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破陣子
大狗沒有想到夜歌會來找他，頓時欣喜若狂。
“這些日子你都到哪裏去了，我找了無數遍了都沒有找到，你可想死我了！”大狗幾乎要跳起來抱住夜歌了。
“幫我聯係之前的生意。”
“那沒問題啊！”大狗立馬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夜歌看著還是跟之前一樣的大狗，問道：“最近怎麽樣？”
“可把我煩死了！整天不是要見這個就是要見那個，今天不是李嬸丟了雞崽子就是王婆家裏又被偷了，你說我這麽個呆頭怎麽可能處理好了啊！”大狗無比煩躁地說道。
平心而論，大狗可不是一個當第三區話事人的料，更何況他還這麽年輕，幾乎所有人都將他認為了是某個人推上台的傀儡。
聽著這熟悉卻又吵人的嘴碎，夜歌笑道：“會好的，你熟悉了自然會好的。”
大狗看著夜歌，忽然又想起了那天夜晚的拒絕，不由得產生了一絲距離感，這讓他感覺很難受卻又說不出來。
“聯係好了告訴我，還是老方式聯係。”
“嗯。”
“走了。”夜歌很幹脆地說道。
大狗張了張嘴，沒有說出挽留的話來。
一來一去，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看著夜歌離去，大狗獨自一人坐在偌大的茶館裏，心裏很難受，不自覺地掉下了兩滴眼淚。良久後，他擦了擦眼睛，眼神裏有了一絲冷漠。
朝叔不在了，夜歌走了，就連小豆子也都死了。
大狗忽然明白了一些事情。
今後的路，他隻能自己一個人走。
夜歌知道自己這麽做殘忍至極，但他更清楚陸甲的強大。他不知道神教今後還會派出什麽樣的人，也不知道自己背負的命運會不會提前來到。他隻希望能夠大狗的距離遠一些，再遠一些，這樣大狗就可以安全一些，再安全一些。
這就是身為棄民的命運。
這也是夜歌的命運，他隻能獨自一人前行。
……
“呦，好久不見啊！”琛哥正在舞弄著他手中的長槍。最近這段時間沒有了夜歌來對接生意，改造的槍支效果明顯差了許多，他太想念夜歌這個行家了。
“我想要一單能掙十萬的。”夜歌開門見山地說出了來意。
琛哥聽了夜歌這話也有點吃驚，說道：“十萬？你的胃口倒是不小。十萬的沒有，我手上倒是有筆一萬的生意。做不做？”
“可以。”
“我要你改兩把一模一樣的槍，一模一樣。”
“這世上沒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那你的意思是做不了咯？”琛哥挑眉問道。
“我可以做出別人檢測不出差異的兩杆槍。”
“好，跟我來。”琛哥將夜歌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這是二十把‘夏鳴’，我要兩把別人檢測不出差異的來。”
夜歌應了一聲，走上了台，熟練地將這二十把夏鳴全部拆解，然後檢測每一個部件，然後開始組裝。
“我要試槍。”夜歌拿著兩把槍說道。
琛哥略加思索，給了夜歌兩顆子彈。
夜歌雙手各持一把槍，同時扣動扳機。
砰！
餘音如同夏日蟬鳴。
這就是這把槍的來曆。
一般來說，夏鳴這把槍精準度一般，威力又不夠，隻是勝在小巧玲瓏，且聲音不那麽大，多是神民上層用來把玩的槍。
兩把一模一樣的槍可以幹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這應該就是改造這麽一把小槍的報酬這麽高的原因。
夜歌雙手持著槍，走上前去檢查打在牆體的彈孔。
“同時開槍，瞄準的同一目標，利用交叉點的差異來矯正彈道嗎？兵工廠的人都這麽厲害嗎？那麽強大的反震力，手腕卻紋絲不動，這小子手上的力量究竟有多強？”琛哥暗自心驚，愈發覺得自己當初沒有衝著夜歌背後開槍是個無比英明的決定。
夜歌檢查完彈孔後，再次將兩把槍拆解，然後開始用工具進行改造。
整整一個晚上，夜歌才將兩把夏鳴放在了桌上。
琛哥拿出了天平，將兩把槍放在了上麵，天平略微晃動後完全持平。琛哥可沒有那麽銳利的目光，他用了一種最側麵的方法檢測。
重量一模一樣，不代表兩把槍一模一樣；但兩把一模一樣的槍，重量也絕對一樣。
夜歌順利地拿到了錢。
“有沒有興趣跟著我幹？我不能保證別的，我隻能保證你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琛哥有些珍重地說道。
“沒興趣。”夜歌回絕的很幹脆。
“沒關係，隻要你缺錢了盡管來找我。”琛哥笑著說道。一個降塵院的學子，現在或許看不上錢，但以後卻未必。他相信夜歌隻要以後還缺錢，那麽總有機會拉他入夥。
“我還想要一樣東西。”
“盡管說，隻要我有。”琛哥很豪氣地說道。
“三顆‘破陣子’。”夜歌用很平靜的語氣說道。
琛哥的臉色頓變，斷然回絕道：“這個不可能。”
夜歌看著琛哥臉上的神情變化，知道對方確實有途徑弄到，便說道：“價格你提。”
“不論什麽價格，都沒有。”琛哥回絕的很幹脆，他非常清楚有些東西不能碰，有些界限不能逾越，否則就是死亡。
“破陣子”這種東西，可不是普通子彈能夠相比的，每一顆軍方可都是有著明確登記的，要是真的追查下來，一整條線都會被挖出來，到時候琛哥有十條命都不夠搭的。
“可以是啞彈、廢彈。”夜歌稍微做出了讓步。
琛哥略一沉吟，說道：“這個倒是還可以想想辦法……”
“越多越好。”
“能弄到一顆都是運氣，還越多越好。”琛哥嗤笑了一聲。“不過這個麵子我賣你了，有消息我會找人通知你。”
夜歌拿到了錢，從地下通道離開。
在見識過陸甲的強大後，夜歌從未停止過霸王八式的修行以及對殉道訣的摸索，而實際上他的進步讓他自己都有些瞠目結舌。然而，這樣還不夠，不足以讓他在真正的修行者麵前保命，他必須要有真正強大的殺器。
那就是裝有破陣子的——滿江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