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劉薇失蹤了

洛華是死於車禍。

為了弄清洛華車禍的具體原因,賀蒙去了交警隊找熟人調取了洛華出事的那段監控視頻。

“潘哥,從監控視頻看洛華的死還真是個意外,是由於他超速所致。”賀蒙給自己倒了杯水,然後坐在我的對麵。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並不覺得意外,如果洛華的死真有其他什麽原因,當時警方進行現場勘察之後應該就會提出來。

賀蒙掏出煙來扔給我一支,自己也點上。

我看了一眼,這小子抽的居然是“中華”,抬眼看了下他,他嘿嘿一笑:“哥,你可別想歪了,這是拿我老爸的。”我這才想起大張曾和我說過,賀蒙雖然是個小警察,卻也是個富二代,他的父親是橋城有名的企業家。

“不過我在看視頻的時候發現有些不對勁。”賀蒙吐出一個渾圓的煙圈,又說道。

聽他這麽一說我忙問他有什麽不對勁。

“在他出事之前車子的速度一直都很正常,而且也很平穩。也就是在出事的那不到一分鍾他突然就提了速,而且車子左右擺動得厲害,那樣子怎麽說呢,就好像有一個人在和他搶奪方向盤一般。對,當時我看了之後就有這樣的感覺。”

聽了賀蒙的話我皺起了眉頭。

“不過我看清楚了,車上確實就隻有他一個人,還有,我仿佛看到他像是在大聲說著什麽,像是和人爭執,又像是歇斯底裏地自言自語。總之,那畫麵有些詭異。”賀蒙的神情也嚴肅了起來。

我問道:“這一點交警就沒有發現嗎?”

賀蒙苦笑:“他們自然也是發現了的,可是那又能說明什麽?畢竟車裏確實就隻有他一個人。”

賀蒙強調了兩次車裏就隻有洛華一個人。

不過我的心裏卻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或許車裏並不是隻有洛華一個人。就像是我在洛華的家裏當時也就隻有我和文慧,但無論是我還是文慧都真真切切地感覺到屋裏還有一個人,文慧說是洛華,雖然我不能確定到底是不是洛華,但卻一直覺得有一雙眼睛在某處看著我。

那種感覺曾讓我毛骨悚然。

假如當時洛華的車上也有這麽一個看不見,摸不著,卻能夠讓讓洛華感到恐懼,受到威脅的存在,那麽洛華出事時這一係列的反應是不是就能夠說得通了?

隻是就算真是這樣,說出來會有人相信嗎?如果真有這樣的存在,那麽那又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呢?

靈魂?

這一點讓我細思極恐。

“潘哥,你怎麽了?”賀蒙見我這副樣子,輕聲問道。

我這才回過神來:“或許你說得沒錯,當時真有人在和他爭奪方向盤。”

“怎麽可能?畫麵上清清楚楚地看到車裏隻有他自己。”賀蒙瞪大了眼睛。

我抿了抿嘴,不知道該怎麽向他解釋。

“潘哥,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洛華是見了鬼吧?”

差不多吧,至少在我看來洛華應該是受了來自外部的某種影響,讓他產生了幻覺才導致了這場車禍。

文慧曾說過原本她是要和洛華一起去的,因為緊要的事情給耽擱了。這說明洛華並沒有想要自殺的傾向,而且以他和文慧的感情,他就是要自殺也應該給文慧一個交代,他甚至沒有對身後事進行哪怕一點安排。

“謝了。”我衝賀蒙說了一句。

“潘哥,你這麽說就見外了。咱這不也是為了案子嗎?我還指望著靠這個案子到刑警隊去呢,要說謝也是我謝你才對。”

我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

他又問道:“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我現在最擔心的是周蘭的父親會不會真的有事。”我說的是實話,洛華的死如果與我的猜測一致的話,那麽很可能洛華是死於他與Future醫療機構簽訂的那份契約。如今周蘭的父親也簽訂了那個契約,那麽對方會不會也用這樣的手段對付他。

而最讓我頭疼的是一旦周蘭的父親真的出事之後她父親會不會又像洛華那樣以類似於靈魂的形態出現在周蘭的身邊,周蘭會不會也如文慧一般不再希望我們繼續調查事情的真相。

“這倒是件棘手的事情,潘哥,你也知道,警方不會因為周蘭的一麵之詞就動用警力對她父親進行保護,更何況這件事情聽起來是那麽的荒誕。隻能這樣,我倒是有兩個要好的兄弟,我和他們輪班,誰有時間誰就去盯著。”

我搖搖頭,如果洛華的死是對方的手段,那麽就算是讓人盯著也一樣起不了作用。對方肯定也會讓周蘭的父親死於某種意外,而對方製造的這種意外根本就查不出來。

聽了我的想法賀蒙有些急眼了:“那我們就什麽都做不了了?隻能幹瞪眼?”

我苦笑,心裏也感覺很是無奈。

“關鍵還是得找到那個Future醫療機構,隻有找到它才真正能夠解開這個謎團。”我將煙頭在煙灰缸裏摁滅,說了一句。

“可是怎麽找,上哪找去?我哥那裏都查不到,這家醫療機構壓根就不存在。”賀蒙很是犯難。

我也知道這是實情,別說我們,就連聶嵐他們對於這個叫Future的醫療機構也知之甚少。

“這樣吧,你先忙你自己的工作,我這邊有什麽發現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我打定了主意,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在文慧的身上下功夫,我相信文慧的改變背後一定有著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且一定與那個Future醫療機構有關。

賀蒙走了,我也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診所。

就在出門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孫躍平打來的。

“潘醫生,小薇失蹤了。”孫躍平在電話裏的聲音有些著急。

“孫哥,你別激動,慢慢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昨晚單位臨時有個緊急會議我就去了,當時小薇還在家裏,說是頭有些疼,早早就上床睡了,可我散會回到家時她卻不在了,電話也落在了家裏。我想或許是有什麽事情回去了,也就沒怎麽放在心上,平時偶爾也有這樣的情況。可是一直到今天早上我醒來發現她整夜都沒有回來,白天我請了假,把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個遍也沒找到她。”

聽著孫躍平的話我的心裏有些內疚,我答應他會抽空和劉薇好好聊聊的。

我問道:“昨天你們沒有吵架吧?”

“沒有,這幾天我們都好好的,你也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凡事我都小心地讓著她的。她沒帶手機,包也沒拿,就連衣服也沒換,穿的還是家居服。”我聽得出孫躍平對劉薇還是很擔心的,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我告訴他在家裏等著,我馬上就過去。

很快我就趕到了劉薇家,孫躍平見到我一把抓住我的手:“潘醫生,你得幫幫我,一定要找到小薇,我害怕她會出什麽事。”我讓他報警,他說他已經去問過了,警方說要超過二十四小時才能立案。

進了屋,我在沙發上坐下,孫躍平給我泡了杯茶也坐了下來,但那樣子有些坐立不安。

“你說她能去哪呢?”孫躍平問道。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他說過,能找的地方他都已經找遍了。

“這兩天她有沒有再變成另一個人?”我指的是變成那個叫沈茹月的女人。

孫躍平想了想,搖搖頭:“沒有,不過她老是追問我有關沈茹月的事情。我覺得她很可能知道了什麽,我看得出來,她的情緒有些不對,不再像前一陣子找我吵啊鬧的。潘醫生,她的這種情況是不是你們經常說的人格分裂?”

我點點頭:“確實有一點像,隻不過她的這種情況有些特殊,至少我還沒有遇到過。”一般人格分裂分裂出的副人格大多都是虛構的,而不太可能分裂出一個真實存在的他人個體。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

說到這兒我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沈茹月的家是哪裏的?”

孫躍平回答道:“她家在凱內。”

凱內距離橋城不遠,開車還要不了一個小時。

聽我這麽問孫躍平的眼睛一亮:“你是意思是她去了沈茹月家?”

“我不敢肯定,你想一下有沒有這種可能,昨晚你走了以後她突然又變成了沈茹月,接著便離開了這裏,去了她認為她該去的地方。”

孫躍平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我現在就去凱內。”

我站了起來:“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們上了孫躍平的車,孫躍平發動車子就往凱內市趕去。

“劉姐對這個沈茹月是不是很了解?”在車上我問孫躍平。

孫躍平回答道:“不好說,按說她應該不是很了解沈茹月才對,可是當她變成沈茹月的時候卻好像又對沈茹月的一切都了如指掌,說話的語氣,動作,眼神,甚至沈茹月的喜好,包括穿的用的又都真與沈茹月無二。”

“是不是你經常在她的麵前提起這些?”

孫躍平斜了我一眼:“怎麽會呢,在自己老婆的麵前經常去提前女友這不是腦子壞掉了嗎?自己找不自在。”我笑了,他說的也是,可既然是這樣,那麽劉薇又從哪知道沈茹月的習慣與喜好呢?

“你是不知道,我都快讓她給折磨瘋了。”孫躍平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很同情他,換了誰同樣會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