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媚姬

“沒錯!”

季龍城點點頭,道:“教坊司每年都會選出四位花魁,這些花魁可以被上一年的花魁連任,但也可能會被其他人頂下去。”

“花魁也會老去,當她容顏不在,年老色衰,自然要給新人讓位。”

“而新的花魁出現,就會進行一場為期五天的遊街活動,這是為了告訴城中百姓,也是為了打響新的招牌,教坊司也能憑借此次遊街活動,給教坊司提提業績……”

這就是古代打廣告的方式嗎?

聽完季龍城解釋,蘇禦心頭不由暗樂。

去年他並沒有遇到花魁遊街的活動,想必是去年的四位花魁都是被連任了。

“原來是這樣。”

陳北疆若有所思,然後道:“那這新晉花魁叫什麽名字?”

“喏。”

季龍城用目光指了指那做最豪華的馬車,馬車右側是名雜役高高的舉著一麵旗幟,上麵書寫著“媚姬”兩個字。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新晉花魁應該是叫媚姬。”

隨著車隊的遠去,二樓大廳的人也意猶未盡的收回了視線,然後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

“三位客官,你們的菜都上齊了,請慢用!”

店小二將托盤裏的菜肴一一放在桌上,又給三人各自倒上一杯酒,這才轉身離開。

陳北疆夾起一塊獸肉塞進嘴裏,然後問道:“表哥,這太安城教坊司的花魁長什麽樣子,你見過嗎?”

“沒有。”

季龍城搖了搖頭,說道:“花魁隨便舉辦一場酒會,想要去參加都得繳納一百兩銀子,這一百兩銀子,我能去勾欄聽多少次曲了?”

“參加花魁舉辦的一場酒會,都需要一百兩銀子?”

陳北疆不由瞪大了眼睛,一年驚詫道:“這喝的是什麽酒?瓊漿玉釀嗎?”

蘇禦也不禁愣住了。

參加花魁舉辦的一場酒會,門票都需要一百兩銀子?

如果有一百人參加這場酒會,那教坊司豈不是能掙一萬兩銀子?

要知道在教坊司留宿一晚,叫一個姑娘侍寢,也不過花費五十兩銀子。

可現在一個花魁僅僅隻需要邀請賓客喝幾杯酒,就抵得上教坊司十個姑娘一個月的業績……

教坊司有四位花魁,也就是說,哪怕每位花魁當月隻舉辦一場酒會,都至少能給教坊司創造四萬兩銀子的收入。

放在前世,這恐怖的斂財能力,已經可以和一線女星相提並論了吧。

“這酒倒也不是什麽瓊漿玉釀。”

季龍城輕笑道:“不過這一百兩銀子,能讓你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到名滿太安城的花魁。”

說到這裏,季龍城嘿嘿壞笑道:“不僅於此,如果你在花魁的酒會上表現優異,得到花魁的垂青,就有機會被花魁請入香閨一敘……”

“試想一下,咱們男人這一生,除了加官進爵外,還有什麽比睡花魁更為得意的事情?”

也不知道這“一敘”正不正經。

蘇禦心頭腹誹一聲。

此刻的陳北疆早已經思緒紛飛,被季龍城的一番話而遐想聯翩。

“表哥,要不咱們今晚去逛教坊司吧?”

陳北疆眼睛泛光,神色興奮,不由提議道:“指不定咱們兄弟仨就能教坊司花魁看中……要是有機會睡了花魁,那該是何等人生快事?”

季龍城麵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這家夥哪裏來的自信?

還真是敢想啊!

就連蘇禦嘴角也不由扯了扯。

這家夥真是迷之自信,估計在街上一個女人看自己一眼,都能誤以為對自己有意。

就連周圍人的目光也不由齊刷刷的朝這邊看來,嘴角帶著戲謔的笑容。

如果花魁真的有那麽容易被睡到,那能輪到你這根蔥?

這太安城的達官顯貴公子哥如過江之鯽,你憑什麽就認為自己剛好能得花魁垂青?

迎著周圍人看來的戲謔目光,饒是季龍城這個臉厚如牆的人也有些掛不住。

“咳咳。”

季龍城幹咳一聲,說道:“北疆啊,你有自信這是好事,不過這自信過了頭,可就是自負了。”

“咱們兄弟仨最有希望的就是蘇老弟,至少他在樣貌上,能得女子多看重一眼。”

“可光有樣貌也不行,這太安城不知多少相貌俊逸的男子,如果花魁看中樣貌,那反而簡單了。”

陳北疆不解道:“那花魁看重的是什麽?難道是錢?”

“錢?”

季龍城搖了搖頭,道:“如果是錢多容易,這太安城多少有錢人想拿十幾萬兩銀子把花魁砸上床,可他們卻依然無功而返,你猜是為什麽?”

這個很好解釋,你拿幾億去砸一個年入數億的女明星,讓她侍寢,你覺得可能嗎?

蘇禦心頭給出了答案。

花魁並不缺乏斂財的能力,而錢到了一定的程度,就是一個數字。

想用錢把花魁砸上床,未免也太看輕了花魁。

“為什麽?”陳北疆不由道。

迎著陳北疆的目光,季龍城道:“花魁隨便舉辦一場酒會,就能給教坊司賺數萬兩銀子,她想要賺十幾萬兩銀子,無非是每個月勤快一點,多舉辦幾場,就能輕鬆賺到這筆錢。”

“她既然能靠自己賺到這筆錢,又為什麽要因為錢失身於人呢?”

“花魁各個眼高於頂,如果其中一個花魁是因為錢陪人睡了,你猜她會不會被其他三位花魁看不上眼?甚至覺得她拉低了自己的身價?”

陳北疆聞言,立即明白了季龍城的意思。

“那該如何才能吸引花魁的注意,並得到花魁垂青,被她請入香閨一敘呢?”陳北疆道。

“很簡單。”

季龍城道:“就像我剛剛前麵所說的一樣,隻要你能在花魁所舉辦的酒會上脫穎而出,吸引花魁的注意,就有機會被請入香閨一敘。”

“可是……”

陳北疆臉色惆悵道:“這酒會不是文人附庸風雅的玩意嗎?咱們這些習武之人,又豈會這些玩意?”

“嘿嘿。”

季龍城嘿嘿壞笑道:“這就是我為什麽不去的原因了,因為咱們這種人就算是去參加酒會,最後無非是成為陪襯。”

“拿一百兩銀子去當陪襯,真當我錢是大風刮來的不成,我花一百兩銀子在教坊司請兩個姑娘侍寢豈不更妙,這錢咱們得花在刀刃上啊……”

聽完季龍城這番解釋,蘇禦也就大致明白了花魁中意的是哪一類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