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大哥流鼻血了
古老爺子和藹地對許慧道:“慧慧,都這麽晚了,沒班車回去了,就去外公家住一宿。”
“你不是喜歡喝蛋酒嗎,明天早上,我讓你外婆給你煮蛋酒喝。”
許慧還沒開口,就聽陸老太太道:“我們家房間多,慧慧就在我家住一宿吧。”
古老爺子誠惶誠恐:“那咋好意思?太打擾了!”
陸老太太微笑:“打擾什麽?我跟慧慧情同親祖孫,孫女在奶奶家住一宿,不是很正常嗎?”
古家父子隻好留下許慧,自己走了。
臨走時,古老爺子還明示暗示許慧,幫她舅舅在陸老太太麵前美言幾句。
許慧隻是微笑著和陸家祖孫把他父子送出客廳,就和陸奶奶等人回客廳沙發坐下。
許慧喝了兩口保姆阿姨送上來的綠豆湯,對陸老太太道:“陸奶奶,凡是以後打著我的名義接近陸家,找奶奶要好處的,奶奶一個都不必理會。”
陸奶奶笑眯眯地點頭:“好,我知道了。”
然後吩咐保姆阿姨把陸啟賢的房間騰出來給許慧住。
自己怎麽能睡男神的房間呢,許慧誠惶誠恐。
忙道:“陸奶奶,隨便安排一間空房就行了,千萬不要興師動眾,我會不安的。”
“這個你就別管,費不了多大的功夫。”
陸老太太拿起許慧的手慈祥地拍了拍,“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阿賢一般住在省城,回縣城住的時候少,他住那麽好的房間太浪費,就應該讓給你住。”
許慧心想,她住更浪費。
這一晚,許慧在陸老太太家留宿。
她是臨時留宿,並沒有帶換洗衣物,這個點,縣百貨商場早八百年就打烊了。
可陸老太太一個電話打出去,保姆阿姨還是在縣國營百貨商場裏給許慧買回了從裏到外的換洗衣物,甚至包括襪子。
陸老太太讓許慧將就著穿一晚。
還說,以後給她準備好換洗衣物,她就能隨時來家裏小住,還不愁沒有衣物換。
許慧活了兩世,從沒被長輩如此寵過,感動得眼眶都要紅了。
陸老太太還讓許慧給家裏打個電話報平安,告訴父母,她今晚在她家過夜。
以免她徹夜不歸,家人擔心。
許慧心想,古秀和許玥巴不得她死在外麵,她們好霸占她的一切,哪會關心她回沒回家,在外麵是否安全。
全家人,唯獨許大山會擔心她吧,不過不多。
許慧從諫如流地撥通了家裏的電話,電話是許玥接的。
許玥見是許慧的聲音,問:“姐,你不是去縣城賣黃鱔去了嗎,怎麽現在還沒回來?你人在哪裏?”
許慧淡淡道:“我在陸奶奶家,爸呢?我有話要跟他說。”
“爸帶著媽媽去釣黑魚去了。”
“媽說,家裏現在隻有爸一個人賺錢,吃不起好菜,媽就叫爸釣黑魚給你加菜。”
許慧在電話裏聽著許玥的茶言茶語,簡直都快吐了。
“你能別這麽惡心嗎,媽媽恨不能連飯都不想給我吃,又怎麽可能想著給我加菜?”
“媽趕著爸去釣黑魚,還不是為了你!”
許玥卻一口咬定就是為了許慧:“姐,我沒說謊,你這幾天都不在家吃飯,媽說,你是嫌家裏飯菜不好,所以才不吃的,這才叫爸去抓黑魚的。”
這個狗東西,故意在電話裏這麽說,不就是想讓陸家祖孫誤以為她挑食,外加不懂事嗎!
幾乎沒有長輩喜歡挑食又不懂事的晚輩。
許玥這是想要陸老太太討厭她。
狗東西肯定算準了,她在陸家打電話,陸奶奶他們就坐在一邊旁聽。
許慧譏諷道:“你一天不抹黑我是不是嘴上會長痔瘡?”
陸家三兄弟聽到這問話,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最小的陸啟武還說了句:“原來你妹的嘴是屁股呀,那說話不成了放屁?”
三兄弟又是一陣哄笑。
電話那頭,許玥聽到陸啟武的話和陸家三兄弟的笑聲,臉色乍青乍紅,十分尷尬。
即便她臉皮再厚,也受不了三個帥哥的嘲笑侮辱。
許慧繼續道:“我那幾天不在家裏吃飯,是因為你和媽逼得我撞了牆,腦袋流了不少血。
陸大哥給我在鎮上的合盛小飯館給我訂了十天的營養餐,所以我才沒在家裏吃。”
“本不想給你這個沉重的打擊,可你一直抹黑我。
現在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又驚喜,又意外?”
電話那頭,許玥握著電話的握手緊了又緊,臉色也異常難看。
她肖想的男人對她不屑一顧,對小賤人卻這麽體貼入微!
更可氣的是,小賤人當著陸家祖孫的麵揭穿她的真麵目,這是嫌她在陸家祖孫麵前名聲不夠臭嗎!
許慧道:“等爸回來,跟爸說一聲,今天晚上我不回家,陸奶奶留我在她家住一晚。”
聽到許玥應了一聲好,許慧這才掛了電話。
大家聊天聊到十點,就都回房睡覺了。
陸家是很有生活規律的。
許慧跟著保姆阿姨來到陸啟賢的房間。
陸啟賢的房間果然不錯,大不說,還帶有單獨的衛生間,窗外還傳來梔子花的清香。
盡管保姆阿姨按照陸奶奶的吩咐,把陸啟賢的**用品全都換了。
可晚上躺在**,許慧還是能隱隱聞到他的氣息,那麽好聞,而且叫她安心。
許彗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夢裏還夢到陸啟賢對著她笑。
第二天早上,許慧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叫醒的。
她拉開窗簾,看著窗外綠樹成蔭,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在心裏想,如果能和陸啟賢在這裏老去,那該是件多幸福的事情啊!
想到這裏,許慧心生惆悵,她到現在還沒有把男神追到手呢!
雖然昨天才見過麵,許慧又想見到陸啟賢了。
她去衛生間梳洗了,然後換上昨天晚上陸老太太動用關係,讓保姆阿姨給她買的一件桃紅色的連衣裙,就準備出去。
當她打開門,頓時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陸啟賢居然站在門外!
一定是夢的延續!
許慧呯的一聲把門關上。
門外的陸啟賢可就慘了,他剛探進半個腦袋,高挺的鼻子被門撞了,鮮紅的鼻血流了出來。
房間裏,許慧揪了揪自己胳膊上的肉,哎呦,好疼!
疼就不是夢,難道陸大哥真的在外麵?
她小心翼翼地再次把房間打開。
陸啟賢仍舊在外麵。
原來真不是夢!
隻是,陸大哥這鼻血是怎麽肥事?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時,陸啟友三兄弟拿著洗漱用品,排著整齊的隊伍,去衛生間洗漱。
這種改良過的中式庭院,不是每間房都帶衛生間的。
陸啟友三兄弟住的房間就不帶衛生間,他們得去家裏的公共衛生間洗漱。
當經過陸啟賢身邊時,見他正用手帕擦鼻血,擦了還有,兄弟三個全都一臉鄙夷。
不就是許慧穿的裙子裙擺有點短,露出了大長腿嗎,至於流鼻血嗎?沒出息!
陸啟賢察覺到三個弟弟異樣的目光,解釋道:“我這鼻子是被門給撞的。”
兄弟三個齊齊道:“是是是,你最大,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陸啟賢一臉無奈,這事解釋不清了。
他扭頭問許慧:“你相信我的話嗎?”
“相信。”許慧道,“我先把鼻血給你止住吧。”
她帶著陸啟賢來到了院子裏。
院子裏有個用來澆花的水龍頭,許慧在水龍頭下絞了一條冷毛巾給陸啟賢的頸部做冷敷。
其實最好用冰敷,可這個年代,幾乎很少有家庭有冰箱,又哪來的冰?
即便有冰箱,也不一定凍了冰塊,隻能用冷毛巾冷敷。
陸啟賢還是第一次見人這樣止鼻血,他問:“這樣有用嗎?”
“當然有用,醫書上就是這麽寫的。”
許慧的手很輕很柔,每一個動作都讓陸啟賢有種酥酥的感覺。
他忽然想,如果沒有桃桃,他恐怕早就接受了小姑娘。
幾分鍾後,鼻血止住了。
許慧這才問:“陸大哥,你怎麽在家裏?”
“是奶奶說,她高血壓不穩,讓我上完夜班就回家。”
陸啟賢在見到許慧的那一刻,就知道奶奶在裝病騙他回老宅,就是想要他和許慧多接觸。
許慧心疼道:“才下夜班啊,一定很辛苦吧。”
“我已經不用你的房間了,你快回房休息吧。”
陸啟賢雖然很累很想睡,但他更想洗個澡。
辛苦工作了一整夜,身上衣服全被汗濕了,黏糊糊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
陸啟賢感覺有人盯著他倆看,他敏銳地看了過去。
陸老太太和陸啟友三兄弟正趴在客廳的雕花窗戶盯著他和許慧。
這時,四個腦袋同時消失。
陸啟賢也沒當回事,去了自己的房間。
許慧等陸啟賢離開有好幾分鍾,忽然想到一件天大的事。
自己昨天晚上洗澡換下的內衣**和裙子全都掛在衛生間的掛鉤上。特別是內衣**,一有風吹草動就搖來晃去。
如果被陸大哥看見了,那多不雅!
許慧拔腿就往房間小跑而去。
當她急吼吼地推門而入,也沒看**有沒有睡人,就直接衝到衛生間門前,一把推開了雕花毛玻璃門。
頓時美色迎麵撲來,陸啟賢隻穿著一條短褲背對著她。
那精壯的肌肉、寬肩窄腰、麥色的皮膚……看得許慧差點鼻血飛濺三千尺。
“有事嗎?”陸啟賢問突然闖入的少女。
許慧一雙水汪汪的卡姿蘭大眼睛已經向掛著內衣**和裙子的地方看去,那裏空空如也。
想必是保姆阿姨已經收走了,拿去洗了。
許慧尷尬的要命,如果讓陸大哥誤以為她想偷窺他的身體就完蛋了。
她紅著臉道:“我以為你在睡覺,所以跑到衛生間拿自己換下的衣物,沒想到不在了~”
然後說了聲:“打擾了。”就把衛生間的門給關上,平複了好久的心情,這才去了客廳。
等陸啟賢洗完澡,清清爽爽地來到飯廳,保姆阿姨已經擺好了早餐。
早餐很豐盛,有小米粥,還有油條鍋貼啥的。
許慧隻多看了一眼鍋貼,陸老太太就立刻命令陸啟賢給許慧夾鍋貼。
陸老太太這一舉動,害得許慧都不敢亂瞟了。
吃完早餐,許慧就告辭離開。
陸老太太道:“讓你陸大哥開車送你回去,他閑著也是閑著。”
許慧怔了一下:“陸大哥剛下夜班,讓他好好睡覺吧,疲勞駕駛是會出事故的。”
雖然她很想和陸啟賢呆在一起,但舍不得他辛苦。
陸老太太點頭:“你說的有道理,那就啟友負責開車,啟賢負責送你回家。”
這下,老太太的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三個人開車,先去了“好再來”鱔魚麵館。
許慧抱歉地跟張大叔說,她今天沒辦法給他送黃鱔。
張大叔笑嗬嗬道:“你每天都多送好幾斤黃鱔,多的黃鱔我全養在家裏,足夠我用好幾天的,你今天不送貨也不影響啥。”
許慧這才安心。
陸啟友開著麵包車,帶著許慧和大哥,很快就到了食品廠家屬區。
許慧剛從車上下來,一個街坊就如釋重負道:“慧慧,你可回來了!”
許慧立刻警覺的問:“是我家發生什麽事了嗎?”
不少街坊街坊圍了過來,心急火燎地告訴她,她爸許大山昨天晚上出車禍了。
事情發生得太猝不及防,許慧隻覺大腦轟地一炸,追問道:“我爸是怎麽出的車禍?”
街坊們七嘴八舌告訴了她原委。
原來,昨天晚上,許大山和古秀一直在野外釣魚釣到夜裏十點多才回家。
半路上,一輛摩托車忽然失控衝著她夫妻倆橫衝直撞了過來,把許大山撞飛十幾米。
許大山當時就人事不省,還是古秀大聲呼喊,在幾個好心路人的幫助下,把人給送去了縣醫院。
許慧顧不得問肇事者有沒有被抓,就讓陸啟友把她送往縣醫院。
陸啟賢自從上車,就昏昏欲睡,這時精神百倍。
他見許慧不說話,愁眉不展地看著窗外,想必是在擔心許大山。
安慰道:“你別慌,許叔叔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
陸啟友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親哥,這家夥還沒高冷到不食人間煙火,還知道安慰人,還有救。
許慧蹙著眉不說話。
她雖然擔心許大山的安危,但還沒有到那種悲痛欲絕的地步。
雖然許大山是全家對她最好的人,可隻是相對古秀他們而言。
許大山給她的父愛就那麽多,他如果真的有個好歹,她也能接受。
她琢磨的是,剛才街坊們看她的眼神,怎麽怪怪的,好像有話跟她說。
他們在奇怪什麽?又想對她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