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花魁

經過蘇禦和攤主長達半個時辰的砍價,最後價格定格在四百顆元晶。

蘇禦這麽長時間的砍價,攤主也看出了他對於這本上古武技的上心。

咬死了就是四百顆元晶,一口價,如果不要,那咱們就一拍兩散。

此時已經是深夜,黑市方麵的人也開始通知所有攤主收攤。

見蘇禦站在那裏考慮是否入手,攤主也開始收拾攤上的物品,在心理上給予蘇禦更大的壓力。

就在攤主將那塊獸皮疊好準備收起時,蘇禦終於是下定了決心,沉聲說道:“好,我買了,就四百顆元晶!”

元晶沒了還可以去掙,可這本上古武技若是沒能買到手,下一次再想遇到有人出售上古武技,不知道會到猴年馬月去。

他之所以能攢下這筆身家,也全仰仗自己所買到的那本上古武技。

否則此刻的他,是否有命離開林遠縣還真是一個未知數。

他相信,所買到的上古武技,會在日後產生高於它百倍千倍的價值。

當蘇禦將裝有四百枚元晶的布袋遞給攤主時,不禁有些肉疼。

好不容易才賺了一筆錢,沒想到在兜裏還沒有焐熱,就已經再次成了別人的。

“爽快!”

攤主清點了一遍布袋裏的元晶,確認數目對得上後,心神激**不已。

這本雞肋般的上古武技能賣出四百元晶這個價格,無疑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本上古武技是屬於你的了。”

攤主將那塊獸皮遞給了蘇禦。

蘇禦接過獸皮,便徑直塞入了懷中,然後往黑市外的方向而去。

上古武技上的文字他並不認識,隻能是將這上麵的文字全部抄錄下來,然後進行打亂,再像上一次那樣,找尋三個對上古文字涉獵頗深的儒家文人進行翻譯,然後再由自己進行匯總。

翌日。

蘇禦早早起床,洗漱一番,穿戴整齊,在街上用過早餐,然後便往鎮武司的方向而去。

在鎮武司摸了半天魚,蘇禦和季龍城二人在君悅客棧吃午飯。

“咦,真是奇怪啊,竟然沒人討論林遠縣發生的事情?”

等待飯菜上桌的空檔,陳北疆臉色不禁有些詫異。

昨天在困獸場因為血麟赤犀,至少死傷不下千餘人,整整過去了一夜,這太安城竟然還沒有傳來任何消息,著實讓人不解。

季龍城喝了口茶水,笑道:“看來陸澤說的沒錯,上一次是因為困獸場沒有後台,所以才會造成那麽大的聲勢,讓困獸場不得不被迫關閉。”

“現在不一樣了,困獸場的後麵是武家,武家的後麵又是當今皇後,這種事想要被壓上來很簡單,隻要安排人把持林遠縣各個出入口,許進不許出,血麟赤犀暴動的消息,自然不會被傳出來,等過個十天半個月,這重磅消息經過緩衝,再用錢上下打點,也就平穩度過了。”

陳北疆聞言,心有餘悸道:“這樣一說,幸虧咱們離開的早啊,否則真如你所說,讓武家把持林遠縣各個出入口,那咱們估計都回不來。”

對於他們這種處在鎮武司底層的鎮武衛來說,可不會被武家看在眼裏。

蘇禦也不禁感歎,果然話語權都掌握在權勢滔天的人手裏啊。

他想要你知道什麽,你才能知道,他不想讓你知道的事情,你根本沒機會看見。

像這種至少死傷上千人的大事件,整個太安城竟然都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可見武家的能量是有多大。

“你們說,那頭血麟赤犀是怎麽逃出來的?”

季龍城眉頭微蹙,不解道:“咱們之前在客棧吃飯時,被關在鐵籠裏的血麟赤犀還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短短一個時辰過去,怎麽會變得那麽暴躁?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瘋了一樣,悍不畏死。”

“咦?你也有這種感覺?”

陳北疆眼睛一亮,說道:“我看到那頭血麟赤犀時,也是這樣想的,短短一個時辰,血麟赤犀怎麽會發生這麽大得變化?”

“依我猜測,很可能就是有人眼紅困獸場的生意,然後在暗地裏搞小動作。”

“可一般的小動作又沒辦法讓困獸場元氣大傷,隻有像這種讓七階妖獸陷入狂暴狀態,並引發大亂,才能讓困獸場麵臨歇業甚至關門的地步。”

“依我看,就是困獸場方麵得罪了人,所以在整困獸場,說不定上一次那頭七階妖獸就是被人放出來的。”

蘇禦聽著兩人的分析,心頭不由一動。

血麟赤犀突然暴動,確實不符合常理。

而且困獸場方麵之前已經經曆了一次七階妖獸暴動,不可能在重新開張的情況下,還在這方麵沒有任何防備,再不濟,至少關押血麟赤犀的地方會經過層層加固才對。

既然如此,那血麟赤犀很可能就是被人為放出,再讓其陷入狂暴狀態,直至讓血麟赤犀亂肆屠殺觀看困獸之鬥的觀眾。

隻是,這暗中使勁,落井下石的勢力又是誰呢?

這麽做的目的又是什麽?

總不能就是喜歡幹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吧?

困獸場方麵和這股勢力又有什麽樣的矛盾?

不過蘇禦轉念一想,經曆了血麟赤犀這件事,以後再去林遠縣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隻要不影響到他,那這兩方實力鬥個你死我活,關他什麽事。

至於自己的這些疑惑,隻要他活得夠長,接觸的越多,遲早也會浮出水麵。

就在這時,下方的街道突然傳來鑼鼓喧天鞭炮齊鳴的嘈雜聲,蘇禦三人不由朝著嘈雜聲的方向望去。

隻見在街道的盡頭,一支龐大車隊正在往這邊緩緩而來。

車隊的侍女打扮的花枝招展,站在車輦甲板上翩翩起舞。

嗩呐聲,鞭炮聲,鑼鼓聲由遠及近,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在此刻紛紛退到街道兩側,任由這支長達有一裏路的車隊緩緩經過。

圍觀的路人,則是對著車隊中間那裝飾的最為華麗的車輦品頭論足。

這偌大的聲勢,也讓來君悅客棧吃飯的人紛紛起身湊窗前看熱鬧。

“表哥,這是怎麽回事?”陳北疆一臉疑惑的說道。

迎著陳北疆疑惑的目光,季龍城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教坊司新老花魁更新迭代了。”

新老花魁?

陳北疆臉色一怔,說道:“你的意思是,教坊司選出新的花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