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驚天噩耗
周先生,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喬恩提醒道。
周津安像是沒聽見一般,他走進小院內,將院子裏的路燈打開了。
燈光通明,小院已經收拾幹淨。
“今晚就在這裏住下吧,明天程璐會來接我們。”
他說著,推開房門,將屋子裏的燈都打開。
喬恩心裏一沉,她隱隱覺得自己好像被周津安算計了。
這裏離榕城遠,沒有車她根本回不去。
程璐收拾完小院就走了,隻留下她跟周津安。
孤男寡女共處小院,這是危險的事。
喬恩掏出手機,電量已經不足了。
她想要求助,可根本不知道該向誰求助。
“會煮麵條嗎?”
周津安突然從窗戶探出半個頭來,喬恩這才發現,他所處的那間房是廚房。
從榕城一路顛簸至此,他們都沒有吃晚飯,喬恩確實餓得饑腸轆轆。
“會。”
她應了聲,走了進去。
今晚回不去了,就算是叫了車過來接她,也要淩晨才能到。
她篤定周津安不會在此久留。
他日理萬機,明早一定會回去。
喬恩進了廚房,灶台上有麵條、雞蛋,還有兩個新鮮的西紅柿。
這些都是程璐離開時準備的。
喬恩手腳麻利,將西紅柿洗淨切碎,又將雞蛋在碗裏攪碎。
一切準備妥當,她這才發現,屋子裏沒有生火的柴火。
“你去外麵找一些幹柴回來。”
喬恩吩咐。
“好。”
周津安應聲,修長的身影就出了門。
夜色下,他彎腰在院子外尋找幹樹枝。
喬恩不放心,趕緊跟了出去。
他弓著腰,很認真地尋找。山裏不缺柴火,路邊隨處可見。但有柴火的地方,多是荊棘叢生。
周津安專注地拾撿著柴火,完全沒留意纏繞的荊棘,他伸手去拽,荊棘上的刺便深深地紮進了他的手裏。
“嘶~”
他嘴裏發出一聲驚呼,迅速丟了手裏的柴火。
喬恩快步趕過來,抓住他的大手一瞧,他的手心裏全是血。
“我來。”
她抓起一根粗樹枝,用力地敲打著有柴火的地方,然後一邊撥開荊棘,一邊用手拾撿。
她在前麵撿,周津安在後麵接,兩個人配合默契。
很快,柴火就拾撿了一小堆。
“夠了吧?”
周津安問。
喬恩回身望了一眼,“不夠,明天還要吃早飯,多撿一點。”
她統籌全局,做了詳盡的安排,周津安很配合。
身後攏起兩個小柴堆,喬恩才停止。
“走吧,回去做飯。”
她抱起其中一摞,周津安攔住了她,“我來。”
他堅持,她便先進了廚房。
燒火,煮麵。
十分鍾後,兩人各自捧著一隻大碗,呼哧呼哧地吃著清水麵條。
周津安的食欲很好,一大碗麵條很快吃掉,他還又喝了一碗麵湯。
吃罷麵條,周津安自覺地洗碗。
喬恩靠在小院的躺椅上數星星。
風很輕,帶著絲絲涼意,像羽毛拂過心頭,輕輕的,柔柔的。
周津安搬了一把椅子,在喬恩的身旁坐下來。
男性的荷爾蒙氣息,夾雜著一絲汗臭味,在空氣裏彌漫。
喬恩突然想起什麽,問道:“這裏有縫衣針嗎?”
小院裏外都維持著蓉媽之前住過的樣子,隻是簡陋。
“我去找找。”
很快,周津安找到了針線籃子。
“你找這個做什麽?”
他將籃子遞給喬恩,她接過,找到縫衣針,又向周津安要來打火機。
火苗從打火機竄出,迅速舔舐針尖。
周津安疑惑地看向她,不明所以。
喬恩仰起頭,“把手伸出來。”
她抓過周津安的大手,攤開,手機電筒光亮充足,他寬大厚實的掌心,好幾個褐色的刺嵌入肉裏。
喬恩埋著頭,認真地用針撥弄著,將刺從肉裏挑出來。
做完這些,她用手指戰了一點唾液,塗抹在他的掌心。
“別碰水,小心發炎。”
熟悉的話在耳邊響起。
周津安腦海中的記憶複蘇,他跟著蓉媽住在這裏時,醫療條件差,每次他摔破了膝蓋,蓉媽就會用唾液替他塗抹創傷。
唾液能夠起到消毒殺菌的作用,周津安不得而知。
但這個細微的舉動,卻無數次溫暖過他的心田。
手機電筒突然暗了,喬恩眼前的光也暗了。
周津安附身而下,吻住了她的唇。
這一次,他很溫柔,唇瓣相依,唇齒相碰,他貪婪的,又克製的撩撥著她壓抑的欲望。
喬恩想推開的,可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那晚的風實在是太溫柔,她不由得淪陷在這該死的溫柔裏。
一上,一下;一起,一伏。
生命原始碰撞的火花,在這個滿天繁星的夜晚綻放。
喬恩的手一次次地推向周津安的胸口。
不可以,他們不可以再做這種事情。
理智剛想冒頭,周津安就幫她扼殺在搖籃裏。
他堅定地抓住她的手,環抱住自己的腰身,帶著她在那個神秘的海洋裏遨遊。
清風霽月,該不負良宵才是。
許久後,風平浪靜。
喬恩趴在周津安的胸口,一頭長發淩亂地披散著,她眼神迷離,麵若桃花。
“周先生,我們不該這樣的。”
周津安摟著她的肩膀,另一隻手緊緊地攥著她的纖手。
“沒有該不該,隻有想不想。”
喬恩很想說,她沒資格任性,更沒資格去想。
困意襲來,她很快睡著了。
周津安抱著她回房,床鋪簡陋狹小,兩人依偎著躺下,如同兩柄貼合的銀勺。
這一覺,兩人都睡得昏沉。
醒來時,外麵下起了暴雨,電閃雷鳴。
喬恩嚇得要命,不停地往周津安的懷裏縮。
“別怕,有我在呢。”
他輕輕拍打著喬恩的後背,讓她慢慢平靜下來。
“程助理還沒來嗎?”
喬恩如夢初醒,她掙脫周津安的懷抱起了身。
房舍年久失修,屋子裏漏雨,吧嗒吧嗒地濺起一個個小泥潭。
她的手機已經沒了電,周津安的也是。
雨還在下個不停,喬恩一臉憂愁地靠在門口。
“別等了,下暴雨,村裏的公路走不通,程璐不會來的。”
周津安一臉淡定,他從廚房找來盆和桶,擺放在漏雨的地方。
喬恩像是沒聽到一般,她蹲在那裏,抱著雙臂,執拗地盯著漫天雨霧。
她現在懊悔極了,她就不該陪周津安來這種地方。
如果安可欣察覺到什麽,她會放過她嗎?
喬恩的腦袋裏,頓時被所有不好的念頭擁堵。
她沒有多想,起身,光著腦袋就往雨霧裏衝。
那天的雨可真是大啊,劈裏啪啦地砸在她的頭上、肩上、臉上,很快,她就被淋成了落湯雞。
她在前麵走,周津安便在後麵追。
他一句話都不勸,隻是跟她保持著一段距離,就那樣往前走。
她是一頭倔驢,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倔驢。
他知道說了沒用,隻能陪著她撞。
就這樣走了約莫一個小時,喬恩才停住了腳。
雨太大,昨天經過的小河暴漲,湍急的水流混著枯枝敗葉向下衝刷。
沒有橋,她根本過不去。
撞了南牆的喬恩,掉轉頭又往回走。
周津安立在原地,讓喬恩走在前麵。
不過,誰也沒有說話。
喬恩盼著雨停,可這場雨像故意跟她作對似的,連著下了三天。
最慘的是,周津安病了,還發了高燒。
小院裏沒有退燒藥,村裏也沒有診所,幸虧程璐買了一些生薑,喬恩給周津安熬了薑汁,他捂著被子出了幾身汗,高燒這才退了一些。
又過了兩天,村裏的公路終於暢通了。
喬恩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程璐給盼來了。
然而,喬恩沒想到,他不光來了,還帶來了一個驚天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