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著了道兒
“什麽?人竟然跟丟了?”梅映雪接到小王和小李打來的電話時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讓你們盯個人都盯不住,還能幹什麽?”
電話那頭小李說道:“梅隊,我懷疑我們被人給耍了。”
梅映雪罵了兩句氣也消了許多:“什麽意思?”
“剛才我想了一下,或許我們跟的那個人並不是江文波。”
梅映雪皺起了眉頭,繼續聽著。
“我們盯了江文波兩、三天,他還從來沒有戴墨鏡和口罩出門的,可是剛才那人雖然身高體型以及衣著看上去與江文波差不多,可墨鏡和口罩卻把臉全都給遮擋住了。我們一直跟到了萬達廣場,在廣場裏蹓躂了一會就去了衛生間,然後就一直沒有見他出來。我和小王趕緊進去,哪裏有他的影子。”
梅映雪也聽明白了,他們盯上根本就不是江文波。
“看看能不能查到當時都有哪些人從衛生間裏出來,逐一排查!”
小李卻道:“衛生間這邊沒有監控,而且有兩個步梯,一個是安全通道,另一個是備用消防通道,安全通道是有監控的,可是備用消防通道卻沒有監控,因為一般沒有人會從那個通道離開。”
小李說到這兒又補了一句:“我和小王在衛生間外麵守了差不我二十分鍾,前前後後至少有五、六十人進出,這還隻是男的,加上女的就更多了。我們甚至不能判定那個人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梅映雪知道萬達廣場的衛生間是進去以後一個男女公用的洗手池,然後左邊是男,右邊是女,隻從外麵看根本就看不到人是往哪邊走的。
她沒有再責怪二人。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不跟丟隻能貼身跟著,那已經不叫跟蹤了,那叫膏藥,是盯梢的大忌。
她趕緊把這事兒和淩力說了,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江文波會出事。
淩力聽了之後也皺起了眉頭,在他看來他們盯江文波無非是範誠曾去打聽過江文波這個人而已,他們甚至都不能真正確定江文波是不是和張嚴被殺的那個案子有關係,依著他看原本就不應該在這個江文波的身上耗費太多的警力。
他安慰梅映雪:“不會有事的,再說了,這事情也怪不了你們,我們對他的懷疑也隻是因範誠而起,連範誠為什麽要找他我們都不知道,總不能把人家給帶回來看著吧?老譚那兒我去說。”
從淩力的辦公室出來梅映雪就掏出手機,對著那個陌生的電話號碼出送了一條信息。
“江文波跟丟了。”
她可以肯定這個號碼就是範誠的。
她去售出這張卡的地方查過,售出的時間與買走卡的人都與範誠能夠對上。
否則她也不會一直往那卡是發信息了。
範誠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臉色大變。
江文波跟丟了?
範誠預見到了兩種結果,要麽他腳底抹油,逃之夭夭,要麽他會被那些人給殺了滅口。
無論哪一種結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自己錯了,如果自己能夠早一點讓梅映雪知道這個江文波就是殺害張嚴的凶手的話那麽或許梅映雪會重視,不會那麽輕易把江文波給跟丟了。
其實梅映雪並不是不重視,而是對方的手段很高明。
沒有人會想到獨居的江文波會用這種李代桃僵的金蟬脫殼之計。
就連江文波本人都想不到,更何況其他人了。
範誠拿著手機,在想著是不是該回一條信息,這些天來梅映雪一直很執著地聯係他,這讓他心裏總是覺得虧欠梅映雪似的。
終於,他回了一條信息:江文波就是那個殺手。
手機上顯示信息已發出之後他就關了機。
過半小時再看看江文波會不會聯係自己。
青雲湖公園原本是一座水庫,後來改造成為了一座休閑公園,隻是離市區較遠,若是白天這兒有不少的遊客,但晚上來的人卻是不多。
那日黃小嵐與馮子奇就是約在這兒見麵的,隻是馮子奇走到的時候黃小嵐已經不見了。
如今江文波也被約到了這兒來。
江文波很警惕,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戒備。
他的口袋裏揣了一把卡子刀,如果對方真想殺他滅口的話他就和對方玩命。
他靠坐在離湖不遠的一座亭子裏,這兒的視野廣闊,無論從哪個方向來人他都能夠看得見。
看看時間,他早到了一刻鍾。
點上一支煙抽著,不時地觀察著風吹草動。
等了大約七、八分鍾的樣子,他聽到了腳步聲。
是個女人的腳步聲,高跟鞋的跟叩響古板路發出來的腳步聲。
應該是她來了。
江文波將半截香煙扔在地上,用腳碾了一下,然後手伸進口袋裏,握住了那把卡子刀。
他的心沒來由地有些緊張起來。
和這個女人是見過的,可是卻根本沒看清楚人家的廬山真麵目,電話倒也通過好幾次,女人給他印象最深的是她的聲音,聽著讓人感覺很舒服也很放鬆。
這次女人沒有戴墨鏡和口罩,也沒有戴帽子。
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女人。
“是你?”江文波很是驚訝。
“沒錯,是我,我以為我們那次見麵的時候你就能夠認出我來的。”
這個女人江文波是經常見著的,隻是從來沒有說過話,那次見麵的時候雖然女人盡量把自己的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確實還是讓江文波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他卻一點都沒有聯想到眼前的這個人。
“再給我一筆錢,我會躲到國外去,從此以後不會再回來。”
女人微微一笑:“你想要多少?”
江文波抿了抿嘴:“一百萬。”
女人坐了下來,從坤包裏摸出一包煙,掏出一支放到嘴邊點上,準備把煙放回去的時候仿佛想到了什麽,又掏出一支來遞江文波:“你也來一支?”
江文波接過了煙,女人湊過來幫他點火,他聞到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香水味,心神有些一**。
兩人點了煙,女人幽幽地說道:“之前我們可是說好的,一錘子買賣,四十萬。我甚至是全款預付給你了的,可是現在你又獅子大開口,江文波,做人不能太貪了。”
江文波說道:“可現在我要跑路,沒錢怎麽行?”
女人不說話,紅唇輕啟,吐出一個華麗的煙圈。
“再說你可沒 有事先告訴我想要陷害警察,早知道是這樣我根本就不會答應你。這不是公然向警方挑釁嗎,他們不會放過我的。”
江文波越想越是不忿,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陷害了範誠那麽自己就不會在命案現場被範誠撞見,自己根本就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好吧,錢可以給你,不過不可能你說給多少我就給多少,我最多能夠再給你二十萬,你拿了這筆錢最好立馬給我滾蛋,滾得越遠越好。”
江文波沒想到對方一下子砍了自己八十萬。
他有些急了:“二十萬怎麽夠?估計我還沒出國就花光了,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以後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向你伸手了。”
女人站了起來,扔給江文波一個大白眼,然後踏著小碎步出了亭子。
“你別走,我們還沒談完呢。”
女人淡淡地說:“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談的。”
江文波不由得怒火中燒,這女人還真沒把自己當一回事啊。
他站起來,想攔住女人,可人剛剛站起來就暈倒過去了。
這煙有毒,看來自己還是大意了,怎麽就著了這女人的道呢?
確實是他疏忽了,但他也不算冤,從見麵的那分鍾開始他就已經落入了女人的算計之中。
先是女人以真麵目出現,讓他感覺到了錯愕,其次女人在拿出煙來的時候看那樣子原本並沒有打算也給他一根的,是後來想起來的。
女人先把煙叼在了嘴上才給江文波點上,這樣江文波根本就生不出一點的懷疑。
再加上江文波接過煙女人馬上就湊上來替他點火,女人身上的那香味也有些讓他迷亂。
這是一環扣一環的。
女人之所以和他說了這麽多完全就是在等那藥效發作。
見江文波暈了過去,女人的嘴角彎出了一抹弧度,目光中也滿是不屑。
一個粗壯的男子走過來把江文波抱起直接將他扔到了湖裏。
這原本就是一座水庫,所以湖水很深。
“走吧。”女人對那男子說,男子跟在她的身後離開了。
出租車司機看了看時間,那小子已經去了二個多小時了,說好的隻等他兩個小時的。
不過看在江文波已經給了他二百塊錢的份上他決定再等一會,心裏甚至還盤算著若是江文波再晚來些自己是不是可以讓他再給加點錢,那自己這一晚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現在出租不好跑,一個月除幹打淨能夠有四、五千的收入就已經很可觀了,而要達到這樣的收入那麽一個班他至少就要跑出二、三百塊錢來。
如果那小子再給加一百他決定今晚就早早的收班,然後好好安慰安慰自己的媳婦去。
可是他左等右等還是沒見到江文波的身影。
他想一走了之,不過想著江文波的東西還在車上,自己若是走了到時候江文波反咬自己一口丟了什麽東西的話那他就得不償失了。
他決定上去叫一下江文波,順便看看這小子是不是真在那上麵打野戰。
他一麵往山上走,一麵齷齪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