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合一(捉蟲)

中原中也麵見森鷗外的時候, 敏銳地發現了森鷗外的好心情,他好奇的側頭看了眼與他一同前來的尾崎紅葉,卻隻見尾崎紅葉淡然的麵色。

“中也。”森鷗外站在陽光之下, 臉上帶著微笑,似乎一件很沉重的事情被解決之後的如釋重負,“港口那邊怎麽樣了?”

尾崎紅葉偏頭看了眼中途接受了我妻耀任務的中原中也,金屬發飾在此刻的動作之下輕微碰撞出清脆聲響, 在安靜的首領辦公室裏顯得突兀。

中原中也不知為何,眉心一跳,他下意識看向發出聲響的尾崎紅葉,與女人瑰麗的玫紅色眼眸對上, 眼神很複雜, 中原中也沒能看懂, 但這樣的眼睛讓他下意識地想起了某個有著相似發色的人。

他轉回頭, 與笑意吟吟的森鷗外對上視線。中原中也摘下帽子, 扣在胸口:“boss, 港口那邊一切正常。”

中原中也頓了頓, 有些不情不願:“我妻那家夥把港口處理的很好,我昨天晚上去的時候, 隻有幾個賴見會的家夥們試圖拚死炸毀港口, 但很快被廣津老爺子控製住了。”

“港口至今早五點,已被port Mafia徹底接管。”

現在整個橫濱港口的通貨線均已被港口黑手黨控製住了。

也就是說, 以後裏世界的所有需要通過港口進行的交易,都需要經由港口黑手黨之手。

事到如今,港口黑手黨對於橫濱裏世界的操/ /控已經占據了絕對優勢。

“是啊。”森鷗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耀君一向對port Mafia的任務盡職盡責。”

語畢, 森鷗外看向沉默不語的尾崎紅葉:“審出來賴見會的尾巴了?”

“是, 鷗外大人。”尾崎紅葉簡單又利落:“最後的尾巴被黑衣組織帶走了。”

“執行人是琴酒。”

尾崎紅葉掀起眼皮, 注視著臉上依舊帶著淺淡笑意的森鷗外:“看來鷗外大人心中所想也要成真了?”

森鷗外終於笑出來,他撐著臉,看向下方的兩人:“對啊,port Mafia即將走上正軌了。”

森鷗外口中的‘正軌’不言而喻。

尾崎紅葉與中原中也對視一眼,又聽森鷗外道:“紅葉君,賴見會的那個叛徒可以處理了哦。”

尾崎紅葉挑眉:“那後續……”

森鷗外擺手,壓下了尾崎紅葉未盡之言:“後續就交給耀君了。”

他嘴角笑意格外深刻:“耀君會為port Mafia帶來榮耀的。”

尾崎紅葉全身一震,她垂下頭,掩住了複雜神色,深深朝著森鷗外行了一禮:“妾身明白了。”

森鷗外又看向了中原中也,先是對上了中原中也眼睛中也,你去和太宰交接一下,港口的後續交給太宰,你先去休息吧。”

中原中也臉色倏地一黑:“boss,我自己……”

“boss,太宰先生求見。”中原中也的話被門口的黑西裝打斷,中原中也的臉徹底黑了下來,森鷗外倒是意料之中,他擺了擺手,讓太宰治進來。

“阿拉啦,這是哪個來邀功的小蛞蝓啊,在港口呆了一晚上,居然沒有被海水融化。”

先太宰治人出現的就是吊著奇怪韻調的聲音,一句話七拐八拐,音調聽著就讓人冒火,肉眼可見的,中原中也腦袋上青筋跳起,尾崎紅葉甚至聽到了握拳的指節嘎巴聲。

尾崎紅葉掩唇,實在是不理解我妻耀怎麽能對這個生物愛了神魂顛倒。

惡人自有惡人磨?

尾崎紅葉隻能如此結論。

“混蛋青花魚!!!我是因為誰才會在港口工作一晚上啊!!!這明明是你的工作吧!!!!”中原中也終於在太宰治又一句陰陽怪氣裏爆發,橘紅色的頭發好似燃燒了起來,隔著掩唇不語的尾崎紅葉,中原中也對著站在尾崎紅葉身側的太宰治發飆:“擅自吧工作丟給別人的家夥有什麽資格在這裏陰陽怪氣啊!!!”

太宰治無視了中原中也的大吼,他在森鷗外與尾崎紅葉意味不明的注視下,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眼下的青黑比中原中也還明顯。

森鷗外語意不明:“太宰君昨夜沒前往港口,看樣子在忙別的了。”

太宰治揮手抱怨:“即將出遠門的狗狗撒嬌而已。”

他又打了哈欠:“所以說粘人的狗最討厭了。”

站在他身側的尾崎紅葉涼颼颼開口:“看來太宰君過了一個很刺激的夜晚?”

太宰治頓時一臉嫌惡:“被蹭了一身的狗狗口水,惡心死了。”

森鷗外:“…………”

尾崎紅葉:“…………”

隻有一臉茫然的中原中也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太宰治:“哈?!你居然養狗了?!”

“那狗真倒黴。”中原中也嘟嘟囔囔的抱怨:“不如給我養。”

太宰治放下掩著嘴打哈欠的手,斜睨了中原中也一眼:“我巴不得呢,可惜,討人厭的狗狗認主人,會把中也的手咬掉。”

中原中也果然炸了:“怎麽可能!那隻狗連你都能忍受,一定會非常喜歡我的!”

中原中也一直都想養一直狗,尤其是看了某個以狗狗為主角的電影之後,對狗狗的愛更甚:“狗跟著我肯定比跟著你幸福。”

他一臉嫌棄:“你知道喂狗嗎?”

中原中也懷疑狗跟著太宰治能餓死。

太宰治卻勾著唇冷笑:“嗬。”

“中也君一定會被那種討食的狗嚇死的。”

那隻狗可餓不死。

太宰治想。

森鷗外聽不下去了。

他捏了捏眉心,打斷了太宰治與中原中也討論狗的話題,尾崎紅葉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太宰君,截獲下來的文件在這裏。”森鷗外把從昨晚賴見會殘黨那裏截獲的與黑衣組織的交易記錄放在了桌麵上,太宰治眸色漸深,走上前去拿起那薄薄一疊的資料,就聽森鷗外道:“耀君也在處理這件事,不過黑衣組織的目的不明,賴見會絕對不是黑衣組織入侵橫濱的唯一途徑。”

森鷗外雙手抵在下巴上,眸色深沉:“查出黑衣組織與賴見會的往來通信有利於耀君追查黑衣組織對橫濱內聯絡的手段。”

“交給你沒問題吧,太宰君?”問這話的時候,森鷗外的視線不經意落在了太宰治的脖子上,上麵似乎掛著一條項鏈,但繩子很細,看不清到底是什麽。

太宰治嗤笑一聲,視線落在了資料上。

上麵是各種方程式,一眼看過去,瑪卡巴卡,冬瓜西瓜麻瓜,貝塔阿爾法。

太宰治是一個字沒看懂。

太宰治:“…………”

太宰治麵部表情的放下了資料,對上了森鷗外笑的燦爛的臉。

太宰治:“…………”

太宰治又咬牙切齒的拿起了資料。

森鷗外好心情道:“那就拜托太宰君了。”

=

幾天後。

我妻耀又來到了米花市,這一次他雷厲風行的給自己租了個房子,此刻正坐在辦公桌上處理文件。他租的房子距離上次去的波落咖啡廳不遠,甚至拿著望遠鏡就可以看到波洛咖啡廳的門口。

我妻耀早就分析出來,波洛咖啡廳裏的那個‘安室透’與‘柯南’與黑衣組織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柯南’小朋友應該就是黑衣組織的對立麵,他完全可以以這兩個人為連接去抓黑衣組織的小辮子。這麽想著的我妻耀摸了摸臉頰上的傷口,還沒愈合,可以摸到五厘米左右長的血痂,這可是琴酒送給他的大禮,我妻耀冷冰冰的勾起唇角,粉紅色的眸子失去了對待太宰治才有的溫度後,比冷色更攝人。

按了按貼在心髒出的監/ 聽/器,一夜未睡的我妻耀精神很好,窩在椅子裏拎著名單看,腳尖勾著桌子,整個人與地麵成危險了三十度吊著。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我妻耀接起來的時候,視線投向了窗口,沒使用望遠鏡他看不到那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但被他開啟的實時論壇卻告訴了他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份死亡已達成。】

【哇,這個凶手居然會為了一杯咖啡殺人。】

【奇葩真多。】

【日常篇過了好久了,上次那個粉色頭發的小哥就再也沒在日常篇出場了唉,不會真的是日常篇路人吧?】

【哈哈哈哈哈人家回到自己ID劇場談戀愛去了。】

【談得水深火熱,天雷勾地火,都拉絲了。】

【????】

【什麽拉絲,拉什麽絲,我怎麽沒看到???】

【唉,這個日常篇後麵還有小劇場唉!】

【看了看了看了,感覺是主線???】

【下一話預告是《黑暗的交易》,說到黑暗……】

【黑衣組織,確信。】

【那個小劇場,那個小黑是誰啊!好可怕!!】

【哪有小黑?】

【我瞎了???】

【就那個啊{圖片}{圖片}{圖片}我畫圈的這裏,看到了嗎?】

我妻耀點開那幾張圖片,第一張是很正常的漫畫截圖,我妻耀眯起眼睛,在柯南毛利蘭的中間看到了一扇拉開的窗戶。

這個位置……

我妻耀點開第二張圖片,放大了脊背的圖片單獨將那扇拉開的窗戶截了下來,窗口坐著一個小黑人,陰惻惻的笑著,注視著柯南的那個方向,手裏端著個杯子。

第三張圖就是漫畫截圖原圖圈出來的這個位置。

我妻耀緩緩眯起了眼睛,轉回頭,看向了自己家窗戶。

再看一眼漫畫截圖。

再看一眼窗戶。

我妻耀:“…………”

我妻耀無語的喝了口咖啡,又緩緩低頭,看了眼手裏的咖啡。

再看像論壇,果然在討論小黑手裏端著東西。

【你們是拿什麽看的漫畫啊,困惑(JPG)】

【我原本以為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彩蛋,你們知道我突然看到這個小黑時的心理陰影麵積有多大嗎!】

【我也是……臥槽這個出場方式的小黑,真離譜。】

【嚇死我了。】

【他端的是個啥啊,咖啡嗎?和這個日常案子有關係的??】

【我賭是酒,因為下一話內容叫黑暗的交易,一定和黑衣組織有關,沒準就是新出場的酒!】

【我猜也是,不過啥酒啊,這也沒有啥鋪墊??】

【……】

【…………】

我妻耀又喝了一口咖啡,還故意將留給太宰治的那個監/ /聽/ /器放在領口,我妻耀敢保證,太宰治如果帶著耳機,一定能夠聽到他的呼吸聲和喉結滾動的聲音。

這也是我妻耀精心算計的。

“先生。”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不知道的我妻耀的風起雲湧,他聲音很啞,顯而易見的,昨晚經曆了一場黑吃黑到現在也沒睡上一覺:“我們攔下來一艘秘密運往橫濱海的貨輪,沒有與我們這邊通報過,現在裏麵的人都被綁了。”

聽到這話的我妻耀也不再用腳尖勾桌子,他收回看向窗外的視線,舉著名單眯眼看,聞言,笑了笑:“去橫濱的?”

昨晚橫濱灣那麽亂,居然還有船往橫濱開?

“是。”電話那邊港口黑手黨的成員下意識應道。

我妻耀便問:“裏麵的是什麽?”

他知道,與剛才看到的那個《黑暗的交易》絕對脫不開幹係。

“這……”港口黑手黨的成員有些卡頓,似乎是難以啟齒又或者是不理解:“全是女人和小孩。”

我妻耀的手頓住了,名單被我妻耀順手丟在了桌麵上,他一手扣住領口上的監/聽/器,放在桌麵上專門與太宰治聯絡的手機立刻收到了一條信息。

{太宰先生:手拿開。}

我妻耀愣了一下,臉上迅速浮上一層紅,又迅速褪下。

他手指動了動,到底還是遵循了太宰治的命令,鬆開了扣在監/聽/器上的手。

“都是女人和小孩?”我妻耀反問,聲音很冷,他又一次將視線投向了窗外,那兩個人影已經消失了,在看向論壇,果然還是在討論剛才的那一幕,現在的事情如果放在一段故事裏,按照敘述邏輯,應該是後續揭曉的。

我妻耀垂下眼睛。

“是。”港口黑手黨的成員頓了頓,又補充道:“女人的年紀在16-30之間,小孩在6-14。”

“全是亞//籍。”

是人/ /口/ /販/ /賣。

黑衣組織,真是五毒俱全。

我妻耀眉峰蹙起,眸色沉了下來。

港口黑手黨成員還在報告:“貨船的主人說,這些人是送到橫濱打工的,雙方都已經簽署了勞動協議。”

我妻耀一個字也不相信,這種鬼話連篇的理由,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相信。

“所以,應該不是什麽大事情吧?”港口黑手黨的成員躊躇道:“畢竟我們的任務是截獲運進橫濱的槍/支/彈/藥。”

我妻耀:“…………”

他忘了,這個世界有腦子的還是少數。

尤其是部下,沒有一個好用的。

這個時候,隻有太宰先生能夠理解他。

離開太宰先生的第七十二個小時,想他智慧的大腦。

唉。

我妻耀愁的滿麵陰雲。

好煩啊,為什麽他的部下就沒有一個腦子好使的。

明明大家都是一家人,為什麽卻有著不同的大腦呢。

如果大家的思維方式相似的話,port Mafia一定更好。

看看這個,武力又不高,智力也不高,都是什麽東西啊。

怎麽這樣啊。

好煩啊。

我妻耀的心情自從離開太宰治之後一直不算太好。

米花市明明不是port Mafia管轄的範圍,卻因為一個黑衣組織狀況頻發。

如果現在太宰先生在的話……

他此刻可以嗅到對方衣服上輕飄飄的香氣,那種味道很淡,又聞不出是什麽味道,有點烘烤過奶油的香,又有點檸檬水的酸澀,很好聞。

在我妻耀看來,這是完全符合太宰治的香氣。

他想再一次將腦袋放在太宰治的大腿上,

有時間抓緊回去吧。

我妻耀想,他還要抽出時間去一趟異能特務科。

異能開業許可證。

我妻耀按了按眉心,有些一籌莫展。

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的方式有很多,比如最近要進入橫濱的iic,比如他查出來的那個異能特務科的臥底。

又比如他自己。

他完全可以將iic引入橫濱,製造過度的混亂,那群亡命之徒造成的恐慌足以逼迫異能特務科以異能開業許可證換取動**平息,橫濱地下世界現如今已經被port Mafia掌控的差不多了,異能特務科不會吝嗇這張許可證的,我妻耀甚至可以借此機會處理掉織田作之助——但是不行,織田作之助他不能動,不隻是不能動,他甚至要保護好織田作之助。

太宰治會生氣。

我妻耀緩緩吐出一口氣。

同理,第二種方法也不行。

那個異能特務科的臥底,也不能動。

用阪口安吾換取異能開業許可證也行得通,但是一切的根源依舊在太宰治身上。

我妻耀不能,也不可以這麽做。

那麽,我妻耀會用自己去換取異能開業許可證嗎。

為了他心愛的port Mafia。

為了port Mafia獻上忠誠,奉上一切。

這可是我妻耀的誓言。

就如同森鷗外說的那句‘port Mafia需要。’

我妻耀垂眸沉思,覺得還缺一個破局的關鍵。

“先生,這些人我們要不要放他們走,還是都殺了?”電話裏,港口黑手黨的成員出聲打斷了我妻耀的沉思。

“能不能動動你們生鏽的大腦。”我妻耀摸了摸領口夾著的竊/ /聽/ /器,語氣恢複平靜,不過還是陰陽怪氣:“算了,你們也沒有腦子。”

我妻耀敢保證,自己剛才錯亂的心跳被太宰治聽到了。

“呃。”港口黑手黨的成員支吾了一下:“該怎麽處理……”

“關起來。”我妻耀冷著聲音道:“我一會兒過去。”

“是!”港口黑手黨成員終於得到了一個準確的話,大聲應和道:“我等一定會完成任務的!!”

聲音大到震得我妻耀耳朵一疼,他麵無表情的捏住了領口的監/ /聽/ /器,拿遠了手機,悶聲道:“這都做不好的話,就脫光了衣服滾去尾崎大人那裏以死謝罪吧。”

我妻耀狠厲的一麵終於露了出來。

港口黑手黨的成員被這聲萃了冰碴的聲音刺激的全身一抖,立刻站直了身子,大聲道:“一定完成任務!!!!”

我妻耀聲音更冷:“小聲點。”

港口黑手黨的成員立刻小了,氣音道:“是。”

我妻耀已經知道《黑色的交易》具體內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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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黑手黨。

太宰治手機往桌子上一扔,耳機裏回**著一陣急促的心跳聲。太宰治便把自己埋進了柔軟的皮椅之中,聽著心跳聲,頭疼欲裂。

他好些天沒有正常休息了,森鷗外幾日前就將港口給他,並不打算讓太宰治好好休息。而現在是徹底表明了讓太宰治接收港口的混亂。

太宰治用蛞蝓的腦子想都知道森鷗外是故意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那張異能開業許可證。

太宰治眼神陰沉,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森先生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妻耀,那隻狗狗現在就在為了黑衣組織和異能開業許可證在橫濱和米花市往返。太宰治從監/ /聽/ /器聽到那邊的聲音幾乎就沒斷過,我妻耀一直都在忙碌。

不過讓太宰治無語的是,我妻耀在忙碌的時候,還記得給監/ /聽/ /器充電換電池,對著監/ /聽/ /器讓太宰治去吃飯睡覺。

太宰治幾次將扔掉監/ /聽/ /器,但被我妻耀激起來的強烈控/ /製/ /欲卻讓他屢次失敗,最後還是陰沉著臉帶上了耳機。

既然森先生已經把異能開業許可證的任務交給我妻耀了,即使是太宰治也沒想明白森鷗外折騰自己的理由究竟在哪裏。

從我妻耀徹底到達米花市之後,橫濱便亂成一團,iic、gss與港口黑手黨都在死人,混亂的甚至有了幾分當年龍頭戰爭的風波,黑衣組織趁亂往橫濱傾瀉藥物,從三個組織手裏收割暴利。

偶爾幾次,太宰治從其中看到了我妻耀的手筆。

太宰治已經把好幾撥黑衣組織的成員關進了刑訊室裏,不過都是一些沒有代號的底層人員,沒什麽拷/ /問價值。

他麵無表情的坐在辦公室裏,亂七八糟的文件鋪滿了桌子,其中黑衣組織的占了一半。

耳機裏,是我妻耀粗重的呼吸聲。

=

即使從我妻耀租的房子到達東京灣的距離不近,我妻耀還是在一個小時之內趕到了。

港口的海風呼嘯,我妻耀的風衣不厚,剛下車就大風被吹了個透心涼。

他落地就打了個寒戰,小聲跟監/ /聽/ /器裏的太宰治抱怨,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

大衣被吹得獵獵作響,當著一眾港口黑手黨成員的麵,沒有半分高層應有的氣場,長發被風吹的揚起,發絲淩亂搭在臉頰上,還有些疼。

三更半夜出來加班的我妻耀一眼看上去毫無攻擊性,臉上帶著笑,甚至因為粉色的長發,外表看上去一腳能踹死三個,讓人生不起一點提防。

剛剛和我妻耀聯絡的人是一個小組長,他自從加入港口黑手黨之後就一直跟著對方,知道這人外表下是個冷血無情的大魔王,心狠手辣的,當年龍頭戰爭的時候不知道殺死了多少港口黑手黨的叛徒,一度有流言稱我妻耀是血色的發絲。

哪怕現在我妻耀這幅笑吟吟的樣子,他也生不起一點不敬,更何況剛才還被對方罵的狗血淋頭,差點哭出來,此刻更是像一個鵪鶉似的,垂著腦袋縮在我妻耀身邊,高高壯壯的身形努力縮在我妻耀瘦削的陰影下,說話聲也甕聲甕氣的,非常害怕再一次被罵,說話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被我妻耀一刀嘎了:“先生,人都抓住了。”

我妻耀“嗯”了一聲,嘴角笑容減淡,粉紅色的眸子裏反射著在夜晚裏更加洶湧黑暗的海水,黑與黑的交疊之下,其中的情緒更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居然連偽裝的興趣都沒了,裏麵隻有攪動的黑雲,我妻耀的聲音在海風裏很輕,卻像鐵棍似的砸在小組長的腦袋上,讓他全身一抖:“帶我過去。”

“是。”小隊長耷拉著腦袋,抖了抖身子,領著我妻耀往關押人的地方走,也不吱聲,也不說明情況,作勢要把龐大的身體縮成一個球滾過去才好,就這麽無言的走了一段路,冷著臉的我妻耀忍了又忍,等了又等,都沒等到該有的話,最後還是抹了一把臉,一臉無奈的問:“跟我仔細說說。”

怎麽回事,今年港口黑手黨的入職審核人員的是誰?

怎麽分到他手下的一個一個都像不開化的木頭,榆木腦袋!

他不問,這些個人就不跟會自己跟他說明現場情況嗎?

這最基本的情報匯報都做不到嗎?

長時間見不到太宰治讓我妻耀的脾氣有些糟糕,他將專注於黑衣組織與太宰治之中的思路往人員考核上偏了偏,立刻回想起了今年人員考核的是尾崎紅葉。

破案了。

尾崎紅葉故意的。

一想到這些部下還要重新調//教,我妻耀就又是一陣心煩,亂了一晚上的心情更是像被捅了馬蜂窩,嗡嗡嗡嗡的沒完沒了。我妻耀的眸子微閃,忍耐了很多天的心思湧動,藏在枕頭下的竊聽器沒有被查出來,但是他也沒激活。我妻耀想聽太宰治的聲音了,但又擔心這一次被發現,他便再也聽不到了。

越是這樣煩躁掙紮,我妻耀身邊湧動著的殺氣就是更盛,惡意達到了濃稠的地步,將身邊原本就害怕的要命的小組長更是嚇得結結巴巴,詞不成句。

——越聽越煩。

“大大大人,那,那些個家夥被被被我那麽放進海裏了。”小組長結結巴巴滿頭大汗,每每吐出一個字,割在身上的殺氣就越是重一分,簡直要把他千刀萬剮。

“……”

我妻耀終於氣笑了,雙眼彎彎,聲音裏也含著詭異的笑:“你給她們海葬了?用不用我好心幫忙讓你也跟著他們雙宿雙飛去海底小人魚探險暢遊一番肚子裏挖不出珍珠不允許回來??”

“應該會很喜歡的吧?”

小組長,被沉海用胃酸養珍珠嚇得全身一抖,不敢對上我妻耀陰鷙的視線,連忙改口,磕絆道:“是是是是被我們放放放在海裏倉庫了!!”

“沒,沒沉海……養,養珍珠……”

“……”

我妻耀不知說什麽好,他知道自己的情緒不對,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調整自己的情緒,也不再開口詢問小組長了。

我妻耀知道,自己需要將影響判斷的情緒盡快剝除,否則絕對會出大問題。

他的情緒從來沒有這麽暴/ /亂過,他也從來沒有離開太宰治這麽久過。

遇到太宰治之前,我妻耀冷靜的像個ai,遇到太宰治之後,處理port Mafia的事情時,他依舊像個AI。

這是我妻耀第一次在處理port Mafia任務時情緒不受控。

也許,為了太宰治放棄了對於異能開業許可證最優解的時候,就有預見。

不過……

我妻耀不再出聲了。

他做出來的退步,是為了將太宰治永遠留在port Mafia。

小組長當即鬆了一口氣。

再繼續問下去他怕不是真的要被沉海了。

我妻大人真的好可怕,他看著走在前麵的人,心裏想,明明看上去年紀不大,卻比大多數的成年人還要有氣勢。

或者說,黑暗。

這種黑暗仿佛是生長在他骨子裏的,藏在具有欺騙性臉皮之下,總是從那雙眼睛裏泄露出黑色的漩渦。

與生俱來,生來就與我妻耀同為一體。

小組長心驚膽戰。

我妻耀推開倉庫的大門,有光照進不透光的黑暗之中,將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光,比人神聖,比神暗淡。

毫無雜色的黑不能反射一點光芒。

——獎勵。

“你們好。”我妻耀微笑,嘴角的弧度到眸底的光彩都是最溫柔的,輕而易舉的能讓人放下所有心裏底的警惕。

但沒人回複他,倉庫裏的人被光刺到了眼睛,抱著自己的腿,蒼白消瘦的臉上或是麻木或是恐懼,所有人的眼神都鎖定在門口的人身上。

幾天沒吃東西,隻能喝一些稀粥,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虛弱無力,連眼皮都覺得沉重起來,隻覺得門口的人耀眼的有些過分。

那人似乎很年輕。

是他救了我們嗎?

是好人嗎?

但是昨天截獲他們的人,看上去也不是什麽好人。

人群中,一個小女孩眯著眼睛,低低的咳嗽了兩聲,在寂靜無聲的倉庫裏,這兩聲就分外明顯。

瞬間就將我妻耀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你好哦。”我妻耀腳步輕快的走到芥川銀身邊,蹲下,托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她:“身體感覺怎麽樣?”

芥川銀呼吸都頓住了,眼前這個人出乎意料的年輕,應該比哥哥的年紀要大一些,這麽小的年紀,已經可以管理這麽多人了嗎?

那他是不是很恐怖?

就像帶走哥哥的那個年輕的人一樣。

她一時忘記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