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雨之國的戰爭交響樂
對於自來也請見宇智波德光的要求，旗木朔茂直接拒絕了。
通過一開始到訪駐地時宇智波德光的態度，他便知道這位年輕的盟友對火影之徒沒有多少好感，所以也直接代為拒絕，也省得過於理想化的自來也倒是說了些不該說的話語惹惱宇智波德光，平白又鬧出沒必要的事端。
關於機動部隊指揮和派遣軍高層的矛盾與衝突，一連過了幾天，村子都沒有反應，仿佛不知道衝突的發生一般。
這讓旗木朔茂即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有點悲哀。
鬆了口氣是因為不用在大戰之時在其內亂。
而覺得悲哀的是，都鬧到這樣的份上了，村子的高層，尤其是火影，居然還想著遮蓋子以粉飾太平，卻沒想過如何解決或調和本已實際存在的矛盾與問題。
“奈良正丈算是白死了。”
旗木朔茂一邊仔細閱讀著最新傳來的火影詔令，一邊和宇智波德光交談。
“好好的上忍不幹，偏偏去當團藏的狗，不白死又能如何。”宇智波德光懶洋洋得說道，“再說了，奈良家才幾個上忍，如果不是豬鹿蝶三族聯盟，又和火影長期靠攏，就憑他們的實力憑什麽能壟斷上忍班班長的職務。”
“呃……奈良家的謀略還是很不錯的。”
旗木朔茂稍稍辯解了一句。
“謀略不錯的奈良上忍用陰遁忍術暗算一位三勾玉的宇智波……”宇智波德光老調重彈，以示不屑，“也許是世襲上忍班之位，讓奈良家有些飄了，忘了誰才是陰遁的高手。”
“算了算了……”
旗木朔茂苦笑著停止了關於奈良一族的話題，“火影大人的詔令，你怎麽看？”
“我用眼看。”宇智波德光貧嘴了一句，接過旗木朔茂遞過來的詔書看了起來。
不出所料，詔書隻字不提機動部隊和派遣軍的矛盾衝突，全是關於下階段作戰任務的具體要求。
“我們的火影大人呀，確實是一位和稀泥的高手呢。”
宇智波德光帶著幾分調笑之意說道。
旗木朔茂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根據此文的情報，砂隱已經和雨忍全麵開戰了，而且居然還是勢均力敵……”宇智波德光嘖嘖稱奇，“隻能說不愧是號稱‘半神’的山椒魚半藏、不愧是不怕死的雨忍呢，韌性確實不錯。”
“半藏的通靈獸山椒魚·井伏在大規模戰爭中的殺傷力確實超乎尋常。”旗木朔茂對詔書中關於雨忍在戰爭中的表現進行總結。
言外之意，就是雨忍不足為慮，全賴半藏支撐。
“半藏沒死，雨忍就亡不了。”宇智波德光說出了自己的觀點，“有山椒魚半藏這樣的強者在，雨忍即使一時戰敗，隻要半藏還有奮力再戰的心誌，雨忍就不會滅亡。”
“山椒魚半藏和通靈獸井伏……”旗木朔茂也有些唏噓，“真是一對恐怖無比的組合。”
半藏本身的強大實力和僅次於二代火影的超強水遁忍術，再加上通靈獸井伏的劇毒，配合上雨之國的特殊地理環境，本土作戰的山椒魚半藏簡直就是雨之國的天選之子，天生立於不敗之地。
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這就是雨忍處境的真實寫照。
作為一個小國忍村，雨忍的崛起，全賴山椒魚半藏的實力和個人魅力。
但五大國和五大忍村，卻根本沒有想過容納一個新崛起的小國作為平起平坐的同伴。
率領雨忍崛起的半藏本希望能從大國中分得一杯羹，但大國們用戰爭告訴他，他們寧願把鍋砸了也不會讓饑餓的雨之國有舔食的機會。
忍界雖大，但對於習慣了饕餮盛宴肆意掠食的大名和大忍村而言，利益是永遠不夠分的。
“在血淚中崛起，在交困中衰落……”
宇智波德光也有些感歎，“就連正在和雲隱對峙的岩隱也不甘坐視，再度派遣忍軍屯集在雨之國的北部邊境呢。”
“話說，雲隱會不會突然襲擊瀧忍？”旗木朔茂突然想到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
“應該不會……”宇智波德光想了想，“瀧忍也有尾獸，惹急了說不定根本不顧規矩，直接跑到雲隱的老巢雲雷峽釋放尾獸呢。”
“也是……”旗木朔茂忽略了這個不知怎麽冒出來的問題，“關於火影大人的詔令要求，德光君你打算怎麽辦？”
“看著辦唄。”宇智波德光捏著詔書，帶著些玩味之意說道：“讓我們和西部邊境防禦部隊共同進入雨之國南境，側麵配合砂隱對雨忍的打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道詔書是風影大人簽發的呢……”
對此，旗木朔茂也有些無語。
“再說了，我才殺了砂隱高層的千代長老的兒子和兒媳，這會兒還讓我去策應他們……”宇智波德光語氣裏有不少不滿，“……怕不是火影大人覺得我渾身是鐵鑄的，砂隱的毒奈何不了我是吧。”
“要不還是由我來率軍吧，德光君你就負責後方，這樣一來我也能方向將後背交給你。”
“不不不。”宇智波德光堅決搖頭拒絕，“雨之國的戰爭樂章已經奏響，宇智波一族怎麽能夠缺席呢？”
“那要不分兵行動？”
“隻是這樣一來，就難以抗衡半藏的襲擊了呀。”宇智波德光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半藏……”旗木朔茂也皺了皺眉頭，感覺有些棘手，“他還在和砂隱決戰，應該沒那麽快能抽身出來，在和木葉交戰吧？”
“小心無大錯，畢竟我們麾下都是自己的族人或親友，懈怠不得。”宇智波德光彈了彈詔書，“而且……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派遣軍擋不住半藏的攻勢。”
“不至於，畢竟是五千忍者又不是五千頭豬……”旗木朔茂覺得宇智波德光的設想有些悲觀，“團藏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而且火影大人的三位徒弟的實力都非常不錯，有他們在，即使忍軍指揮上出了一些差錯，也不至於釀成大敗。”
“就看‘忍之暗’的謀劃吧，反正我們的任務也隻是策應而已。”宇智波德光想了想，覺得還是謹慎點好，“畢竟團藏也是出了名的小心眼，我們顧好自己就行。”
經過一番商議之後，兩人敲定了率部進入雨之國南部地區，策應砂隱威脅雨忍的戰略布局。
作戰的核心自然是最精銳的機動部隊，隨後便是人數更多的西部邊境防禦部隊所轄忍軍充當明麵上的主力吸引對方的注意，而宇智波德光的私軍赤備隊則在邊境地區潛伏待命，作為以防不測的後備力量。
在發信和西部邊境防禦部隊的指揮官美村葉卷、木目功刀再度商量行動的細節之後，待一切敲定，宇智波德光和旗木朔茂再度率部踏入雨之國。
……
雨之國西部邊境。
雨忍和砂隱對峙的最前線。
即便是臨近風之國幹旱地區，此時雨之國的天空仍然在飄落著細雨。
對於沙漠中的砂隱，雨水如同黃金一般珍貴，但對於雨之國人民而言，這一切都是這個悲慘國度的血與淚的象征。
半藏拄著鎖鐮仰望天空，此時的內心無比煩躁。
砂隱的堅韌和強橫遠遠超出他的預料，無論是主動進攻還是被動防守，忍者素質遠遜大國忍者的雨忍都是損失更大的一方。
連番交戰下來，傾巢而出的雨忍已經戰損將近一千之多，而更加致命的是，補給已經逐漸更不上了。
“半藏大人……”
一名雨忍單膝下跪在山椒魚半藏的身側。
“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雨忍低垂著頭，不敢直視心目中的神，“是木葉……是東部的木葉忍軍派遣小隊襲擊了補給線……”
“木葉……”山椒魚半藏感到身心異常疲憊。
本來各大國輪番進攻就難以招架了，要是真的一起上的話，羸弱的雨忍村根本招架不住。
不過萬幸的是，大國之間的矛盾比和雨之國的矛盾更大，幾乎沒有直接聯手的信任基礎，所以雨忍才得以勉力支撐。
半藏之所以率部進攻砂隱，本來就是寄望於能迅速擊退砂隱的進犯，以威懾蠢蠢欲動的木葉和岩隱。
但自從發動全麵戰爭一來，哪怕是砂隱，也不是區區雨忍能夠抗衡的。
五大國五大忍村的強大，不僅僅是個別高層戰力的強橫，更重要的，是堅實的體係化作戰梯次，在這方麵，雨忍處於全麵劣勢。
而且，麵對同樣擅長用毒的砂隱高層千代長老，山椒魚半藏的通靈獸井伏劇毒的作用也相對有限，這相當於廢了半藏在戰場上將近一半的殺傷力。
本就勉力支撐的局勢，再加上木葉在後方的襲擾，愈發險峻的局勢讓山椒魚半藏感覺幾乎不堪重負。
“有執行襲擾的木葉忍軍的情報嗎？”
山椒魚半藏的語氣毫無感情，冷冷地問道。
“經偵察辨認，確定是木葉高層誌村團藏的直屬部隊……”雨忍頭也不敢抬，“……也就是根部。”
“嗬嗬……真不愧是傳說中的‘忍之暗’呀，就行陰溝裏的老鼠一樣，最擅長趁亂打劫了。”
緊握著鎖鐮的手青筋暴起，可見此時山椒魚半藏內心的怒氣之盛。
“傳令下去……”山椒魚半藏閉上了眼睛，“忍軍上下，全額發放忍具和糧草，做好隨時出戰的準備……”
“是！”
雨忍雖然對這個決定有些詫異，但還是堅定地執行了首領的命令。
“此戰之後，無論成敗，全部撤軍返回進攻木葉！”
猛然睜開眼的山椒魚半藏咬牙切齒，對在後方發起襲擾的木葉派遣軍深惡痛疾。
這也是無奈之舉。
雨忍本就戰力差距頗大，要是再加上補給不足的影響，即便是山椒魚半藏的實力和威名再高，也無法抵達砂隱的輪番攻擊。
所以，唯有在奮力一戰威懾砂隱之後，抽身離去才是活路，久留此地對峙隻會是小刀子放血，逐漸虛弱致死。
命令已經堅決布置下去，隻是不知如此決然地孤擲一注之後，雨忍還能有多少戰力繼續追隨山椒魚半藏本人再戰木葉。
伴隨著無休止的細雨，山椒魚半藏又開始患得患失。
“雨之國，何時才能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