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她真在市三醫
聶嵐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走到了沙發邊瘋子的身旁。
“你確定是他們？”聶嵐問道。
瘋子仍舊在打著遊戲，但他卻點了點頭，反手機扔給聶嵐：“你自己看吧。”
那是一段鏡頭回放，就是剛才我看到的那個畫麵。
聶嵐看了臉色微微一變：“他們還真的來了。”
我咳了一聲，聶嵐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我問她話呢，她笑笑：“你沒問他？”
“問了，他說那是外星人呢。”
“你不相信，對吧？”
“你信？”我反問道。
她搖搖頭：“我也不相信，不過你相信有隱身技術嗎？”
這下我點了點頭，我看過相關的報導，很多國家都已經在研究隱身技術了，隻是目前效果最好的也就隻能像剛才瘋子給我看的那樣，能夠隱身，卻會有透明的水紋波動。
我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剛才我怎麽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瘋子卻看了聶嵐一眼，那應該是謊言被聶嵐揭穿的一種不滿。
“要不你和我一直回去吧。”聶嵐對瘋子說。
“回去？去哪兒？”我問聶嵐。
她看向我：“回京城，到我們院裏去，在那兒要比在這兒安全得多。”
聽到他們要回京城我的心裏有些不舍，更多是因為聶嵐。
“我不去，你們那地方悶得慌，還有那些怪老頭看我的眼神瘮人，簡直就是恨不得拉我去切片放到顯微鏡下麵去。”瘋子不幹了。
聽瘋子這話我也笑了，他說的那些怪老頭應該就是生命科學院的那些科學家們吧，別說他們，有時候就連我都想看看瘋子這腦子裏到底都裝著些什麽。
“你就不怕他們找到這兒來？”聶嵐是真有些擔心。
瘋子說道：“我和他說了，我隻呆一晚，明天一大早我就走。”
“走？去哪？”聶嵐又問。
瘋子沒有說話，估計他也還沒有想好自己應該去哪裏。
“你就踏實在這兒住下吧。”這回是聶嵐說的，她儼然就像這個家的主人，而我卻沒有感覺她這話有什麽問題，反而隱隱有些高興。
瘋子突然大聲叫道：“T怎麽倒了？治療是怎麽回事啊？”
這家夥是在語音YY呢，接著他又道：“滅了，又滅了，搞什麽鬼，都跑屍吧！”
聶嵐皺眉：“瘋子，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沒有？”
瘋子抬起頭來，看看聶嵐，又看看我：“你就不怕我連累他？”
聶嵐淡淡地說道：“不怕，他們不會找到這兒來。”
“為什麽？”這是我問的，如果對方誠心要找瘋子，而瘋子在橋城真正接觸的也隻有我一個人，那麽對方要找到這兒來根本不是什麽難事。
聶嵐望著我，抿了抿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我對她說。
“誌強，你是不是怕他連累你？”她很認真地問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我的這句為什麽讓她覺得我是害怕瘋子留下會給我帶來麻煩。
我說道：“我隻是隨口問問，我和他說過的，他愛住多久住多久，我不會攆他的。如果說連累的話，你們想多了，我自己原本就已經是個大麻煩了，他幫了我這麽多，我幫一下他也是應該的。”
聶嵐重新露出了笑容：“那就這麽說定了，這段時間他就先住在你這兒，不過他這人不太講究，你得多多包容。”
看出來了，瘋子壓根就不是個講究的人，我直接懷疑他所有的衣服從買來就從來沒有洗過，也不知道他睡覺的時候會不會洗臉洗腳。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對著這麽一個人我也隻能認了。
“你在他這兒會很安全。”她對瘋子說。
瘋子歎了口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就這麽著吧。行了，你們肯定有很多的話要說，自己進房間說吧，我忙著呢！”
我看到他屏幕上的畫麵成了灰白色。
“怎麽沒彩了？”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死了，跑屍呢，靈魂狀態就是這個顏色。去去去，別影響我。”
我和聶嵐對視了一眼，我對聶嵐說：“我想和你單獨聊聊。”
她點點頭，跟著我去了書房。
我關上了書房門，然後坐在了她對麵的小沙發上。
“那些人很厲害嗎？”我問聶嵐。
聶嵐說道：“嗯，很厲害。”
我又問：“他們到底是什麽人？連你們都對付不了。”
聶嵐苦笑：“怎麽說呢，不是對付不了，而是對付起來相當的麻煩，誌強，你別問這麽多，這些事情暫時我還不能告訴你，這是……”
“這是紀律，對吧？”我接過了她的話。
她無奈地點了點頭：“是的，所以請你諒解。”
“好吧，你們的事情我也不多問，聶嵐，最近我經曆了太多事情，我感覺自己要瘋掉了。”我把話題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聶嵐看著我，目光中有著幾分關切：“你的事情我聽瘋子說了，誌強，你很堅強，換一個人可能早就已經精神崩潰了。”
我點上支煙。
“少抽一點吧，對身體不好。”她雖然這麽說卻主動拿起了打火機給我點上。
“我從來沒經曆過這麽真實的夢境。”我指的是我在老家的那段經曆。
“你相信它是真的嗎？”聶嵐問我。
我沉默了，我的內心還真覺得它是真實存在的。
“你相信它是真的，對嗎？”聶嵐又追問了一句。
“我在我家祖屋看到了那個老頭。”
“哪個老頭？”
我把瘋子陪我去那家工廠見那些人的事情和她說了，她聽完不置可否：“也就是說你相信自己十幾年前就死了？”
“不信。”這是我心裏的一個坎，我堅決不相信我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掉了。
“不，你信了。”聶嵐看著我的眼睛，一臉嚴肅地說。
“我……”我還想說我不相信，可她的眼神卻讓我不得不直麵這個問題。
“對了，能幫我查一個人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來。
“誰？”
“一個叫謝小萍的女人，看看她是不是在市三醫住院。”
聶嵐說道：“好。”
其實我自己也能夠托人查到，不過我相信聶嵐查起來更加容易，她有著特殊的手段。
她拿起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簡單地說了幾句，然後掛斷電話：“等幾分鍾，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
我點點頭，她問我這個謝小萍是誰，我沒有隱瞞地說了出來。
“你是想通過這個來證實自己是不是在做夢？”她問。
我默認了，因為這個女人的事情是在我的“夢”中知道的，如果這個女人真的在市三醫住著，那麽我得好好思考一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可你的夢境好像又分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部分，一部分是你已經死了，另一部分是你還活著。這本身就很矛盾，不是嗎？”
她的話有如一道驚雷，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她說得沒錯，我在老家的經曆確實是這樣的，先是回到家發現那已經不是我家，那房子賣給了一個不認識的女人，接著同樣的場景，我看到了我的父母，又遇到了周吉平，還去了我的三叔家，和他們共進晚餐，被三叔給灌醉。
再接著我醒來，我在那個女人家門口睡著了，然後在那個女人的提示下我去了祖屋，才有了那些恐怖的發現。
“那個女人長什麽樣？”
聽了我再一次敘述，聶嵐好奇地問我。
我想了想，拿起紙筆，飛快地畫了起來，從小我就受了父親的影響，學了一些繪畫的基本功，其中就有素描。
很快我就把女人的樣子給畫了出來，我遞給聶嵐。
聶嵐看了一眼：“像嗎？”
“應該像吧，至少大致的輪廓不會錯，特征是有的。”
“好，我認人查一查。”
我問她：“你懷疑我的經曆和這個女人有關？”
她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查一查總是好的，你也安心不是嗎？現在你最擔心的問題不就是自己是不是真在十幾年前就死了嗎？如果不給你一個準確的答案我怕你會瘋掉的。”說著她笑了，她原本就很美，笑起來就更加的迷人。
這時聶嵐的手機響了。
“嗯，知道了，謝謝！”她掛上電話，長出了口氣。
我輕聲問：“怎麽樣？”
她看了我一眼：“確實有一個叫謝小萍的女人在市三醫住院，據說已經住了很長時間了。直到現在市三醫的醫生都沒能夠找出她發病的誘因，無法給出針對性的治療。而且她在進市三醫之前就曾經去過很多醫院檢查過，可那些醫生卻束手無策，是這樣吧？”
我“嗯”了一聲，她說道：“這麽看來至少這一部分的經曆是真實的。”
我的心裏卻是充滿了苦澀：“可是我卻並沒有回過老家，我隻不過是在診所裏睡著了，做了一個夢，夢居然成了真。聶嵐，你說我該怎麽想？”
聶嵐眯縫著眼睛，她似乎也在思考著這個問題。
半天她才說道：“確實有些古怪，不過有沒有這樣的可能？”
我望著她：“你想說什麽？”
她說道：“夢境中的所有經曆都是有人強加給你的，其實這種事情你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就比如你和孫躍平在凱內時就曾有過這種經曆，關於譚姨和那個本就不存在的胖子，還有那個少女沈茹月。”
她這麽一說我有些釋然了，怎麽就把這一茬給忘記了。
“譚姨和那個胖子確實不存在，但少女沈茹月應該是存在的，那天她主動約了孫躍平見麵，我陪孫躍平去了。”
聶嵐並沒有深究少女沈茹月的事兒，隻是點了下頭：“我說的就是這個意思，你以為是夢，其實是有人利用腦電波在你的腦海中構建了一個幻境，在這個幻境中，真真假假地傳遞給了你一些信息。”
“所以說我根本就沒有回老家！”
聶嵐說道：“應該是這樣。”
“可到底是誰幹的？那個老頭？又或者是……”我沒有說出來，我真不想懷疑她，可是每一次她都會或多或少和我經曆的幻境扯上關係，那就是杜筱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