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梁上君子

林滄瀾問完,不由看向了陸澤,道:“陸老弟,你可有什麽需要問薛大哥的?”

陸澤聞言,不禁搖了搖頭。

在一個月前,他就已經注意到了這個任務,然後又刻意花錢請幾波參與這個任務的鎮武衛去勾欄聽曲,甚至是花錢請他們留宿教坊司。

關於這個任務的大致情況,他了解的幾乎是比薛鴻還要多。

當然,所作的這些準備,他並未告訴林滄瀾。

他有自信對付得了郭遠濤,請林滄瀾參與這個任務的主要目的,隻是為了確保萬無一失。

陸澤笑道:“薛大哥,這個案子的大概情況我們這邊已經了解了,現在我需要給下麵的人作出安排,不知你這邊可有什麽安靜的場地提供給我們,我和他們有些事需要商議。”

“安靜的地方?有有有!”

薛鴻聞言不由一怔,這是吃完飯就開始抓捕郭遠濤的計劃嗎?

旋即他吩咐道:“管家,你帶陸老弟和林老弟等人去西廂,讓下麵的人將西廂的住房全部騰出來供大家住,並整理出一個能融二三十人商議事務的房間。”

“是。”

管家恭聲道:“各位大人,請隨我來。”

看著一行人往後院西廂的方向走去,薛鴻眼裏不由泛起一絲騏驥,低聲喃喃道:“希望這一次不會又是白白浪費時間,安遠縣經不起折騰了啊。”

管家在前麵帶路,足足用了一盞茶的功夫,沿途曆經假山,竹林,湖泊,長廊,才帶著眾人來到西廂。

這座奢華程度絲毫不遜色於鎮武司鎮撫大人住處的縣令府邸,讓眾人對於縣令府邸又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

“各位大人,這西廂一共八個小院,有三十七個房間,小的已經安排人都打掃了一遍,被褥也全部都換了新的,到時候各位大人隨便找房間就可以入住……”

管家指著眼前最大的一個院子,說道:“這個院子還裏麵的屋子,便是專門給各位大人商議事務,各位大人如果還有什麽需要的地方,可以吩咐下麵的人。”

“好的。”陸澤點點頭。

“那小的就先下去了,各位大人有什麽需要,可以吩咐在西廂的下人。”

管家說完,便躬身離開。

陸澤帶著眾人走進小院,道:“各位,根據目前已知的一切情報,前麵六支參與這個任務的鎮武衛,應該是用釣魚的方式,將郭遠濤成功擒拿或是擊殺。”

“最後都是郭遠濤以身死的方式,蒙蔽前來參與此次任務的人,誤以為這個任務已經圓滿完成,最後卻又意外發現郭遠濤依然逍遙法外。”

“從這些可以大致推斷出,郭遠濤應該是在身死後,其屍體就會無故消失,然後在其他地方完成重生。”

“又根據他以往犯案的經曆來看,他犯案的動機主要是兩個。”

“一個是屠戮富商之家,然後劫掠其家中的所有財物,另一個則是擄掠少女,找尋隱秘之處將其玷汙,然後殘忍殺害滅口。”

“這兩個犯案動機,一個是為財,一個是為色,也是江湖上的武者犯案最多的動機。”

“從之前六支參與任務的隊伍能夠得出推論,郭遠濤並不怕死,因為隻要死亡,他就可以在別處完成重生,然後繼續逍遙法外。”

“所以我們在遇到郭遠濤後,不能選擇將其擊殺,而是需要將他生擒,甚至是不能給他任何自殺的機會。”

“我要強調一點,務必生擒,還不能讓他找到機會自殺!”

“大家如果有什麽異議,或是什麽不明白地方,現在可以提出來。”

眾人皆是搖頭,沒有說話。

陸澤給出的推論也得到了眾人的認可。

既然郭遠濤能在死後重生,那麽將其擊殺就沒有任何意義。

“現在我幾乎可以確定,陸澤就是奔著郭遠濤能在死後重生的秘密而接下這個任務了。”

蘇禦目光微閃,心頭暗道。

不說是陸澤,就連他也無比好奇,一個江湖上的武者,究竟是怎麽做到在被人擊殺後,然後又重新活過來。

要知道前麵的幾支隊伍裏,為了防止郭遠濤重生,甚至有人將郭遠濤的腦袋都給剁了下來。

可哪怕是如此,郭遠濤依然能活的好好的,讓人徒歎奈何。

難道這家夥真的是懂什麽戲法不成?能夠用障眼法蒙蔽所有人的眼睛?鎮武衛所擊殺的目標也隻是眼睛所能看到的虛妄?

那他屠戮富商滿門,還有擄掠少女然後玷汙……

這些又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沒有異議,那接下來開始由林大人來說說此行的計劃。”

陸澤將話語權又交給了林滄瀾,眾人的目光也齊刷刷的看向了林滄瀾。

迎著眾人目光,林滄瀾道:“此次任務由我和陸大人牽頭,目的生擒連續在安遠縣放下十餘起命案的郭遠濤。”

“根據郭遠濤曾經犯案的動機,可以推斷出他的動機是求財和求色。”

“薛大人已經在今日發布消息,在郭遠濤未曾被緝拿歸案前,所有女子不論老幼,皆不可擅自離家去街上閑逛。”

“在女子無法上街的情況下,郭遠濤的目光自然就會放在那些富戶家。”

“經本官和陸大人商議後作出決定,六支小隊,每支小隊暗中巡視一條街道,一旦發現郭遠濤潛入富戶家意欲犯案,立即發射信號彈,本官和陸大人會即刻趕去,其他正在巡視的小隊也需立刻向信號彈發射的區域趕去……”

“在此本官需要提醒一點,因郭遠濤是銅皮境武者,切記不可獨自對敵,讓自己身陷險境。”

“現在由本官分配六支小隊具體巡視的富戶家。”

“龔開文,你三人小隊巡視蓮花路,季龍城,你三人小隊巡視天興路,歐文傑,你三人巡視北屏巷,何誌偉,你三人巡視……”

“剛剛各自小隊巡視的區域,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

眾人紛紛應道。

林滄瀾點點頭,道:“那好,現在開始行動吧。”

“是!”

眾人魚貫而出。

看著眾人各自離去的背影,林滄瀾不由道:“陸澤,這郭遠濤昨晚剛剛犯下命案,根據他以往作案的規律來看,他至少會消停幾天的時間,才會繼續犯案……”

“依我推測,今晚恐怕不會出現任何動靜啊。”

陸澤聞言,笑道:“你說的不錯,不過咱們也不能掉以輕心。”

“萬一他在今晚犯案,而咱們又沒有采取任何行動,若是消息傳回鎮武司,咱們不在安遠縣一切還好說,如果咱們在安遠縣,卻依然發生了命案,你說上麵的人會怎麽看咱們?會不會覺得咱們玩忽職守?”

“根據以往郭遠濤犯案的情況來看,他就從未在白日犯案。”

“既然如此,咱們可以在白日裏休息,晚上就讓大家多受點累,隻要能將郭遠濤擒住,這個任務就算是完成大半了。”

林滄瀾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

說到這裏,林滄瀾接著道:“對了,你準備的東西,都已經帶來了嗎?”

陸澤點點頭,笑道:“我昨天就已經讓人準備好了,他們已經提前來到了安遠縣,隻要將郭遠濤擒住,東西自然就會派上用場。”

“希望你準備的那些東西能管用吧。”

林滄瀾道:“否則咱們指不定也是和前麵六支隊伍一樣白跑一趟。”

“嗬嗬,這一點林大人盡管放心。”

陸澤信心滿滿的笑道:“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我也不會自找麻煩去接下這個任務。”

……

安遠縣,天興路。

巡視完一圈下來,蘇禦三人躍上天興路的一座客棧房頂。

站在這個客棧的房頂位置,能借助月色俯瞰大半個天興路的住戶。

“嘿,咱們運氣倒是不錯,剛好有個客棧能供咱們巡視這一整條街道。”

吹著夜間微微拂過的涼風,季龍城不禁感歎道。

陳北疆道:“表哥,這郭遠濤犯下這麽多場命案,還能如此有恃無恐,必然是有著後手,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啊。”

“咱們不掉以輕心又能如何?”

季龍城搖了搖頭,道:“就算這郭遠濤剛好找了天興路一家富戶家洗劫,難道咱們還得衝上去和他打一場?”

“表弟,那郭遠濤可是銅皮境武者,咱們三個就算一起上,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你知道銅皮境有多強嗎?”

“我就這麽和你說吧,你拿著鎮武刀全力砍他一刀,都沒辦法給銅皮境武者留下任何傷勢,而他想要殺你,就和大人揍小孩似的。”

“咱們能做的就是發射信號彈,讓陸澤和林大人快點趕過來,你明白嗎?再多做一步,咱們都可能小命不保。”

“可是……”

陳北疆還想反駁些什麽,被直接被季龍城打斷:“表弟,這世上除了家人兄弟外,你又還能管多少人?有句話怎麽說來著,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就說之前薛大人所說,昨天晚上一名少女失蹤,然後今天被人發現。”

“郭遠濤在安遠縣已經逍遙法外有三個月的時間,明明知道外麵那麽危險,她還非得上街去遊玩,能不被人盯上嗎?”

“很多時候,你明知外麵非常危險的時候,你偏偏還要湊上去,那和找死有什麽區別?”

“咱們能做的,隻能是尊重他人命運啊,蘇老弟,你說是不是?”

蘇禦點點頭,附和道:“季大哥所言極是,咱們不過是煉體境武者,能做的就是給在發現郭遠濤的蹤跡後,給林大人和陸大人通風報信。”

“這個任務總共也就兩個七級功勳,咱們頂多就是能在這個任務上分一杯羹,沒必要賭上自己的小命啊。”

他參與這個任務的主要目的,無非也是非常好奇郭遠濤如何能數次死後重生,他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同時他也非常想知道,前麵已經有兩位百戶大人出手都沒能完成這個任務,陸澤又是準備了何種後手,並認為自己能順利完成這個任務。

就像陸澤數次強調到的一點,這個任務的重點就是不能讓郭遠濤死去,甚至是自殺都不行,否則他就能完成重生。

季龍城聞言,眼睛不由一亮,讚道:“蘇老弟所言極是!”

“咱們這些小人物就是來湊個熱鬧,可千萬別把自己的小命給交代在這裏了。”

“這是七級任務,稍有不慎就會落得以身殉職的下場。”

陳北疆聞言,沒在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一夜過去,六支小隊盯了整整一晚上,城中並未出現任何風吹草動,郭遠濤也沒有繼續犯案。

六支小隊的眾人紛紛返回縣衙。

待六支小隊折返回縣衙,林滄瀾道:“大家昨晚辛苦了,回去都好好休息,今天晚上還需要繼續巡視。”

“是!”

眾人紛紛應聲,然後各支小隊吃完早餐後,各自分配一個院子回房休息。

武者因為修煉的原因,精力本身就比之普通人要強上數倍。

雖是經曆了一晚上的巡視,但蘇禦並沒有感到任何的疲倦。

反倒是季龍城和陳北疆各自找了個房間,然後開始了呼呼大睡。

“大人,請問你有什麽吩咐嗎?”侍女恭聲說道。

“我需要一個熬煮湯藥的藥罐。”蘇禦道。

雖然在外出差,但蘇禦依然沒有忘記熬製補藥來提升自己的屬性點。

“請大人稍等,奴婢馬上給大人取來。”

侍女欠身一禮,然後快速往前院方向走去。

“薛大人之前說過,在安遠縣時的一切開銷都由他承擔,那我讓府上的人去買幾幅藥材,然後由薛大人承擔這筆開銷,應該沒問題吧?”

望著侍女遠去的背影,蘇禦心頭不由腹誹一聲。

不過他也就是想想,身為一個鎮武衛,豈能作出這種跌份的事情,別人無非是嘴上客氣一句。

不一會兒功夫,侍女再次折返回來,手裏還捧著一個熬煮湯藥的藥罐。

“大人,您看這個藥罐是否合適?”

侍女道:“若是大人覺得不合適,那奴婢可以去給大人換一個。”

“不用。”

蘇禦笑道:“這個藥罐就夠用了。”

旋即蘇禦接過藥罐,取出一副藥材進行簡單的清洗,然後在院子裏生火開始熬煮。

待將補藥熬製完成後放涼喝下,等待了半個時辰的時間,蘇禦心頭默念一聲:“打開係統麵板。”

……

【宿主】:蘇禦

【壽元】:長生不老

【修為】:煉體圓滿

【武技】:寸延(破限技)登仙步(入門)

【丹術】:血氣散(入門)元氣丹(入門)

【屬性】:0點

……

“果然沒有……”

如他所預料的一樣,這一副補藥並未讓他獲得一點屬性點。

旋即蘇禦也徑直走進自己的房間,開始歇息。

當天晚上,六支小隊再次去往各自分配的街道巡視。

蘇禦三人在天興路巡視一圈,確認沒有發現任何動靜後,便準備去躍上這條街道上的客棧樓頂摸魚。

隻是就在這時,三人視野盡頭,月明星稀的夜色下,一道黑影突然一閃而過。

“有人!”

三人皆是目光一凝。

陳北疆當即就要取出信號彈發射。

“等等。”

就在陳北疆即將點燃信號彈的時候,季龍城突然製止了他。

陳北疆見狀,不由急道:“表哥,咱們得讓陸大人和林大人立刻趕過來啊。”

“你看那家夥像是一個八品銅皮境武者嗎?”

季龍城不由搖頭。

陳北疆聞言,再次朝著黑影一閃而過的方向望去。

隻見那道黑影正將一根繩索拋進院牆內,然後借助繩索費力的爬上院牆。

這一幕讓陳北疆不由一愣。

就算是一個煉體境武者,想要翻過這種院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一個銅皮境武者怎麽可能做不到,還需要借助繩索來攀登?

“梁上君子?”

三人對視一眼,立即想到了這人的來曆,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合著沒有等到郭遠濤,倒是等來了一個梁上君子準備去偷富戶家的銀子?

“表哥,咱們怎麽辦?”陳北疆不由問道。

“嘿嘿,這注定了咱們今晚要發一筆橫財啊。”

季龍城壞笑道:“咱們就在外麵守著,等他出來,咱們再把他給搶了。”

這大晚上的巡視街道,本身就是一件無趣乏味的事情,現在突然出現一個梁上君子,無疑是給三人帶來了一絲樂趣。

陳北疆聞言,不由道:“表哥,咱們這麽做,會不會有些不道德?”

“不道德?”

季龍城斜睨了他一眼,反問道:“怎麽不道德了?咱們又沒有入戶行竊,咱們這算是替天行道了,如果沒有任何好處,這天底下哪有那麽多行好事的人?”

“蘇老弟,你說是不是?”

見兩人看來,蘇禦道:“我覺得季大哥說得對。”

現在的他已經窮的叮當響了,能撈一筆是一筆。

陳北疆見狀,也隻得興奮的點了點頭。

旋即三人借助夜色的掩護,悄悄的來到那戶人家的院牆外,靜靜的等待著。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那名梁上君子再次將那根繩索扔出院牆。

隻是當他剛剛翻牆跳下時,三名蒙麵男子已經各自抽出一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嗬~”

冷冽的刀鋒架在脖子上,嚇了那人一跳,雙腿都不由一軟,差點站立不穩。

他怎麽也不會想到,竟然會有人在院子外麵等著自己……

“嗬,小子,看來收獲不小嘛。”

黑巾蒙麵的季龍城看著他背後的行囊,壞笑的說道。

“三位爺,這些錢就權當我孝敬三位的,隻要能放我一條生路。”

被刀架在脖子上,那人急忙取下背後的包裹,戰戰兢兢的說道。

“嗯,你小子倒是挺識相。”

季龍城接過對方遞來的包裹,緩緩將刀收入刀鞘。

那人試探性的問道:“三位爺,那……那我可以走了嗎?”

“滾吧。”

“誒,我滾,我滾。”

那人貓著腰,一步三回頭,直到確定季龍城三人不會對他不利後,才腳底抹油,飛快的消失在夜色裏。

“哈哈,沒想到有一天還能這樣子發一筆橫財。”

望著那人消失在視線中,季龍城不由掂了掂手中的包裹,一臉興奮。

“表哥,快看看這裏麵有多少銀子。”

陳北疆也不由搓了搓手,臉色激動。

蘇禦心頭暗樂,沒想到暗中盯梢還會有這樣的意外收獲,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估計他們三人今天的舉動,會給那位梁上君子帶來一輩子的陰影。

好不容易得手一筆不義之財,還沒在兜裏揣熱乎,就已經成了被人的嫁衣。

季龍城道:“走,咱們先離開這裏。”

旋即三人躍上客棧的房頂,季龍城將剛剛的橫財包裹攤開,然後三人開始清點裏麵的財物。

二錠足足有五十兩的官銀。

一堆碎銀子,大概五十兩。

三錠五兩的金子,一個玉扳指,兩支玉簪。

還有兩根由羊脂玉製成的角先生。

看著角先生,三人嘴角不由一抽。

那家夥業務挺精通啊,連這玩意都能給搜出來。

就是不知道是別人玩累了,才讓他有雞可乘,還是藏在某個隱蔽角落裏,但依然被他搜了出來……

同時三人也不禁感歎,這安遠縣的富戶挺有錢啊。

那梁上君子潛進去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得手了這麽多財物。

季龍城看了兩人一眼,不由壞笑著說道:“看來這戶人家的一家之主納了許多妾室,現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啊。”

“表哥,這些咱們怎麽分?”陳北疆不由道。

“這些首飾和銀子加起來,大概是五百兩,這兩根角先生,做工精致,又經過多次把玩,大概能值六百兩銀子。”

季龍城將這些財物的價值清點出來,然後道:“其中一人拿三百兩銀子,另外兩人各拿一百兩銀子,和一根角先生,這個分配怎麽樣?”

蘇禦率先道:“那我要三百兩銀子吧。”

陳北疆搖頭,嚴詞拒絕:“不行,我要三百兩銀子!”

季龍城麵皮一抽,道:“不行,這個提議是我提出來的,理應由我先選,我要三百兩銀子!”

蘇禦嘿嘿壞笑道:“季大哥,陳大哥,你倆縱橫風月場所,日後榮華富貴妻妾成群,難免會有心有魚而力不足的那一天。”

“這兩根角先生能讓兩位日後所納妾室從此不求於人,說不定到時候還得花銀子請匠人按這式樣多打製幾根呢。”

季龍城:“……”

陳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