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搶先動手!全都給我喝

東京,持續的和平與繁榮,延續數百年。

汴梁城歌舞升平,人流如織,當太陽初升,熙熙攘攘群人,摩肩接踵,忙碌不休。

沿街,人流如織,叫賣聲不休,好一番繁華場景。

今日豔陽高照,陽光明媚,沉睡的城市,漸漸蘇醒,青樓的窗台慢慢打開,青年貌美的女子,也開始梳妝打扮。

一切看似都是格外美好。

.......

府衙大牢中,再大的光明,那也是透不到的地方。

牢房潮濕而陰暗,入口班房中,胡牢頭正在與人閑聊。

這些人巡視一番,時間一晃,便是到了下午。

“最近也不見油水足夠的犯人,連個酒水都要自個來打,著實火大。”胡牢頭翹著二郎腿,不滿地罵道,“嘴巴都要淡出鳥來,實在氣人。”

“嘿嘿,老大,最近您聽說沒有?咱們東京城出個新鮮事呢。”一名獄卒巴結地說道。

“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半遮半掩的,老子最是討厭。”胡牢頭一巴掌拍在獄卒腦袋上。

“老大說話就是好聽。市麵上出現一個叫天香的寶貝,東京城的貴婦們,那都是瘋了。那些個頂尖花魁名妓,求一塊而不可得呢?現在誰要是能弄一塊天香,隨便轉手一下,都能發一筆小財。”

“喔?此物要賣多少錢?”胡牢頭不經意道,“我那娘們快要生辰,打算送她一個禮物。對了,此物有何用?竟讓那些個女人,如此癡狂?”

“嘿,此物聽聞有神仙之妙用,洗漱之時擦洗全身,用後皮膚白裏透紅,身上有一股經久不散的香氣彌漫,傳聞能讓肌膚柔嫩,永葆青春呢。”

“喔?真有這等奇效?”胡牢頭一時來了興致。

“應當是真的,聽說此物供不應求,在上流貴婦圈子中,擁有此物才是身份象征,若是貴婦沒有用過此物,那是要被人笑話的。”

越說越離譜,越說越誇張。

胡牢頭心癢難耐,忍不住問道:“若是這樣,此物值多少銀錢?”

“市麵上售賣這個數。”獄卒伸出一隻手,露出五根手指頭,來回翻兩下。

“你的意思,十兩銀子?”胡牢頭有些肉疼地道,“著實有些貴重,一小塊居然要這麽多錢。到底是哪個商家搞的物事,還真是會賺女人的錢財。”

哪曉得獄卒探頭道:“老大,是十兩黃金,這還是售賣出來的價格,眼下黑市上已炒到十五兩金子一塊呢?”

“啥?你說啥?十五兩金子?唉呀媽呀。”胡牢頭驚得瞪大眼睛,露出不可置信神色,“還沒拳頭大的物事,咋值這麽多錢?我可買不起呢。這種東西乃是富貴人家用的寶貝,像我們這種下九流,還是不要去想了。”

獄卒嘿嘿說道:“也隻是跟老大說說,傳聞連皇宮的貴妃娘娘們,都在打聽呢?”

“哈哈哈,若是我運氣好,哪一次能用到此物,我那娘子怕要高興得不行。”胡牢頭嘴上說著,卻又道,“唯有等往後,價格稍稍跌一些,方才看看機會吧。”

“價格跌不跌的,隻怕一年半載麽有可能呢,說是此物製造工期極長,頗為麻煩,連東京城都供應不足呢。”

“行啦,這些狗屁倒灶的事,說了也沒啥意義。我們”

班房這些人,平素便無什麽大事,眼下一陣閑侃,胡牢頭一陣煩躁,從懷中掏出幾塊細碎銀子,笑罵道:“你們幾個,出去買些酒水肉食來,咱們隨便應付一下。這幾日都不怎麽喝酒,著實鬧騰得很呢。”

“好嘞,那我把兄弟們全都喊來。”

“行行行。”

“還是牢頭最是心疼咱們。”

“要是有幾個姑娘就好了。”

“我看你是想死。”

……

哪知獄卒剛去,還沒一會便折返而回,手中抱著兩壇大酒,一臉嘻嘻哈哈。

胡牢頭抬頭一瞧,納悶道:“你剛出門,怎將酒水買回來了?”

“老大,是前些日子做法事的大和尚來了。”

話音剛落,便聽到一陣哈哈大笑:“胡牢頭,好久不曾與你喝酒,今日本法師無事帶來一位同道中人,與你喝酒解悶。”

胡牢頭大喜,哈哈笑道:“大師太客氣,你到我這地來,合該我請客呀。”

來的不是旁人,正是魯智深,他換了一身輕袍子,後麵還跟著兩個小廝。

小廝推著一個獨輪車,車上放著好多個大酒壇。

與此同時,魯智深身側還站著一位高個道士。

胡牢頭一眼望見獨輪車上的酒水,那叫一個激動,這些酒水可不少。

“胡牢頭,往昔我還沒出家,你小子就愛跟我喝酒,現在也不曉得酒量如何了。”魯智深豪氣幹雲的說道,同時指著身旁人道,“這位是青鬆觀的道士,名喚牧雲,今日正好遇到,胡牢頭不介意吧?”

林衝一聽,想之前魯智深所言,這胡牢頭壓根不算什麽朋友,不過是狐朋狗友一類罷了。

“牧雲真人,有請有請。”這個年代,道士身份不低。

胡牢頭這人極信神仙,當即態度謙恭。

魯智深一揮手:“你們把酒水肉食端上來,便出去候著,若有需要,再喊你們。”

不等胡牢頭反應過來,足有十幾壇子酒水送進,還有牛羊肉八十多斤,瓜果蔬菜等等。

隻瞧得胡牢頭目瞪口呆:“大師,今日遇到什麽大日子嗎?此等酒肉,耗費不淺,著實讓我不好意思啊。”

“前些日子給我招了做法事的生意,咱們自然要好好喝酒一番,你莫要誤會,這些酒水乃是我這兄弟購買,說是往後再有一些法事,到時候一並告知。”魯智深好似隨意說道。

胡牢頭一聽有所求,心中懸著疑慮,這才鬆開,瞅著桌子上擺滿酒肉,不由得食指大動。

無緣無故的討好,有時候反而讓人生出疑竇與顧慮。

這番一說,胡牢頭反而放下擔憂。

“啊呀,真人太過客氣。說來慚愧啊,我等獄卒,平素就得一點碎銀子討生活,這喝酒若是凶了些,到了月底,身上便沒有餘錢。讓真人笑話了。”

魯智深哈哈大笑:“那今日我與牧雲真人來此,正是恰逢其會,來來來,喝酒喝酒。”

一旁獄卒小聲問道:“咱們飲酒,若有外人,隻怕上峰來,責怪俺們。”

胡牢頭勃然大怒,斥道:“好個不曉事的蠢貨,神仙中人陪我等喝酒,有何不可?咱們都在監牢之中,況且你我都已下值,讓那幾個接夜班的兄弟們,一會也過來喝酒便是,回頭再讓他們看護,又有何妨?”

這一陣大罵,哪裏還有人敢反駁。

一時之間,氣氛熱鬧。

三五碗大酒一喝,一個個說話聲音都大起來。

胡牢頭與眾人,互相開始稱兄道弟,麵紅耳赤。

獄卒們一喝到酒,哪裏還顧得其他,一個個興奮不已。

喧鬧之聲,此起彼伏,在牢房深處的楊誌,微微皺眉,不知為何,他竟有心驚肉跳之感。

自從關押至此,從不曾見胡牢頭喝酒如此肆無忌憚,今日這是怎麽了?

莫不是高俅查知消息,今晚有人要對他不利?

念頭一出,楊誌心神難安,下意識站起身,忽而一個陌生的人影,忽而出現在監牢外。

隻見那陌生的人,掀開長發,露出一張熟悉的麵孔。

楊誌喉頭一哽,差點哭出聲,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竟然是林衝哥哥!

哥哥來了,此番竟是來救我也啊!

楊誌激動的都要仰天大叫。

他強自克製心中情緒,渾身都有些輕微發抖。

唯有聽得林衝哥哥道:“你們這些要犯,都給我聽著。今晚胡牢頭大度,說是給你們一人半碗酒水,吃了好睡覺,莫要瞎吵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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