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想跟你睡

\u000e“去哪兒呢?這麽晚才回?”

周津安嚅囁著聲音問道。

他光著身,胸口熾熱,猿臂圈禁,喬恩掙脫不開。

“回家。”

喬恩如實答道。

周津安悶哼了一聲,腦袋埋進她的頸窩裏。

他將她抱得很緊。

“周先生,您不該來。”

喬恩歎氣。

藕斷絲連,隻會兩敗俱傷。

周津安不應,一手摟著她的脖頸,一手貼著她的小腹向下探索。

他的指腹粗糙,所經之地,像過了電。

他清楚她身體的密碼,知道如何打開她。

以前,她會放心地將自己交給他。

雲裏、霧裏,水裏、火裏,他帶她去哪裏,她便去哪裏。

但現在——

“周先生,不可以!”

喬恩攥住了周津安的大手。

她很用力,很堅定。

“怎麽呢?”

周津安明知故問。

他從不做強迫喬恩的事,她抗拒,他便鬆了手。

“周先生跟安小姐已經訂婚了,安小姐很愛您,夫人也看好她,您該多跟她培養感情才是。我這裏,您以後還是別來了。”

喬恩低眉順眼,把該說的話都說了。

但周津安似乎不愛聽。

他靠在床頭,點燃了一支煙。

屋子裏沒有光,他猛吸一口,煙蒂猩紅。

“吃醋了?”他問。

避重就輕。

“不是。”喬恩否認。

“那是什麽?”周津安又吸了一口煙,追問。

“我不想知三當三。”

喬恩沒繞圈子。

這三年,她是他背後見不得光的女人。

不光彩。

但彼此單身,她不下賤。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她不能自輕自賤。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就該適可而止了,偏偏周津安又開了口。

“那你想怎樣?”

想怎樣?

想了又怎樣?

喬恩沒吭聲。

一支煙抽完,周津安下了床。

他穿戴整齊,朝門口走去。

與喬恩擦身而過時,他突然停下來,單手鉗住喬恩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清洌的煙草氣,和著獨有的荷爾蒙氣息,在她的口腔彌漫。

他吻得霸道又蠻橫,但很快,就鬆開。

黑暗裏,他闊步朝門口走去,身型高大,身影落拓。

房門關閉,他沒回頭。

喬恩長舒了一口氣,心裏擁堵得厲害。

倚著門靠了一會兒,她摸索著上床。

被窩裏全是周津安的氣息。

她很困,卻了無睡意。

一直到天明,他的氣息散盡,她的困意才襲來。

一覺睡醒,太陽已經偏西。

手機上有好些未讀信息。

其中一條是安可欣發的。

【喬秘書,晚上一起吃飯,我介紹個朋友你認識。】

她糾結了許久,想不到一個可以拒絕安可欣的托詞。

對方醉翁之意不在酒。

拒絕,隻會讓她的嫌疑最大。

去與不去,喬恩沒有選擇。

【好呀,讓安小姐費心了。】

喬恩回了消息。

很快,安可欣將見麵的時間和地點發給了她。

她沒有刻意打扮自己,隻是穿了一條比平時鮮豔一點的裙子。

淡妝,不戴任何首飾,主打一個樸素無華。

晚上六點半,喬恩出現在西餐廳。

安可欣已經提前到了。

她和平日一樣,妝容精致,裝扮貴氣,見到喬恩,她遠遠地衝她招手。

“喬秘書,這裏。”

喬恩循著聲過去,安可欣的對麵已經坐了一位男士。

目測身高不過一米七,但體重絕對不止一百七。

安可欣起身,拉著喬恩在她的位置坐下。

“宋濂,這位就是我跟你說的喬恩,她呀,人好心善,而且特別有能力。我好心介紹你認識她,你可別辜負我一番好意哦!”

安可欣又貼近喬恩,用隻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耳語,“宋少家裏是做建材生意的,家底厚,獨子,你可要好好把握。”

她拍了拍喬恩的手背,示意她主動給宋濂打招呼。

“宋少好!”

喬恩很聽話,含笑寒暄。

叫宋濂的男人,一臉不屑地打量著喬恩。

與安可欣相比,她著實“素”得很。

他沒看上她,而且,毫不掩飾。

“喬小姐談過戀愛麽?”

宋濂一開口,言辭頗為犀利。

他問,安可欣聽。

喬恩淡淡一笑,“談過。”

宋濂的眉微微一蹙,擰得像兩條蚯蚓,“談到哪種程度?”

這個問題,更犀利。

喬恩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

前兩年,周津安還不是執行總裁時,她跟著他跑過很多項目。比宋濂犀利的人有很多,她不止見過,還交過手,應對經驗也算豐富。

不過,今天不一樣,安可欣在場,宋濂是她帶來的人,不管她是什麽用意,她不能不識好歹,地收斂鋒芒。

喬恩不語,端起水杯,低頭小口地喝著。

安可欣白了宋濂一眼,“你嚇壞喬秘書了,第一次見麵,哪有你這麽問人的?”

她故作嗔怒,替喬恩撐腰。

“喬秘書,你別介意。宋少彎彎腸子少,說話喜歡直來直去。”

喬恩微微點頭,麵上很是羞澀,心裏卻甚是厭惡。

這頓飯,吃得有點尬。

安可欣極力撮合喬恩和宋濂。

全程,宋濂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頤指氣使,財大氣粗。

喬恩配合著演戲,低眉順眼,知書達理。

一頓飯吃罷,已經快到九點。

安可欣接了個電話,說是有急事,先走一步。

留下喬恩和宋濂繼續周旋。

她一走,宋濂就更肆無忌憚了。

“你還是處女麽?”

他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捏著牙簽剔牙,兩隻眼直勾勾地盯著喬恩的胸口打量。

這話,問得冒犯。

“我猜你肯定還是處男。”

喬恩邪魅一笑。

她意有所指。

可惜對方段位太低,根本聽不懂她話裏的深意。

“你到底是不是啊?”

宋濂叫囂。

“你為什麽要這麽問?”

和段位太低的人打交道,不需要太燒腦。

喬恩輕鬆掌握了問話權。

這一招,也是周津安教她的。

掌握話語權,才能掌握主動權。

顯然,宋濂不知道這些道道兒,“別人穿過的破鞋我不穿,想讓我撿破爛,沒門兒。”

他說話很衝,不中聽。

換做其他人,恐怕早就甩臉子走人了。

喬恩也想,但她不能。

她單手托腮,盯著宋濂打量了許久,“宋少,您多高?”

“怎麽啦?嫌我矮?別看我隻有一米六七,但我打下的江山跟珠穆朗瑪峰一樣高。”

宋濂很狂,他的音量比先前提高了幾個分貝。

看來,他很介意自己的身高。

喬恩沒放過他,繼續問:“那您多重?”

“嫌我胖?我這體格,頂多叫壯碩,你瞧瞧你細胳膊細腿的,一看就是營養不良。”

宋濂還要繼續吧吧,喬恩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這一笑,宋濂的臉色更難看。

“你笑什麽?”

喬恩捂著嘴,憋著笑,搖著頭,好一會兒才忍住。

“方便透露一下您那個的尺寸嗎?”

她問得漫不經心,心不跳,臉不紅,眼如銅鈴,分外好奇。

宋濂或許從未遇到這麽恬不知恥的女人,臉一下子紅了,像剛開膛的豬肝一樣。

“你——”

他憤憤起身,抖著手指頭指向喬恩。

“這麽長?”她指了指自己的小拇指,“還是這麽長?”又指了指自己的大拇指。

對一個男人的羞辱,莫過於此。

宋濂的臉色紅一塊白一塊,他長這麽大恐怕沒有遇見過像喬恩這樣的人。

她看著一臉不諳世事,卻笑著拿刀子往心窩子裏捅。

棋逢對手,宋濂處於下風。

“你等著。”

他咬牙切齒,快步離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