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主事人
眼前這人他們在半月前見過,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他,才讓太安城整個鎮武司的鎮武衛都大撈了一筆。
青年男子便是他們三人曾在太安城教坊司門口有過一麵之緣的武晨!
就如當日郭子越所說的一樣,武晨的五肢都已經被斬斷,現在的他無手無腳,隻剩下軀幹和腦袋,隻能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走,第一眼看去顯得極其滲人。
不同於當初三人在教坊司大門口所見的武晨,此時的他臉上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囂張跋扈的神情,氣質顯得有幾分陰翳。
在這裏重新見到武晨,蘇禦三人對視一眼,麵色皆是有些古怪。
或許是經曆了上一次的變故,現在武晨的身邊,光是貼身護衛的人就足足有十餘人,陣容極其強大。
“有什麽事嗎?”陸澤道。
和蘇禦三人不同,他並未見過武晨,也並不知道武晨的身份。
不過能招攬這麽多下屬,想必來頭很大。
“久聞血手修羅大名,今日得見,倒是倍感榮幸之至。”
武晨輕笑道:“對了,忘了自我介紹,我是這個困獸場的負責人,武晨。”
武晨?
陸澤瞳孔猛地一縮。
他身為太安城鎮武司的校尉大人,自然對前段時間鬧的滿城風雨的武晨有所耳聞,他下麵的三支小隊,還因此撈了一大筆銀子。
尤其是他被斬斷的四肢,也讓陸澤相信了他武家四少爺的身份。
“原來這困獸場重新開張,竟然是武家在暗地裏使勁。”
蘇禦心頭不經有些詫異。
不過想想也對,如果沒有後台,想要讓困獸場重新開張,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一次有七階妖獸逃出去大肆殺戮平民百姓,造成的惡劣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沒有點身份和後台,還真是沒辦法讓困獸場重新開起來。
難道說,武家已經放棄了對武晨的培養,將其當成棄子,而這個困獸場就成了安排給他的產業?
蘇禦不由陷入了沉思。
陸澤抱拳一拜,臉色恭敬的說道:“原來是武家四少爺,見過四少爺。”
他可不認為自己能夠和武晨扳手腕,可能他身後的護衛裏隨便出一個人,都能輕易將他拿捏。
“你認識我?”武晨不禁有些詫異。
陸澤道:“我聽說武家的四少爺便是名叫武晨,既然四少爺能讓困獸場重新開張,若沒有點背景,恐怕是萬萬做不到的。”
武晨點了點頭,輕笑道:“有沒有興趣再來一場困獸?”
“若是血手修羅參與困獸,恐怕我這困獸場重新開張的消息,也會很快傳至大魏九州……”
陸澤搖頭道:“能得四少爺看中,倍感榮幸,不過我今日來此,隻是故地重遊,並未想過參與困獸。”
“哦?”
武晨眉頭微蹙,不解道:“為何?”
陸澤答道:“回四少爺,自從困獸場歇業以來,我重心放在了修煉上,如今已經晉入八品銅皮境。”
“原來是這樣。”
武晨聞言,不由麵露可惜之色,本以為能借血手修羅的名頭重新宣傳困獸場的開張,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畢竟八階妖獸和九階妖獸之間,還是有著非常大的差距。
陸澤不敢參與困獸也在情理之中,誰會在實力不濟明知必死的情況下,下場去尋死呢?
就在他準備吩咐人推著自己離開時,似是想起了什麽,再次問道:“修羅,你在煉體境時所修煉的那本武技賣不賣?我可以花高價買!”
既然陸澤已經踏入銅皮境,那他為何不培養一個修煉這項武技的九品煉體境武者呢?
到時候自己就可以再次扶出一個血手修羅!
陸澤也不由一怔,旋即道:“這本武技並不值錢,既然四公子要,那我自當雙手奉上,不收分文。”
話音落下,陸澤從懷中取出一塊獸皮,恭聲道:“四公子,這便是我賴以成名的上古武技,血手刀!”
看到陸澤毫不遲疑的送出自己所擁有的上古武技,蘇禦三人不禁有些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便不禁有些佩服陸澤的壯士斷腕。
被武晨看中的東西,他一個銅皮境武者又如何能保得住?
到時候說不定連自己的小命都保不住,還不如索性將這份武技雙手奉上,反正自己已經學會了,再留著它也沒有任何意義。
武晨見狀,也不由愣住了。
他本以為還需要費一番功夫,才能讓他交出這式武技。
萬萬沒想到的是,陸澤竟然分文不取,直接雙手奉上,倒是讓他有些整不明白了。
武晨朝身後的一位護衛使了個眼色,護衛立即會意,上前接過陸澤手中的獸皮,並展開給武晨看了一眼。
“我這人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
武晨深深的看了陸澤一眼,輕笑道:“我也不白拿你的東西,這塊令牌給你,若是有朝一日落魄了,可持此令來找我。”
另一位護衛取出一塊令牌,上前遞給了陸澤。
“謝四公子。”
陸澤接過令牌,恭敬的說道。
他非常清楚,這是武晨在拉攏他。
贈送的這塊令牌便相當於一個人情,以後有什麽難處,便可以借助這個令牌來求助,這可比直接給他元晶值錢多了。
以一塊記錄了上古武技的獸皮換武晨一個人情,那無疑是血賺了。
畢竟這塊獸皮上的武技,早已經被他習會,再留著也隻是雞肋一般的存在。
“爹,你留下的這本上古武技,改變了我的一生啊。”
看著武晨一行人離開的背影,陸澤握著手中的令牌,心頭不禁感歎。
誰能想到,在後世早就無人問津的上古武技,先是讓他積攢了足以晉升鐵骨境的身家,現在又重新發揮餘熱,讓武晨欠了他一個人情。
而這一切,都隻是因為當初自己的爹在生前,拿二十塊元晶買下的這本上古武技……
當然,陸炳並未享受到上古武技帶來的一係列好處,但他的兒子卻憑借這本上古武功翻身,走到了許多常人難以企及的位置。
恐怕這也是他一生最賺的一筆生意。
看著武晨一行人遠去的背影,蘇禦不禁暗暗感歎,當初在教坊司所看到的武晨,可謂是極其囂張跋扈。
現在的他顯得極其沉穩,短短半個月的時間,他仿佛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可惜,他的改變還是來的太遲了。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他當眾羞辱秋蘭,現在也不會麵臨這樣的下場。
“人啊,總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刺骨之痛,才會去作出改變啊。”
蘇禦心頭輕歎一聲。
同時他也很好奇,在武晨的經營下,這個困獸場是否能更甚於當初的規模。