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奇怪的血腥瑪麗

衝向大樓的喪屍,遠的也就幾百米。

這個距離對陳風來說,基本上等同於將槍口頂在它們的腦袋上。

更換一個彈鏈箱,機槍的咆哮聲再起,精準的將喪屍一個個點頭。

不到十分鍾,包括早先圍著大樓的喪屍全被他清理的一幹二淨。

7.62口徑機槍子彈,威力不小,殺光了喪屍,也將牆壁打的千瘡百孔,露出其中的鋼筋骨架。

清理完喪屍,陳風回到駕駛室,駕駛著裝甲車靠近大酒店。

將車停在門口,他細細考慮了幾秒,這才拿著步槍下車,走向大樓的正門。

不過,他已經不是小白,之前的經曆讓他對團體性幸存者抱有警惕之心。

畢竟武器在手,人類的惡會被無限激發。

酒店的正門,早已封閉。

看著那華麗的大門,若不是滿地都是腐臭的屍體,他都有種重回盛世的感覺。

“兄弟,大門被我們堵上了,我們丟個繩子,你從側麵的窗戶上來。”

遠遠的,不知是誰喊了一句話,陳風看到一根繩子丟下來。

微微眯起眼睛,殺機在心中一閃而逝,如果...

雖然現在他的力量衰退很多,但上樓還是不費力氣的。

短短幾秒,他就爬進了窗戶。

一躍而下,裏麵的人顯然沒想到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也被嚇了一大跳,嘩啦啦的槍舉起一片。

陳風的心猛然直跳,險些沒有控製住自己動手殺人。

“放下槍,放下!”

溫和的聲音響起,

“兄弟,好身手啊,多虧了你解圍啊。”

陳風掃了眾人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他是從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對殺氣和血腥何其敏感。

看到他們,他就有種見到黃四的感覺。

他們身上有殺氣,而且這股殺氣充滿暴虐。

陳風十分清楚,他們,同樣是沾過無辜鮮血的人。

失去了法律的庇護,人性的惡也將失去壓製,全部爆發出來,誰也不知道現階段掌控生死的人會做出哪樣的惡。

“我是這裏的大首領,我叫黃日升,他們都是庇護幸存者的武裝人員。”

黃日升開口介紹自己,繼而再介紹周圍的武裝人員。

變異之後,陳風的記憶力也十分驚人,隻是一遍,就將所有人的模樣和名字記住了。

他對這群武裝幸存者不感興趣,他想知道的這裏有多少真正的幸存者。

“這裏有多少幸存者?”

“還有一百多個吧,具體的我也沒有數過。”

陳風聞言,倒是十分驚訝了。

一百多個幸存者,這可不是小數目!

除了聚集地,這裏是他遇到的幸存者最多的地方了。

真不知道幾個月下來,他們是怎樣供養這群幸存者的。

難道他的感覺是錯的?其實他們都是真正庇護幸存者的人?

想到這,陳風又不禁開口詢問,

“幸存者在哪裏,可以帶我去看看嗎?”

聽他這麽一問,黃日升的表情微微一僵,繼而點點頭。

“可以,不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

“我猜你一路奔波,還沒來得及用餐吧,我們吃了飯再去如何?”

陳風不知黃日升葫蘆裏賣的是啥藥,也不能僅憑他的感覺就將他們殺光。

但他們的“庇護”性質,需要試探。

至於飯,一定不會吃的,但戲,是要演的。

想到這,他輕輕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而得到了陳風的同意,黃日升臉色一喜,對著身邊的一人吩咐,

“去準備食物,豐盛一點,上肉。庫房的好酒也上來,對了,記得調好血腥瑪麗。”

說罷,又對著陳風伸手邀請,打趣著,

“貴客還請移駕啊。”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這黃日升的交際能力顯然十分出眾,但陳風是真正從屍山血海裏滾出來的,絕不會被三言兩語而左右。

演戲演全套,他臉色還是微微緩和下來,隨他離開這個房間。

出了門,陳風才發現這間房是原先的客臥,隻是床鋪被搬出去了罷了。

在走廊婉轉,走了上百米,黃日升這才推開一道門,帶著他走進去。

令陳風有些驚訝的不是這裏的富麗堂皇,而是到了如今,這間房間居然還燈火通明。

黃日升是個人精,自然看的出他的疑惑,不等開問,便自行解答,

“這裏之前招待的都是權貴,為了防止斷電一類的事情發生,這裏是有備用發電機的。”

“不過現在油料不多了,我們晚上也很少打開它。”

賓主入座,黃日升親自給陳風倒水,架子放的極低。

“我說兄弟,看你的衣物,你是部隊的人?觀你你槍法如神,又開著裝甲車來,是不是政府來營救我們了?”

陳風聞言,略一思考,權衡利弊,輕聲回答,

“我是部隊的人,但不瞞你說,現在我們自身難保了,根本不能再次組織救援了。”

“就拿我來說吧,執行任務時,隊友全都犧牲了,隻有我僥幸的逃了出來...”

黃日升靜靜的聽著,臉色逐漸欣喜。

陳風見狀,心中隱隱有了答案,暗道他是黃四一般人的幾率越來越大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聊著。

陳風也半真半假的透漏出一些消息,引他上鉤。

黃日升老奸巨猾,自然不會全信,倒是在言語中幾次透露拉攏他的意思,陳風也打蛇隨杆,跟他曖昧的揪扯著。

時間不長,一群女孩魚貫而入,一盆盆熱菜在華麗的餐盤中擺上餐桌。

一股肉香竄入鼻腔,令陳風眼神一亮。

幾分鍾後,菜盤上齊,又有一群女孩托著酒盤,放在桌上,給他斟酒。

陳風輕輕一掃,餐桌上,整整十八盤菜。

隻不過沒有水果蔬菜,大部分是肉食,還有一些罐頭。

這裏的大廚,顯然好手藝,搞不好就是海濱國際酒店的在職大廚。

菜肴香氣怡人不說,形體也十分優美,配合華麗的餐盤,令人賞心悅目。

而且,在這燈火通明的餐廳裏,周圍一切的華美,也令陳風忽然生出一種仍在盛世且揮金如土的肆意感。

美中不足的是,傳菜的女孩雖然衣著齊美,卻略顯寬鬆,麵目蠟黃消瘦,一臉饑色。

陳風不禁輕聲詢問,

“大首領,這一桌菜,都是我們吃?”

“哈哈哈...”

黃日華哈哈一笑,用公筷給陳風夾菜,

“那是自然,貴客自然有貴客的規格。”

說著,指著陳風盤中的菜肴,

“這,可是我最愛吃的一道,滑嫩鮮香,不可多得,嚐嚐,嚐嚐!”

菜是香的,可不知為何,陳風總感覺很怪。

他能分辨出,這是動物的心髒,可能是豬或者羊。

大廚的手藝確實厲害,炒的十分細嫩,看著就很美味,可是他卻不敢吃。

倒不是害怕有毒,而是末日以來,陳風的經曆少有人及,一眼就分辨出這些肉食都很新鮮,新鮮到令人膈應。

要知道,就算大酒店冷庫還在運行,也不可能有這樣新鮮的肉,除非他們養著一頭豬。

這就更不可能了,人都吃不飽,別說養豬。

現在就算是糠,也能讓沒食物的人爭破頭皮。

所以這新鮮的肉就很怪異,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陳風不打算吃。

但他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隻好舉起酒杯敬黃日升。

黃日升的嘴角閃過一絲莫名的笑意,夾起之前夾給陳風的菜送進口中,一臉的享受。

陳風反正是不敢吃,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

黃日升也不見怪,微微一笑,對旁邊站著的女孩吩咐,

“去,給貴客上血腥瑪麗。”

幾個女孩微微一顫,慢慢退了出去。

“海濱國際酒店,權貴才有資格享受的存在,這在以前,我是想也不敢想的,隻聞其名,未瞻其容。”

陳風再度輕抿一口酒,輕聲自語。

“嗨,現在已經是末世了,什麽權貴。”

“隻要有本事,你就是權貴。”

黃日升看著陳風,

“我看兄弟你就是有本事的人,當然能享受權貴了。”

話音未落,門再次打開,女孩端著酒杯,再次排著隊走進來。

陳風的嗅覺何其靈敏,還未靠近,便已經聞到了酒中的血腥味。

血腥瑪麗,富有傳奇色彩的一款酒,原本指十六世紀中葉英國女王瑪麗一世。

她心狠手辣,為複興天主教殺戮了很多新教教徒,因此得到了這個綽號。

而血腥瑪麗顏色豔紅,容易使人聯想到當年的屠殺,所以命名。

原版的血腥瑪麗是用番茄汁、辣椒之類的調料調製的,富有刺激性,但其實並沒有真正血腥的滋味。

陳風也知道,有人改良血腥瑪麗的配方,使之飲用起來確實有血腥之感,不過那也隻是類似。

今天,這血腥味,絕對是真正的血液。

他曆經廝殺,血腥味經曆的多了,說是沁入骨髓也不足為過,絕對不可能聞錯。

難道酒店真的養了一頭豬?還是血液是...

陳風想著,鮮紅的酒水,已經放到了他的麵前,

刺鼻的血腥味撲鼻而來,他確信這是新鮮的血液調製的,而且,越發坐實猜測。

隻是...實在是太過離譜。

對麵而坐的黃日升,沒有陳風的心理波動。

慢悠悠的端起血腥瑪麗,微微抿了一口,閉上眼睛細細的品嚐起來。

等到他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陳風還在看著酒杯發愣,眉毛一挑,不禁發問,

“不合口味麽?這可是我們最好的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