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未知機緣
黃坡村本就不大,就在屠嬌嬌成仙之後的短短一天之內,王辰變得消沉頹廢的事迅速發酵並流傳開來。
有晚歸的獵人見到王辰醉醺醺的遊**在山林之間,偶爾還會看到他渾身酒氣的躺在地上。
半夜醒來的小孩見到窗外站著一個人影被嚇得大哭,那人影疑似王辰。
村東頭李寡婦聲稱有一天夜裏王辰在她家後院鬼鬼祟祟,而整個後院都是自己的晾曬的衣褲羅襪等私人物品。
因為李寡婦長得一點也不美,說起這些事情的時候仿佛想要借別人的口暗示什麽的模樣,那臉一紅,活像一隻紅臉猴,因此所有人都十分震驚,如王辰那般能夠吟出將敬酒那種豪邁詩句的天才,竟然變得如此重口。
議論聲中,人們漸漸開始理解,無論王辰如何天才,他終究隻是一個凡人資質,也正因為他自以為是天才的幻覺,才飄的很高,高到隨時能夠觸碰到成仙的門檻。
同樣跌落下來的時候,受到的挫折和打擊極大,瘋了並不奇怪,消沉更是必然的結果。
於是王辰成功壟斷了死水一潭的黃坡村茶餘飯後的所有談資。村民們長籲短歎之中,卻又很不願意承認,看著一個天才的隕落,那種感覺......
真TM爽!
“有沒有什麽發現。”
又是一日落日西斜,王辰不顧衣衫整潔趴在地上,耳朵緊貼地麵低聲道。
“黑漆漆的,什麽都沒有。”
地底下傳來小藥的聲音。
多虧了小藥沒有實體,王辰能夠360度無死角的調查機緣線索。
“仔細看看,有沒有什麽樣子比較奇怪的石頭,布條什麽的。”王辰仍然不甘心,低聲囑咐。
在搜尋線索之前,他便已經判斷,那天上的金雲本身很可能不是金色,而是被隱藏在附近的機緣若有如無的影響了。
因此那金雲周圍的方圓就是探索的重點。
這些日子,為了避免自己的反常舉動惹人懷疑,他買了些米酒,佯裝成借酒消愁,失意瘋癲的模樣,大肆在黃坡村附近探索,此刻探索進度已經到了910。
隻差最後一步,他便可以得見那機緣的全貌。
讓他在意的是九條線索中的其中一條,居然是在屠嬌嬌家的後院發現的。
那是一株山林之間常見的灌木,然而此刻卻已經枯萎,奇怪的是枝幹呈金黃色,如同黃金一般,而植株的頂部有結果的痕跡。
王辰第一反應認為屠嬌嬌就是吃了這枚果子成就了極品土靈體。
“不過看上去這果子有副作用啊。”如果為了極品土靈體變成半獸人的模樣,那王辰寧可不吃。
畢竟帥是一輩子的事。
“這最後一條線索,究竟在哪裏。”此刻的王辰莫名有些心急。
整個黃坡村已經被他翻過來、倒過去,上天入地的探查了一番,這最後一條線索就像是不存在一樣。
雖然自己能夠看到並且調查機緣,但並不代表這機緣就一定是自己的,天下間有大氣運的人不少,自己辛辛苦苦的調查,說不定比不得別人隨意放個水,掛個樹,跳個崖,慢上一分一秒,很可能那機緣就會見到而得不到,就像屠嬌嬌家的金色植株一般。
如果在某一個時間,自己已經完成了十之八九探索的機緣忽然從眼中消失,那種感覺和心髒中刀沒什麽區別。
日頭西落,黃坡村的獵人們漸漸回村,看見王辰的模樣,不由心頭暗爽。
王辰一直墮落,他們便會一直爽,這其實是一種人性,至少沒有得到升華前的人性都是如此。
三名結伴的青年獵人看見王辰的模樣,相視陰陰一笑,很有默契的圍了過來,還未靠攏,便聞到王辰身上的一股酒味便撲麵而來。
“王辰,你像條狗一般趴在地上,難道是在找成仙的辦法嗎?”一名穿著無肩短褂的獵人譏諷道。
“就是一條蚯蚓,螻蛄也要看看是不是金色的。”王辰就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小聲吩咐已經沉入土中的小藥。
已經發現的九條線索有一個共同的特點,都是亮金色,這一點並不難發現。
“沒有這些東西,就幾塊普通的破石頭。”小藥的聲音微弱的傳了過來。
“李寡婦這棵老蔥夠勁嗎?你豔福不淺啊。”另一名短發獵人見王辰不理,放肆的大叫,引來稀稀拉拉的笑聲。
“發光的東西呢?有沒有。”王辰充耳不聞,他的所有心思都在尋找線索上。
“我再找找。”小藥很努力,她很少看見王辰如此在意一件事,所以也十分認真。
“聽說你的刀很快。”三人中那臉型尖瘦的獵人緩緩抽出了獵刀。“不如……”
往常被王辰壓住了風頭的青年獵人們見他落魄,心頭漸漸忘卻了黃坡村第一快刀的威風,想要踩上兩腳爽一爽倒成了大多數年青人的想法。
可惜王辰此刻的心情非常差,和小藥交談之中一直被人打岔,讓他的忍耐到了極限。
“死開!”
拔刀出刀一氣嗬成。
噹一聲脆響。
那獵人隻見眼前寒光一閃,手中獵刀驟然傳來一陣反震之力,咚,那被挑飛的獵刀一下子釘在了棗樹之上,抖落了不少枯葉。
這一下驚起了一些在棗樹上休息的昆蟲。
隨著金光一閃,王辰看見那飛動的數隻昆蟲之中,正有一隻通體如金子一般的蚱蜢,
探索進度1010。
眼前,一行字跡緩緩出現。
“未知機緣,強度未知,降臨時間未知,方位正東十米附近。”
除了位置之外居然一切不詳。王辰有些詫異。
正東十米……”
“老棗樹?”
王辰根本沒有往那個方向看就知道正東十米是那棵老棗樹。現在整個黃坡村,一草一木現在都已經爛熟在了他的心裏。
終於完成探索了。王辰心頭一陣激動。誰能想到這最後一條線索是一隻潛伏在樹上的蚱蜢。
“不是說他已經爛醉了嗎?”
“辰哥,我錯了。”那挑釁的青年獵人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麽,獵刀便脫手飛了出去,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差點讓他嚇尿。
王辰正眼看都沒有看那獵人一眼,舉起酒壺,仰頭喝了一口其中的清水,便不疾不徐的向著那顆老棗樹走了過去,轉而爬了上去,半臥在堅固的樹枝主幹上。
辰哥這個稱呼,當初他聽得多了,而這幾日,反倒是久違了。
果然拳頭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