內服用解藥就不會死,但如果過了一個時辰就會毒發身亡。

這些人因為在毒性發作之前就被殺死了,身體沒有出現毒性症狀,因此華櫸第一次檢查屍體的時候才沒有發現。

“事先給這些人服了毒,不管刺殺成功還是不成功,都能起到滅口的作用,好歹毒的幕後主使。”

華櫸想了想,心裏有了一個主意。

李邦彥府上。

李邦彥還沒有睡覺,正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突然,房門被推開,白寬從外麵走了進來,他急忙迎過去問道:“怎麽樣,華櫸被殺死了沒有?”

白寬說道:“本來已經把他給圍住了,但突然來了好多護衛軍官兵,後來又來了巡城官兵,咱們派去的人沒有機會殺他,讓他給跑了。”

“他身邊不是隻有二十幾個護衛嗎,怎麽突然那麽多的官兵?”

白寬說道:“是原來楊戩身邊的那些護衛兵,應該是華櫸臨時調來的。”

李邦彥用力的在掌心砸了一拳,懊惱的說道:“千算萬算,居然算漏了楊戩的那些親兵。”

隨後他馬上接著又問道:“那華櫸家那邊情況怎麽樣?”

白寬說道:“那些人已經衝進了父母住的院子,但突然來了一個武藝高強的人攔住了他們,他們與那個人交手了半天也沒能夠衝進屋裏,而且還死了不少的人。最後他們擔心官兵趕到被抓,因此撤了回來。”

“那就是說華櫸的父母也沒有被殺掉。”

“沒有,不過華府的其他人倒是被殺了不少。”白寬說道。

李邦彥不滿的說道:“殺其他人有什麽用,我要的是他父母死。”

白寬說道:“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當時的情況太緊急了,如果他們不撤走,萬一真的被官兵堵住,可就危險了。”

李邦彥也明白事情已然這樣,懊惱也沒有用,說道:“我們的人有落在官兵手中嗎?”

“有幾個受傷的落在了巡城官兵的手裏。”白寬說道。

“什麽!”

李幫彥一聽急了,說道:“把他們要是供出來不就糟了嗎?”

白寬說道:“大人不用著急,那些人並不知道幕後的主使是誰,就算被抓住也絕不會扯上大人,更何況他們行動之前都已經喝了“壯行酒”,一個時辰沒回來就再也說不了話,這會應該早就閉上眼了,所以不用擔心。”

李邦彥這才鬆了一口氣,說道:“回來的那些人現在怎麽樣了?”

“大人放下,那些人都已經喝了“壓驚酒”,現在已經沒事。”

李邦彥點了點頭,說道:“讓他們就在駐地待著,那都不能去。”

“是。”

白寬走了,李邦彥心有不甘的說道:“華櫸這次算你走運,不過我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還有兩天時間,我一定要殺了你。”

天光大亮。

華櫸送走開封府派來了解情況的人,立刻換了衣服,隻帶了楊奇等四個人去了皇宮。

因為徽宗沒有上朝,所以今天起來的有點晚,華櫸到的時候他才剛剛起來,正在吳呈海等人的伺候下洗漱。

“陛下,華大人來了。”王忠進來稟報道。

“哦,他今天來的這麽早。”徽宗說道。

王忠說道:“華大人說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陛下說。”

“讓他進來。”

王忠出去把華櫸帶進來,華櫸對徽宗施禮道:“臣華櫸參見陛下。”

“免了。”

徽宗見華櫸臉色很嚴肅,似乎有什麽大事,問道:“華卿,發生什麽事了?”

華櫸說道:“陛下,有人想殺臣。”

“什麽,有人想殺你。”徽宗問道:“到底怎麽回事?”

華櫸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講述了一遍,徽宗聽完勃然大怒,說道:“何人這麽大膽,竟敢刺殺朝廷重臣。”

“不知道,不過臣會把幕後主使找出來的,這筆血賬臣是絕不會就這麽算了。”華櫸說道。

徽宗說道:“這是自然,刺殺朝廷命官,這在本朝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出現過,如果不嚴懲,那以後人人效仿,朝廷豈不要大亂了。查,一定要能查到底,不管幕後主使是誰,都絕不放過。”

華櫸現在不僅是他的臣子,更是他的女婿,居然有人想要他的命,徽宗當然也不答應了。

“吳呈海,立刻傳開封府尹、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來見寡人。”徽宗說道。

吳呈海領旨剛要走,華櫸說道:“陛下,臣想親自來查這件事情,還請陛下恩準。”

“你自己查。”

徽宗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現在既要辦理楊戩的後事,馬上又要考核了,能忙得過來嗎?”

華櫸說道:“楊太傅的到時基本上已經辦好,現在就等著把他入土安葬就行。至於考核,臣也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隻要時間一到考核就行了,不會有影響的。”

聽華櫸這麽講,徽宗也就不再說什麽,說道:“既然這樣,那這個案子就由你來負責查,務必一定要把幕後主使找出來,嚴懲不貸,以敬效尤。”

“臣領旨。”

隨後,華櫸從身上取出一封信對徽宗說道:“陛下,這是臣師父臨終時要臣交給您的信。”

“哦,你師父給寡人的信!”

徽宗感到很奇怪,自己又不認識華櫸的師父,他為什麽要給自己寫信。

“你師父為何要給寡人寫信?”徽宗問道。

華櫸說道:“不瞞陛下,昨夜師父去世的時候才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臣,他——乃是神宗先帝的長子,陛下的大兄長。”

“什麽,他,他是寡人的皇兄趙佾!”徽宗驚道。

華櫸的師父出生就被他師父給的帶走,除了有一個姓之外連名字也沒有起,再後來他師父給他起了道號,外出的時候別人都是叫他道號。

徽宗登基時,華櫸的師父前來給他道賀,徽宗對這位自幼出家的大兄很有好感,知道他隻有道號,在趙氏族譜裏連名字都沒有,於是便賜了一個名字:趙佾,並封他為成王。

華櫸從身上取出他師父給他的玉佩,連信一起雙手捧著遞給徽宗。

徽宗將信和玉佩拿過去,先仔細的看了一下那塊玉佩,確是當年他送給皇兄趙佾的,然後趕緊把信取出來仔細的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