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安遠縣

安遠縣位於太安城西北方向的三百多裏外,因背靠妖霧森林,城中百姓主要營生便是和妖獸相關的各種產業。

江湖武者在此聚集,成群結隊的去獵殺妖獸,然後再將妖獸屍體帶到安遠縣進行出售,各地商旅也會來此收購妖晶,獸皮,獸肉,然後再運輸往京州各地出售。

當太陽即將下山的時候,蘇禦一行二十人的視野裏,終於出現了安遠縣的輪廓。

“這裏就是安遠縣嗎?”

在河邊洗漱馬鼻時,蘇禦望著遠處的安遠縣,心頭咋舌不已。

映入眼前的安遠縣,宛若一個蟄伏在地麵的猛獸,說它是一個城池也不為過。

“在安遠縣常住的人口有一百多萬人,都是從事加工妖獸屍體的各種產業,常年在此討營生的江湖武者就近萬人。”

一旁的陸澤介紹道:“據說安遠縣本來是可以規劃為城池,隻是因為此地江湖武者眾多,治安極差,最後規劃建城的提議也就一直擱置下來。”

說到這裏,陸澤環顧一圈,吩咐道:“安遠縣裏聚集大量江湖武者,大家都把身上的飛魚服換下,避免在城中發生不必要的衝突。”

“是!”

眾人應聲,然後紛紛取下行囊,將身上的飛魚服換下,穿上一身武者的勁裝。

安遠縣有著來自各地的江湖武者,倒是對奇人異服持習以為常的態度。

不過對於鎮壓江湖的鎮武司來說,江湖上的武者對鎮武衛幾乎沒有任何好感,雙方呈天然的敵對態度。

“嘖,這安遠縣可真夠大的。”

季龍城不由感歎一聲,然後話鋒一轉道:“就是不知道這裏是否有勾欄青樓之類的地方,否則在這裏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未免太過於枯燥乏味了些。”

周圍人聽到他這句話,麵皮不由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合著這是在太安城的勾欄聽膩了,決定換個地去體驗一下人文風情?

陸澤嘴角扯了扯,強行維持著表麵的威嚴,說道:“季龍城,這安遠縣除了沒有教坊司外,青樓,妓院,勾欄等風月場所都有。”

“不過你可要小心裏,這裏不是天子腳下,流連這些風月場所的人,大部分也是江湖上的武者,這些家夥可都是將腦袋掛在褲腰帶上討生活的,一言不合就會拔刀相向。”

“甚至可能你今晚睡的姑娘是他的相好,他就敢提著刀衝進來刀砍鴛鴦。”

“你也不想好事被一個江湖武者提刀衝進來給打攪了吧?”

陸澤這一番話說完,眾人看向季龍城的表情都變得戲謔起來。

迎著眾人的目光,季龍城臉都綠了。

他現在還記得上個月去寧西縣執行任務時的曆曆幕幕,如果不是蘇禦趕來告知,可能他和陳北疆的下場就會無比淒慘了。

就算對方估計他鎮武衛的身份不殺人,把他吊在妓院打一頓,那也讓人難以接受啊。

這樣的事情,他可不想再經曆一遍。

“好了,大家繼續出發吧,爭取在天黑之前趕到安遠縣。”

陸澤話音落下,已經換上一身勁裝的眾人紛紛上馬,直奔安遠縣的方向掠去。

俗話說望山跑死馬,直到夜幕降臨,安遠縣的街道兩側的商鋪也已經亮起燈籠,蘇禦一行人才終於趕至安遠縣,然後直奔縣衙而去。

對於安遠縣的縣衙來說,縣衙最大的職責便是保護平民百姓的人身財產不受江湖武者的侵害。

如果是江湖武者的爭鬥和廝殺,那縣衙最大的用處便是等兩方分出生死後,再安排人去收屍……

可一旦安遠縣的平民百姓死於江湖武者之手,那麽縣衙便會求助鎮武司,讓其派人前來緝拿凶手,還死者一個公道。

郭遠濤屢次三番的犯下命案,甚至是擄掠良家玷汙,早已經在安遠縣傳的沸沸揚揚。

江湖上的武者則是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甚至還在暗地裏譏笑鎮武司是一群酒囊飯袋,幾個月過去還沒有解決此事。

……

安遠縣,縣衙。

會客廳裏,一名中年男子正麵色鐵青的來回踱步。

他便是安遠縣的縣令,薛鴻。

就在今天,又有安遠縣的百姓趕來報官,昨晚城中一名年僅十三歲的少女在街上遊玩意外失蹤,然後今早被人發現時,則是在城中一處偏僻的小巷裏,少女身上的穿著衣衫不整,臉上還刻著“郭遠濤”三個字。

郭遠濤此舉,無疑是在對鎮武司和縣衙的挑釁和嘲諷。

現在城中百姓已經人心惶惶,甚至家境稍微好一些的富戶已經在準備舉家搬遷。

畢竟誰也不知道,郭遠濤下一個盯上的目標,會不會就是自家?

雖然在安遠縣定居的富戶主要生意便是加工妖獸屍體的各個營生,可當自己還有家人的生命財產都受到威脅時,那生意還重要嗎?

一旦這些富戶居家搬遷,帶走原本屬於安遠縣的生意,那勢必會對安遠縣的各個產業造成衝擊。

要知道距離安遠縣最近的九靈縣也不過五十裏,一旦這些富戶選擇搬去九靈縣繼續從事妖獸各個產業的生意,那對安遠縣來說將是致命打擊。

“怎麽還沒有來?”

薛鴻心急如焚的低聲喃喃。

按照鎮武司傳來的消息,已經接取任務的鎮武衛會在今天趕到才對。

可是現在天都已經黑了,鎮武衛的人影都還沒有見到。

不僅如此,聽說接取這個任務的人,還是兩個校尉,這讓他不禁有些發怵,就連鐵骨境的百戶大人都沒能將郭遠濤繩之以法,來的校尉就能解決此事嗎?

“唉……”

薛鴻望著門外的夜色,不由輕歎一聲。

這幾個月的時間,他被郭遠濤的事情可謂是攪合的寢食難安。

如果郭遠濤殺死的是江湖上的武者,他倒也不會如此心急,甚至還樂得看好戲,讓他們去狗咬狗。

可郭遠濤盯上的人,主要是縣裏的富戶,這就讓他難以接受了。

這些富戶從事的生意,本身就是加工妖獸屍體的行業,江湖上的武者獵殺妖獸,主要也是賣給這些富戶,然後經由他們運送至各地去零售。

安遠縣的收入主要來源,便是這些富戶。

富戶心甘情願的納稅,便是需要縣衙的庇佑,讓他們能在此安穩的做生意,不受江湖武者的威脅。

可當生命和財產都受到衝擊,誰還敢在安遠縣繼續做生意?

這大魏王朝裏,妖獸森林遍布九州,大不了就換一個地方繼續做生意,或許會賺的少一點,但比起小命來說,那就無關緊要了。

“大人,外麵有人想要見您。”

就在這時,一名看門的侍衛快步走進來,恭聲說道。

“不見,本官現在誰都不想見。”薛鴻心煩氣躁的拂袖道。

“大人,那人說他們來自太安城。”侍衛再次道。

太安城?

薛鴻眼睛一亮,說道:“他們一共有多少人?”

“大概有一二十人的樣子,各個都牽著馬,像是趕了很長一段路的樣子。”侍衛道。

一二十人?來自太安城?

薛鴻急忙道:“快快有請……不,本官親自去接,你立即吩咐後廚好酒好菜的準備!”

他幾乎可以肯定,來的人便是鎮武司的鎮武衛。

不論如何,現在能解決他燃眉之急的人,便隻有這些人了。

“是。”

侍衛說完,便徑直出門往後廚走去。

“各位可是來自鎮武司?”

薛鴻快步隻是縣衙,望著眼前這一群人,走至為首兩人的麵前,試探性的問道。

他們並沒有身穿飛魚服,薛鴻也拿不準他們是否來自鎮武司。

“不錯”

林滄瀾點點頭,笑道:“薛大人,此次任務,便是由我和陸大人攜部下一同參與。”

接著他介紹道:“本官林滄瀾,這位是陸澤陸大人。”

鎮武司並不參與朝政,隻向皇帝一人負責,故而哪怕是見了地方官員,不論對方官階如何,都能平輩相待。

“林大人,陸大人,薛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呐。”

“來人,快將各位大人的馬牽去馬廄好生招待。”

薛鴻臉色欣喜的說道:“快快裏麵請,各位奔襲三百裏趕至安遠縣,想必已經是舟車勞頓,薛某已經安排後廚設宴,給大家接風洗塵。”

半個時辰過後,侍女不停的端著菜肴上桌,客廳裏擺放兩桌五花八門的菜肴。

蘇禦不禁暗暗感歎,這安遠縣的妖獸資源還真是豐富啊,桌上至少匯聚了足足二十種妖獸的獸肉。

林滄瀾手下的三支小隊安排一張桌,陸澤手下的三支小隊安排一張桌。

至於陸澤和林滄瀾,還有薛鴻三人則又安排一桌。

作為已經是君悅客棧老顧客的蘇禦來說,對這三桌菜肴的大致價格也有了估算。

這三桌菜肴,光是其成本恐怕沒有一千兩銀子都下不來。

再經過後廚的精心烹飪,這一桌菜的價格在酒樓裏至少得二千兩銀子。

“瑪德,這安遠縣的縣令,真是富得流油啊。”

季龍城看著這滿滿一大桌菜肴,不禁壓低聲音感慨道:“這就算是拿太守來換他的縣令,恐怕他也不會換啊。”

其他人也不禁深以為然的點頭。

作為安遠縣的縣令,薛鴻便是這縣裏權力最大的人。

又剛好分到一個全是油水的縣,誰又願意去一個窮山僻壤裏當一個勞什子太守?

以他們多次外出執行任務所遇到的待遇,也難遇如此豐盛的招待啊。

果然跟著校尉大人出來執行任務的待遇都不一樣。

薛鴻舉起酒杯,環顧一圈,朗聲道:“各位遠道而來,略備一點薄酒,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諸位多多海涵!”

“諸位人多,若是讓薛某一個個喝過去,那薛某今天估計得爬著下桌,要不這樣,薛某連喝三杯,就權當薛某敬大家一杯吧。”

“薛某先走一個!”

說完,薛鴻便一杯接著一杯的酒灌進嘴。

三杯酒下肚,薛鴻臉都變得紅潤了起來。

或許是常年待在安遠縣這種匪氣重的地方,薛鴻也染上了武者的一些草莽習慣。

“好,薛大人真是海量!”

陸澤讚道:“薛大人一個未曾學武之人,都能連幹三杯敬大家,大家豈能讓薛大人小看了?”

說完,陸澤也起身道:“大家敬薛大人三杯!”

“敬薛大人!”

眾人紛紛起身,連幹三杯。

薛鴻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對於他一個普通人來說,連喝三杯烈酒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場的眾人不玩虛的,全回敬他三杯酒,無疑是給足了他麵子。

薛鴻招呼道:“大家快吃菜,這些都是妖霧森林裏被捕殺的妖獸,也不知道符不符合大家的胃口,大家快嚐嚐,看看味道怎麽樣。”

男人之間促進交情的方式,酒桌和勾欄聽曲無疑是最快的方式。

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薛鴻和陸澤林滄瀾二人幾乎是到了稱兄道弟的程度。

至於兩名校尉手下的六支小隊,也在互相敬酒的過程中熟絡了起來。

“林老弟,路老弟,你們有所不知,薛某被分配至安遠縣當縣令看似是風光無兩,但薛某心裏苦啊。”

多喝了幾杯酒,薛鴻也打開了話夾子,語氣都變得哽咽了起來。

“那個叫郭遠濤的家夥,從四月出現在安遠縣,時至今日,已經在城中犯下十餘次罄竹難書的罪行。”

“鎮武司也已經派來了六撥人,每一次都能將郭遠濤擒獲甚至擊殺,我也在大獄裏見過那家夥幾次,甚至還親眼見到他死去的屍體。”

“可每次都覺得他已經死了,甚至是派人公榜告知城中百姓,可那家夥又會憑空出現,而且還活的好好的?”

“你們說,我能怎麽辦?我隻能是繼續求助鎮武司出人來解決此事,如果可以,我比你們鎮武司還不想再看到那家夥活著。”

“我知道鎮武司可能也不勝其煩,可是你們說,我能有什麽辦法?”

“如果不解決此事,城中百姓人人自危,現在城中百姓甚至在流傳,那個郭遠濤的家夥是厲鬼,根本殺不死,甚至準備居家搬遷去其他地方。”

薛鴻深吸了口氣,環顧一圈,沉聲道:“現在安遠縣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還請諸位大人能多多出力,能幫安遠縣度過此次難關!”

“到時候薛某還有城中百姓,必有重謝!”

“薛大人言重了。”

陸澤笑道:“既然我們接下這個任務,自然是希望能將它辦的十全十美。”

“也請薛大人放心,不論是擒下郭遠濤,還是將郭遠濤擊殺,我們都會繼續在安遠縣逗留一陣子,直到確定郭遠濤真正的死去,不會再去禍害城中百姓,才會折返太安城,你看如何?”

聽到陸澤這麽說,薛鴻臉色不禁顯得有些激動。

“多謝陸老弟和各位兄弟們能替安遠縣的百姓著想。”

薛鴻道:“此舉甚好,各位兄弟也請放心,各位在安遠縣的衣食住行,都由薛某包了。”

他的這番話,頓時讓眾人對他的好感倍升。

一個縣令,能連幹三杯酒敬在場的所有人一杯酒,無疑是讓眾人見識到了他的豪爽。

現在又承諾包下眾人在安遠縣的全部消費,哪怕是說場麵話,但也足以讓人覺得他是個可交之人。

當吃完晚飯,下人撤去殘羹冷炙,再奉上熱茶,林滄瀾不由道:“薛大哥,目前城中的局勢如何?”

“唉,局勢大大不妙啊。”

薛鴻輕歎一聲:“今天一大早,就有人來縣衙報案,一個十三歲的少女在昨晚遊街時失蹤,等今天發現她時,她已經是一具屍體,衣衫不整的出現在街上的某個偏僻小巷裏,她的臉上還被刻著郭遠濤三個字。”

眾人聞言,麵色不禁一沉,這郭遠濤竟然喪心病狂到如此程度,連十三歲的少女不放過?!

林滄瀾眉頭微蹙,說道:“有沒有可能,是其他江湖武者犯下此案,然後故意嫁禍給郭遠濤,讓官府誤以為此案也是郭遠濤所為?”

“有這個可能。”

薛鴻點點頭,說道:“畢竟郭遠濤犯下命案後,都會在對方的臉上刻上郭遠濤三個字,現在城中許多江湖武者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不能排除有人嫁禍給郭遠濤。”

說到這裏,薛鴻眉頭微蹙道:“不過……”

陸澤和林滄瀾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追問道:“不過什麽?”

“不過根據仵作的屍身檢驗,可以大致推定為郭遠濤所為。”

薛鴻皺眉道:“凡是由郭遠濤所為放下的命案,被玷汙的女子,都有一個顯著的特點,那就是死者的手筋和腳筋都會被利器挑斷,可以推斷的是,是在女子生前被挑斷。”

“而這種事,隻有郭遠濤會這麽做,因為他挑斷手筋腳筋的手法非常別具一格,如果是江湖上的其他武者犯案,並想嫁禍給他,幾乎是很難做到。”

眾人聞言,心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郭遠濤這麽做,無疑是要放大死者身前的絕望情緒。

試想一下,雙手和雙腳的筋被挑斷,和將女子四肢斬斷沒有任何區別。

“他挑斷女子四肢腳筋的目的是什麽?”

林滄瀾麵露不解之色,道:“他是一個銅皮境武者,對付一個弱女子,為何要挑斷女子的手腳筋再去施暴?他有很多種辦法控製女子的行動吧?”

“不知道。”

薛鴻搖了搖頭,道:“不過依我的猜測,他可能是希望放大死者身前的恐懼,先讓死者沒有任何行動能力,然後再進行施暴,再享受這種施暴所帶來的快感。”

真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變態啊。

眾人毛骨悚然,心頭不由暗道。

光是想想一個女子的手腳筋被挑斷,然後還要被施暴玷汙,那時候的她該是多麽的絕望?

林滄瀾道:“薛大人,這郭遠濤犯案的地點之間,可有沒有什麽聯係?”

“沒有。”

薛鴻搖搖頭道:“郭遠濤犯案的地點,遍布安遠縣的各個區域,像是隨機挑選目標犯案。”

“那當初鎮武司派來參與此任務的六撥人,是如何抓住或是擊殺郭遠濤的?”林滄瀾再次問道。

薛鴻答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曾問起,但他們都並未將計劃告知於我。”

聽到薛鴻這句話,眾人不禁陷入沉默。

既然前麵六撥人都能順利擒獲或是擊殺郭遠濤,那他們必然都非常默契的使用了同一種方式。

而這種方式又不願被薛鴻知曉,那就說明鎮武司的人大部分都知曉這種方式,但為了避免被人詬病,所以不會向外人提起。

陸澤和林滄瀾對視一眼,立即就明白了前麵六撥人用的辦法。

釣魚!

這是鎮武司最常用和最有效的辦法。

既然郭遠濤主要的犯案方式是劫掠富戶財產和玷汙少女。

那麽想要抓到他,就需要著重從這兩個方麵下手。

派人盯梢未曾被劫掠的富戶之家,或是尾隨妙齡少女,一旦郭遠濤出現,立即發射信號彈,讓位於其他位置的鎮武衛趕來,然後合力將其擒拿。

隻是讓眾人詫異的是,這郭遠濤如此有恃無恐嗎?

被抓了一次又一次,他竟然還能不停的被鎮武司用這種方式給抓住?

俗話說得好,吃了鎮武司第一次釣魚,那第二次必然不會再上同樣的當。

可這郭遠濤卻出乎意料,每一次都能被鎮武司得手……

“還是說,這家夥覺得自己死不了,所以才敢有恃無恐的上套?”

蘇禦心頭不由暗道。

從之前的卷宗記錄來看,最後郭遠濤都會以各種方式死去,然後屍體無故消失,等鎮武衛回京複命後,他又會再次於城中犯案。

甚至就算是生擒,他也會自己想方設法的死去,然後獲得重生……

“由此可見,他應該是需要讓自己‘死’掉,然後才能讓自己又在某個特定的地方再次重生!”

“那是否隻要做到讓其死不掉,這個任務就算完成了呢?”

蘇禦看了陸澤一眼,以他敢於接下這個任務來看,想必也是走訪過當初參與這個任務的一些鎮武衛,所以才有了一定的信心,甚至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之前林滄瀾說,陸澤需要準備三天時間,並給他三天時間考慮是否參與此次任務。

看來陸澤也是在做著生擒郭遠濤後的各種準備。

就像現在,陸澤不曾出言詢問薛鴻的各種細微經過,估計是在鎮武司,就已經從其他六撥參與此任務的人那裏得到了大量情報。

從之前的卷宗就可以看出,想要完成這個任務,就絕對不能將郭遠濤擊殺,或是讓他死去,否則他就會再次獲得重生。

蘇禦不禁有些好奇,陸澤所做的準備又是什麽?

“他會用什麽辦法生擒郭遠濤,並讓其不會死去呢?”蘇禦心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