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留下過夜
“好累，腿好酸，我就不該騎自己的車過來的，坐在你的自行車後座上就行了。”
林靜怡喪氣地說道，她已經把自己的書包扔到程明的車籃子裏，盡量減輕負重。
“那累死的可能是我。”程明苦笑說道。
他高估了自己的體力，尤其是晝夜顛倒做外掛之後，身子還有些飄。
兩人牽著自行車步行歇息。
夜色已經完全落下，兩人才剛回到南明市，離家裏還有一段距離。
程明看到路燈下的公共電話亭，抽出ic電話卡說道：“我去給家裏打個電話。”
電話鈴響了好幾聲之後才被接通。
“喂，你好，請問你找誰？”
話筒的另一端傳來妹妹慵懶和不耐煩的聲音，還能聽到一絲電視的雜音，肯定是在看電視的時候被老媽喊過來接電話，“小黎，是我，你哥。”
“蛤？你跑去哪裏玩了，怎麽還沒回家？我都快餓死了。”
“餓？老媽還沒回家嗎？”
“早回家了，飯菜都做好了，放鍋裏熱著呢，她說老爸不回家吃飯就算了，但是要等你回家吃飯。”
聽到這話，程明心中一暖，家人永遠是他心中最柔弱的那一部分。
“我去同學家了，還有十五分鍾左右才能回家，你跟老媽說你們先吃吧，別等我。”
“小明，你好了沒有啊？”在電話亭外等候看著自行車的林靜怡催促道。
“馬上馬上。”
“小黎，那就先這樣了，我掛了。”
“給我等一下，剛才那是誰的聲音？哥你和林靜怡那家夥呆在一起？”程黎追問道。
“嗯啊。”
這倒沒什麽好隱瞞。
“媽，哥說他今天晚上不回來吃飯睡覺，要跟林靜怡在外麵鬼混。”
妹妹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放下話筒，跟老媽告狀去了。
“喂，我哪裏有說我不回來睡覺，我隻是說會晚點回來吃飯，讓你們不用等我……”
程明的辯解完全說給了空氣和一旁的林靜怡聽。
“咋了？”林靜怡一臉疑惑地問道。
程明抖了抖肩膀說道：“小黎打算跟我媽說我媽兩個在外麵鬼混，不回家睡覺，唉，這丫頭。”
“這樣啊……誒誒誒！被黎阿姨知道你和我待在一起會不會不好？”
林靜怡一開始覺得無所謂，反應過來之後發出很大的叫聲，連聲音都在發顫。
“有什麽不好的？”
“就是黎阿姨誤會我們的關係啊。”林靜怡甚至有些心急地跺了跺腳。
“不可能，不可能，你想多了，我們家太熟了。”程明擺了擺手說道。
就算被誤會了也無所謂，反正十五年後，就差一點點就變成那種關係。
一聽到這話，尤其是程明說得如此果決，不留餘地，林靜怡麵無表情地捏住了程明腰間的軟肉。
“嘶……靜靜，你突然幹嘛啊！”
吃痛得倒吸一口涼氣的程明直接說了林靜怡的小名。
“哼！自己想。”
林靜怡偏過頭去，不予回答。
“小明，你現在和靜靜呆在一起？”老媽接起了電話，問道。
“嗯，我和她一起去明溪村的同學家，馬上就回家了。”程明揉著腰應道。
“她怎麽會跟你在一起？算了，你把電話給她吧。”
“林靜怡，我媽要跟你說話。”
“哦！”林靜怡接過話筒，開始禮貌性地問候，“喂，黎阿姨，晚上好，是我……嗯，我爸媽今天晚上有酒宴，好，我知道了。”
聊完之後，林靜怡掛斷了電話，拔出ic電話卡給程明，愁眉苦臉地詢問道：“黎阿姨讓我去去你家吃飯，怎麽辦？我腦子一熱就答應下來了。”
“什麽怎麽辦？你不想去我家吃飯嗎？還是說你家裏有什麽好吃的在等你？”
“回家隻有中午的剩飯剩菜，熱一下吃掉這樣。”
“好慘，那你還是去我家吃飯吧，上車走啦，別再磨蹭了。”
程明騎上自行車，率先飛馳而去。
“小明等等我啊！”
怕林靜怡跟不上，也怕大晚上的出意外，程明沒敢騎太快，比預計的晚上幾分鍾才到家。
兩人在樓下停好自行車，背著書包的林靜怡心情忐忑地跟在程明後頭上樓。
“老媽，小黎，我回來了，你就穿我的拖鞋吧，我穿我爸的。”
林靜怡拘謹地說道：“打擾了。”
“終於回來了啊，你們快點去洗個手就來吃晚飯吧，我給你們加一兩個菜。”在廚房裏的黎英探出身子說道。
“看來今天有口福了。”程明笑著說道。
正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程黎冒出一個小腦袋，眼睛賊兮兮地望了一眼門口的兩人。
隨後拿起遙控器瘋狂換台，不帶停的，不過現在這個時間點基本都是新聞聯播。
除了少數的廣告台外，也就幾個本地台和卡通衛視在播放動畫片。
林靜怡脫下書包放在沙發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臥室的門都沒關，這邊應該是主臥，這件放著布偶的房間肯定是小黎，那這一間放著電腦、又有點亂糟糟的房間一定是小明的。
隻是林靜怡不知道是，程明的房間之所以有點亂有一大半原因都歸咎於程黎，她在程明不在家的時候進去蹦躂過了。
程黎直勾勾地盯著林靜怡，充滿敵意的視線看得她頭皮發麻，心裏還納悶自己幹了什麽讓她不高興的事情嗎？
坐立不安的林靜怡起身，打算去衛生間洗個手，結果看到程明背對著門，提著褲子，正在噓噓，水聲潺潺。
“哇嗚……”
林靜怡發出可愛的悲鳴聲，「唰」地一聲甩上門。
“小明，你上廁所的時候就不能關上門嗎？”
zzz大姐，我在解手啊，而且這是我自己家，尿個尿而已，又不是在戰鬥狀態，有必要遮遮掩掩的嗎？
林靜怡頂著一個大紅臉去廚房洗了個手，看著忙裏忙外的黎英，乖巧地問道：“黎阿姨，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你坐著等開飯就好。”
“我很喜歡煮飯的，在一旁學點黎阿姨的手藝也是好的，這是在燉魚湯？”林靜怡聞著香氣說道。
“嗯，你和小明在同一個班級吧？好像自從我們搬家之後就沒來過我們家了。”
雖然兩家還有聯係，但關係已經不如以往那般親密，逢年過節才會有走訪和電話問候。
“因為隔著很遠，串門沒有以前方便了，爸爸媽媽和叔叔阿姨大家都很忙。”
“是啊，忙，都很忙。”
黎英又想了忙到不顧家的臭男人。
由於有林靜怡這個小客人，晚飯的氣氛比前幾晚要好上不少，老媽有說有笑，不斷地給林靜怡夾菜，噓寒問暖。
妹妹還小，還把那天晚上的父母吵架當成夢一場，讓她安慰媽媽不切實際。
程明又不是一個感性的人，兩世為人，他更喜歡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裏，喜怒不形於色。
讓程明安慰人，還不如找出老爸清白的證據更直接些。
“我吃飽了。”
程黎放下碗筷，跑回沙發上看電視。
今晚的飯菜蠻豐盛的，不乏有程黎喜歡吃的，但她的胃口卻不太好。
“這孩子，肯定是吃飯前又吃零食了。”黎英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靜靜多吃一點吧，你可是我的幹女兒。”
飯後，林靜怡又幫忙黎英收拾桌子和洗碗。
“假惺惺。”程黎不滿地小聲嘀咕道。
“你也多學著點，別整天就是吃飯睡覺看電視，跟個小肥豬似的。”程明笑著說道。
程黎招了招手說道：“哥，把頭伸過來。”
“啊，咋了？要說什麽悄悄話嗎？”
程明好奇地湊過腦袋。
程黎抓著程明的耳朵，大吼道：“你才是豬，大豬頭！”
耳膜炸裂，謝謝妹妹，已經聾了。
“你是豬，我是你哥，當然也是豬了。”程明捂著耳朵說道。
程明氣呼呼地鼓起雙腮說道：“你和林靜怡去哪裏玩了？居然敢不帶我去！”
“不是說了去同學家嗎？”
“騙鬼呢，你們肯定是去遊戲廳了，零花錢都花光了吧？”
“呃……”
程明一時語塞，居然被妹妹歪打正著了。
今天帶出門的零花錢確實是花得差不多了。
林靜怡起身告別：“黎阿姨，小明，小黎，那我就先回去了，拜拜。”
“這麽晚了，讓小明送你回去吧，最近不是很太平。”
“不用了，不用了，我一個人也能回去的。”林靜怡婉拒道，她心裏當然是希望小明能送他回去的，這樣兩人就能待得更久。
但小明待會得一個回家也太可憐了。
程黎鄙夷地說道：“都這麽大人了，還不會一個人回家嗎？簡直連我都不如。”
“那我給你家打個電話，讓你爸來接你，你爸媽應該回家了。”黎英撥通了林靜怡家裏的電話。
“靜靜，你爸喝醉了，開不了車，要不你留下來睡覺吧，和小黎睡同一張床，就像以前那樣。”
黎英話音剛落，程明、程黎以及林靜怡三個人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