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渦：還不夠狠！
歐陽皓道：“聽聞聖教凝血鬼爪、六陰劍指、毒陽大滅掌這三套武學，各有奇妙，彼此之間則有相生相克，不知是否真有這事？”
渡生鬼芝駝著背：“確實如此，這三者中，凝血鬼爪克製六陰劍指，六陰劍指克製毒陽大滅掌，毒陽大滅掌則又克製凝血神爪。目前教中，六陰劍指修煉的最好的，便是藍語芊那丫頭，這丫頭性子不好，公子若是遇到她，可千萬莫要得罪她。
“凝血鬼爪雖然能夠克製她所練的六陰劍指，但所謂克製，都是在根基相差不大、同一階的情況下，她卻已有內景境的實力。”
歐陽皓道：“‘毀月魔女’藍語芊，我也早有聽聞，隻是還無緣一見……”
渡生鬼芝嗬嗬的道：“公子最好不要遇到她。凝血鬼爪需要八字純陰的女子做功引，才能真正大成。那丫頭便是八字純陰，當初教中人將她抓入教中，本是為了將她用作功引，教主卻看上她根骨奇佳，將她收入教中。
“這丫頭為了修煉最適合她純陰體質的六陰劍指，竟殺了一個鎮上八十多名男子，便連教主也忍不住勸她多少收斂一些。這丫頭很不好惹，你若是遇到她，盡量離她遠些。”
歐陽皓趕忙道：“我知道了。”
渡生鬼芝道：“今晚事多，我就先從上邊的暗道離開了，公子你自己慢慢修煉。”
歐陽皓道：“鬼芝先生請！”
渡生鬼芝回到上層，從另一條密道離去。
其後，歐陽皓看著周邊三名女孩，運起功法，一時間，竟是邪相畢露，魔氣騰騰。
季毅直接往上飛去，穿過層層土石，一路回到自身體內。
他雙目一張，目光電射，那一瞬間，似有冷光照亮虛空。
他跳下榻迅速開門出屋，來到旁邊客房，敲了敲門。
屋內的兩位師妹一同被驚醒，緊跟著便傳來齊詩彤的聲音：“誰？”
季毅沉聲道：“詩彤詩秀，起來！”
兩位師妹聽到他語聲沉重，隱隱間殺氣凜然，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還是快速穿衣起身，持劍而出。
季毅道：“跟我走！”往後園飛掠。
兩位師妹見天色昏暗，此時正是夜半無人之時。
“師兄，出了什麽事？”齊詩彤追至步伐匆匆的師兄身邊。
季毅負手冷然：“跟著我就行。”
三人速度極快，在夜色中帶出急促的風聲。
前方暗處，有兩人跳出，厲喝道：“後方重地，禁止通……”
眼前一花，兩隻手已快速扼上了他們的咽喉，這兩人本是武道好手，卻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隻聽“哢嚓”一聲，他們的筋骨同時折斷，屍體給甩在了兩邊。
詩彤與詩秀見師兄說殺人就殺人，亦是嚇了一跳。
前方跳出更多武者，往他們殺來。
“阻擋著殺！”季毅冷冷的道。
雖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她們對自己的師兄最為信服，立時也不客氣，雙劍齊出，化作兩條蛟龍似的劍光，如入無人之境。
暗處湧出的武者雖多，卻如何是他們敵手，很快的，就被他們殺得人仰馬翻。
找到入口，直入地底深處，卻見聽到動靜的歐陽皓提著褲頭，急急走出。
“你們做什麽？”歐陽皓沒想到他們竟會殺到這裏，又驚又怒，色變大喝。
季毅目光掃去，寒意如刀，竟駭得歐陽皓身心發冷。
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這種由內到外，渾身似被厲芒穿透的感覺，讓歐陽皓難以想象，這樣的目光竟是來自這位被他小瞧的、女修劍派的廢物掌門人。
“將他拿下！”季毅冷冷的道。
“就憑你們？”歐陽皓怒極反笑，“不過就是三個氣漩境的。”
到現在他都還不知曉，為何這三人竟會找到這裏來。
但他們既然能夠找到這裏，就意味著自己這邊的秘密，必然有一些已被看穿。
隻見他雙臂一振，勁氣爆發：“原本還想讓你們多活幾日，今夜裏自己找死，就讓你們看看本公子的厲害。”
轟然間，氣勁如牆，狂轟而去。
嗤！隻見一道劍氣，如同天外飛來的一道鮮花，破入氣牆，點了一點。
氣牆洞開，那花朵直擊歐陽皓眉心，令他大吃一驚。
“你就是這麽個厲害法？”齊詩彤一聲嬌笑，劍光花作漫開的花簇，如瀑布倒掛，美不勝收。
外景境？歐陽皓臉色微變。
齊詩彤快速搶攻，劈劈啪啪，猶如狂風驟雨。
歐陽皓其實亦有外景境的實力，但在武學上，比不得齊詩彤的璿花劍舞，不多時，就被殺得手忙腳亂。
忽的，他招式一改，氣勁忽變，化掌為爪。
“小心他的邪爪！”季毅快速出聲。
歐陽皓一爪往齊詩彤胸口抓去。
其實歐陽皓的凝血神爪還未大成，隻是凝血神爪與他先前的路數完全不同，若是突然施出，或許能夠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可惜季毅提前叫破，詩彤心生警覺，微微後退一步，閃電般拉開距離。
歐陽皓的這一抓，反成了自投羅網，劍光一閃，那寶劍直接從他掌心穿過，痛得他一聲慘叫。
“留下活口！”季毅道。
劍光穿過歐陽皓的掌心，點在他的咽喉前。
歐陽皓邪爪被迫，掌心掛在劍上，血水滴落。他臉色蒼白，不敢妄動。
季毅道：“先下去看看！”踏步向下，李詩秀跟在他的身後。
到了下層秘室，李詩秀驚道：“掌門師兄，這……”
齊詩彤不知下方什麽狀況，挾持著歐陽皓跟了下去。
卻見室內石上，躺著三個女孩，其中一個已被剝得精光。
季毅一轉身，陡然一腳，狠狠踹在歐陽皓**。
歐陽皓發出慘叫，腿上血水亂流，卻因為被劍尖點著咽喉，不敢妄動。
隻是痛得渾身抽搐，若非他也是修玄練武之人，這一腳便已足夠讓他直接昏過去。
“你、你……好狠！”歐陽皓雙目殷紅，嘶聲叫道。
他現在已做不成男人了！
“狠麽？”季毅冷冷的道，“還不夠狠。”
看到這家夥係著褲頭急急出來，他便已知曉，這家夥其罪當誅。
原本就想要用這三個女孩，來修煉邪功，修煉之前，竟還生出這般歹意。
若是他們遲來一步，其中一個女孩，怕是已遭他欺淩。
季毅道：“先押他出去。”
他們押著歐陽皓到了上頭，各種破空聲傳來，他們已被眾多武者重重包圍。
見公子被劍押著，**流血，這些武者盡皆不敢妄動。
季毅冷然道：“讓他們退開。”
歐陽皓緊咬牙關，不肯說話。
齊詩彤寶劍一劃，在他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叱道：“讓他們退開。”
歐陽皓還沒說話，這些武者已惶惶退後半丈。
季毅哼了一聲，道：“想要你們公子活命，就將陳世安、趙柳、牧金良、粱言、盧言潤五位請來。”
內中，有一名武者麵目陰狠，體型高瘦。他狠狠的盯了季毅一眼，回頭喝道：“去將幾位客人請來。”
不多時，那五人被莊客帶到，他們看著眼前景象，又驚又疑。
他們同樣住在這莊園裏，夜半三更，聽到後園處發生騷亂，早就驚醒，也不知出了什麽事。
現在被匆匆帶到這裏，看著被仙華峰師兄妹三人用劍押著的莊園主人，看著歐陽皓的慘狀，盡皆心驚。
陳世安道：“季掌門，你這是做什麽？”
季毅踏前一步，大聲道：“歐陽皓修煉邪教功法，從外界抓來三名女孩，不但意圖**，還想要用她們來修煉邪門武學。我璿璣劍閣探知消息，特意混入莊園，如今已是人贓並獲。”
陳世安、趙柳、牧金良、梁言、盧言潤五人彼此對望，麵麵相覷。
璿璣劍閣雖然已經沒落，但現在依舊是玄真榜上的玄門正宗，季毅身為玄門正宗的掌門人，他的指控自然是極具分量。
而這種以人命來練功的事，絕非玄門正道所為。連雲城雖沒有列在玄真上榜，但同樣也是玄門中人，若是真的做出這種事情，怕是天理難容。
季毅道：“五位如果不信，可以先隨我到下頭，那三名女孩還被關在底下。”
看向詩彤、詩秀：“在這裏押著他！”往內走去。
陳世安定了定神，低聲道：“我們去看看！”跟了上去。
趙柳等人將陳世安已跟上，也沒有再猶豫，先後跟去。
季毅領著他們五人，往地底暗道走去。
眼看著來到最底層的秘室之前，正要進入，風聲忽起，一道黑影往他疾撲而來。
陡然遇襲，季毅反應極快，一掌擊去，卻見來者體型較小，竟正是那個被脫得光溜的女孩。
她的心口已被洞穿，血水溢出。
季毅臉色微變，手掌一翻，一把按在女孩肩頭。
一道狠辣魔勁緊隨女孩，破空而來，這股氣勁戾氣逼人，又帶著腥臭血氣。
嘭！女孩屍體碎散，勁氣直擊季毅胸膛。
季毅被迫移位，就地滾開。
魔勁快速散開，分作兩股，同時擊中了跟在他身後的陳世安和趙柳。
兩人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額頭盡皆中掌，頭骨碎裂，腦漿爆開。
行凶者體型不高，有些駝背，他身軀一弓，竟以極快的速度再行發力，化雙掌為雙爪，腳步踏前，後腳於地麵留下深邃的腳印。
撲！牧金良、梁言二人竟又同時被他洞穿心口。
五人中僅餘的盧言潤，乃是陵龍鎮總兵之子，相比起其他四人，更通武道。
陡然間被殺了四友，他心驚肉跳之餘，竟也緊咬牙關，快速出拳，擊向行凶者。
行凶者後方，季毅腳踩牆壁，借勢反彈，以掌為劍，疾刺行凶者後心。
這行凶者，正是原本應該已經離去的渡生鬼芝。
季毅沒有想到，他竟會去而複返。
受到二人的前後夾擊，渡生鬼芝一聲冷笑。
身形一縮，如同魅影，閃電般就到了盧言潤身側，上身未動，左腳一不可思議的角度陡然轉彎，踹中盧言潤腰際。
這一腳極其刁鑽，根本不似人體所能夠做到。
瞬間，盧言潤五脈俱斷，當場暴斃。他身體拋飛，啪的一聲砸在牆上，渾身血水從體內震出，激射在牆麵，形成血色人形。
這一腳之威，詭異而又可怖。
擊殺盧言潤，他手掌向後一翻，啪。
季毅硬生生被震飛，整個人砸入了地底秘室。
其後，他才慢慢的轉過身，駝著背，負著手，步步跟進，以陰險森然的目光，看著扶牆而起的少年。
季毅喘著氣，看到石台上，另外兩個女孩也被洞穿心口，慘死於此。
他盯著渡生鬼芝，麵現怒容，雙目如同要噴出火焰。
這廝不但殺了這三名無辜女孩，更是當著他的麵，擊殺他帶到這裏，打算作為人證的五人。
隻要成功的挾持歐陽皓離開，有仙華峰璿璣劍閣的指控，再加上那五名出身於富貴人家的人證，歐陽皓根本別想翻身，連雲城所能做的，最多也就是盡可能的與歐陽皓做切割。
不想渡生鬼芝半途而返，直接來了個殺人滅口，先後連殺八人，當真是心狠手辣。
“你就是璿璣劍閣的新任掌門人？”渡生鬼芝看著他，露出嘲弄之色，“看來傳言不假，你這堂堂一介掌門，不過就是個氣漩境的。”
季毅搖搖晃晃的立直身軀，淡然道：“讓鬼芝先生見笑了！”
渡生鬼芝驀地眯起眼睛：“你認得我？”
季毅笑道：“我比你知道的還要更多，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渡生鬼芝眼神驚疑，緊跟著又哼了一聲：“不管你知道多少，今日你們都在劫難逃。”
季毅繼續笑道：“你就算殺了我們也沒用，知道你們秘密的，可不隻有我和我師妹三人。”
渡生鬼芝陰森森的道：“落在我的手中，不管你有多少秘密，都會讓你交代出來。”身形一閃，爆出魔功，鋪天蓋地的往季毅衝去。
季毅喝道：“我死都不會說的！”飛蛾撲火般，反撲上去。
渡生鬼芝既要以他交換回歐陽皓，又要逼問他到底知道多少，外頭還有幾名同夥，如何肯就在這裏直接殺掉他？魔勁一轉，快速變招，抓向少年琵琶骨，要將他當場擒下。
嘭！異變再起，渡生鬼芝噴血拋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